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你那是什麼眼神!爺只是說試試看而已,又沒有打算真這麼去說。依爺看,乾脆直接去跟雲伯城討要了你,比起那什麼勞什子云拂琴來,爺更中意的是你!爺只要你做爺的小妾,那雲拂琴爺看不上。”
越說越有底氣,戰天爵覺得,對,就應該這麼說。
只要跟小丫頭過了明路,等過兩年,小丫頭及笄了,那就可以天天把小丫頭給帶在身邊了。想想都覺得生活美滋滋的,有她在身邊,那生活一定會更有趣。
可是雲拂曉的臉卻是一瞬間就沉了下來,寒霜滿布。
“夜深了,還請戰世子回去吧,這裡寒深露重的,可不是世子爺你該來的地方。民女與世子爺今晚也不曾見過,還請世子爺以後不要再來找。”
因爲被子被砍碎了,所以雲拂曉只要窩到牆角里,將之前雲宏義送來的一件大衣給披上。小小的身體蜷縮在牆角里,祠堂裡只有一盞昏暗的小油燈,昏黃的燈光照在她的身上,讓她全身都都染上了幾分柔弱。
戰天爵覺得就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緊緊地拽住了,他心裡難受的很。可是小丫頭渾身上下都寫滿着防備,讓他心裡又有些難受。
他覺得自己剛剛並沒有說錯話呀,可是小丫頭爲什麼又要縮回自己的保護殼。他的心意難道表達還不明顯嗎?
她就這麼討厭自己?
還是說,她的眼界其實比雲拂琴的更高,除了妻位別的都不能看在眼裡?
“雲拂曉!沒有妻位,我一樣可以寵你入骨,以後你的孩子也可以跟在你的身邊,你自己親自教養,即便是正妃入門,可我也可以保證在慶國公府有你的一席之地。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勳貴之家裡,妾室生下的孩子都只能交由嫡妻教養,能被妾室親自帶在身邊的,只有府裡主人同意。若對一般人來說,這是莫大的榮幸,但是雲拂曉卻是並不感激的。
原本以爲跟小丫頭的關係終於是有了進步,可是現在看來,非但沒有進步,反而因爲妻妾一詞,讓兩人的之間的關係更加的生疏。
雲拂曉擡起頭來,靜靜地看着戰天爵,將他的眉眼身形都打量的很仔細。
良久之後,她才靜靜地開口:“世子爺可有想過,人之飴糖,我之砒霜!民女並不想予人爲妾,也不想嫁入慶國公府,民女只想着祖父生辰過後,便回到興寧,以後也會擇一城,尋一人終老。這些生活裡都沒有世子爺的設定,所以還請世子爺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民女。若以後因爲民女的某些行事,讓世子爺產生了興趣的話,還請世子爺都忘了從來沒有見過吧。”
京城是個是非之地,如果可以雲拂曉真的是不想再來。上世父親也是在京城被人給陷害,所以這次回興寧之後,她便不會再讓父親有機會來京城了。
在興寧也好,或者說在另外一個城鎮,一家人平靜地生活着,這樣再好不過了。
雲拂曉的目光澄清而堅定,戰天爵心裡有些發矇,想着以後小丫頭真的隨意地嫁給了某個不相識的男人,他就覺得心底無名的火噌噌地上升。
他不想小丫頭嫁人,可是以小丫頭的身份也實在是不夠做他的世子妃,這樣兩難的選擇實在是太讓人糾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