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既然讓我不哭,總是要給我理由吧,您爲何要這樣做?”戰羽傾問話道。
“爲師說了,等時間到了,爲師自然會告訴你的。”元恩大師道,“人固有一死,你我二人早晚都會生離死別,我永遠都會走在你的前頭,你早晚都會悲傷的,我不過是提前加快了進程罷了。”
“師傅,你在胡說些什麼!”戰羽傾急切道。她真是不明白元恩大師,人活着,盼望的不就是長命百歲麼?他身爲醫者,卻親自斷了自己的這條路,戰羽傾真真是不知該說什麼爲好。
元恩大師望着她,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伸手拍了拍戰羽傾的頭,輕語道:“你別擔心什麼,我原本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但如今你既然能夠獨當一面,我什麼都不用再爲你擔心了。”元恩大師說着,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戰羽傾瞪着元恩大師,眼角卻是落下了淚來。她一直將元恩大師視作自己的第二任父親,與他生活的日子,甚至比與自己的父王孃親還要長久,戰羽傾如何能眼睜睜的瞧着元恩大師離開自己。
她咬了咬脣瓣,狠狠瞪了元恩大師一眼,開口道:“師傅不覺得對安安太過殘忍了一些麼?師傅到想着一走了之,你心中可曾想過安安的感受?”
戰羽傾只有在悲傷或是委屈時,纔會稱呼自己爲安安。
“安安,對不起,”元恩大師說着,撫上戰羽傾的頭,“安安要體諒師傅,師傅並不難過,這場病得來,師傅如獲至寶,得償所願。這是師傅的選擇,師傅希望安安能夠諒解師傅,好麼?”
“我諒解了師傅,可師傅何曾諒解我?”戰羽傾說罷,淚水不由的決堤而出,她知曉,元恩大師做好決定的事情,她無論如何都是無法改變的。雖是無法改變,但她依然會傷心,會難過。
元恩大師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苦笑,他伸手,輕輕的撫過戰羽傾的頭,沉聲道:“你就當師傅對不起你吧,這些事情的確是師傅的錯,師傅應該早早的與你說,不該瞞着你。”
元恩大師說着,爲戰羽傾拭去眼角的細淚。
“爲師希望安安能不要傷心,師傅認爲,這對師傅而言是一件好事,師傅希望安安能夠體諒師傅。”
“還有多久?”戰羽傾吸了一口氣,問話道。她想要知曉,元恩大師的壽命還有多久。戰羽傾仍是無法相信,自己的師傅竟是會如此殘忍。
她原本以爲,自己能永遠陪在元恩大師的身邊,盡孝道。可沒有想到,元恩大師卻親手阻止了此事的可能性。她想着,等自己出嫁之時,元恩大師也與自己的孃親父王同坐高堂,可現在看來,自己的心願怕是永遠也不可能實現了。
戰羽傾如此想着,深深的嘆息一口氣。
元恩大師伸手輕輕的撫摸戰羽傾的頭,溫聲道:“還有一個月。”
“就一個月?”戰羽傾驚呼出聲,這時間也太快了些!
元恩大師遲疑着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