“這些店鋪用的監控分辨率都不好,加上他戴着帽子和口罩,所以無法看到嫌犯的臉。”蘇小白說道。
“嗯……”慕北尋盯着三個屏幕上定格的畫面看了一會兒,問道,“那那個王媛的最後出現的地方呢,找到了麼?”
張武連忙道:“嗯,找到了,在我這裡,慕教授你到這邊來看。”
張武說道:“王媛從她男友家裡出來後,準備乘坐地鐵回學校,她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地鐵站的公共廁所外的監控錄像裡。”
張武點開錄像視頻,屏幕裡,王媛從左邊出現在畫面裡,然後走進了廁所方向的走廊裡,在這之後,就再也沒見到王媛從裡面出來過。
期間形形色色的人進進出出,根本沒辦法從其中判斷出誰會是兇手。
視頻又放了一邊遍,還是王媛進去了,之後就再也沒見到她出來。
放到第四遍,播放到一個拉着行李箱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的時候,慕北尋突然啪的按下暫停,指着那個男人道:“你們看他的行李箱,應該可以裝下一個身上160左右的女生吧。”
經他這麼一說,衆人立馬把目光鎖定在那個男人身上,他們剛纔都把注意力放在王媛有沒有從裡面出來上面,卻忽略了,或許王媛在那時間,被兇手用另一種方式帶了出來了呢?
屏幕裡的男人穿着潮流時尚,從穿着上看應該是和二十剛出頭的小夥子,同樣帶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面貌。他手裡拉着的行李箱很大,應該得有近30寸左右那麼大,如果要把一個身材苗條,身高160左右的女生塞進去,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欸,不對啊,這個人和拋屍的那個人不像啊。”蘇小白說着把那邊的一個電腦轉過來,指着上面的那個人道,“你看這個,穿着那種大叔才穿的運動服,而且還有點胖,一看就是一個大叔。然後你看裡面這個,NY棒球帽,和黑白的街頭運動風,都是現在年輕人在穿的。一看就是兩個人啊!”
蘇小白一句話,把衆人點到了一個新方向,一邊的李峰突然驚呼道:“難道這次的兇手不止一個人,而是兩個人!?一個人負責把死者給帶走,兩人一起把人殺了之後,然後另一個人負責拋屍?”
蘇小白吃驚的“嗬”了一聲,瞪大着眼睛嘴巴張得大大的:“天吶,難道真的被我瞎貓碰上死耗子給說中了?”
張武轉頭看向慕北尋,詢問道:“慕教授,您怎麼看?”
慕北尋抿脣看着屏幕上的男子一會兒,道:“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就是兩個人合夥作案。還要再辛苦你們繼續看看視頻了,看看這裡面的那個男子坐着地鐵到哪裡下站,或許那個人就住在那附近。”
“好。”張武點點頭,轉頭看向蘇小白和劉峰,道,“這個我叫其他做,你們兩個看了一夜,我就先放你們半天假回家去清洗一下吧。”
“真的?哎喲,謝謝張隊!看了一夜我眼睛都快要看瞎了!”蘇小白喜出望外的大叫,“那張隊我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
“那張隊我們走了!”劉峰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和蘇小白一起出了會議室。
張武看着兩人離開後,對着慕北尋說道:“那就先這樣,我現在就叫人去看,你有什麼事可以先去忙,等有消息了我再打電話通知你。”
慕北尋點點頭:“好。”
在一旁一直沒有出過聲的顧晚笙,這時突然出聲道:“張隊,我可以看一看王媛的屍體麼?”
張武聽到顧晚笙的要求,有些詫異的看向她,問道:“顧助理想要去看?”
“嗯。”
“這……不是我看不起女性,而是,那個屍體很噁心,我們已經有幾個同志都看吐了,顧助理你…確定你沒問題?”張武道。
“張隊長,你可不要小瞧我的這位助理小姐,你別看她斯斯文文的,她可是一名法醫。”慕北尋這時插嘴道,下巴微微揚起,顯得有些小驕傲。
聽到慕北尋說眼前這個斯文文靜的女生居然是一個經常與屍體爲伍的法醫,吃驚不已:“顧助理居然是法醫!哎呀,看不出來啊,果然人不可貌相啊。慕教授,果然能當您助理的人,豈會是泛泛之輩啊!”
顧晚笙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那張隊能帶我去看看嗎?”
張武點點頭:“當然可以了,走,我帶你們過去。”
“好。”
張武帶着顧晚笙和慕北尋去了位於底下一層的解剖室,打開門,一股涼氣便撲了過來。
張武拉開一個冷凍櫃,裡面放着一個帶着冰霜的骨架還有幾袋用塑料袋裝起來的肉片。
顧晚笙帶上手套,把裡面的東西全部拿了出來放到解剖臺上。
顧晚笙打開其中一個袋子,只見裡面的肉全都被低溫給凍白了,她用手在裡面撥了撥,有些還因爲溫度太低結果黏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大塊。
她從裡面取出幾塊,拿在眼前端詳着,又拿到鼻子邊聞了聞,然後搖了搖頭。
張武叫她搖頭,連忙問道:“怎麼了?怎麼搖頭?”
顧晚笙癟了一下嘴,淡淡的說道:“凍住了,沒什麼味兒。”
張武:“……”
臥槽!都快把他給緊張死了,他還以爲有什麼新發現,結果你只是在聞有沒有味兒,難道有什麼味兒你還要嘗一口?!
“怎麼樣?”慕北尋問。
顧晚笙把手裡的屍塊放進袋子裡,回道:“兇手刀功不錯,下手利落,大小相近。如果不是有經過培訓,就是有很長一段時間經常在用刀,兇手有可能是屠夫,廚師或者是從醫的人,但是我個人相對於其他兩個,我更傾向於屠夫。”
“屠夫?爲什麼?”慕北尋眉頭一皺,詢問道。
顧晚笙擺弄着骨架道:“兇手在把骨頭和肉分開時的手法很熟練,看得出他經常做這種事,一般會經常幹這種事的人就是屠夫,他們天天都得屠宰牲口,所以手法在這方面會比其他兩種人嫺熟得多。”
聞言,慕北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轉頭對你的張武問:“張隊長,你們白楊區內有沒有什麼屠宰場?”
“屠宰場?”張武蹙着眉想了想,“白楊區沒有什麼屠宰場,但是一些沒記錄的小作坊就不知道有沒有,我叫人去查查。”
“好。”
……
下午,早上叫人看的地鐵站的男子的下站結果已經出來了。
那人點開男子下站的那一段,道:“這個人從普廣站上了地鐵,中間路過了3個站,然後在北青站下了地鐵,接着便出了地鐵站,之後他的去向就無法得知了,地鐵站提供的錄像只能看到地鐵站內的,無法看到地鐵站外的。”
“嗯……好,張隊長,把這個人的臉儘量弄得清楚一些,然後打印出來,在地鐵站出來後的地方周圍派發詢問,看有沒有人認識,或者在當天晚上看到過這個男人。”慕北尋吩咐道。
“嗯,好的。”張武點頭,然後就開始着手準備。
——
慕北尋剛走出會議室,手機就響了。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慕北尋蹙了蹙眉,道:“你來找我做什麼?”
顧晚笙聞言看過去,有誰來找慕北尋麼?他現在是在關市,怎麼會有人來找他?
慕北尋掛了電話,對着顧晚笙說道:“我們現在回酒店一趟,有個麻煩找來了。”
麻煩?顧晚笙應道:“好的。”
聽他說有麻煩,顧晚笙一路上的車速要比平時要快一些。
到了酒店,慕北尋帶着顧晚笙到了酒店樓下附屬的酒吧。現在還是白天,酒吧裡還沒什麼人,一進來,就能看到不遠的吧檯一個男人正在與另一個女人說話,從他們這兒的角度看去,男人剛好是背對着他們,所以看不到他的臉。
再走近一些,終於看到了男人的臉,妖孽邪魅,正是付耀,原來慕北尋嘴裡說的麻煩,就是付耀啊……
連他一把摟住旁邊美女的腰,再她耳邊不知說了什麼,美女嬌羞的推了一把付耀,說了一聲“你好壞哦~”
慕北尋:“……”
顧晚笙:“……”
慕北尋在他的另一邊坐下,用指尖敲了敲桌面道:“你來關市做什麼?”
付耀聽到慕北尋的聲音回過頭來,然後伸手搭在慕北尋肩上,勾脣一笑:“小慕慕你來啦!哎喲,我當然是爲你而來啦,怕你半夜太寂寞沒人陪啊!”
慕北尋瞥了他一眼拍開他的手,拿起酒保給他的RIO喝了一口:“少貧。”
見慕北尋不信他,付耀笑了笑道:“就知道你不會信我,不過我這次還真是爲你而來。”
慕北尋發覺到他有些不一樣,蹙眉看向他,問:“怎麼了?”
“沒事,就是突然想喝酒找不到人,所以就跑來找你了。”付耀有些落寞的笑了笑,說道。
“發生什麼事?”付耀這個樣子不對勁,非常不對勁,他一向自信張揚,極少叫他露出這麼一副落寞樣。
付耀接過酒保給他的一杯威士忌,一飲而盡,道:“我下個月就結婚了。”
“什麼?下個月?木木怎麼都沒跟我說。”顧晚笙眉心一擰,喃喃道。
付耀嘆了一口氣:“老爺子定的,現在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老爺子昨晚被我氣得進了醫院,現在以死相逼,如果我不答應,他就不做手術。”
慕北尋抿脣沒有說話,付耀哈哈大笑道:“其實我就是不喜歡這種自己事情被人安排規定好的感覺,嗯……沒什麼大事!慕慕,來,陪我喝幾杯,喝幾杯我就好了!”
慕北尋勾脣一笑,拍拍他的後背道:“好。”
之後的幾個小時裡,顧晚笙就坐在一旁,看着兩人牛飲。
慕北尋一杯一杯的喝,付耀一瓶一瓶的灌。他就跟不要命似的,一瓶接着一瓶,一開始是沒什麼度數的雞尾酒,到後來覺得不過癮,他就開始喝威士忌,兩瓶下去後,然後就直接醉得不省人事,像一灘泥一樣軟在那裡。
慕北尋這個酒量不好的人,只是喝雞尾酒也醉得趴在吧檯上。
顧晚笙看着兩個男人不由頭疼,說好的幾杯呢?這都多少瓶了?
酒保也看出顧晚笙的爲難了,兩個大醉的男人,她一個女人確實應付不開。
“要不要我幫你?”酒保好心的問。
“嗯,好,你幫我扶他,謝謝啊!”顧晚笙指了指付耀,感激的說道。
“不客氣,我這兒經常有人喝醉,所以這種事我常做!”酒保打趣道。
顧晚笙輕輕拍了拍慕北尋的肩,輕聲叫喚道:“慕先生慕先生?”
見了幾聲,慕北尋咽嗚了一聲,微微擡起頭來。
見他有意識,顧晚笙勾了勾脣道:“慕先生,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間休息。”
聞言,他主動把手搭在顧晚笙肩上,溫順的點點頭:“好……”
看慕北尋現在溫順的模樣,顧晚笙又忍不住勾了勾脣,慕北尋大醉後,唯一的好處就是聽話。
在酒保的幫助下,顧晚笙終於把兩個大男人送到慕北尋房間裡。
向酒保致了謝,送他離開後,顧晚笙回到房間裡,把兩個人的外套脫了。
兩個男人雖然重,但好在一個醉得不省人事,一個聽話,顧晚笙還算順利的把兩人的外套脫掉。
把慕北尋的外套從他身體下面抽了出來後,顧晚笙正準備離開,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她回頭一看,是慕北尋。
“唔……顧助理……”慕北尋閉着眼睛喃喃道。
顧晚笙看着慕北尋,輕聲問:“慕先生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嗎?”
“嗯……顧助理,我想……我想……”慕北尋眼睛眯成一條縫,眉心微擰,一動不動的盯着顧晚笙,嘴裡低聲沉吟。
“嗯?什麼?你想什麼?是不是想吐?”他的聲音太小,顧晚笙只能蹲下來,把耳朵附過去,細細的聽着。
“顧助理……”慕北尋又叫道。
“嗯?”
“顧助理,我想親你……”
“……”
顧晚笙當即就愣住了,她轉頭看向慕北尋,慕北尋雙眼朦朧的看着她,嘴還在不停的動。
“我想…親你……”
他說着,頭慢慢靠近,顧晚笙整個人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感覺有兩片涼涼的東西貼在自己的脣上,翁的一聲,腦子一片空白……
她就像一個被定了身一樣,全身僵硬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忘了。直到男人的頭咚的一聲倒下,她才一個激靈猛的回過神來,重重的吸了一口氣。
她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天…天吶!剛纔發生了什麼?她…她和慕北尋k…kiss了?
一想到這個,臉蹭的一下就紅了。
她看向眼前的男人,閉着眼睛睡着了,呼吸平穩,神情安詳,好像剛纔的那一幕只是錯覺而已。
顧晚笙最後紅着一張臉回到了自己房間。
……
第二天,慕北尋在頭疼中醒來,宿醉後整個頭頭疼欲裂。
“唔……”他擡手按了按太陽穴,慢慢睜開眼,付耀的後腦勺映入眼簾,嚇得他呼吸一滯。
待看清楚是付耀時,昨晚的記憶才慢慢回來。
哦……對,他昨晚和付耀在酒吧喝酒喝醉了,然後被顧助理給帶回來了。
慕北尋坐了起來,擡手捂住了額頭,感覺他昨晚好像還做了什麼,怎麼想不起來呢?
想不起的事情他就不再去想,進了浴室沖掉一身的酒氣,他準備出門時,付耀還睡得跟頭豬似的。
慕北尋剛出了門,顧晚笙也剛好從房間裡出來。
“早上好,顧助理。”慕北尋問候道。
“早…早上好!”一看到慕北尋,顧晚笙的臉就不由自主發熱。
“你是不是很熱?”慕北尋看着她的臉疑惑道。
“啊?”顧晚笙啊了一聲,發現對方盯着她的臉看,連忙擡起手捂着臉頰,心虛的笑了笑,“呃…嗯,昨晚的空調不怎麼涼,所以現在有點熱。”
“下次吧睡覺前記得把空調溫度調低點。”慕北尋瞭然的點點頭,好心的提議道。
“嗯。”
走了幾步,慕北尋又突然停了下來,側過身看向顧晚笙,出聲詢問道:“顧助理,你昨晚送我回來後,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嗯?”顧晚笙眉心一擰,難道慕北尋把昨天晚上的事給忘了?她不禁感覺鬆了一口氣,但又覺得好像有一塊地方空落落的。
她藏起情緒,裝作不明所以的看着慕北尋,道:“什麼事?有什麼事嗎?”
“沒有嗎?”
“沒有啊,昨晚我把你扶回來之後,就離開了,沒發生什麼事啊!”顧晚笙道,“怎麼了,難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麼?”
“哦……沒事,走吧。”慕北尋道。
“嗯。”
——
慕北尋和顧晚笙剛走進派出所,就看到張武帶着幾個人匆匆忙忙的裡面出來,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慕北尋道:“張隊長,發生了什麼事麼?”
“哦,慕教授你來了。”張武停下腳步打了聲招呼,“剛纔接到報案,有人在馬路邊的綠化帶裡發現了一具女屍,我正打算過去看看。”
張武說完就要走,剛走了一步又停住,說道:“對了,昨天的我叫人查的小作坊,結果出來了,哦…張紅你過來,把你查的內容跟慕教授說一下。”
“哦!好的。”那個叫張紅的女警應道。
“那慕教授我就先走了,其他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張武道。
慕北尋點頭:“嗯,你去吧。”
會議室裡:
張紅把昨天查的東西拿出來,放在桌上道:“慕教授,白楊區裡做屠宰的小作坊一共有10家,我把資料整理了出來,都在這裡面,您先看看,如果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再問我。”
“嗯,好。”
慕北尋把十份資料全部看了一遍,裡面的小作坊有大有小,有的就一個屠夫,有的就有兩三個,那些屠夫的資料也在裡面。
慕北尋正在看其中一份資料,顧晚笙也跟着看了一下,便搖搖頭道:“不是他。”
聞言,慕北尋轉頭看向她,道:“嗯?不是,你怎麼覺得不是他?”
慕北尋指了指裡面那個人的身高欄,道:“我們昨天在監控錄像裡看到的那兩個人,身高至少也在180以上,而這個人只有171,身高上就不符合了。”
“嗯……”慕北尋點了點頭,突然輕笑了一聲道,“感覺顧助理在我身邊越呆越聰明瞭,推理分析的能力也越來越好,嗯……感覺可以帶出去見人了。”
顧晚笙:“……”誇她聰明爲什麼還要說是他的功勞?
“唔……環境薰陶。”顧晚笙笑了笑道。
慕北尋勾了勾脣,把裡面不符合要求的抽出來,剩下那些符合的,準備讓張武叫人去調查一下那些人8月1日當晚的行蹤。
臨近10點的時候,張武從外面回到局裡。
他看起來很累,還有些煩躁,顧晚笙想了想問道:“張隊怎麼了,你不是去看馬路綠化帶的女屍了麼?怎麼了?”
張武把外套脫下來扔在一邊,搖搖頭道:“唉,顧助理你別說了,我現在都快要焦頭爛額了。我原本以爲回會只是一具被車撞飛掉入綠化帶的女屍,結果到了現場才知道,哪能沒那麼簡單,那句女屍全身光着的,身體從腰這兒被人砍斷了,嘴巴被人…被人割到耳朵這兒,肚子還被挖了個洞,一看就知道是一起故意殺人案。”
張武皺着一張臉,嘆了一口氣:“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麼最近盡是碰到一些殺人案,回頭記得去一趟廟裡拜一拜。”
慕北尋聽着張武剛纔的描述,眉頭緊皺,聽他的描述,很像另一起案件。
“張隊長,你現在有你說的那具女屍的照片?”慕北尋問道。
“嗯?慕教授你想要看嗎?”張武問。
“嗯。”
“我現在還沒有,要等到下午。不過你可以去看屍體,法醫應該正在屍檢,你現在可以下去看看。”張武說道。
慕北尋想了想,點點頭:“好。”
他拿起剛纔他挑剩下的那些屠夫資料放到張武面前,說道:“張隊長,你待會兒叫人去查一查這裡面所有人8月1日那天晚上的行蹤,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嗯,好。”張武點頭。
慕北尋站了起來,對着顧晚笙說道:“顧助理,你隨我下去解剖室看看剛剛那具女屍。”
“嗯,好。”顧晚笙點頭,因爲她知道慕北尋現在正在想什麼。
兩人來到了位於負一層的解剖室,兩人走進解剖室的時候,一名法醫正在爲屍體做檢查,旁邊還有照相員和記錄員正在做記錄。
慕北尋出入所裡的這兩天,他們都認識了慕北尋這一號人,所以看到是他們兩人,便沒有大驚小怪。
“慕教授,你過來是有什麼事嗎?”在一邊觀摩的實習法醫問。
慕北尋擡起手示意她安靜,說道:“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們繼續不必管我。”
慕北尋和顧晚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然後四目相對,雙方心知肚明,這個案子果然如他們所猜的那樣,又是一起模仿作案,模仿的是美國的一起著名懸案——黑色大麗花!
黑色大麗花謀殺案是1947年在美國洛杉磯發生的一起舉世震驚的謀殺案,死者被人以殘忍的方式殺害後拋屍街頭,之後一直未能找到兇手,成爲了世界著名了懸案。這個案子讓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死者臉上那一個詭異的“笑容”,那就像是小丑那誇張上揚的紅色笑容。
慕北尋和顧晚笙就一直站在一旁看完了整個屍檢過程,屍檢的結果更加證實了他們的猜想。
……
自從上午看完屍檢後,慕北尋心裡一直有一個猜想,所以下午他去參加新案件的會議,他坐在角落裡,只是想要證實自己的猜想。
照相員先上去說,他把他拍下來的現場照片,屍體照片還有其他照片一張一張的投影在大屏幕上。
拋屍地點是一段平時車流量少的路段,而且綠化帶上的草太久沒修剪已經長得有半米高,所以纔會等到8點多的時候被一名出來遛狗的市民發現。
屍體被兇手從肚臍處攔腰斬成兩段,她面部朝上,雙臂肘部彎曲向上舉,雙腿筆直伸展張開,屍體上半身和下半身被對正擺放着,中間相隔約半米,屍體被兇手清洗得很乾淨,現場沒有血跡,她的胸部遭到嚴重破壞,右側乳房幾乎被切掉,嘴自兩邊嘴角被割開,傷口直至耳根,形成一個詭異的“笑容”。
照相員邊說邊把照片一張一張在大屏幕上輪流播放,當放到死者面部放大照的時候,下面長起了一陣受到驚嚇的倒吸氣的聲音,還有一個女警不受控制的發出一聲尖叫。
一個頭發披散,面色慘白,雙眼向上翻,嘴巴被人割開的女性頭像圖片出現在偌大的屏幕上,那一瞬間確實有夠嚇人,即使過了一會兒再看,那樣一張圖也足夠滲人。
顧晚笙在圖片突然出現的那一瞬間也被嚇到了,但只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有發出其他聲音。
照相員反應過來自己放出的這張圖嚇到人,連忙說了幾聲抱歉,然後馬上切換到下一張圖。
照相員說完之後,就輪到了化驗員和痕檢員。
兇手很有反偵查意識,屍體裡裡外外被他用清水清洗了一遍,移動屍體的時候也帶了受到,所以無法提取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拋屍現場也很乾淨,找不到腳印之類的東西,所以也沒有什麼發現。
這個案子顯得很棘手。
最後是法醫進行屍檢報告,派出所的法醫是一名男性法醫,姓陳,長得很矮,估計只有1米6左右,一般男性穿的白大褂尺碼穿在他身上顯得特別長。他平時帶着一副黑框眼鏡,給人一種書呆子的感覺,但他的性格也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有些古板內向,而且還有些老氣橫秋,所以雖然他只有20多歲,但大家卻一直親切的叫他老陳。
老陳拿着資料上了臺,準備就緒後就開始他的報告。
他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說道:“死者張華,女,今年20歲,身高165釐米,體重46公斤。死亡原因是被人矇住口鼻窒息而死,屍體被兇手冷藏過,死亡時間大約是在8月8日晚上8~9點之間,死者處女膜陳舊性損傷,陰道被人用清水清洗過,子宮丟失,所以無法判斷死者生前是否遭受過性侵害。”
“死者臉上的傷口被割至耳根處,下頜骨與咬合肌均被切斷,邊緣呈鋸齒狀,所以我判斷應該不是用銳器割開的。身上多出傷口爲鋸齒狀切割傷,還有菸頭燙傷,胸口傷口多,主要集中在兩個乳房位置,死者右側乳房幾乎被切掉……”
會議持續到3點半左右結束,慕北尋回到他們平時用的另一個會議室,張武片刻後也回來,手裡拿着許多照片還有老陳的屍檢報告。
“啊,慕教授你上午說的照片你還要嗎?”張武晃了晃手裡的裝着照片的袋子問道。
慕北尋接過袋子從裡面找出原始現場的照片,然後其他的還給張武,他接着拿出手機,按了一會兒,把手機和照片並排放着,然後對着張武道:“張隊長,你看看這兩張圖。”
張武原本還一副鬆散樣,可當看到兩張圖後,整個臉一僵,臉上充滿了震驚與不可置信。
慕北尋手機屏幕上的照片是黑色大麗花當年的黑白照,兩張照片裡的屍體狀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這…這……”張武並沒有聽過黑色大麗花這個案子,所以看到這兩張圖顯得震驚不已,“這兩具屍體……怎麼……”
片刻後他緩過來,指着那兩張圖,說道:“慕教授,你是不是想說,這也是一起模仿作案?”
慕北尋點了點頭:“是的,而且,我還懷疑這兩起模仿案的兇手是同一個。”
張武眸光一怔,連忙問道:“怎麼說?”
慕北尋道:“在同一個城市一個星期內發生了兩起模仿作案,我不相信這只是個巧合。這類模仿案本來就不常發生,在短時間內突然連續發生兩起,地點還在同一個區域內,最有可能的就是一個兇手在作案。”
張武聞言眯着眼睛想了想,認同的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啊……”
“這只是我的猜測,還沒有證據能證明我的猜想。唔……拋屍地點附近有沒有電子眼能拍到兇手昨天晚上的拋屍過程?”慕北尋問。
張武說道:“那附近沒什麼商鋪,不過那兒附近剛好有公路攝像頭,我叫人去交警隊要那兒看一下附近攝像頭昨天晚上的錄像。”
“嗯。”
……
下午近兩點,慕北尋兩人回到會議室,一打開門就看到張武在裡面捧着一盒炒飯狂吃。
“張隊,你怎麼在這兒吃盒飯呀,食堂東西完了嗎?”顧晚笙笑着打招呼。
張武笑了笑道:“哦,我剛從交警隊回來,食堂已經關閉了,所以就隨便在外面買了點吃的填飽肚子!”
他把嘴巴里的東西嚥下,對着慕北尋道:“慕教授,你可真厲害,我看了錄像,發現真是同一個人!”
慕北尋聞言看向他,問:“錄像帶回來了沒?我看看。”
張武點點頭:“帶回來了,我去弄給你看。”
他說着把盒飯扔在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插進電腦裡,找到那個文件打開,視頻開始播放。
“你看,這個人是不是之前王媛案拋屍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張武指着屏幕上唯一的人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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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一輛電動車停在了拋屍點的馬路邊,嫌犯把後面的麻袋卸下來,打開後,從裡面拖出死者的上半身,放在綠化帶上,然後又從裡面拽出下半身扔在了上半身下面,然後調整了一下位置,擺好姿勢,然後轉過身看向攝像頭的位置,盯着看了得有十幾秒,然後才騎着車離開。
這個人正是王媛案拋屍的那個人,他這次穿着裝束沒變,依舊是一身長袖運動服,頭上帶着帽子和口罩,身高體型也一樣。
張武指着屏幕上那個人的地方,道:“這丫的這次肯定是故意挑了一個有攝像的地方,你看他還盯着攝像頭看,明顯就是故意的。”
慕北尋看了看時間,8月10號02:06分,案發當天凌晨,拋屍時間也和大麗花一樣。
慕北尋突然擡起手摸了摸下巴,垂眸若有所思,張武見他這個樣子,連忙問道:“慕教授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慕北尋擡眸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兇手連拋屍時間都要保持與原案一致,爲什麼會在死者死法上不一樣呢?”
大麗花原案,死者的死法是因爲死因爲頭部遭到重擊導致顱骨內陷或面部失血過多身亡,或者是由於面部大量出血後流入肺部導致被嗆死,但是不管是那一樣,都與這次不一樣,兇手選擇了一種更爲舒服的方式讓死者死去。
難道是兇手突然善心大發?他不認爲一個能把人用這兩種極其殘忍的手法殺人,會突然善心大發。
突然,慕北尋腦子裡生出一個可能,兇手與死者相識,而且關係匪淺,所以不忍心看着她以那樣痛苦的方式死去,或者是無法面對死者那樣死去的過程。
但如果是這樣,兩人相識關係匪淺,兇手又爲什麼還要把她選做對象殺掉呢?
張武也摸了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嘶……那丫的到底想幹什麼呢?”
顧晚笙也毫無頭緒,她想了想,問:“慕先生,一般模仿殺人案件殺人的兇手,是出於什麼原因,或者是什麼心理?”
慕北尋擡眸朝她看來,道:“怎麼了?”
“唔……我想,或許能不能從這裡面找出兇手聞言,慕北尋勾了勾脣,道:”一般,模仿殺人的兇手大都是在想那些兇手表示致敬,他們崇拜那些始作俑者,就就好像我們現在看的那些粉絲對偶像的崇拜,他們就是那些“偶像”的粉絲,就像有些粉絲模仿偶像穿着或者是一些動作一樣,他們模仿他們的殺人手法,從而獲得心理的滿足和成就感。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罪犯想要通過模仿作案達到什麼目的,比如獲得大衆的關注等,這個的話原因就很多了,也無法得知了。“
”唔……“顧晚笙抿了抿脣,”那你覺得這個兇手是出於哪一種?“
慕北尋搖搖頭:”我感覺不像是崇拜“偶像”,第二種的可能性大一點。只不過,現在還無法得知他的目的,也不知道他是否達到了目的。“
”如果還沒達到呢!“張武問。
”那他就會繼續殺人。“慕北尋神色嚴肅道,”有一點很致命的問題,我們現在對兇手一無所知,所以你無法得知他下面會模仿那個案件殺人,作案時間是什麼時候,受害對象會是誰,就算想要救人,也無從下手。“
張武一聽,立馬就急眼了,他騰地站起來,着急的說:”哎呀,那可怎麼辦呀?難道就這樣放任他繼續殺人,眼睜睜的看着一條無辜的生命消失嗎?哎喲喂,怎麼辦呀這,真是急死我了!“
”慕教授,你快想想辦法呀!“張武在那裡着急的走來走去,求助的看向慕北尋。
慕北尋看着他,抿了抿脣,垂眸想了想,道:”現在先叫人去查一查死者張華的社會背景,看看她周圍都與什麼人接觸,有沒有什麼仇家,或者周圍有什麼行爲模式和平常人有些不一樣的人,兇手對她存在憐憫,在殺人的時候手下留情,所以死者和兇手有可能是熟人,所以先從死者周圍的人查起。“
聞言,張武一拍大腿,道:”對啊,你說的有道理,我這就叫人去查。“
說着便火急火燎的走了出去。
過了不到3分鐘,會議室的門又被人猛的推開,張武咋咋呼呼的從外面衝進來。
顧晚笙見是他,疑惑的問道:”欸,張隊,你不是說要去查張華嗎,怎麼又回來了?“
張武氣喘吁吁的把一個信封趴的放在慕北尋面前,說道:”慕…慕教授,兇手…兇手來信了!“作案的原因。”顧晚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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