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接過餅子吃了起來，她似乎沒有咀嚼直接吞了下去。餅子卡在了她的喉嚨口，老人趴在地上，喝起了昨日夜裡積攢的雨水。
天玉退後兩步，被老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那地上的雨水多髒啊，喝下去肯定是要鬧肚子。她連忙拿過水壺握在老人手中：“老人家，喝些米湯吧。”
老人連連道謝，吃了餅後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我剛纔聽你二人說，你二人是外地來的？你二人是如何進的城。”
“城北西口有一洞，我二人鑽進來的。”天鬼答道。
“剛纔那婦人說的沒錯，這裡不是人呆的地方，趁官府發現你二人之前你們快些走吧。”
“老人家，我們剛到此處還不知曉情況，這裡四處荒涼是發生了何事，難道江南也鬧了災？”
“是鬧了災，不過鬧的不是天災，而是人災啊！”說着老人長嘆一聲，口氣中盡顯蒼涼。她那雙眼似乎已經瞧不到東西，可眼角還是流出一滴渾濁的淚。
“這是何意？”
“既然你們給了我吃的，老婆子跟你二人說句實話吧，你別瞧着這裡的人穿得如此好，都是假的。咱們出不了江南，在江南這些首飾都換不了錢財，我們一天都吃不上一頓飯，男人們都被關了起來做苦力，除了主城繁榮，城南城北都是這番景象。”
天玉聽着心中甚是恍然，難怪她在街上少有看見男人，原來竟是這樣。
“男人被關起來做苦力？做什麼苦力？”
“不知曉，我許久沒見過我兒了，聽說是賣到了外地，給地主官員家做奴才。咱們這裡的女人孩子也甚是可憐，一些女人爲了換得吃食還得用身子去交換，年滿七歲的小孩不論男女都要關在一處名爲‘善學堂’的地方，說是教孩子們唸書，其實是給那些有錢人玩樂去了。”
天鬼心中一驚，正想開口，老人卻打斷了二人的話：“話就說這麼多了，你二人快些離去吧，你瞧這周圍這些人，已經動了心思要搶你們乾糧。這裡太過危險，怎麼來的就怎麼走吧。”
老人罷罷手，便不再多話。天鬼見問不出什麼了，便從身上掏出一些饅頭塞到了老人懷中。他們站起身子，走到一處僻靜處。
“天鬼哥，咱們接下來怎麼做？”
天玉問道。
“先回去跟爺彙報一下吧。”天鬼開口道。
天玉點點頭，二人如此打算後便離開了此處。只是他們穿過一條小巷時卻停了下來。天玉掏出一根飛針，轉身朝着一處射去，只聽那處傳來一聲慘叫，接着就是巨物倒下的聲音。
天玉天鬼二人見狀連忙追了上去，只見那裡躺着一男子，那男子頭戴着鬼怪面具，抱着中針的腿嗷嗷慘叫着。
天玉一把拽開男子頭戴的面具，面具之下是一陌生面孔，天玉將手中的匕首架在男子脖頸之上，狠狠道：“說！是誰讓你來跟蹤的！”
男子並未回話，狠狠一咬牙擰着眉暈厥了過去，隨後口冒黑血。自打出了城西口，這人一直尾隨着二人，天玉與天鬼二人特意走到偏闢的小巷中，將此人抓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