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火元素位面
這裡是不斷燃燒的位面。
這裡散發着燒焦的血肉和成灰的夢想的味道。
這裡就是火焰的化身。
火元素位面上的一切都閃耀着火光。
地面不過是巨大的、變幻的、壓平的火焰的平板，空氣在不斷的火焰風暴的熾熱中產生了遊絲，最常見的液體是岩漿而不是水。
海洋由流動的火焰形成，山脈滲漏出熔岩。
它是未作好準備的旅行者的火葬場，即使對專心準備的冒險者來說，也不是什麼舒適的地方。
這裡的火焰可以互相補充以產生持續燃燒的地貌，它們不需要燃料或空氣也能燃燒。
撇開腦子注水的旅行者不提，歷數諸內層位面的可怕事物，火元素位面大概是真正能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當然，在多元宇宙中，比這裡還糟的地方多並不少，像吸收生命力的負能量位面或無路可走的土元素位面，但上述地點不像火元素位面這般具有最純粹的恐怖和邪惡。
這裡躍動的火舌，要把人烤焦的熱量和硫磺散發出的致命毒氣，甚至會讓某些旅行者誤將這裡和巴托地獄或卡瑟利搞混。
所以幾乎沒有人懷疑，火元素位面是內層位面中‘最邪惡的地方’。
儘管這是一個比較武斷的稱號，可火元素位面大概是元素位面中最具威力的，它會毫不留情地燃燒和焚滅敵人，僅僅因爲這些人的出現。
事實上，火元素位面看起來和普通的位面沒什麼不同，除了一個主要的差別：每一件事物都被火焰覆蓋。
這個位面的大多數地方都是火焰的海洋，偶爾可以看到元素集簇形成的堅實‘陸地’漂浮在上面。
任何實體都被無情地焚燒直至灰飛煙滅。
就算是空氣，也一樣會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燃燒殆盡。
這裡的火巨靈可以讓一些生物——大多是它們的奴隸，暫時免受火焰的傷害。
如果旅行者沒有得到這種特權，就需要使用魔法或魔法物品來保護自己。
這個位面有明確的‘上’和‘下’。
因爲火焰是向上翻騰的，所以在此位面能相對正常地移動。
由於四周的溫度是如此之高，眨眼之間就能將這些東西燒燬，所以食物和飲水只能從外界帶來並加以妥善保存。
如果貿然施展創造飲食法術，那麼只會造出一小團蒸汽和一塊無法入口的焦炭，在這裡，藥劑也會在瓶中沸騰並爆炸。
所以，冒險者在踏足之前，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布萊恩與彌賽菈的身影出現在一座漂浮於半空的土元素集簇形成的陸地上。
雖然凡人無法在元素位面安全的呼吸，但是深知元素位面特性，布萊恩早已提前做好了準備。
比如說這裡的魔法可以根據位面特性的不同，做出相應的調整和更改，例如，汽化水體能被改換成汽化岩土，水中呼吸可以改爲火中呼吸，化石爲泥則改爲化火爲煙。
所以，兩人在防護火焰的能量屏障的保護下，行走在這火海般的元素位面，根本就不受任何影響。
望向自己曾經熟悉的位面，他開始回想着火元素位面的特性：
正常重力。
正常時間。
無限大小。
可變形態。
火元素主導。
增強魔法：與火相關的法術和類法術能力都被極效化和擴大化（有如使用了超魔專長「法術極效」和「法術擴展」，但不需要佔據高等級的法術欄位）。火球術將因此達到最大傷害（雖然大多原住民都對火免疫）。已經極效化和擴大化的法術和類法術能力不再受這個益處的影響。
阻礙魔法：使用或製造水元素的法術和類法術能力（包括水元素和水亞種的外界生物的召喚）受阻礙，這包括牧師的水領域的法術。這些法術和類法術能力依然能使用，不過必須成功通過法術辨識檢定。
…………
“接下來我們該去什麼地方。”彌賽菈走到布萊恩近前，詢問道：“看得出來，你似乎對這裡很熟悉的樣子。”
“你沒來過這裡嗎？”布萊恩好奇地望向女領主，他頓時發現彌賽菈絕美的容顏被火焰映得紅彤彤的，那嬌豔欲滴的樣子，着實誘人。
不過，他也知道一直定盯着女性看是非常失禮的行爲，在對方察覺到自己的目光之前，就不着痕跡地收了回去。
這種情況，若是放在赫麗絲特身上，她那心靈術士與生俱來的敏銳靈光恐怕早就察覺到，甚至能夠因此推算出自己心中所想，
“其實，除了風元素位面，其他位面我都沒有去過。”彌賽菈微微搖頭，甩了甩被映襯的像火焰般閃耀的長髮，露出柔和的微笑，“所以，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放心吧，伱只要聽從我的指揮，我保證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降服四大傳奇巨靈，爲我們服務。”布萊恩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
“你看起來信心十足啊。”自信的話語，讓彌賽菈驚訝一下，她饒有興趣地打量他一眼，笑着詢問道：
“那你告訴我，我們剛剛在風元素位面時，那位火元素長老爲什麼叫我們‘物質佬’，這種稱呼，我曾經無意間駐留印記城時，也聽到過。”
彌賽菈竟然去過印記城？
布萊恩不動聲色地壓下內心的驚疑，向她解釋，“其實‘物質佬’，已經算是對我們這些出生於物質世界的凡人比較客氣的稱呼，更多的情況下，他們都喜歡稱呼我們爲‘圈外漢’或許‘無腦兒’。”
與本地的居民相比，主物質世界的凡人還是有一大優勢：他們不受與位面相關的魔法的影響。
看起來那些在位面居民身上十分有效的法術諸如保護、召喚、驅逐之類對他們完全不起作用。
他們也從來不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刻，被怪物召喚術拽走，聖言術也不會把他們打回主物質世界，甚至連防護邪惡，都不會把他們當成本位面之外的生物。
儘管來自物質世界的凡人滿腦子都是稀奇古怪的念頭，但謹慎的本地居民，都會對他們放尊重些。
畢竟有能力來到位面的大多是些狠角色，好多物質界的凡人僅僅因爲被斜了一眼，就把對方轟成渣，也時常發生。
當然，並非每個主物質世界的凡人都很強大，不過問題是，他們不按常理出牌，致使讓人時常摸不清底細。
而且，大多數來自主物質世界的凡人或冒險者，根本搞不清多元宇宙的構造。
他們通常認爲自己所處的彈丸之地就是多元宇宙的中心，至於什麼萬事皆三、萬物歸環，他們更是聽都沒聽說過。
就比如在他們看來，凡是長着角的都是惡魔一樣。
“元素羅盤你帶了沒有。”檢查完周圍的環境，確認無誤後，布萊恩望向身旁的女領主。
由於內層位面不存在東南西北等方向，除了火元素位面，甚至也不存在上下之分。
在這種條件下，普通的羅盤將失去作用，旅行者需要元素羅盤作爲代替。
在沒有這種魔法裝置或是缺少正確路標指引的情況下，旅行者很快就會迷失方向。
所以，他需要利用元素羅盤確認一下自己現在的位置。
“雖然我不怎麼喜歡遊歷異域位面，但這點常識還是知道的。”彌賽菈取出一個類似指南針的元素羅盤，遞給布萊恩。
布萊恩接過物品，立即用奧術能量將其激活。
確認好自己的正確位置後，他不再耽擱時間，激活‘璀璨晚星’戒指上的「星辰契約」。
伴隨着白金戒指上流轉出璀璨的光輝，一隻體格魁梧，高達5米，全身燃燒着熊熊烈焰的火元素石頭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吾之家族的星辰契約者，歡迎來到火元素位面做客。巫師先生，喚吾來此，是需要充當嚮導嗎？”
儘管火元素已經在刻意壓制自己的聲音，但它嘹亮的嗓門，還是像一團團爆炸的烈焰。
“還是說，先生想要前往‘黃銅之城’做客？”
“‘黃銅之城’就不必了。麻煩你帶我前往‘黑曜石平原’的‘焦炭堡’。”布萊恩沉吟片刻，迎上火元素明藍色的眼睛，對它說，“我需要去見火巨靈領主，阿姆斯洛斯·巖渣。”
儘管是火元素位面是內層位面中最不友好的位面之一，但它也是最活潑和最受歡迎的。
大批的元素、火亞種的外界生物和使用火的生物都可能在此遇到。
元素是位面自身的有意識部分，由於具有類似意志和目的之類的東西而能夠活動。
它們包括基本類似於主物質位面的生物，也有那種施法者通過各種怪物召喚法術可召來的火元素。
這些元素一般不喜歡有血肉的、比較涼的生物，許多攻擊都僅僅是爲了把他們燒掉來補充火焰而已。
外界生物諸如火巨靈、火矮人、火蜥蜴等有着更有紀律的社會。
他們通常有較大的居民區，其中最有名的是火巨靈的黃銅之城。
布萊恩懷疑，他的傳古戒指上附帶的「星辰契約」很有可能就是製作者與黃銅之城的某個火元素家族簽訂了契約。
“沒問題。”
火元素拍拍堅硬的胸膛，火星四濺，“巫師先生，請吧，請您務必緊跟我的腳步，不然的話，我不敢保證您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
“那就麻煩你了。”布萊恩微微一笑，示意身旁的女領主跟上。
“剛剛我以爲你說自己來過火元素位面是開玩笑的。”彌賽菈與布萊恩並肩而行，閒聊道：“沒想到你竟然真的來過這裡，憑你的實力，若不是親眼目睹，我是絕不可能相信的。”
“你要知道，多元宇宙從來都不缺少奇蹟。”
布萊恩口嗨道：“如果你再因爲我接下來的舉動而感到驚訝的話，你就在腦海中自動將我歸屬到此類。”
彌賽菈給他翻了一個漂亮的白眼。
一路無話。
在火元素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來到了黑曜石平原的焦巖堡，一座被火焰燒得黑乎乎的小型城堡。
像土巨靈一樣，火巨靈也擁有許多奴隸。
反抗或逃脫是不可能的，因爲只有火巨靈的魔法能夠保護奴隸免受火元素的傷害，畢竟誰會願意逃到火焰中去。
“法師先生，我就送你到這裡了，若是有機會，請您一定要來‘黃銅之城’做客。”火元素衝布萊恩微微躬身行禮，“那麼，告辭。”
“辛苦你了。”布萊恩衝火元素露出和善的微笑。
接着，他便領着彌賽菈一起朝焦巖堡走去。
“什麼人膽敢擅闖吾主領地。”兩名超巨型火元素攔住了布萊恩兩人的道路。
“我們是來自物質世界的科米爾王國。”布萊恩主動向前一步，在通曉語言法術的加持下，鎮定地說，“特意來到此地，與你們的巖渣大人完成一場交易。”
“兩個物質佬？”兩個火元素對視一眼，疑惑地詢問，“科米爾王國是神馬東西？”
“呃……”布萊恩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他神情嚴肅起來，用略顯不滿的語調說：
“這不是你們這些看門的該考慮的問題，你們的職責就是將我的話語傳遞給你們的主人，不然的話，就不要怪我踏平你們的城堡。”
“我靠！”一名火元素驚呼道：“物質佬都這麼囂張的嗎？”
“算了，先不要惹事，還是先把話傳給主人吧。”
另一名火元素連忙攔住同伴，在耳邊低語，“待會兒我們故意將這個物質佬的話說的囂張一點，讓主人收拾他。”
說完，其中一個火元素就像一陣風一樣，消失在原地。
殊不知，他們所謂的耳邊低語，就跟正常的人類說話嗓音一般大小，自然是被布萊恩和彌賽菈聽得一清二楚。
對此，布萊恩並未感到意外，他遞給身旁的女領主一個安心等待眼神，因爲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不然的話，他還真難將這個火巨靈請出來。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功夫，一位身材魁梧的巨靈就怒火中燒地飛了出來。
火巨靈在飛行時，他下半身的兩條腿也會變成一團灰煙和餘燼，看起來頗爲滑稽。
“是誰揚言要將焦炭堡的烈焰之主，阿姆斯洛斯·巖渣收起來當寵物，給老子站出來！”
一道火球炸裂的咆哮傳來，嘹亮的嗓音將周圍的火焰震得有如火蛇起舞。
火巨靈領主炭黑色的皮膚上披着精美絲綢和緞子製成的長袍，戴着黃銅和黃金的圓環、鏈條和戒指等閃閃發光的珠寶，儼然一副土豪金的裝扮。
“嘿，物質佬，就是你準備將老子收做寵物的，是吧？！”
他肩上扛着一把大砍刀，黑着一張臉，看向布萊恩。
好吧，其實他的臉本來就是黑的。
隨着火巨靈領主的出現，饒是布萊恩加持了防護火焰的能量護罩，依然感覺到溫度的驟然升高。
“做寵物倒不必了。”他不慌不忙地說，“畢竟像你這麼醜的黑炭寵物，白送給我，我都不會要。”
“所以，我給你提個建議。”布萊恩故意衝火巨靈領主露出壞笑的表情，“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是你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一旁的女領主儘管被布萊恩的話語逗得忍俊不禁，但還是沒有忘記保持警惕，防止火巨靈暴起發難。
“啊！！！太過分了！物質佬，你簡直太囂張了，你怎麼能這麼囂張呢，竟然敢這麼侮辱焦炭堡的烈焰之主，阿姆斯洛斯·巖渣。”
火巨靈領主的臉更黑了，揚起自己五米長的大砍刀，指向布萊恩，咆哮道：“不行，老子要跟你單挑，戰鬥直到一方投降爲止，你敢接受嗎？”
“快點，物質佬，老子要跟你一對一決鬥，讓傳令官報出老子的名字，讓元素暴君，火焰之王，炙熱的掌權者，鍛造真理的永恆之火，科蘇特瑞斯裁決咱倆的命運。誰輸了，誰就要給誰當寵物，你敢接受老子的挑戰嗎？！”
“有何不敢。”
布萊恩接下了他的挑戰，隨即笑道：“不過，當寵物就算了，我剛剛都說過，我可不想找這麼一個長得如此磕磣的寵物，拉出去溜的話，就太丟人了。”
正如他預料的那樣，這位叫做阿姆斯洛斯·巖渣的火巨靈領主的性格，太容易讓人拿捏了。
當然，前提是你要有這個實力。
“你還罵！沒完沒了了是吧。”火巨靈領主氣得暴跳如雷，“快點向我發起挑戰，我要讓你變成一堆焦炭！”
“不如這樣吧。”布萊恩冷靜地看他一眼，笑道：“我接受你的挑戰，不過我需要更改挑戰規則。至於條件，我就不要你當我的寵物了，跟我一起到物質世界做一件事就行。”
“沒問題。”火巨靈滿不在乎地說，“你說，需要怎麼更改挑戰規則，老子今天就陪你玩到底，非把你這個物質佬變成一堆焦炭。”
“我們來比誰放的火球大，怎麼樣，你敢接受嗎？”布萊恩說出自己的想法，挑釁地看着他。
“哈哈哈……”火巨靈領主一下子被布萊恩逗樂了，“你這是想笑死老子嗎？你跟老子比誰放的火球大，簡直太逗了。”
“行！”
他應聲道：“老子接下你的挑戰，如果輸了。老子就跟你到物質世界做一件事。如果你輸了，嘿嘿，老子非把你燒成一塊焦炭不可。”
“老子先來，看好了，物質佬！”
火巨靈領主收起五米長的大砍刀，舉起右手，嘟囔兩句嘶嘶作響的火族語，一顆直徑十米左右的暗紅色火球，不斷迸發出烈焰，出現在半空中。
火球散發的熱量甚至刺痛了布萊恩的臉頰，讓他不得不加重自己的能量防護屏障。
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身爲火元素領主，又在火元素位面釋放出來的火球的確大的驚人，其威力自然不用多說。
“無知的物質佬，老子很好奇，你又該如何放出一個像樣的火球。”伴隨着火球的呼嘯聲停止，火巨靈領主喘了口氣，望向布萊恩譏笑道。
布萊恩沒有搭理他，不動聲色地與身邊的女領主對視一眼，隨即激活奧火中附帶的特殊能力「奧術回想」，補充自己的奧術能量。
接着，他深吸一口氣，慢慢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伴隨着他飛速的唸誦火球術的咒語，一顆臉盆大小的火球快速凝聚成型。
他立即調動奧術能量和靈能點，以奧術塑形的方式，在不提高火球威力的前提下，讓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
身邊的彌賽菈也通過自己的協力超魔能力，暗中小心翼翼地爲布萊恩掌心的火球輸入能量。
就這樣，在火巨靈領主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一個極爲巨大的火球終於成型。
火巨靈領主一下子沉默了，從他的懵逼的表情就可以看出，這顆巨大的火球帶給他的震撼力。
緊接着，在布萊恩的控制下，這顆火球如同太陽般從空中跌落下來，帶着呼嘯聲，快速從驚呆的火巨靈領主面前劃過，爆發出一道耀目的白色閃光，產生劇烈的爆炸。
“呼……”
布萊恩長出一口氣，在彌賽菈超魔專長的增幅下，這顆火球幾乎耗盡了他的奧術能量和靈能點。
不過，效果還是非常顯著的。
至少已經將火巨靈領主給嚇得一愣一愣的。
“我聽得一清二楚，你剛纔都說了。”
他拖着疲憊的身體站穩，看向火巨靈領主，笑着說：
“讓元素暴君，火焰之王，炙熱的掌權者，鍛造真理的永恆之火，科蘇特瑞斯裁決我們的命運。不要告訴我，你打算反悔。”
“你才反悔呢。”火巨靈領主回過神，垂頭喪氣地坐在城堡的臺階上，對布萊恩說：
“願賭服輸，老子沒話說，不就是去物質世界一趟，老子纔不怕呢。不過，去之前，你必須跟老子籤一份契約，要保證在一年之內，能夠安然無恙地返回火元素位面，不然的話，就算是在元素暴君，火焰之王，炙熱的掌權者，鍛造真理的永恆之火，科蘇特瑞斯的見證下，老子也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倒也不傻。”
布萊恩與女領主相視一笑，掏出一張提前準備好的契約卷軸，簽上自己的大名，丟給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