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詩怯弱,這些事情自然不敢與任何人提起,清韻因此也更加放肆。
不……不對!
清韻突然想到了什麼,身子猛地一驚。她恍然記起了一件事。
在她五歲之時,她在宮中玩耍,偶然碰到韻詩,便讓韻詩趴在地上學狗叫。
韻詩落魄的模樣讓清韻笑得險些站不住腳,她正要離去之時,身子卻猛地栽入一旁的湖水之中。
她在模糊之中瞧見了韻詩,她的嘴角掛着兇狠的笑容,如一隻鬼魅,狠狠的瞪着她。
現在回想起來,很有可能當初是韻詩推了自己一把。清韻的身子不由的冒出虛汗,手指不由的發着抖。
她突然的膽怯讓尤側妃爲之詫異:“怎麼了?”
“母親,你說得對,韻詩這個人絕對不一般,”清韻開口道,“咱們決不能相信她的話。”
“看來你是想明白了,”尤側妃嘆息一聲,她之所以對韻詩如此忌憚,是因爲天寶曾經欺負過韻詩,他將韻詩身子扒光,扔入泥潭之中。
好在尤側妃提前瞧見此事,將此事給隱瞞了下來。但她決不能忘記韻詩望着戰天寶的眼神,那眼神充斥着惡毒的恨意,似乎下一秒就要朝着戰天寶飛撲過來。
哪怕時至今日,尤側妃依然無法忘記韻詩這個眼神。這也許就是韻詩讓清韻瞞着自己的原因。若是此事被她知曉,她一定會阻止清韻如此行徑。
此事若是成功了,韻詩自然是利用清韻剷除了雲拂曉,此事若是失敗了,她與清韻天寶三人會受到婉寧長公主的懲治。
無論是那一條,對韻詩而言都是有利的。
這個女人,太過可怕。
離比試之日還有五日的時間,天微微翻起白肚皮,戰天爵已經換上了官服出了勝風院。德寧郡主還未甦醒,戰慶元陪在德寧身邊,整整一夜未曾閤眼。
婉寧長公主盥洗之後來到房中,她見戰慶元,目光之中微微帶着詫異,她走到戰慶元跟前,道:“去休息吧,若是德寧醒來,我會喚人通知你的。”
戰慶元搖搖頭:“我就在這裡等着她醒來就行。”
“你這又是何苦呢?”婉寧長公主嘆息一聲,“你以爲德寧醒來之後會與你道謝麼?你就聽我的話,快些去歇息,比試沒有幾日了,這幾日你可要好生教導天爵纔是。”
戰慶元聽聞此話,只得站起身來,他剛走了兩步,卻是回頭:“母親,昨日你與天爵可曾說過什麼?”
“說了。”婉寧長公主點點頭,“爵兒天生聰慧,對你們二人的心結由來已久,這件事情你總得給他時間讓他慢慢來。”
戰慶元心中微微一怔,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父子哪有隔夜仇,只是你們性子太像了,爵兒跟你一樣的倔強。你跟他之間的心結若是要解開,並非一早一夕的事情,你且去吧,天爵也許並不會聽你的教導,但你在一旁看着也是好事。
你別看天爵一天到晚吊兒郎當的樣子,你兒子可不是遊手好閒的貨,你可明白?”
“我自然清楚,”戰慶元沉着聲道,“這些年我對天爵的確太過苛責了一些,他恨我是應該,他不恨我是我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