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燈會上,她也是依照父親的要求,陪同太子一起去園子,能夠培養感情,她深知過段時間父親會去向皇帝請求賜婚,她是害怕且彷徨的,在別人眼中,她似乎很愛太子殿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全是裝出來的,不願讓父親失望。
而藺衍的出現打破了她的不安,儘管他聲名狼藉,儘管他過去是多麼的不堪,可他卻願意對自己說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是每個女子心底最好的美夢,而且真正相處下來,他沒有那麼糟糕,她覺得她是喜歡藺衍的,雖然沒有非常的深愛,但她相信,在點點滴滴的相守相伴中,她會深深的愛上這個男人,紈絝怎麼了?紈絝也是可以改過自新的!這是簫小姐告訴她的,她是個非常特別的人呢!
“什麼?你真要爲了個男人,和我斷絕關係?”張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來是想讓這丫頭知難而退,好死了這條心,結果她竟是真的要爲了個男人和他斷絕父女關係?
“父親,女兒不孝!”她轉頭看向藺衍,眼中是微微的釋然,隨後跪倒在地向張斌重重的磕了個頭,她願意相信藺衍,相信這個男人會好好的愛她。
“誒,張小姐你不要急着斷絕父女關係啊?”蕭千音適時的開口,張斌聞言,對她的臉色也好看多了,畢竟他還是很疼愛張影的,要真的斷絕關係,未免太嚴重了,而蕭千音的這句話恰好打破了這個可能性,制止了張影的行爲,連帶着張斌沒有先前的敵視。
“簫小姐,難道你要阻止我和藺衍?”張影記得藺衍說過,蕭千音是絕對支持他們的,絕不是嘴上說說,因爲當初在花燈節上表白也有她的一份助力,而且正是她,鼓勵藺衍追求自己。
蕭千音給了她個稍安勿躁的神色,微笑道:“張將軍,最近有沒有看《帝都日報》呢?”
張斌着實想不明白她爲何會問這個,還是回答道:“我聽說過,但是沒有看過,平時都是把心力投到軍務上,哪有心思讀這個日報?”
可他聽聞,這《帝都日報》相當受歡迎,據說裡面有很多不爲人知的秘辛,最近在國都幾乎是每個老百姓人手一份,他是不以爲然,誰知道這些所謂的秘辛是否正確,而且他對這些也沒興趣。
“這就難怪了!那麼敢問府上的夫人公子又是否看過呢?”她繼續問道。
“他們肯定沒有,我的兒子隨我一起在軍中歷練,家中女眷甚少踏出門,如何會買《帝都日報》?”
張斌斬釘截鐵的回答。
張影忽然有些明白蕭千音爲什麼要問這個了,因爲她是有幸看過帝都日報的,藺衍基本上每天都會買,所以自然不會漏了最近紛紛揚揚的小銀、小然、小策的故事,雖然不是真名,但有人指出這三人應該就是秦太子,姬太子,還有他們西樑的魏太子,說實在的,她也迷上了這三人的故事,簡直是蕩氣迴腸,百轉千回,炙烈如火的深情之戀,還有那催人淚下,傷感無比的虐戀情深,又有麓山學院知名不具的學生髮言,說是三人的確有類似的關係,不是上面在胡說。
蕭千音是打算拿這件事來堵住父親的口?
“唉,張將軍,你是有所不知啊!實際上,魏無垠,也就是我們的太子殿下,他喜歡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一語激起千層浪,張家的一羣人頓時傻眼了,以張斌爲首的錯愕,張夫人和二夫人爲輔的驚嚇,兼之其他小姐公子的不可置信,蕭千音看了看他們,繼續說道:“而且,他喜歡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北秦的太子殿下,還和東燕儲君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說不定南唐太子也有插一腳呢!”
“你胡說,太子殿下是西樑的儲君,哪會做出如此有違人倫的事情?”
“嘿嘿,張將軍這你就不知道了,達官貴人嘛,總是有些特別嗜好的,養着孌童男寵也不是秘密,你不好這口,不代表別人不喜歡啊?尤其是一國太子,什麼東西沒有?所以更想嘗試看看另一方是別國太子的感覺,你說,他愛的是男人,你女兒嫁過去,不是要日日守着空閨?保不準到死了還是處子之身,更不用說養個兒子出來了。”
蕭千音笑得一臉邪惡,一副你懂得的表情,當場讓張斌上不得下不得,只能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所以啊,你把女兒嫁過去也沒用,或許魏無垠是下面的那個,對女人估計是沒有感覺了。”
藺衍和張影對視一眼,差點噴笑出聲,虧她還說的一本正經,聽聽這話,豪放的,下面的那個?對女人沒感覺?他們拼命忍住笑,這種時候絕對不能打斷!
“你在亂說!太子殿下豈會如此?他還要承嗣皇脈的!”
“這有什麼的?要是真的深愛,什麼力量都無法阻擋他們的,沒有子嗣,可以從宗室中挑一個作爲繼承人嘛,也不難的!因此,你還要把女兒嫁過去?即使等待她的是個永遠不會進她屋子的男人,或許會已經承歡他人身下的丈夫,更深一層說,你想拿自己的女兒當成男人使不成?那倒不如把自己的兒子送上去算了。”
藺青本來在喝茶,差點一口茶噴出來,他艱難的吞嚥下那口茶,他歎爲觀止,原來什麼是顛倒黑白,他總算是見識到了,不過爲了兒子的幸福,對方是太子殿下,他也不會退縮的!
張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沒有好看到哪裡去,這話聽得他老臉都要發紅了,這話忒露骨了些!
“如果張將軍真的愛自己的女兒,真的希望她幸福,那麼請不要把她嫁給一個有斷袖之癖的人,她會很痛苦,這遠遠超過了嫁給一個花心的丈夫。”
蕭千音一板一眼,聲情並茂,不乏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簡直快趕得上談判專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