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無數把長槍指向兩個呂宋敗將,矛尖都快戳到兩人臉的時候,兩人才緩過神來,馬上換了張鬥敗公雞的臉。
“道長威武!”一個士兵在隊伍裡大聲喊。
那先鋒朱福茂可是把經過看了個一清二楚,狠狠瞪了一眼那個小兵,率先改口喊道:“軍師威武!”
南征軍靜了幾秒鐘,隨後所有士兵齊聲呼喊:“軍師威武!”“軍師威武!”“……威武!”喊聲稍停,戰鼓又被敲得震耳欲聾。
張一飛張大帥眼見這一幕,已經樂得合不攏嘴了。這算什麼?這叫什麼?嘿嘿,大長我軍士氣的幹活!還是兩個活的!爽啊!好久沒這麼爽了!正要囑咐劉生不可戀戰,立刻撤回,卻望見那另外兩個呂宋將領,一拍座下大象,已經向劉生衝了過來。此刻黑土道長,還沒來得及撤回護駕。剛剛還在歡呼的戰士們,有幾個的臉已經變色,內心已經開始抽搐。南征軍中,朱福茂和一員副將打馬搶出,不過他們距離劉生有三四百米遠,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
誰知面對兩個前來拼命的呂宋將領,劉生不單單一點不慌,反而連彈弓都插回了腰間,還一下從馬背上蹦了下來,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把那馬趕回陣營,然後笑嘻嘻地面對兩頭狂奔而來的大象。這……莫非是被嚇傻了的節奏麼?
兩個呂宋戰將見劉生收起了彈弓,還跳下馬來要步戰,心頭都是一喜!本來己方四人做爲先鋒,戰功未建,一槍未發,就失去了兩個兄弟,心情極度不爽!此刻眼看着這小子就要手到擒來,想着這小子八成是哪個王爺高官的家眷,仗着有點三腳貓的能耐而已,沒準在將來的戰事談判中能可以得到相當多的好處,兩人想着想着都快要醉了!
五十步!二十步!十五步!
眼看着象蹄就要踏上劉生的身軀,劉生卻向前一撲,四肢着地,深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猛地發出一聲沉悶的虎嘯!“吼——————!”
虎嘯一出,那些近處的馬匹、象族,統統四肢顫抖!天朝一方,衆將死死揪住了身下的坐騎。那兩個呂宋戰將的座下大象聽得這聲虎嘯,突然四腳踩剎車,直接把身上兩員戰將撂在了劉生面前,轉身就逃!這兩頭大象一逃,另兩頭失去了主人的大象也開始後撤。
嗖!就在這當口,黑土道長及時飛至,又是一手一個,拎起來就飛回去丟在了張一飛面前。衆兵丁一擁而上,樂呵呵地綁了!
“衝鋒!”
陣前,劉生小手一舉,發號施令。
沒人動。
“哦,對了,我又不是老大!”劉生自責了一句,背了雙小手,慢騰騰地就往回走。
“衝鋒!”
就在這時,衝鋒的號角吹響了。張一飛大帥大手一揮,全軍分左右兩路,繞過劉生,撒蹄子衝向呂宋軍。有四頭謀反的大象打前陣,衝亂了敵軍陣地,現在不乘亂攻擊,那是傻子。傻子自然不能做主帥。
……
天朝南征軍主帥大帳。
營帳外各種武器堆積如山,捕獲的馬匹被編入軍營,捕獲的四頭大象被臨時圈起,準備**好後就第一時間送往京師。兵卒不停來來回回,臉上的笑像老鴇臉上的粉一樣都快要掉地上了。記賬的忙個不停,管倉庫的可是比打了雞血還要興奮,那個,你懂的,東西會壞的,東西可以有損耗的,東西可以蒸發的,俺們做財務的不會做假賬的。
主帥大帳裡喜氣洋洋,夠實力夠官位的將領都在,面前都有豐盛的酒食。
“小軍師威武啊!把那呂宋大軍嚇得屁滾尿流的!痛快!哈哈哈哈!”張一飛大帥首先開口:“爲我軍建下第一功,賞賜那是必須的,說吧,你要什麼?”
“什麼都可以麼?”劉生端着杯酒舔了一下,反問。
“當然。來來,喝酒!”張一飛碗大的酒杯已經舉起。
“那,就一個黑兔子吧,布玩具。”劉生想了想,道。
張一飛愣了愣,放下酒碗,身子朝劉生湊了湊,臉上肌肉滾動了好幾秒鐘後才恢復平靜,勾手交過一個副官:“你,去辦小軍師要的東西!”其實他也沒弄明白劉生要個布娃娃幹啥,更不知道哪裡有布娃娃。
又一員將領端着酒杯站起:“小軍師威武!那聲虎嘯可是像極了真虎!什麼時候教下官一下!”
“這個簡單!”劉生微笑:“你吃一兩個月生肉,不吃熟食就可以了。”虎嘯其實並不重要,關鍵是劉生伴隨着虎嘯而散發出來的森林之王的威嚴,沒做過虎,不曾擁有過森林之王的地位,再怎麼學也是學不會的。
ωwш★ ttκa n★ co “好吧。”那將領也不介意劉生是不是在取笑,一甩頭把酒喝乾,在衆人鬨笑聲中坐下。
又一將站起:“下官這杯,敬小軍師神彈弓!”這話一出口,幾乎所有在場的將領都捧杯站起:“敬軍師!”人人臉色都是凝重的敬佩。之前兩個被彈弓打下來的呂宋國將領,兩百步開外,一副鎧甲竟被劉生打穿,大半顆彈丸甚至鑲到了肉裡!這鎧甲可是貨真價實的銅鎧甲,大傢伙們親手驗證過了的!就算這鎧甲有處天生的缺陷碰巧被劉生射中,難道能巧合到倆員呂宋戰將鎧甲上的缺陷正好全被劉生射中了麼?這小孩得有多大的臂力啊???戰場上大家認的都是英雄,誰的拳頭硬,誰有能耐,誰就值得大家佩服!
“好了好了,你們都瞎起啥哄?”一個白鬚老將舉杯站起:“欺負人家小孩子,要喝酒,跟老子喝!”
衆將又是一陣鬨笑。
“不過兩軍交戰,盡興就好,喝醉了就不好了。”劉生忽然壓低聲音對張一飛說。
張一飛眼中又流露出來一份欽佩,點點頭,再敬了衆將一碗,就下令慶功宴告一段落。不多一會,大帥營帳內就走得只剩下了張一飛、白鬚老將、劉生和先鋒官朱福茂,顯然是張一飛的心腹。
“小軍師有話說?”白鬚老將老於世故,一眼就看穿了劉生的心理。
“這是本帥叔父,張翼德。”張一飛介紹道。
“爺爺好!”劉生起身鞠了一躬。這稱呼是不倫不類的,不過聽着脆脆的童聲,白鬚老將張翼德卻捋着鬍鬚呵呵笑了。從懷裡掏了半天,掏出來一個玉雕的玩偶:“這本來是給我孫子玩的,看你伶俐,拿去玩吧!”東西遞出手,張翼德捋着鬍鬚感嘆道:“如果我家有個這樣的孫子……”
“謝謝爺爺!”劉生接過玉玩偶,擺在剛送到的黑色長耳朵兔子布娃娃邊上,順手搗鼓了兩下,就擡頭正色道:“大帥!您對這次呂宋軍的騷擾怎麼看?”
張一飛沒有馬上回答劉生,卻微笑着反問:“小軍師有何高見?”
劉生聽着張大帥的反問也是一笑。太瞭解身居高位的人的行事方法了:絕對不會直接給一件事下定論,很多結論都是部下們研究了再研究商量了再商量後,領導拍板的。領導們往往不會親口說出自己對一件事情的看法,總是先鼓勵部下開動腦筋積極獻言獻策,反正錯了是部下誤導,對了那是你應該做的,最後對討論篩選出來的最佳方案,領導點點頭說,嗯,我也是這麼考慮的。不過劉生也不在乎,他要的只是趕緊的贏了這場戰爭,然後找個藉口擺脫軍方。**啊軍方啊,水太深,暫時還不是他一個七歲娃娃應該涉足的。
“我看今天呂宋軍不過是騷擾我天朝大軍,並不算真正的攻擊,試探而已。”劉生走到張一飛面前,侃侃而談:“不過卻被我軍殺了他們一個下馬威。我軍初戰告捷,但我看呂宋國隊形鬆散,倒像是部落聯盟的軍隊。如果說和我們交戰的只是部落聯軍,那呂宋真正的主力部隊還沒有出現,說起來我軍也只算小勝。不過第一仗既敗,呂宋軍中肯定有不安分的,我有些擔心他們會來偷營!”
先鋒官朱福茂也站起來:“大帥,小軍師所言甚是!下官接到幾路探子回報,今日圍攻清麥關的,並不是呂宋國正規軍,呂宋國大軍還沒有大規模調動的跡象!”
“提防敵軍偷襲,元帥肯定早有安排。”劉生可沒忘記給張一飛戴個高帽,隨即有扯到另一個話題:“術業有專攻。我身爲法師,對昨夜呂宋國降頭師偷襲我巡夜士兵、以及今天影響我軍祈福法事的行爲深惡痛疾!所以,我請命,出去兩三天,刺探一下敵方軍情,順便把呂宋降頭師的邪術給破了!”
“你要出去?”張翼德吃了一驚:“不行不行!再怎麼說,你是我軍軍師,又是朝廷派來的,哪有私自外出的道理?這萬一有什麼閃失,對元帥、對大軍也是不利的!”張翼德混了那麼多年,雖然之前沒聽過劉生這一號人物,不過既然是朝廷直接派來的,也就類似與欽差一類的人物,出了紕漏,上頭萬一發起火來,可是大大的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