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夜羽寵溺的低頭捏了捏她精緻的鼻子:“不怪大哥太狠嗎?”
冷夜月離開他的肩膀,搖了搖頭,正色道:“冽兒要承擔一切就不能如尋常孩子一般,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我懂!”
龍夜羽亦是頗爲無奈的暗歎一口氣:“若是可以,我也希望冽兒能過一個開心無憂的童年,但若這樣的話只怕日後會害了他!”
“我懂!”冷夜月柔聲安慰他:“大哥與二哥都不必有顧慮,冽兒的身負重任,就算不是爲他,我們亦要對天下百姓負責。【首發】”
既然她的兒子無法擺脫帝王的宿命,那她就不能讓任他做一個無能帝王,畢竟他的身讓肩負着天下百姓啊!
龍夜羽知她心意,其實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應該會讓小傢伙輕鬆的,甚至可能是遊戲人間的過完一生。
可是命運是她無法推卻的,亦是他們任何人無法阻止的。
於是只能笑着安撫她:“放心吧,以冽兒的資質,不會很辛苦的。”
“想想我們,在那麼艱苦甚至是黑暗的地獄中都掙扎着活了過來,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聽到這話,冷夜月瞬間釋然了:“大哥說的沒錯!”
上官煜澈見她終於綻開了輕鬆的笑容,心底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段日子,見小傢伙被各種課程壓得喘不過氣來,冷夜月就算嚴格也還是心疼不已,只是爲了怕他會擔心,所以便將一切都積壓在自己心底不肯說出來。
他也是安慰過她,但卻總是收效甚微,所以這才暗中和龍夜羽通了氣,讓龍夜羽藉此機會前來開解。
他清楚,這世上她最聽的還是龍夜羽和慕容恪的話。
雖然清楚這個事實,但他卻並沒有因此而有任何的不滿與不快,在知道了他們三人曾經的那種經歷之後,他又如何會嫉妒那份自幼便相互扶持着的兄妹親情呢?
在他的內心深處其實是極爲感激龍夜羽與慕容恪的,若非前世的他們將無依無靠,更與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冷夜月護在羽翼之下用命保護,只怕他也無法遇到她。
龍夜羽與上官煜澈交換了一個彼此心意相通的眼神之後,便帶着小傢伙離開了。
楚雨瀟的房中,慕容元燁一直緊握着她的手不肯鬆開,似是隻是一鬆開她就會從他面前消失了一般。
也不知這樣維持了多久,慕容元燁清楚的感覺到被他握在手心中那冰涼的手動了一下,雖然只是微弱的動作但卻足以讓他確定。
傾身湊近她,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般仔細的盯着她看,發現她那如羽扇般捲翹的睫毛閃動了兩下。
“雨瀟!”慕容元燁輕聲喚她:“雨瀟,你是不是醒了?” ωωω. тtκan. ℃ O
片刻後,楚雨瀟緩緩睜開眼,那張寫滿擔憂卻難掩飾激動,雙眼通紅的俊顏在她眼前不斷的放大。
“元燁?”她的聲音中透着那麼一絲不確定。
她這是死了嗎?可是死了的話怎麼還會見到慕容元燁?她明明是將解藥給了他,明明確定他沒有中瘴氣之毒,可是爲何還會在陰曹地府見到他?
“我這是在哪兒?”楚雨瀟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你的房間!”慕容元燁激動的答她:“我們已經回到了京都,此刻就在你的房間中。”
回到京都,她的房間中?
難道……難道說她沒有死嗎?
下意識的擡起手,撫上慕容元燁那原本光潔,此時卻已經長滿了青色胡茬的俊臉上,當他臉頰的溫度清楚的傳遞到她手心中時,楚雨瀟這才確定自己是真的活着。
她竟然沒有死?這是怎麼回事?
慕容元燁想到冬陽的身份,她此時纔剛剛醒過來,而且身體亦還很虛弱,只怕說了會對她造成衝擊,所以便先沒有說出來。
想到面臨過的生死離別,慕容元燁只覺得心中真的是五味雜陳,再想想從前的一切其實都只不過是些雲淡風輕罷了。
“皇上呢?”楚雨瀟想到他們此行去雲霧山的目的:“寒冰草可是能救皇上?”
“這幾日皇上身體太虛弱,所以不宜用寒冰草。”慕容元燁如實告之她:“所以洛神醫在用藥調理的同時,澈以真氣逼散宣體內積聚之毒,待他身體稍恢復一些之後便可用寒冰草了。”
“哦!”楚雨瀟只是淡淡的應了聲。
皇上若是好了,那麼他也要與安寧公主完婚了,而她偷來的這短暫的溫存時光恐怕也只能宣告終結了。
雖說以目前的狀況,她的確可以厚顏無恥的嫁他,哪怕只是爲側妃甚至爲妾,但是在這些年與冷夜月的相處中,她曾的感情觀亦是改變了。她沒有辦法和任何女人分享他,若是那樣的話她真的寧願放棄!
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慕容元燁便知她心中所想,於是問道:“可還記得在雲霧山底,你昏迷之前我曾對你說的話?”
楚雨瀟一怔,剛剛清醒過來腦袋還有些迷糊的她努力回想着昏迷之前的事情。
慕容元燁大手無上她的臉頰,體貼的將她臉頰上的長髮撥開,深情的道:“我說過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就會原諒你,說過要忘記過去的一切和你重新開始。”
楚雨瀟亦是回憶起了昏迷之前的一切,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溫柔的拭去她的淚水,笑着道:“傻瓜,哭什麼?我們兜兜轉轉這些多年,如今終於可以在一起了,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啊!”
楚雨瀟佈滿淚痕的臉上綻開一抹笑容:“我就是因爲高興才哭的。”
“元燁,你真的原諒我了?”楚雨瀟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般,不確定的問道:“真的不再怪我了?”
慕容元燁柔聲道:“在你爲你會死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有多可笑!明明一如既往的愛着你,可是卻沒有辦法放下曾經那被傷害過的可笑自尊,亦害怕再次受到傷害,所以才一再的逃避。”
“那時候我才明白,若你死了,我根本無法獨活,那些所謂的責任我也可以全都拋棄不去在乎。”
慕容元燁親吻着她的雙手:“雨瀟,我終於明白了,這些年即便你不在我身邊,但我卻依然能活着的理由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你還活在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