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了。”陳永道。
“你還記得孃親麼?”戰羽傾問。
“我自然記得孃親你了,孃親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你說過,你會來接永兒,孃親,你說話可要算數,永兒要跟你離開,這裡都是壞人,他們常常綁着永兒,不許永兒離開宅院,孃親,永兒想你……”
陳永說着,眼角滑過淚。如斷線的珍珠一般。
美男子一滴淚,勝過天上繁星。
戰羽傾頓時被陳永的淚水俘獲,陳永既然記得他孃親生前與他說的話,證明他還能思考記憶,這樣的情況應該還有得救。
“將三公子帶走。”陳笙開口命令道。
“是。”一旁的小廝頷首,架着陳永的雙肩離開,陳永的目光依然在戰羽傾的身上,嘴裡癡癡的念着:“孃親,孃親。”
“三弟小時候重病導致癡傻,剛纔多有得罪了。”陳笙道。
戰羽傾搖搖頭:“陳三公子是得了什麼病?可以說麼?”
“是高燒不退,請了大夫卻不能診治,說起來三弟也是一個可憐之人,他的孃親因病去世,也許是受了打擊,三弟纔會一病不起。”陳笙嘆息一聲,開口道。
戰羽傾心下暗想,一個三歲的孩童懂什麼,就算是失去了孃親,也不會病得如此厲害,不能救治。恐怕是被人下毒所致。
“三公子的孃親是什麼病走的?”戰羽傾問。
陳笙怔怔,也許他沒有料想到戰羽傾竟然對自己的三弟如此好奇。但他並未支支吾吾,而是大方的與戰羽傾談論了起來:“若是陳幫主有興趣,咱們可以邊走邊說,就當我給陳幫主請罪,送陳幫主回院。”
戰羽傾思忖片刻,點點頭。陳笙的行爲雖然古怪,但她更爲好奇的是陳永的病。
“三弟的孃親原本只是一個歌女,被父親看重,帶入羽谷山莊成爲五姨太。五姨太生得沉魚落雁,也許正是因爲這樣,三弟纔會將陳幫主認作是自己的孃親。”陳笙說着,意味深長的瞧了一眼戰羽傾。
戰羽傾清清嗓子,掩飾自己的尷尬。雖然被人誇漂亮她很開心啦,不過現在她穿的是男裝好麼?
有誇一個男子長得沉魚落雁的麼?
陳笙見戰羽傾不接話,並未介意,而是接着說了起來:“五姨娘一直有咳疾,於是父親單獨將她歸在一個宅院中修養,大夫說五姨娘的病症會傳染,於是父親不許任何人靠近五姨娘。
三弟從小也抱給其他姨娘代養。”
戰羽傾聽到此處不由的感到奇怪,既然是給別的姨娘代養,證明陳永與他孃親的關係並不密切纔是,可他爲何口口聲聲喚着孃親,爲何又是因孃親重病而變得瘋癲癡傻呢。
陳笙的目光微微垂下,見戰羽傾正凝着眉,輕聲道:“陳幫主在想什麼?”
“並未想什麼,只是有些好奇罷了。”戰羽傾道。
“陳幫主有何好奇的地方,大可明說。”陳笙道。
“沒什麼,只是感嘆三公子的命運可憐罷了,”戰羽傾頓了頓,她靈機一動,突然想到什麼,道:“令尊對三公子可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