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李子不高興了,“不吃就不吃,嚷嚷那麼大聲幹嘛?”
我拉着他的衣領,“你有沒有想過,可不可能是那幫怪物假扮玉磯子來門口截胡的?”
“可我剛纔看到他的神態和說話的語氣,並沒有着急的想把東西拿走的樣子啊!”
“問題就出在這裡了,他是沒有,不代表他就是真的玉磯子,咱們連山門都沒進去,他就在賣票處等着咱們,哪怕真像他說得那樣,是因爲沖天的煞氣,可我怎麼也是突破了金丹期的修真者,我怎麼就沒發現什麼煞氣呢?”
“也許人家修爲比你高,能看到你不能看到的東西。算了,反正東西是給了,咱們問心無愧就好了,你不是說逛逛嗎?那咱們就逛逛好了。”
“不能就這麼算了,如果東西真得落入了壞人的手裡,那咱們就是千古罪人了。”
想到這裡我帶着大李子趕緊往售票處走,哪還有那個玉磯子的身影。我心說麻煩了,果然遇到了假的玉磯子。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報警。”
警察很快就來了,“是你們誰報的警?”
我舉起手,“我報的,有個假道士就在這售票處把我的東西給騙走了。”
“是什麼東西?”
“是一個銀色的手提箱,裡面裝着我的傳家寶。”
“騙走你東西的人長什麼樣?”
我想了想,“就和武當山的玉磯子道長長得一模一樣。”
警察一聽玉磯子的名號,“你確定和玉磯子真人長得一模一樣?”
我點了點頭,“要不是長得一樣,他也騙不走我的東西。”
“那你怎麼確定那個人不是真的玉磯子?”
讓警察這麼一問,我懵了,是呀!我只是突然覺得那個玉磯子可能是假的,我也不確定。
警察一見我這個神情,就有點不想管的意思,我看了眼大李子,然後對警察說:“那我們找一下真正的玉磯子道長,和他對質一下,他要是拿過我的東西,這事就當誤會了。如果沒有,那就是真被假冒他的騙子給騙走了。”
“這麼說你和真人很熟了?”
“也不是太熟,見過幾次。”
警察幫我聯繫了景區的負責人,負責人對我們說玉磯子道長這個時間應該在天柱峰,爲了武當山的清譽,負責人專門領着我們找到了玉磯子道長對質。
因爲天柱峰是武當山最有名的景點之一,所以遊客比較多,找玉磯子也頗費了些功夫。
“這麼說真的不是你從我手裡取走的箱子?”
“我都解釋多少遍了,我根本就沒下過山,這麼多人給我作證了,我又不會元神出竅,又不會操縱傀儡的。你指定是讓人給騙了。”
大李子雙手叉腰,“我不管,反正東西是在你們武當山被騙走的,你們最少要負一半責任。”
玉磯子吹鬍子瞪眼的看着大李子,“你這是什麼強盜邏輯?”
我把大李子拽到了身後,“道長,說起來咱們也算老相識了,要不然東西我們也不可能在第一時間想着給你們送過來,既然誤會解除了,也確實是因爲我們的粗心大意讓歹人得手了。可那東西非同小可,如果你們現在袖手旁觀的話,等着以後那幫人利用它爲非作歹,說起來也是給你們自己找了個不小的麻煩。”
“那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既然事情是在武當山出的,你們作爲東道主,是不是趁着他們還沒走遠,出點綿薄之力,把人先找到,然後由我想辦法把東西奪回來。”
“你說得也在理,可武當山有修爲的弟子有四分之三都下山去了,剩下的也還有別的事,我這裡實在抽調不開人手。”
四分之三,武當山這麼大的門派居然一時間下山那麼多人,“那麼多道士下山幹嘛去了?”
“你們沒聽說嗎?前兩個月J市大地震,導致J市附近的鎮妖塔封印被破,讓裡面被鎮壓的妖怪全跑了出來,塔也塌了。”
“聽說了,可我不知道是地震引起的。”
“我也是聽讓我去幫忙的張鬆庭道長說得,因爲事發地離他們最近,所以他們正一派去的人更多。”
我哦了一聲,“那武當山附近有監控嗎?我們查一查說不定有什麼線索。”
“景區的負責人已經派人去查了,不過對方能從你面前把東西拿走,估計查了也是白查。說了半天,那箱子裡到底裝了什麼?讓你們如此緊張?”
我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對玉磯子說:“那裡面裝得是一個即將孵化的魔胎。”
玉磯子一聽,神色也緊張了起來,“魔胎現世,天下必將大亂,你們是怎麼得到這個東西的?”
“我師父說只有玉虛道長可以弄到這個東西。”
“你師父說?”
我和大李子同時點了點頭,玉磯子忙問,“你們師父是誰?”
“樹海,在L市經營着一家墨韻茶樓。”
玉磯子一臉震驚,“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是玉虛的師兄,我都不知道玉虛還有這個本事,你們師父是怎麼知道的?”
我聽玉磯子這麼一說,由結合我剛拿到東西,樹海早早的就在茶樓等我上門的情況看,隱隱約約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玉磯子從袖子裡掏出拂塵,“你說得對,不管怎麼說,東西是在武當山門口丟的,我們武當有這個責任把東西找回來。”說完,他又從袍子裡拿出個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今天下午三點,有要事相商,必要的話,把派出去的門人弟子都叫回來。哎呀!降妖什麼時候不能降,它們又跑不了,這兒有件要命的事情需要處理,晚了就來不及了。”
掛了這個電話,他又打了一個電話,“下午三點,武當山老地方見面。我不管你是御劍飛過來也好,坐飛機也好,必須到。”
說完就又掛了電話,連着這樣打了七八個,然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看來天下又有一場浩劫即將發生了。”
“此話怎講?”
“前面枉死城大批冤魂跑出冥界,後面鎮妖塔塌陷,緊跟着就是魔胎現世,這不是天下浩劫,又是什麼。背後一定要一幫勢力在操控着這一切,看來我們要儘早的做打算了。”
我們在玉磯子的帶領下吃了點素齋,大李子的胃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可我卻什麼都吃不下,心裡想得還是玉磯子說得天下浩劫這四個字。
下午一點多的時候,玉磯子道長通知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往武當山這裡趕來了,其中就有一個我熟悉的身影,楚湘鈴。
楚湘鈴一襲紅衣,在人羣中特別的顯眼,她看到我,衝我招了招手,“小帥哥,你也來了啊!”
玉磯子看着我倆,“你們認識?”
我點了點頭,“有過一面之緣。”
玉磯子走到楚湘鈴身前,“你師父怎麼沒來?”
“家師那邊有要事處理,就派我過來了。”看着玉磯子不太高興的模樣,楚湘鈴哼笑了一聲,“怎麼?我還不配來這裡和您商討大事了?”
“沒有,沒有,我也知道你們正一派的人都是天師傳人,什麼大場面沒見過,我們這小門小派的能有什麼事。”
“您這話裡可帶刺兒啊!誰敢說武當是小門小派,那天下還有大派嗎?我師父真是走不開,最近發生這麼多事,您又不是不知道。”
玉磯子被楚湘鈴頂得沒話說,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別處。楚湘鈴看向了我,“你師父沒過來,蕭傑也沒來嗎?”
“蕭傑的腿受傷了,在醫院做手術。”
“他的腿又受傷了?這次又是因爲哪個姑娘?”
大李子趕緊上前,“楚師姐,你就別問我這個師弟了,他什麼也不知道。”
楚湘鈴上下打量了一下大李子,“你不說話,我都沒發現你在,你怎麼還是那麼胖?”
“我這麼胖你都沒看見我,那我瘦一點,你眼裡不就更沒我了?”
“行了,人來得差不多了,我們還有要事相商,敘舊等商議完事情再說。”玉磯子道長站起來面對着衆門派的負責人。
“今天叫大家前來是有一件特別棘手的事,那就是魔胎重新現世了。”
周圍的人開始交頭接耳的說了起來,玉磯子輕輕咳了一聲,大家重新看着他。
“所以,我在知道以後,第一時間把大家叫過來,就是想商議一下,這事兒怎麼辦?”
玉磯子座位左邊坐着的第二個人站了起來,“上古傳聞,魔胎現世,必伴有瘟疫,我們應該和自己門派所在地的官員聯繫,讓他們早做準備。”
玉磯子點了點頭,“還有呢?”
那個人又坐下了,楚湘鈴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了玉磯子,“我想請問,玉磯子師叔,你是怎麼知道魔胎現世的?”
玉磯子用手指着我,“這件事,由這位小友向大家解釋一下。”
我站了起來,“其實也沒什麼好解釋的,純屬是家師指派,讓我帶着魔胎送到武當山,沒想到在山腳下,被一個假扮玉磯子道長的人給騙走了。”
楚湘鈴站了起來,“既然事情發生在武當山,就該由武當山負責,把我們叫過來幹嘛?”
我懷疑楚湘鈴和大李子提前串過詞,連語氣都一模一樣,玉磯子臉色很不好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現在是魔胎降世,很有可能引起天下浩劫。”
“你別嚇我,還把這大帽子一頂一頂得往我們頭上扣,匹夫有責,我一個小女子可不是什麼匹夫,更何況,我聽家師說過,上一次魔胎降世,還沒等長大成人,就被天庭收編了。這事沒必要這麼大動干戈,天庭的人會出手的。”
“萬一不出手呢?你說得那只是傳說,如果天下大亂天庭纔出手,你心裡過意得去嗎?”說話的是一個頭發烏黑,鬍子全白的老頭,就坐在楚湘鈴的對面,我的左手邊。
楚湘鈴看着他,“博野師叔,你也說了,是萬一。眼跟前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魔胎是裝在箱子裡吧?說明近期肯定出不來,就是等他有爲禍蒼生的能力,最短也要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