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意如看了一眼廚房內的顧晚笙,意味深長的抿脣一笑,笑意盈盈的看着慕北尋,看得他心裡都快要發毛了。
陳意如笑呵呵的開口道:“北尋啊,你現在有女朋友了沒?”
聞言,慕北尋眼裡一閃,一抹了然劃過,他笑了笑道:“沒有。”
“哦~沒有啊!”陳意如聞言心中竊喜,乘勝追擊道,“那有沒有喜歡的人?”
慕北尋意味不明的一笑,點點頭:“有。”
“啊?”陳意如驚訝的啊了一聲,爾後眼裡掩不住失落,“有了啊?”
“是的。”
聽着慕北尋再次確認,陳意如着急失望的微微別過頭。
哎呀,這可咋辦呢?人家都有喜歡的人了,那笙笙不就沒機會了!
客廳頓時安靜了下來,電視上正在播着新聞,主持人的聲音從電視上傳來。
“前段時間的中央街車禍在今天結案,犯罪嫌疑人李某迫於警方壓力,主動到公安局自首,於今天開庭受審,最終被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生。請看報道。”
畫面立馬切換到法官宣讀審判的畫面,畫面中李安低着頭,默默的接受着審判。
陳意如的擡眸看着電視屏幕,電視上正在回顧整個案子的來龍去脈,屏幕上車禍經過的視頻有些模糊不清,卻已經足夠能把全程明白的呈現出來。
陳意如的臉色變了變,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屏幕。
幾乎一模一樣的畫面,十五年前的畫面頓時全部涌上腦海。
一樣的十字路口,一樣的大貨車,一樣的撞擊方法……只不過,他們比自己的姐姐和姐夫幸運,沒有爆炸。
一樣的作案手法,陳意如怔怔的看着電視屏幕,嘴裡喃喃道:“那個人又開始了,又開始了……”
雖然陳意如的聲音微小,卻還是被慕北尋聽到了。他看了一眼電視,又看了一眼陳意如,看着她有些發白的臉,眉心一擰。
那個人?他想起,王洋明手機裡,也是說到了那個人,難道他們說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難道,陳意如是其中的知情人?
他抿了抿脣,沉聲道:“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那個人是……”
突然,顧晚笙拿着一個蘋果從廚房裡出來,打斷了她的話:“媽,你要吃點水果嗎?”
陳意如猛然一驚,轉頭看向顧晚笙,她手裡拿着蘋果,一下一下的拋着,等待着她的迴應。
看着顧晚笙的面容,心裡終於安心下來,她強撐起一副心情不錯的模樣,笑了笑道:“吃!”
“好。”顧晚笙點頭,拿着蘋果回到廚房,待到她重新進入廚房,陳意如才把頭轉回來。
慕北尋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陳意如一定是知道什麼的。
他猶豫了一下,道:“阿姨,你剛纔說的那個人是誰?”
“啊?我……我剛纔說過那個人嗎?”陳意如慌亂的打着哈哈否認道,“沒有吧,我剛纔沒有說什麼那個人,是你聽錯了,聽錯了……”
“新…新聞不好看,我們看看其他吧。”陳意如慌忙的抓起遙控器,即使那則新聞已經過去了,但還是如瘟疫一樣,對着電視連按了幾下。
看陳意如明顯就是不願再提起的模樣,慕北尋只好藏起心底的打算,笑了笑佯裝成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
……
8點半的時候,慕北尋就從顧晚笙的家離開了。
他走進書房,書架上抽出一本本子,儼然就是從王洋明書房裡發現的那本筆記本。
他輕車熟路的翻到某一頁,看着已經看過很多遍的內容。
“顧成林死了,車子當場爆炸被燒成屍骨無存。作爲朋友,我卻不能爲他做什麼。威脅到那個人,註定要死的,那個人是不會允許自己身邊存在絲毫的威脅。
突然好害怕,害怕我最後也會落得個和顧成林一樣的下場,我該怎麼辦?”
看完,慕北尋又重新合上筆記本。
陳意如肯定是知道什麼的,纔會在出事後,立馬帶着顧晚笙去到美國,而且十幾年內從未回來過。
可惜晚上陳意如的話被顧晚笙打斷了,要不然,他就可以得到更多的線索了。
看來只能下次找個機會,再試試能不能從她那裡得到什麼消息。
——
媽媽難得來一次,顧晚笙特地向局裡和慕北尋請了一天的假,打算帶陳意如出去玩玩。
兩人去了蘭山,這是陳意如的意思,她從小在蘭山腳下長大,去美國後就沒有再回來過,難得回來一次,她想要去蘭山看看。
顧晚笙開了半個多小時到達蘭山,把車寄放在山下的停車場後,就跟着陳意如一起徒步上蘭山。
“哎呀,十多年沒回來了,沒想到,山上的花依舊開得這麼漂亮!”陳意如眉開眼笑的慢慢的走着,看着漫山遍野的蘭花。
她眼睛落在一塊被蘭花圍起來的天然巨石上,伸手指着那個方向道:“笙笙你看那塊石頭,當年你媽在結婚前幾天,就和我在那塊石頭下拍了一張照片。24年後,我和你去那塊石頭下再拍一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