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舒服啊!”
凡朱見純夙一臉似笑非笑,乾笑幾聲站直身子:“你進來做壽什麼?”
“有點事情要做,你不要來打擾我。”
純夙不是來聊天的,交待了這句就轉身往唯一的房子裡走去。
丹朱黑着臉注視着純夙的走遠的背影,沒事幹打擾他休息,真是個壞心眼兒。
吸了一口氣,丹朱又眯起眼曬起了太陽,這裡的太陽真是舒服,沒有黑夜也沒有四季變換,溫度永完都那麼適中,他都想在這裡定居永遠不出去了。
來到小屋裡,純夙越過成堆成堆的鮮嫩的藥草,徑直走到放着古書的地方,一本一本查看起來。
這裡的書有一些是她以前沒有看過的,現在翻來看看說不定有解決百里絕問題的辦法。
一目十行,純夙看的飛快,時間還沒過去多久,就找到她要找的東西。
把書本往眼前湊的更近一些,認真的看了起來。
書上說,有一種功法可以使人的心智迷失,施術着想讓他怎麼認爲就可以讓他怎麼認爲,也就是說可以左右一個人的想法。
這種功法與純夙想的差不多,名字就叫做“暗示”。
世間竟有這等逆天的東西,如果學會了豈不是可以當上國家領導人了!
繼續往下看,不放過任何一個講解細節的地方,這種能力不是一天二天就可以達到的,想到達到這種程度簡直可以媲美傳說中無所不能的神仙了。
那帝師已經是神仙了嗎?
純夙細細地往下看,並沒有看到解決有辦法,書中說一個人如果被下了暗示,那是借外力無法打破的,要那個當事人自己醒悟,任何人都幫不了他。
也就是說,中了暗示的人也是那個人的本性,只不過是被隱藏起來了而已,經過暗示所有潛藏着的性格好的與不好的都會加背地放大。
要想解決這個問題,那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當事人自己醒悟,二是達到他心中所想。
除此之外別無它法。
純夙無奈了,難道真的要等百里絕自己醒悟嗎?
相比於讓他不知何年何月醒悟,達成心中所想來得更快速一些。
這次來到空間也不算是全無收穫,知道了個大概之後純夙起身準備出去。
來到外面,看到丹朱的時候又想去一去不回的青殿,看來放着不管是不行了,還是去找找吧。
“丹朱,你去找找青殿。”
正在享受日光浴的丹朱聽言睜開眼:“你不是讓她去辦事了?”
“她一直沒有回來。”純夙的臉色很凝重,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該查的也應該都查到了,青殿還沒有回來,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丹朱一看純夙臉色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嘴上罵罵道:“那個笨蛋怎麼一點小事都辦不成!”
嘴上如此說,丹朱也正色起來,他們兩上一見面就吵架,多少年都架出感情來了,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是會不顧自己性命捨身相救的人,現在青殿失蹤了,他心裡也很擔心。
“你去找找。”
純夙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尋找青殿的事就交很閒的丹朱去做吧。
“好。”丹朱重得地點頭。
“找到她後立刻回來告訴我,我暫時不會離開了。”線夙說着就拉着丹朱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尋找白婒後不急在一時,反正有那麼多的人去找她,也不在乎她一個。
說實在的,對於那個親孃,純夙一點感情都沒有,由於前世的原因,她對媽媽這兩個字有點排斥。
在她的心裡,媽媽就是狠心的代表,能把自己的親生孩子丟掉的人就是媽媽。
所以,不管是白婒還是師家的那位小姐,她都沒有感情可言,尋找白婒也只是因爲所有的事情都是圍繞着她才發生的,而身上也有一種限制了力量的咒毒存在,所以纔不得不找到她。
現在,百里絕的事情更爲得要,尋找白婒就只能靠後了。
重新出現在牀上的時候,是連同丹朱一起的,一男一女就這麼突然間出現在了一張牀上。
丹朱看着純夙的側臉一時入了迷,她比她娘還是漂亮耀眼啊。
丹朱看呆了,純夙卻清醒得很,見他許久都不自己離開,陰側側地開口:“你是自己走還是要我送你一程!”
入耳的冷聲讓丹朱回神,這才發現他是同純夙一起鑽在被窩裡的。
純夙嘴邊是冷冷地笑意,此時丹朱看她的側臉一點美了,一個囫圇想要起身。
“碰……”門口傳來的大響起讓丹朱的動作頓住,轉頭往門口看去。
百里絕高大的身影站在陽光中,全身裹着一層冰冷,看到牀上同處一個被窩的兩人,咬牙切齒道:“你們在做什麼?”
完了,他怎麼來了?
痛苦的呻吟一聲,純夙擡腳就把丹朱給踢下了牀去,擡眼對上百里絕冰冷帶着怒氣眼。
純夙反現不急了,慢條斯理地從牀上坐起身來,整了整自己有點凌亂的衣襟,眼都沒擡一下。
“你怎麼來了?”
她淡淡無所謂的樣子徹底激怒了百里絕,隱在袖子下的手握的死緊。
她怎麼可以這樣,陪玉清泠回去後他一直忘不了她受傷的眼神,那種痛疼直接刺痛了他的心。
好不容易把玉清泠敷衍過去,他馬上趕來看她,沒想到讓他看到這麼不堪的一幕。
丹朱在百里絕冷冷地眼神追殺下夾緊尾巴逃走了,小玉跌跌撞撞地趕了進來。
“小姐,我攔不住百里世子。”
純夙擺擺手,示竟小玉可以下去了,從牀上站起身來,又走到梳妝檯前坐下,拿起臺上的梳子開始梳理起頭髮來。
無論如何就是不看百里絕一眼,任何他站在地上釋放冷氣。
百里絕冷冷地看着純夙的一舉一動,也不知道怎麼了,明知道純夙只是他利用的一顆棋子,不知不覺間卻走進了他的心底,時不時就忍不住注意她的喜怒哀樂。
他巴巴地趕來同她解釋,卻讓他看到如此的一幕!
百里絕越想越生氣,氣到最後一甩袖子轉身黑走了,臉色黑的十分可怕。
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間,暗一等一衆人不敢上前詢問發生了什麼事,他的全身都釋放着一種名叫“不能靠近”的低氣壓,暗衛們悄悄退了下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去了。
百里絕腦子裡都是純夙與丹朱睡在一張牀上的畫面,此時看什麼都不順眼,都會出現一張譏笑的臉,譏笑他的不堪。
“啪……啪……啪……”所有房裡可以反射出人影的東西都被百里絕一掃而光砸了個西巴爛,可還是不解心中的火氣。
“碰……”又重重踢了一腳桌子,桌子哪裡能承受住他暴怒下的一腳,搖晃着散了架子。
百里絕十分煩躁,壓在心底重重的痠痛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明白他對純夙竟會有如此深的感情。
這一切都是下意識下做出一反應,以前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爲了得到她的信任而做的舉動,沒想到卻滲透了他整個身體,戒都戒不掉。
假戲可以成真?
他真的愛上了她嗎?
一系列複雜的心緒在百里絕心中結成一團亂麻,讓他煩躁無處發泄。
“拿酒來。”最後只能拿酒來麻醉自己的神經。
暗一拿來了一大罈子子,主人氣成這樣小酒解決不了煩惱,一定要拿個大罈子纔夠。
百里絕抱着罈子喝的暈天黑地,不知今夕是何夕,純夙卻坐在自己的房裡一個勁的傻笑。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深種在心底的感覺是不會被掩蓋住的,百里絕如此大的動靜,說明他的心裡還是有她的存在的。
自從百里絕轉身出門後她就用精神力追隨着他,她是故意不理他的,就是要刺激他一下。
古書上說,中了暗示的人想要自己覺悟,那就要給他致命的刺激,不然是不會自己醒過來的。
刺激他的同時也可以看出他對她的感覺到底有多深,是不是也被暗示抹殺的乾乾淨淨了。
百里絕房裡的動靜讓她明白了一點,無論那個下暗示的人暗示過什麼,她在百里絕的心底一定是有着份量的。
想要他們做出自相殘殺的事情來,那暗示一定是讓百里絕不在愛她,轉而爲了目的對任別的女人投懷送抱。
一般女子都忍受不了自己深愛的男人抱着別的女人,還當着她的面說要娶別的女人爲妻。
如果那個女子足夠愛那個男子,就一定不會做視不理,嫉妒可以讓一個人失了理智,進而做出任何時情來。
不用想,下暗示的人不是玉清泠和就帝師,除了這兩人純夙不做他人想。
玉清泠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剩下的只能是已經離開的帝師了。
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上了帝師的圈套,在不知不覺就給百里絕下了暗示,唯一的機會便是藉着給百里絕解毒的時機了。
唉……
想到這些,純夙也忍不住嘆息起來,老天就不能放過整她的機會嗎?
真是可惡!
百里絕一大罈子酒下肚,還是覺得心裡難受的很,還是很清醒,純夙淡漠無所謂的臉還在眼前出現。
“拿酒來。”
守在外面的暗衛咋舌,沒想到主人這麼能喝,這都一大壇下去了說話還這麼利索,一點都不見醉態,真是佩服。
暗衛又拿了一罈子酒來,百里絕抱着罈子站起身,一定是房裡喝酒沒感覺,對着月亮喝酒纔有味道。
於是,抱着酒罈子飛身爬到屋頂坐下,纔剛到傍晚時分,哪裡會有月亮可以看。
一絲涼風吹來,到也吹的百里絕恢復了一點清明,目光下竟識地往純夙的住所看去,觸及到房檐時就難過地收回神線。
仰頭大口大口的喝起酒來,此時只有酒才能麻醉他的神經,不在想那難過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