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上官煜澈神情凝重的問先他趕到的慕容恪。(m首發)
慕容恪收斂起以往的不羈,正色答他:“現在洛神醫正在裡面爲他們診治,究竟什麼情況恐怕還要等他出來。”
他回府時正好看到了慕容元燁從高頭大馬上栽下來的一幕,若非他疾步上前扶了下他做爲緩衝又及時勒住馬僵的話,恐怕受驚高高騰空而起的馬蹄早已落在了慕容元燁的身上。
再看慕容元燁那全無血色的臉頰,慕容恪瞬間愣住了!
究竟是發生了何事?竟能讓慕容元燁呈現出如此狼狽的姿態?難不成是在聖歷遇到了不測?
掀開馬車,躺在馬車內的楚雨瀟亦如同毫無生息的死人一般躺在車內。
可是情形危急,他不及多想,便立刻命人前去通知上官煜澈,去後院中請洛雲卿,命人將慕容元燁擡進府中的同時完全顧不得男女之嫌抱起馬車內的楚雨瀟便也疾步踏進府中。
同樣聞訊前來的冷夜月挺着大肚子走得匆忙:“元燁和雨瀟究竟怎麼了?”
上官煜澈忙上前扶住她:“你小心點,走得如此急萬一被絆到了怎麼辦?”
現在這種時候,冷夜月可是萬萬不能出事的。
冷夜月焦急不安的問道:“究竟怎麼回事?我聽說兩個人都只剩下一口氣了?”
若是慕容元燁有何不測的話,她怎麼跟慕容宣交待?
還有楚雨瀟,明明知她定會跟着慕容元燁前去冒險,可是她卻並未阻止,若是……
冷夜月不敢再往下想。
慕容恪安撫她:“七月,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照顧好自己和腹中的孩子!”
“恪說的沒錯,你和孩子千萬不能出現任何狀況。”上官煜澈柔聲道:“現在着急也沒用,還是耐心等洛神醫出來吧!”
說話間,房門打開,洛雲卿從房中走出來,眉宇間盡是沉重。
“怎麼樣?”上官煜澈問道:“他們兩個有沒有性命之虞?”
“康親王只是失血過多加之勞累過度,倒是不妨事,只要調理幾日便可下牀了……”
洛雲卿說到這裡頓住了,但卻讓另外三人都舒了一口氣。
緊鎖的眉頭舒展了許多的上官煜澈繼續問道:“雨瀟呢?雨瀟如何了?”
洛雲卿神色悲傷,無奈的搖了搖頭:“盡人事聽天命吧!”
轟!
就像是一個驚雷當頭炸開,讓所有人都怔在當場。
“小心!”慕容恪及時扶住因爲過度震驚而重心不穩的冷夜月。
“怎麼回事?”盡力保持着冷靜的上官煜澈問道。
洛雲卿答他:“雨瀟中瘴氣之毒太深,若非這一路上康親王以自己的鮮血爲藥的話,只怕她這口氣都已經不在了。”
“洛神醫!”
不知何時醒過來的慕容元燁虛弱的走出房來,推開扶着他的下人,跌跌撞撞的衝上前,扣住洛雲卿的肩膀,懇切的請求道:“求求你,一定要救活雨瀟,不能讓她死!”
洛雲卿只是長嘆一聲,卻帶着難掩的怒氣道:“她是老夫唯一的徒兒,是老夫視爲女兒的徒兒,你當老夫不想救她嗎?”
“可是那個傻孩子竟將唯一的解藥給了你,而自己卻中了瘴氣之毒,老夫除了盡力而爲之外還能說什麼?”
他當年與五毒散人有書信來往,所以早已知曉他早已調製出解瘴氣之毒的解藥,但卻不知在何處,亦不知當年究竟是不是被沈文堯給拿走了。
可是在替慕容元燁和楚雨瀟診治的時候,他便知那唯一的解藥被自己的徒兒找到了,而那個傻丫頭卻將那解藥給了慕容元燁!
若當日他若非一時心軟,任那丫頭偷偷離開的話,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洛雲卿心中的悔意油然而生,也自然而然的將這一切都轉嫁到了慕容元燁身上。
“都怪你!”洛雲卿怒聲道:“若非你不肯原諒她,若非你總是執着於過去,雨瀟又何至於爲了成全你而隨你一起前往雲霧山?她只是想完全成你的心願,讓你們興周的皇帝能早日恢復健康,也好讓他儘快會爲下旨賜婚,好讓你們慕容氏能開枝散葉!”
“雨瀟那傻丫頭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
慕容元燁悲從中來,無力垂下的雙手緊握着,久違的淚水亦是順着臉頰滑落。
“只要她能活下來,無論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慕容元燁像失了魂一樣喃喃自語:“我只想讓她活下來,我不會再去計較過去,我只想和她在一起,只想要她……”
突然,慕容元燁擡起頭,目光空洞的道:“她若死了,我活着還有何意義?”
那種行屍走肉般的活着,他曾經體會過一次了,再也不想有第二次!
上官煜澈看着好友,實在是備感心疼。
曾經,生離之苦已經摺磨得他耗盡了所有,若上天還要無情的讓他承受死別之痛的話,只怕他會真的以死尋求解脫。
暗歎命運弄人,上前懇切的道:“洛神醫,求你一定要救雨瀟!”
看到慕容元燁那悲悽痛苦的樣子,洛雲卿亦是不忍心再責備於他,畢竟當年錯的是自己的徒兒,慕容元燁也差點在天山的冰天雪地中丟了性命。
而此番也是楚雨瀟執意隨他前往,這一路上若非他不顧自身安危以自己融瞭解藥的鮮血餵養她的話,只怕她也無法活着到京都。
“老夫自當會盡力。”洛雲卿道:“可是雲霧山瘴氣之毒當年連五毒散人亦是束手無策,若非多年以身試毒的話,恐怕是根本無法研製出解藥的,老夫也只能先設法施針保住雨瀟的性命再做計較。”
而此時,江子鶴亦是提着藥箱趕了來,在替楚雨瀟診過脈後,以逍遙宮秘法結合江家多年行醫收藏秘書中的古法所配之藥喂楚雨瀟服下。
“此藥可抑制她體內之毒。”江子鶴舒了一口氣道:“但是兩日之內必須要找到解毒之法,否則只怕……”
兩日,能爭取到這兩日已是實屬不易,只能寄希望於這兩日,希望能想出破解之法。
慕容元燁不顧自己虛弱的身體,亦不聽任何人的勸阻,執意要守在楚雨瀟的牀榻邊。
“隨他去吧!”上官煜澈阻止了欲肯前勸說他的冷夜月:“雨瀟不醒來,他又如何能躲得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