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管是她自己住還是帶着寶寶和貝貝,都是她自己動手做飯的。
寶寶貝貝懂事,很多時候都會幫她做,所以她從來不覺得辛苦,反而覺得做飯也是一大樂事。
葉逸風救她一命,她幫他做這些其實算不了什麼。
丁叔聞言,默默退下,不再阻攔她了。
做好之後,顧安笙才把飯菜裝進了保溫盒裡,提着出了門。
“少夫人,您等等,我讓小王送您去。”丁叔立刻招手讓傭人去叫司機把車開過來。
顧安笙沒有拒絕,這裡很難打到車。
差不多到十一點半的時候,車停在了醫院樓下,顧安笙向小王道了聲謝,拎着自己的東西下了車。
走出電梯,顧安笙提着東西往前走,清澈的眼眸流轉過這些病房外的門牌,突然迎面走來一個人,戴着口罩,長髮披散,那雙眼睛裡透出濃濃的疲憊。
是顧若。
哪怕她穿着夏奈爾最新款的時髦女裝,踩着高跟鞋,一身的優雅和貴氣,也擋不住她渾身的疲憊之意。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顧若看到顧安笙走過來,皺了下眉,聲音冷冷,如同質問一般。
顧安笙挑挑眉,也是沒想到會在這裡和她碰上,聽見她的質問,只冷呵出聲,緩着步子走到她面前去,“你能在這裡,我爲什麼不能?”
只要想到那天發生的時候,一股怒火騰昇,顧安笙看着顧若的目光也越發的冷凝了。
她舉起手,對着顧若戴着口罩的臉,沒有任何留情的打了下去。
口罩很薄,顧若只感覺到臉頰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口罩也掉在了地上。
“你!”顧若轉過臉,恨恨地瞪着顧安笙。
“很憤怒吧?”顧安笙淡淡一笑,甩了甩手心,她借用了巧勁,所以手並不怎麼痛。
“你做出那種事情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今天。”顧安笙走到她身邊,微微側頭,看着顧若那雙怨毒的眼睛,“不是所有人都會對你的任性和無理取鬧買賬。”
說完這句話,顧安笙便邁着輕巧的步伐,朝前走去。
顧若氣的臉上一陣紅白交加,看着顧安笙離開的背影,一個用力的甩手,把手裡的包包給砸在了牆壁上!
顧、安、笙!
我和你勢不兩立!
她站了沒一會兒,一道身影緩緩走來,默默撿起了被她砸在牆面上然後掉落在地的包包,走到她身邊,看見她臉上的紅痕時,眸光刺了下,“誰弄的?!”
顧若不耐煩地把臉撇開,看着莫秋揚驚怒的雙眼,莫名就有些煩躁,“又沒死,喊這麼大聲做什麼?”
“你別動,我帶你去找醫生。”莫秋揚仔細看着她臉上的巴掌印,上揚的桃花眼裡一片心疼,“是一個女人打的,誰來過這裡?”
莫秋揚眼中的心疼色彩讓顧若微微一怔,然後她厭煩地甩開了他的手,“顧安笙弄的,你能怎樣?”
顧安笙是容衍的妻子,難道莫秋揚還能去幫她打回去不成?
莫秋揚眸光頓了下,“是因爲上次的事情?”
上次顧若鬧出那麼大一件事情,就算容衍有心瞞着他,他還是知道的。
可以說容衍放過顧若的原因,不單單只是因爲他欠顧添華一個人情,還因爲莫秋揚。
顧若冷哼了聲,沒有說話,大步就要往前走,誰知道還沒走開幾步,整個人就被身後的莫秋揚給扛在了肩上,不由分說地扛着她往前走。
“莫秋揚!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放我下來!”顧若拼命地去捶打莫秋揚的後背,想讓他把自己放下來。
誰知道莫秋揚卻理都不理她,把她扛到了醫務室裡。
顧安笙推開葉逸風的病房走進去,就看到他的面前放着一部電腦,正在對着電腦辦公。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立刻轉過頭來,在看到顧安笙的那一刻眉眼間盡是溫柔的笑意,“安笙,你來了。”
病房裡暖氣開得很足,所以顧安笙並不覺得冷,走過去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桌上,一邊問他,“吃過午飯了嗎?”
說着把身上那件駝色的長款風衣脫下來,放在了病房裡的沙發上。
她裡面穿着一件純白色的線衫,下面搭配一條深色長褲,踩着一雙米色的靴子,俏麗惹眼。
這樣的顧安笙一點兒也不像是兩個孩子的媽咪,而像是剛剛步出大學的女大學生,年輕靚麗。
“還沒有,你呢?”葉逸風看見桌上的保溫盒,眉眼間的笑意更深了,把桌上的電腦收拾好放到一旁。
“已經吃過了。”顧安笙把飯菜擺好在他面前的桌上,低垂着眼眸,沒說實話。
熬了一夜,她哪裡還吃的下東西。眼睛下面覆着一層青黑色,一眼就看出來她昨晚沒睡好。
“你昨晚沒有睡好嗎?精神看起來不是很好。”葉逸風皺起眉,略帶擔憂地看着顧安笙疲憊的小臉。
“啊?我沒事,昨晚太晚睡了而已。”顧安笙一邊削着手裡的蘋果,一邊說着。
葉逸風不語,看着她把蘋果皮連着果肉削掉一大塊的樣子,忍不住說道,“你有心事可以跟我說,雖然幫不上你什麼,可是還能幫你想想辦法。”
顧安笙手中動作頓住,接着搖搖頭,“真的沒事,只是昨晚沒有睡好,看起來精神不太好而已。”
容衍和別的女人在酒店裡這種事情,讓她怎麼說的出口?好歹她現在是容太太,說出去也不怕損了自己的面子。
葉逸風沒再追問,靜靜地吃飯。
現在的狀態很好,歲月靜好,現世安穩,更重要的是她在身邊。
只是不知道現在的樣子能維持多久。
……
時間就如白駒過隙,一下就晃到了五天後,頤城連着幾天都在下雨,雨並不是很大,淅淅瀝瀝的,好似要將整座城市沖刷一邊一般。
這天,顧安笙撐着傘走到醫院樓下,正準備把傘收起來,就看到一輛黑色的世爵穿過雨霧,開進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裡。
這輛世爵,和容衍那輛車像極了,顧安笙忍不住轉了腳步,重新打開傘,朝着地下停車場走去。
地下停車場裡亮着燈,而且並不像電視劇裡的停車場那樣陰森恐怖,反而很明亮。
顧安笙剛走進停車場裡,就看到幾個黑衣男子朝她這邊走來,看見她停頓了幾秒,然後不由分說地架起她的胳膊,把她往前面帶。
臥槽,不會又是綁架吧?
“你們想做什麼?”顧安笙感覺到他們架着自己的力度並不是很重,很好的控制着,沒有弄疼她,不由有些疑惑。
黑衣男子把她架到了那輛世爵車前停下,後車座的門是打開的,裡面半躺着一個男人,同樣的黑色裝束,俊美如天神的容顏,氣場強勢迫人,那雙微眯的黑眸透着一抹凌厲的光,哪怕他的臉色此時十分慘白,卻沒有折損他分毫的氣勢。
顧安笙拿着傘的手忽的一抖,震驚地看着男人,粉脣用力地抿了抿。
“少夫人,您和boss真是心有靈犀,boss剛到您就來了。”喬南全然忘記了那天迷迷糊糊間告訴顧安笙的事情,站在顧安笙面前打趣道。
哪怕是打趣,顧安笙也能看出他臉上的嚴肅。
半躺在車座上的容衍忽的睜開了雙眼,迫人的視線直直地朝顧安笙看來,然後像是賭氣一般,冷哼一聲,撇開了頭。
“……”
顧安笙嘴角抽了抽,這還大爺起來了,她還沒跟他算那筆賬,他倒是厲害,居然給她臉色了。
“你們忙,我先走了。”顧安笙扯了扯脣瓣,看也沒去看容衍,對喬南笑着說了一句,打算離開。
喬南瞪了下眼,立刻去攔住她,“少夫人,您去哪兒?”
“當然是去我該去的地方啊。”顧安笙無辜地眨巴幾下眼眸,似乎在說他的問題很多餘。
“可是,boss受傷了,您不應該留下來照顧他嗎?”喬南看着某人越來越陰沉的臉色,那雙眼睛就像是利刃一般狠狠朝他過來,就覺得腿一陣哆嗦。
他受傷了?
顧安笙抓着傘柄的手忽的緊了緊,堅硬的傘柄壓迫得手心生疼,她在猶豫。
可是想到那天在電話裡發現的事情,顧安笙剛軟下去的心一下子又硬了起來。
“不是有你們嗎?”顧安笙賭氣一般哼了一聲,學着容衍剛纔的樣子,推開喬南大步往前走。
“小安……少夫人……”喬南還想去追,容衍沉冷的聲音變從車廂裡傳來,“由她去!”
這個女人,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容衍眸光深沉,緊盯顧安笙離開時的纖瘦背影,心底泛起一陣陣疼,才幾天不見,這死女人怎麼就瘦成這樣了?
“boss,現在上去嗎?我立刻安排把醫院清場。”喬南無奈轉身,說道。
“不必了,只要加強那層樓的防護就行了,走吧。”說着,容衍虛扶了下車門邊,看似沒有任何事情一般下了車。
喬南立刻過去扶他,一邊讓手下的人去辦事。
一羣人乘坐地下停車場的電梯上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