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多少時辰?”戰羽傾擰起眉頭,問話道。
“有……”純兒怔怔,“大概是兩炷香的時間,我來到她房中時,她還在熟睡,我原本想要喚醒她去房中伺候王妃盥洗,可我瞧見她燒的厲害,所以這纔去喚王妃您過來瞧瞧。”
純兒心頭很是着急,對她而言,鈴兒就如同她的親姐妹一般。他們二人一同隨着戰羽傾嫁了過來,情誼非同一般。純兒是練武之人,她一般不會輕易流淚,可是現在,她的聲音卻是有幾分哽咽了。
戰羽傾瞧出純兒的難受,輕聲勸慰道:“你不要擔心,不是有我在麼?出去,將門關上。”
“是。”純兒點點頭,走了出去。
戰羽傾在房中燒了紅燭,打了一盆水,咬破了手指輕輕點在鈴兒的脣瓣上,鈴兒尖叫一聲,在牀上難受的翻滾起來。戰羽傾一掌狠狠拍向她的腹部,鈴兒噴出污血,一條蟲子從她腹中而出,混着污血躺在地上,戰羽傾擡腳將其踩死。
蟲蠱逼出,鈴兒的神色頓時好受了一些。她擡頭望着戰羽傾,怔怔神色,開口道:“王妃……我……我……”
“你不必說什麼,”戰羽傾輕聲道,“你快些休息一下,等午後我再來瞧你。”
鈴兒點點頭,她現在喉嚨燒得厲害,確實不能說太多的話。戰羽傾推門而出,留下純兒照看鈴兒。
銀鯢的規矩,她每月初三,都要去宮中與皇后省安。算起來,她還未與皇后打過照面,鳳澈還未失憶時曾與她說起過,銀鯢的皇后是一個惹不得的角色。
並非是指她有多麼厲害,而是她的性子刁鑽古怪,不討人喜歡。她的兒子二皇子更是隨了她母后的性子,桀驁不馴,脾氣火爆,時常打罵下人。
皇上不喜皇后,也不喜二皇子,因此,就算是大臣催促,皇上也並未立嫡子爲太子。
入宮之中,戰羽傾隨着宮人來到後宮之中,皇后居住的是“清養殿”,這個名字,還是皇上贈的。皇上想讓皇后好好養養自己的性子,但皇后卻是覺得,皇上有意刁難,性子更是不收拾。
當時戰羽傾聽到鳳澈的介紹時,只覺得銀鯢皇后可比左貴妃要蠢笨得太多。
左貴妃雖不討君清揚的喜愛,可她懂得想方設法去得到君清揚的憐惜。但銀鯢的皇后卻是不同,她並不想得到皇上的寵愛,她以爲,自己只要在這鳳座之上,她的地位,便是無人可以撼動的。
戰羽傾走入殿中,殿內有說笑之聲,她微微擡頭,瞧見主位之上的皇后,還有偏位之上的翎貴妃。戰羽傾瞧見翎貴妃的這一刻,心總算是有一些慰藉。
“霓裳拜見母后,母后千歲千歲千千歲,霓裳拜見母妃,母妃福澤安康。”
戰羽傾行禮道。
“擡起頭來。”皇后開口道。
戰羽傾只好擡頭,目光與皇后相對。皇后冷哼一聲,輕聲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這七王妃的模樣真真像極了狐狸媚子,與妹妹是你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