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雲朵小姐,你看起來很着急而且很高興。”塔裡娜隨她走到走廊的一端開口問。
“是的,你就快可以見到你的那位愛人了,塔裡娜。公爵大人說他會將他請到哈里斯宮來。”喬雲朵看着塔裡娜很興奮又小心的說。
“真的麼?哦,親愛的雲朵小姐,我真是興奮的不知要如何是好了,他什麼時候會來?”塔裡娜也是激動的手足無措。
“不要急,或許明天,或許後天,聽說那位哈帝男爵很受人歡迎,很多人請他到家中做客,不過我想以公爵的名望,你應該會很快見到他。”她很瞭解塔裡娜的心情,拍拍她的手,安撫道。
“真是太謝謝你了,雲朵小姐。”塔裡娜聽了她的話,才平靜了一些,不過聲音依舊有些顫抖。
喬雲朵知道,塔裡娜今晚一定會失眠的,不過她還是決定提前告訴她,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因爲她要面臨的不止是快樂,可能還有悲傷。
“不必客氣,公爵大人說或許這是你們的一個新的開始,也可能是徹底的結束,所以你要堅強。”喬雲朵擁抱了她一下。
“我知道,我早有心理準備了,如果真的是結束,我也不會再執迷下去了,我會將湯尼託付給維爾拉他們,然後到封地去過平靜的日子。”塔裡娜露出一絲微笑,顯的很淡然。
“你能這麼想就好。”喬雲朵總算放下心。
“替我謝謝公爵大人,我不知要如何開口。”塔裡娜看了看她有點的靦腆。
“我明白,你只要好好的等待就好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可以,等他要來時,我會通知你。”喬雲朵點了點頭,不過她的心裡還真是奇怪,爲什麼公爵會幫這個忙,他一向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難道他的心理障礙沒有了,轉性了?
“我知道了,那我回去陪湯尼了。”塔裡娜恢復了鎮定,表情十分迷人,向她行了個禮。
“好的,塔裡娜,小姐。”喬雲朵笑了笑還了一禮,她一直不知要稱呼她小姐學是夫人,現在她決定了,她依舊是那位爲愛不顧一切的塔裡娜小姐。
塔裡娜也明白了她的心思,微微笑了笑,向房間走去。
但願她會幸福,喬雲朵忽然感覺有點想流淚,她不知道自己的將來會是怎樣的,爲愛,她可以不顧一切,做到那種地步嗎?
“雲朵小姐,您怎麼在這裡發呆?”艾西正好上樓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問。
“哦,艾西,你嚇了我一跳。”喬雲朵拍了下胸口,嘆了口氣。
“難道您沒聽到我上來嗎?您不是不舒服吧?”艾西有些擔心的看着她。
“我很好,只是在想些事情有點入神兒了。”她忙給了艾西一個大大的笑容。
“那我就放心了。”艾西聳了下肩膀。
“我回房去休息一下,你忙你的吧。”她拍了拍艾西的肩頭。
“最的大家是怎麼了,都變的有點奇怪呢。”艾西見她離開,嘀咕了一句。
回到自己的房間,喬雲朵本想躺一會兒,她以爲自己也會興奮的睡不着,但是沒想到,她躺了一會竟然睡了,大概是因爲前幾天太累了的關係。
晚餐時,是艾西來叫她,她才醒“不好意思艾西,我睡過頭了。”
“沒關係的雲朵小姐,折騰了好幾天,回來也沒直沒好好休息,感覺累是正常的,如果您還想睡一會兒的話,我可以去告訴公爵大人。”艾西看了看她柔聲說。
“不,我還是起來吧,我也有點餓了。”她笑了笑,下了牀,去洗臉。
沒用上多少功夫,她已經收拾好了,下樓到了餐廳,公爵他們已經在等她了。
“很抱歉,我睡過頭了。”她屈膝行了個禮。
“沒關係,坐吧,開餐吧。”公爵的態度出奇的好,或許是有塔裡娜他們在場吧,他也不好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太小氣了,想到這裡她反而有些開心,公爵在她的面前很真實,他在面對別人的時候總是彬彬有禮或是冷冷淡淡,而她面前卻是能展現出來那個真正的他,有點驕傲,有點壞脾氣,有時候也會脆弱,也會關心別人,而不論哪一個他,都令她心動不己,她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在想什麼,一會皺眉頭一會兒又笑的,吃飯時要專心。”哈里斯公爵忽然開口說。
“那公爵大人就專心看着食物吧。”她的語氣很客氣,不過意思很明顯,既然要專心,爲何還盯着她看。
他揚了揚眉,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對於她這種有什麼說什麼的個性,他也已經多少能接受一些,而且會有些樂在其中。
塔裡娜有些羨慕的看了看他們,她並不知道這兩人只是在演戲,以她眼裡,他們很般配,也很恩愛。
有些事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吃過晚餐,公爵去參加舞會了,她就在大廳教湯尼畫畫,塔裡娜一直在發呆,兩手不停的在擺弄着手指,顯的有些焦慮,喬雲朵很理解她的心情,又怕又期待,現在的每一秒對她來說都像一年那麼漫長。
“塔裡娜,過於焦慮的話,會很容易老的。”喬雲朵知道勸也沒有用,不過她用了一種很有效的方法,要見到闊別多年的愛人,哪個女人都會希望自己在對方眼中依然美麗,所以塔裡娜一定會因此而努力的放鬆自己的。
“雲朵小姐,我明白你的好意,我會盡量的剋制的。”塔裡娜笑了笑。
“媽媽,什麼事讓你這麼不安?”湯尼停下手中的畫筆,擡起頭,好奇的問。
“不必擔心寶貝,媽媽只是要見一位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有點興奮。”塔裡娜柔聲說。
“哦。”湯尼有些似懂非懂,點了點頭接着開始畫畫。
喬雲朵看着湯尼,她覺得他將來一定是位了不起的畫家,他不僅是有天賦,也很熱愛畫畫,又十分的勤奮。
與現代不一樣,在這個時代,孩子們不必學習那麼多的課程,這反而可以讓他們有更多的時間投入到自己專注的事情上,時間畢竟是有限的,而人最佳的學習年齡正是在八歲到十八歲,步入社會以後,就很難專心的去學習了。
一直到了很晚,公爵也沒有回來,湯尼顯的有些困了,塔裡娜便帶他去樓上休息了,喬雲朵也回到自己的房間,隨便找了本書翻看着,直到聽到公爵的腳步聲,她才關了燈睡覺----現在她已經可以很容易聽出他的腳步了。
第二天一早,她剛剛起牀,就聽到有人在敲門,她很奇怪,因爲如果是艾西或是其他僕人,她們會在門外打招呼的。她走到門前,打開門,發現站在門外的竟然是哈里斯公爵,她愣了愣,不知道這麼早他來找她做什麼。
“來我房間一下,我有點事情要和你說。”他顯得有些神秘,說完就向他的房間走去,她低頭看了看,覺得自己的衣服還算妥當,理了理還沒有挽起的頭髮,跟着他去了他的房間。
“您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進了房間,她轉身關上門,好奇的問。
“坐吧。”他先坐到沙發上看着她。
“昨天我去參加舞會,碰到了你們要找的那位哈帝·巴克男爵,我不得不說他是個很英俊出色的男人,但是我也同時聽到了一些關於他的傳聞。”看她坐在沙發上他開口道。
“和塔裡娜有關麼?”她有點好奇的問。
“沒有,當年塔裡娜的事只聽說和塔蘭特男爵有關,並沒有人知道這位巴克男爵的存在。”他搖了下頭。
“哦,那麼您瞭解到什麼關於他的事呢?”
“這位男爵的父親和前希爾伯爵間的事情。”他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您是說塔裡娜的父親和馬克男爵的父親認識?”喬雲朵一聽驚訝極了。
“沒錯,而且還有點——恩怨糾葛。”這句話,他說的很慢。
“怎麼會這樣!”喬雲朵的心中浮現一絲不安,難道哈帝·巴克是有意接近塔裡娜的?聽塔裡娜說她是在街邊遇到的他,並不像是事先安排的,可是天下哪有這樣巧的事。
“當年哈帝·巴克的父親在鄉下有一塊封地,不巧的是正好在希爾家的封地邊上,希爾伯爵是個很追求完美的人,每次去見到巴克家的那片地都感覺不舒服,後來他安排了幾個人,拉着前巴克男爵去賭場,將那塊地贏到了手,前巴克男爵得知後,非常氣憤,竟然中了風,不久便去世了。當時哈帝·巴克還小,他的叔叔設計讓他在爵位轉讓書上籤了字,將爵位騙走了,還想加害於他,他逃了出來,十年前,他的叔叔去世,他纔拿回了爵位,我想這纔是他離開的真正原因,後來他有沒有再回來找塔裡娜就不知道了,也可能聽聞了塔裡娜與塔蘭特男爵的事,總之這件事情很負雜。”公爵將他所瞭解的一切一口氣說了出來。
“您是說無法判斷這位哈帝·巴克接近塔裡娜的目的,也無法得知他離開的真正理由是吧,那麼他現在是不是已經結婚了呢?”喬雲朵理解了公爵的意思。
“這個好像還沒有,因爲我是從裡德伯爵那聽來的這些,他似乎很中意哈帝·巴克男爵,想將女兒嫁給他,所以對他的事纔會打聽的這麼詳細,不過他也不知道他在流浪的那幾年,去了哪,做過些什麼。”哈里斯公爵揉了下額頭表情略帶苦惱。
“十年的時間,他竟然沒有娶妻,我想若非他在感情上受過傷害,怕就是對塔裡娜還仍舊沒有忘懷,您說呢?”一聽他這麼說,喬雲朵總算覺得公爵帶來的不全是壞消息。
“十年可是不短,足可以發生很多事了,你這種想法倒是很樂觀,不過我有點不敢恭維。”哈里斯公爵擡頭看了看她輕笑一聲,她的思維方式很特別,再糟糕的事她都能找出點好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