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朵打量了一下這裡,這房子外邊看雖然老舊,但是裡邊卻很新,而且出奇的整潔,還有一種獨特的古韻,紅木傢俱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紋。
天棚上的燈亮着,但是房間仍舊顯的有點暗,可是能因爲壁紙的地板都是深色的關係,而且還有些冷,哈里斯公爵站在她身旁,微閉着眼睛有些搖晃,顯然頭上的傷讓他很痛苦。
她忙扶着他坐在沙發上,然後她在房間中到處尋找可以替他包紮傷口的東西,所幸的是她在廚房發現了兩桶清水。
她意識到這一切都是事先精心安排的,她拿起一旁的水盆,從桶裡盛了些水,在一旁的架子上取了一條幹淨的毛巾。
“你還好吧?其實他們也不敢把我怎麼樣的。”她坐到公爵身旁,將水盆放在茶几上說。
“我沒事,嘶......”他有點堵氣說着抽了口涼氣。
“讓我看看,傷的怎麼樣。”她站起身,發現他的頭髮上染了好多的血,而且都有些凝住了。
“忍着點,我幫你擦一下。”她低頭輕聲說。
“嗯。”他點了點頭。
她小心的把他臉頰上和髮絲上的血一點點的擦乾淨,然後輕輕拔開他的頭髮,她發現了兩道血口,有一處已經是皮開肉綻了!
“他大爺的!怎麼下手這麼狠。”她皺着眉用中文說了一句。
“什麼?”公爵奇怪的問。
“呃沒事,我說傷的不輕。”她吐了吐舌頭說。
“哦。”公爵有點費力的點了點頭,她想他可能有點輕微的腦震盪,今晚他一定會覺得很難受。
“我找一找看有什麼可以幫你包紮一下的。”她說着開始四處的在屋子中翻起來,她發現這裡除了有廚房,還有一間書房,和一個閣樓,閣樓分成了三間臥室,門都沒有鎖。
她可以斷定這地方是屬於某位貴族或是有錢人的,大概是買的或是祖產,平時可以用這地方養馬或是羊,有點類似農場。
她注意到所有的窗戶都被封死了,而她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可以消毒或是包紮傷口用的東西
。
最後她在廚房找到了一瓶酒,或許這個可以吧,她拿了一個湯碗,倒了些酒在碗裡,又用剩下的酒將手沖洗了一下,然後她拿了把剪刀,將自己的裙襯剪了一大塊下來,把這柔軟的棉布用酒泡洗了一下。
她端着這放着消過毒的布的碗,拿着剪刀回到哈里斯公爵身邊“你的傷口一定要包紮一下,不過我只能找到這些東西了,可能會很疼,你忍一下好嗎?”
“嗯。”他有些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
她小心的剪下一塊消過毒的布,擦了擦傷口周圍,儘量不碰到傷口,不過還是聽到他疼的倒抽涼氣。
當她拿了一小塊布放在傷口上時,他的身體猛的顫抖了幾下,她知道一定很疼,不過總好過讓傷口感染。
然後她又剪下一大塊裙襯,剪成了一根長布條,在他頭上包紮了幾圈兒。
“好了嗎?”公爵看她吐了口氣坐在一旁,閉上眼靠在沙發上問。
“好了,不過包的有些難看。”她苦笑了下說。
“這時候還拿我尋開心。”他似乎也鬆了口氣的說。
“如果想拿你尋開心,我一定在你頭上繫個蝴蝶結,很疼吧?”她見他沒事,和他開玩笑的說,想讓他放鬆一點。
“還能忍受,對了,這裡是什麼地方?”他仍舊閉着眼問。
“門窗都封死了,但我感覺這是一間很老的鄉間別墅,房子雖然舊,但是這裡的東西都很考究。”她想了想說。
“是麼?”他也有些驚訝。
“你得罪了什麼人麼?最近?”
“沒覺得,只是最近兩黨間鬧的很僵,不少人都想請我加入,希望在下界大選時可以支持他們,要知道國王現在病的很重。”他沉默片刻說。
“那都什麼人找過你?”她好奇的問。
“兩邊的人都找過。”他的聲音聽起來越來越弱。
“我先扶你上去休息吧,等你好些我們再想辦法離開這兒。”她看了看他,決定還是先把這事放一放。
“嗯,你也休息一下吧。”他點了點頭有點吃力的站起身,她忙扶住他,向樓上走去。
她扶他進了一間臥室,之前她就注意到這間臥室的牀很寬大,而且十分柔軟,另兩間要顯的小些。
牀罩和被子顯然都是新的,看了這些她安心下來,似乎綁架他們的人只是想他們好好呆在這兒。
他一躺在牀上,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但是睡的又顯的很不舒服,眉頭總是皺着,也許傷口很疼,也許他感覺頭暈,她坐在牀邊,看着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現在的他看起來很脆弱,若是凱伊的話,一定會哭個不停吧。她至少在電視電影中看過很多種場面,起碼來說很快就能平靜下來,可以好好的照顧他。
轉念一想,若換了凱伊,他會不會受這無謂的傷?凱伊顯然比自己漂亮,她馬上意識到這點
。不過她又想若是剛纔那個男人真的伸手來摸自己的臉,自己敢不敢反抗呢?又或是對方頂多給她個耳光吧。
漸漸的她感覺自己又困又冷,她趴牀邊,將手放在被子裡想休息一下,不知不覺竟然睡着了。
睡夢中,她覺得有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她開心的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中,是爸爸麼?她順着那溫暖依偎過去,然後她很滿足的賴在那個溫暖的懷裡。
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驚醒了,好半晌她纔想起昨晚的事,看着這房間,她知道她沒有做夢,而她發現自己睡在牀上,公爵卻不見了。
她馬上翻身下了牀,她很害怕他有事,或是被帶走了什麼的,將她一個人留在這裡。
她跑下樓,發現他坐在沙發上,似乎是渴了,他正在喝水。
“你要是想喝水可以叫我,怎麼自己跑下來了。”她拍了下胸口說。
“我看你睡的很香,想不到在這種時候你還能睡的那麼踏實。”他竟然笑了笑說。
“我昨天也是太累了嘛,不過我怎麼會跑到牀上去的?”她有些好奇的問。
“我也很想知道,你爲何會爬進我的被窩。”他看着她,一臉的調侃。
“我!我哪知道。”她臉一紅,心想自己還真是很丟人,竟然睡着睡着爬上了牀,一定是太冷了。
“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公爵忽然四下看了看說。
“啊嚏。”她剛要開口說話,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着涼了?”他皺了下眉擡頭問。
“有一點兒,不過我想沒事,我也不知道現在幾點,窗戶被封的嚴嚴的。”她揉了下鼻子說。
“我想應該是早晨了。”他想了想說。
“爲什麼?”她很好奇的問。
“因爲我感到餓了。”他衝她笑了笑。
“哦,是啊,你一說我也覺得胃裡空蕩蕩的,我找一找這裡有沒有吃的,至少這兒有廚房。”她說着跑進了廚房。
進了廚房她發現這裡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馬上可以吃的東西,而且很顯然要想把這些東西做成吃的,需要生火,而她根本不會用這種爐竈,她平時還算是勤快,至少炒個菜,做個飯的還是會一些,但是都是用煤氣竈或是電炒鍋之類的。
“你怎麼把我弄成了這個鬼樣子?”他忽然衝進來指了指自己的頭怒吼道。他剛纔想洗把臉,一照鏡子着點把自己嚇個跟頭,包紮的水平差點也就算了,還把他的頭髮弄的像長了兩隻貓耳朵似的!難怪他覺得她看自己時總是一付強忍笑意的樣子。
“公爵大人,受了傷不要這麼大脾氣吧,難道讓頭髮粘到傷口上會舒服嗎?”她強忍着笑意很無辜的說。
“好吧,算了,怎麼?你在發什麼呆?”他聳下肩靠着廚房的門框問。
“我,我不會生火。”她垮着一張俏臉看着他說
。
“這並不意外。”他揚了揚眉毛。
“我想您也一定不會!”她嘆口氣,他是公爵,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更不可能會。
“也許我可以試試。”他笑着走過來。
“你確定麼?若是你把這房子燒了,那我們兩可是沒辦法逃出去的。”她伸手攔住他,一臉嚴肅。
“那麼怕死爲什麼還充英雄。”他抱着雙臂看着她。
“我只是不想被燒死!”她叉着小腰說。
“那也不能餓死吧,我保證一定在起火前掐死你,這總可以了吧?”他說着,把她推到一邊,走向那爐竈。
她撅了下嘴,站在那盯着他,心想要是有什麼狀況,旁邊還有些水。看了一會兒她驚訝的發現他好像很有經驗,不一會兒爐竈已經生好了火,他加了兩塊兒木頭在裡邊,然後他還很專業的在上邊的鍋里加了一點水。
喬雲朵一看火生氣來了,她才急忙的整理一下剛纔找到麪粉和青菜,突然眼前一亮,心想來個雞蛋餅總不賴吧,簡單快速,她以前在家餓了又懶的下樓的時候,除了方便麪就是雞蛋餅了,而且看樣子還能做一個蔬菜湯。
哈里斯公爵生好火站起來轉過身,看着她在那忙忙活活的樣子也有些驚訝,雖然不知道她打算做什麼,不過看樣子還挺熟練的。
“不會生火,會做吃的?”他走過來問。
“放心吧,毒不死你,別人想吃我還不做呢,這可是我的獨門秘方。”她攪動着麪粉和雞蛋的混合物說。
“你弄的這東西,能吃?”他一臉懷疑。
“當然可以,公爵大人,好了,你負責看好火就行了。”她在鍋中加了點鹽,點了點兒油,先切了點火腿丁,然後又去準備蔬菜丁。
等火腿煮了一會兒後,她把蔬菜丁加到湯裡,然後又去攪和麪粉,心想最近一直吃的都是西餐,偶爾換一下口味也不錯,就是不知道他吃起來會不會覺得難吃,所謂飢不擇食,既然他餓了,能填飽肚子可就可以了吧,畢竟這裡條件有限,那些人已經很不錯了,還留了吃的和水,要不然才真叫悲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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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煮好的湯盛出來,然後找了一個平鍋放了點油“公爵大人,火不要太旺哦。”她囑咐了一句。
“行,聽你的,看你能做出什麼東西來給我吃。”他竟然出乎意料的配合。
她很用心的把麪粉雞蛋的混合液慢慢的倒在鍋裡,煎成了一個圓圓的雞蛋餅,爲求美味和美觀,她還在上邊撒了點剛纔做湯留下來的火腿丁。
等餅的兩邊都煎成了金黃色,她拿過一個盤子,把餅盛了出來,用小刀切成了五塊兒,有點像切披薩似的。
“看樣子很不錯。”公爵看着她放在餐廳上的雞蛋餅笑了笑說。
“有的吃就不錯了,嚐嚐看。”她又遞了碗湯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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