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見安然滿臉驚恐,閆磊笑得更歡了,對她擺了擺手,“我這次來,並不是想找你們的麻煩,而是——”
“什麼?”
“請你幫我一個忙。”
“我?”安然將信將疑地看着閆磊,“我能幫上什麼忙?”
“我這裡有一封信,麻煩你替我交給顧鋮。”閆磊說着,從身後的揹包裡掏出一個信封,遞到安然的手裡。
“爲什麼不自己交給他?”安然依舊一臉的疑惑,“他剛剛下樓了,你們沒有遇到?”
“遇見了。”閆磊變了變臉色,“但是這封信,我不太方便直接交給他。”
“什麼意思?”
“你不用打聽那麼多。”閆磊越過安然,看了眼王蘭,“我走了。”說完轉身走出了門。
“喂……”安然頗有些意外,倚在門框上,看着閆磊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一回頭,見王蘭愣愣地站在自己身後,臉色有些難看。
“王蘭?”
“沒事……”王蘭對着安然笑笑,“說實話,剛剛看他突然出現,是有些嚇到了。”
“好在最近他都沒再來騷擾你。”安然的眉眼間流露出一絲的擔憂,“也不知道他這次搞的什麼鬼……”
“索性扔了吧。”
“嗯?”
“把信扔了吧。”王蘭一臉平靜地說,“他恐怕沒安什麼好心。不然的話,爲什麼明明遇見了顧鋮,卻不敢當面交給他呢?扔了吧!”
“不太好吧……”
安然正猶豫間,王蘭一把奪過信封,對半撕開了。然而信封裡裝着的並不是所謂的信,卻是一張銀行卡。
“這……”
兩人看着應聲而落的銀行卡,全都愣住了。
“這是什麼?”安然皺着眉頭,一時間沒了主意。
王蘭搖搖頭,眼神裡亦滿是疑惑。
稍作遲疑,安然便掏出手機撥通了閆磊的電話。
電話那頭,閆磊對此反倒是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語氣輕鬆:“打開了?”
“你……”
閆磊笑得曖昧:“王蘭的性子,我多少還是瞭解的。”
“你到底什麼意思?”安然握着手機,輕輕地擡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王蘭,不由自主地壓低了些許聲音,轉身朝顧鋮的房間走去,“那張卡……”
“給王蘭的。”
“欸?”
“你不用打聽那麼多,只需告訴她,這是她應得的部分就好!”閆磊說。
“你既瞭解王蘭的脾氣秉性,又怎會不知道,這張卡她是肯定不會收的呢?”安然依舊皺着眉,“你好歹說說錢的來路。”
“他們家退回來的禮金。”沉默了幾秒鐘,閆磊終於開了口。
“我更搞不懂了。”
“你不需要搞懂,”閆磊說,“那筆錢,本來就是屬於她的,我算是從他爸媽手裡替她要了回來。讓她安心收下吧!密碼是她的生日。”
“可是……”
不等安然說完,閆磊一進掛斷了電話。
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安然有些哭笑不得。
“他怎麼說?”王蘭輕手輕腳地走過來,看着安然問。
“他說……”就在這時,安然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這次是安迪打來的。
“我已經到樓下了!這次真不騙你。”安迪在電話裡說着,“你們趕緊下來吧!”
“再等等吧!”安然對着話筒說,“顧鋮剛剛出去辦事了,我這邊也還有點事需要處理。啊!要不……你先去我們的出租屋,把我和王蘭的行李搬上車?”
“哈?!”安迪的聲音擡高了幾分,“你逗我玩呢?”
“你現在馬上下車。”安然根本不理會,自顧自的說着,“我從窗口把鑰匙給你扔下去。”
“慢慢慢……慢着!”安迪急了,“你容我把車子挪一挪!小心別砸壞了我的車子。”
“安啦!”安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往樓下的草叢扔。”
安迪按照安然的指示,撿起鑰匙開車往出租房趕去,嘴裡更是不滿地罵罵咧咧,卻又無可奈何。自小,他便對這個妹妹有着幾分忌憚,即便心中有諸多不滿,也不敢當面說出口。
“這張卡……”王蘭手中握着從地上撿起的那張銀行卡,猶猶豫豫地開口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給你的。”安然簡單明瞭地回答。
“給我的?”王蘭冷冷地笑了,“呵……他又是抽的什麼風?”
“說是從你爸媽那裡要回來的禮金,那筆錢本該屬於你。”安然將自己從閆磊那裡聽來的話,全都說給了王蘭聽。
“我是應該收,還是不收呢?”王蘭看着安然,認真地問。
“如果我是你,大抵會收吧。”安然老實地眨眨眼,“但你不是我,所以,收或者不收,都由你自己決定。收或者不收,都說不上錯或對。當然,我的建議是收下,畢竟你現在很需要錢,不是嗎?”
王蘭咬着嘴脣不出聲。
“別的暫且不提,”安然的眼神閃爍了幾下,“就憑着‘訂婚’那天發生的一切,你也該收下!”
安然不提倒也罷了,這一提,王蘭的思緒被拉回到了“訂婚”那天,不由得想起,閆磊的母親當衆令自己受辱的那一幕。
“你說得對!”她咬了咬呀,將銀行卡裝進牛仔褲的口袋裡,“我活得沒那麼高尚!憑什麼要原諒他們對我所犯下的錯?事實上,直到現在,我還是恨着他們……拿來再多的錢,也無法抵消他們對我的羞辱!”
安然靜靜地看着王蘭,心裡一陣心疼。
“不是我逼他拿錢給我的,對嗎?”王蘭的眼眶微微泛紅。
“嗯。”安然點點頭,張開雙臂抱了抱她。
“我回來了!現在可以走了。”恰好在這時,顧鋮打開大門走進來,見兩人的神色有異,下意識地問了句,“怎麼了?”
“沒事!”安然鬆開王蘭,轉臉看他,“安迪去拿行李了,我們在樓下等他好了。”
三人下了樓,不多一會兒,安迪開着車出現在他們面前。
再次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路上,安迪意外的很沉默,只顧着開車什麼話也不說。而王蘭更是始終扭頭望着窗外,一臉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