稼軒墨宇似笑非笑,手掌如輕風撫柳般輕柔擡起,慢慢在胸前擺動着繁複的圖樣,隨着他的每一個動作,周圍一切能量在急速地匯聚逐漸聚攏到稼軒墨宇的手上,臉上表情輕鬆,像是控制絲線下的木偶一樣靈活自如。
妖媚的嘴角勾起一絲戲虐,稼軒墨宇一邊笑一邊用力的把手掌往前一推,青紅黃綠青藍紫各種能力化成絢爛的彩光飛奔向百里絕和純夙的方向。
“放我下來!”純夙反抱緊百里絕的腰身,瞬間轉移功法展開,帶着百里絕轉移到稼軒墨宇身邊。
縱身從百里絕懷裡跳了下來,純夙冷眼與稼軒墨宇對視,從他眼中捕捉到來不及收回的傷痛之色。
純夙很生氣,她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生氣,不!是憤怒……
純夙突地看像百里絕:“你讓開……”
百里絕思考都不曾,隻眼眸深了一下便退到一邊去了,只是心卻一點一點的提了起來。
純夙是什麼性格只有他最清楚,她的能力他也是很肯定的,但神殿聖主也不是那麼好對的,雙手慢慢緊握,目光不曾離開純夙的身上,哪怕是一秒。
純夙的眼眼眯成一條縫,直直地對上稼軒墨宇的眼睛,兩人就那麼直直的對視着,誰也不開口,兩人的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
許久許久許久之後,純夙才突的出手往稼軒墨宇臉上抽了一巴掌,而被打的人從愣神中回神,久久看着純夙的臉,不敢相信剛纔的那一巴掌是出自她手。
“婒……”開口只說出一個字,發現不對又急忙停住,臉色卻一點一點漆黑起來。
純夙的那一掌卻是一點不客氣,內力加上精神力的一掌直接就拍上他的腦門,打得稼軒墨宇立刻臉上一陣發紅又發青。
精神力一直保持着,在對視的那一線憶經悄悄刺進了他的腦子裡,也是藉着那一掌分散他的注意力,這才讓她成功完成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稼軒墨宇的嘴裡噴出,純夙身形猛閃,避開那些血跡。
而她此時也終於開口了,只是問出得話很詭異,“你是誰?”
稼軒墨宇只覺腦中一陣麻痛閃過,臉上一陣慘白,眼裡更有驚慌之色閃過,只是仍是死閉着嘴。
純夙輕輕的笑了,伸出兩隻手指,在面前看似不經意的隨意搖擺着,想要躲過她的精神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緩緩看向稼軒墨宇的眼神帶着殘忍的戾殺之氣:“說,你是誰?”
稼軒墨宇死咬着脣,眼裡生出了驚駭之色。
純夙突的陰陰一笑:“你該知道,我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我也可以讓你從此成爲一個白癡。”
純夙的眼中漸漸多了戲虐之色,目光不偏不倚看向稼軒墨炎的方向,後者正流淚滿面,怎麼看都像是個精神不正神的人。
純夙的意思很明瞭,如果再不如實交代,他可能會變成自己最看不起的那個人的樣子。
稼軒墨宇不說話,純夙輕笑接着道:“聽說白婒喜歡的可是稼軒墨炎,就算你再怎麼努力還是隻有看的份。”
“你知道的不少,可這不是什麼好事……”終於,稼軒墨宇開口了,聲音有點嘶啞,被人說出心中的傷痛時眼裡開始涌現狂風暴雨。
試着召喚周圍的能量時發展,此時根本做不到任何事情,腦子裡痛的他連說話都頗費力氣。
深深地看了一眼純夙,她與白婒一樣用些莫明其妙的東西!
純夙輕輕的笑着,對於這樣的人嚴刑逼供已是不可能的事情,她能成功也是出於精神力的出其不意,如果在對方有所防備的時候想要成功刻印迷惑媚術的刻印。
何況嚴刑逼供從來不是好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最強的依靠徹底粉碎,再從心裡徹底的摧毀瓦解。
到此,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圍繞着白婒發生的,白婒便是他心中的硬傷。
再一次,純夙感嘆愛情是一種毒藥,能讓人要死要活還甘之如飴。
可惜……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而已!”
純夙緩緩說出這句話,稼軒墨宇臉色徹底變色:“你怎麼會知道這句話?”
踉蹌着往純夙的方向走了兩步,可是因爲腦子裡的疼痛又停了下來,明顯的情緒波動讓純夙的刻印更加能起到做用。
此時,已然控制了他的行動力,純夙的精神力越是往下行徑越是佩服稼軒墨宇的忍耐力。
被精神力在腦中攻擊,這種疼痛連純夙自己也不見得能忍受的住,可是他卻從始至終沒有發出一聲哼。
鐵錚錚的漢子!
這幾個字閃過純夙腦海,“那就告訴我,你是誰?”
“你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嗎?”稼軒墨宇顯然還有能力對抗,無論如何都不開口。
純夙要問的不單單只是表面上的那點東西,她有點懷疑白婒之死壓根就是個陰謀。
“你背後的人,是誰?”純夙眯眼,換了一種問法。
“哈哈哈……”換來的是對方的大笑聲,純夙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問出什麼來了,嘴角輕勾間加大了精神力的攻擊力。
大笑中的稼軒墨宇突地停下了笑,腦聽疼痛再也忍不住,伸出雙手用力的抱着頭部,怒目瞪着純夙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哈哈哈……”這次大笑的換成了純夙,嫵媚之極的一挑眉:“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
稼軒墨宇再也顧不得純夙了,腦子裡已經開始出現與白婒與遇相交的整個過程,那種影像一點都不受他自己控制,就像是看着一副副自己畫的畫像。
“哈哈……有意思!本座先告辭了。”稼軒墨宇知道再這樣下去他會忍不住先倒下,強行運行周身能量飛縱而去,臨走時還認真看了純夙一眼,又看了百里絕一眼,留下一句“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之後不見了影子。
純夙這才收起精神力,長長的出了一品氣,不得不說在人的腦子裡作手腳需要的靈力可不是一般的充足,在腦中畫畫本來就是一件難事,更別說還一絲不能差,只是有一點畫錯就得重頭再來,浪費的精神力也不會那麼補回來。
好在,這種技能早在前世已經足夠掌握了,只是剛纔在紅咕和齊尋二人身上已經用過一次,再用在稼軒墨宇身上時便有點吃力了。
“夙兒,你怎麼樣?”純夙吐出氣息的同時百里絕已經走上前來,很自然地摟上她的腰,關心的問。
“沒事。”
對於純夙和神殿聖主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百里絕不是很清楚,零星的幾句對話中他也聽出了一點事情。
白婒這個名字已不是第一次聽到了,每次聽到都是在一些事情面前,這不得不讓他有所懷疑。
“白婒是誰?”
純夙已經安定的精神力,相比之前稍顯虛弱了一點:“有可能是我親孃。”
純夙並沒有選擇隱瞞,以後還有可能發生更多的事情,爲了避免像之前與百里鳴動手後的誤會那就不合算了。
“你親孃?”百里絕十分驚訝,純夙的身世是什麼他一早就調查的清清楚楚,現在卻說師家那位不是她的親孃,這怎麼可能?
“走吧!”純夙轉身往阿散的身邊走,青殿和丹朱那邊還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
“夙兒……”百里絕在身後叫了一聲,心中的問題並沒有問出口,純夙剛剛也說了,有可能是她的親孃,並沒有十分確定,他問了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只是,白婒是誰?這個人他一點都沒有聽說過,與神殿聖主有過關聯的女人怎麼一點信息都沒有留下嗎?
“青殿,你怎麼樣了?”純夙來到了關着青殿和丹朱的籠子前,看着裡面大小兩隻動物開口。
阿散和連過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心中已然堅定跟着純夙的決心。
同時看着百里絕的眼神也是變了又變,從百里絕的身上,他們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一個零起點的人都能在最短的時間成爲能與神殿聖主對抗的高手,他們也一定可以。
成爲屈指可數的高手,指日可待!
他們認爲,百里絕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成爲一流高手,一定是純夙的原因。
然而,純夙本身並不這麼認爲,要說更深層次一點的話,那便是她起到了“師傅”的作用,師傅引進門,修行靠個人。
何況,師傅二字她還有點承受不起,她只給了人體脈絡圖而已,指點都不曾,其實並算不得師傅。
從阿散他們的眼神中,純夙不難讀出他們所有的心思,手下的動作不停,嘴角輕勾。
百里絕是天才,他能做到的事情阿散和連過不一定也能做到。
好在有她!
就算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也能鍛煉出超人,何況是兩個渴望變強的年輕人。
“這什麼鬼東西……”解了好久都沒能解開綁着青殿的鐵鏈,一條連她用上內力都拉不斷的鐵鏈。
“小姐,不用廢力了,你拉不斷的,這是主人煉製的捆靈索。”
“捆靈索……”又是一個莫生的名詞,就連一向淡定的百里絕都上前了一步,一把抓起鐵鏈子仔細觀察。
“這就是捆靈索?”
“你知道?”聽到百里絕口中的低喃,純夙側前看着他的半邊臉,認真地問。
“嗯,這件事情回頭在說,我們先回去。”百里絕打量了一個四周的環境後開口。
“嗯!”純夙輕輕嗯了一聲,隨手抓起籠子,意念一動便消失在手中。
“走吧!”率先邁開腳步往夢蘭小鎮方向走去。
她的動作讓阿散和連過又一次震驚了,雙雙凝視許久才掉起腳步追上前面的純夙和百里絕。
他們只是家窮,這個大陸上該知道的東西都知道,純夙剛纔的那一手明顯說明了她有着空間裝備,傳說中可望不可及的空間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