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來一個先下手爲強。
高個傀儡能噴出油,說明他們體內全是油,我的火焰燒不了他們,但陰兵的箭矢只要能插進去,就一定能點燃,到時候,就等着看煙花了。
外圍的盾牌兵漸漸有點頂不住地上趴着傀儡的攻勢了,我想了個想,打了個響指,控制着天上的雨水都匯聚到了面前攻擊最嚴重地方的傀儡頭上,等雨水積攢的越來越多,我就一下子放了下來,巨大的水柱,以泰山壓頂之勢,蓋向了地上的那幫傀儡,他們統統都癱在了地上。
而弩兵也把箭射入了高個傀儡的體內,陰兵的鬼火也無法點燃對方的木頭身體,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我如法炮製的匯聚起水,將水凝結成一條巨大的水鞭,狠狠地抽向了個高的傀儡,那些傀儡雖然個子變得異常的高,但底盤特別不穩,風稍微大一點都來回晃動,更何況被我一個橫掃千軍,全部弄到了地下。
雖然他們都倒在了地上,但他們的身體特別的結實,被趴在地上的傀儡當做戰車一樣推了過來。油順着高個傀儡身上的窟窿眼流了出來,再加上在地上這麼一推,整個寨子都塗滿了火油。
“旭陽,帶着你的人先回袋子裡來。”
旭陽提槍挑翻一個地上的傀儡,轉頭對我說:“可這兒的木頭人太多了,將軍您應付得來嗎?”
我的手中已經燃起了紫色的火苗,“我自有辦法,你們快進來吧!”
等旭陽帶着所有陰兵回到袋子中,我手中的火苗竄出天際,一個橫掃,大地瞬間燃了起來,暴雨下的寨子陷入了火海之中,而且雨水根本無法熄滅。
趴在地上的木頭人全部站了起來,而長胳膊,長腿的人也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手腳,周圍奇形怪狀的傀儡現在全部變成了一個個燒着的火人,兩臂高擡,朝我緩慢的移動了過來。
這三昧真火居然都無法燒燬它們?看來我是真輕敵了,水和火接觸產生了巨大的水蒸氣,而這火焰被水越澆長得燃得越高,雨水澆在燃燒的火油上,全部炸裂開來,像一顆顆炸彈,將滾燙的火油炸得哪都是。
此地不宜久留,我以極快的速度飛身而起,踩在傀儡的身上,把一衆傀儡的身體當做橋樑,向前飛跑,我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燒成灰燼了,萬幸我的手錶防火。我懷裡抱着僅有的錢包和手機,落在了大白跟前。
ωwш_ ttka n_ ¢ ○
打開車門,啓動引擎,然後逃離了寨子。
我從後視鏡看着身後火光沖天的寨子,把我剛纔停車的地方瞬間就淹沒在了火海之中。
我又走了十幾裡的山路,纔來到一處相對開闊點的地方,兩旁都是鬱鬱蔥蔥的灌木叢,不過這裡是南方,季節對這裡影響不大。
我坐在車裡看着導航地圖,這裡衛星定位完全失靈,所以導航地圖的指示就是個紅箭頭,兩旁也沒什麼參照物,我也不可能下來問路。
正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人敲了敲我的車窗,正懷疑是誰,一扭頭,就看到一條赤紅色的蛇正往我的車頂爬,而砸我車的是一個尾巴特別粗的青色蟒蛇。
此時,青色蟒蛇正一邊敲定着我的車窗,一邊吐着黑色的信子,用那雙鴕鳥蛋那麼大的眼睛盯着我。
因爲見過白夜的真身,所以這些蛇在我面前,和小蟲子也沒太大的什麼區別。
“大白。”
“我在,主人有什麼吩咐?”
“蛇最怕什麼?”
“抱歉,當前無法訪問網絡,這個答案無法回答。”
就說了這麼簡短的幾句話,整個車已經被五顏六色的蛇羣給圍了起來。
突然,大地震動了一下。我從蛇爬行的縫隙處看到,外面灌木林中的一棵大樹倒了,正好攔在唯一的道路上。
一直躲在車裡也不是辦法,我從袋子裡把那套黑色的連體衣服拿出來換上,寬寬鬆鬆的,穿上倒是挺舒服,但行動不太方便。我看到手腕處有一個按鍵,我按了一下,衣服自動貼合着我的身體,變成了緊身衣,還一點都沒有緊繃的感覺。
我強行推開車門從車裡面出去,一些速度極快的小黃蛇,瞬間就順着我的小腿往我身上竄。爲了防止蛇爬進車裡,我擡腿就是一腳,把車門砰地一聲給關上了。正好夾斷兩條蛇的蛇頭,身子留在了車身外。
蛇的身體特別的涼,幾條巨蟒吐着蛇信在灌木叢中飛快的遊動,但就是不往我身邊靠,好像在布什麼陣法。
我將爬在身上的幾條小蛇扔了下去,沒想到,樹藤上飛過來幾條赤色的火蛇,兩顆尖銳的蛇牙對着我的脖子就咬了下去,萬幸我的皮膚不怕這些,否則不到三秒,這些毒素就會傳遍我的全身。
剛纔敲我車的那條青色巨蟒,立起身子朝我遊走了過來。
“五法天靈,鋼鐵之握。”
兩隻大鐵手攔住了它的去路,可那些小蛇在拼命的往我的身上爬,我一分心,鐵手就消失了。我猛跺了幾下腳,將身邊的蛇統統踩死,又把身上扯下來的蛇拽成兩截,扔到了一旁。整個灌木叢,瞬間充滿了一股血腥氣。
那些蛇被我的這一舉動給激怒了,不要命的往我身上衝。
我召喚鐵盾,來回抵擋着這些小蛇。青色巨蟒尾巴一甩,纏住了我的小腿,並且越纏越緊,而且逐漸地在往上纏。
“五法天靈,藤鞭。”
我利用起這裡的灌木叢,將那些藤條利用了起來,一條一條的蛇被樹上來回飛舞的藤鞭給打飛了出去。我現在可以專心致志的對付這條青色巨蟒了。
看着面前纏着我的巨蟒,我想起了去年白夜也是這樣纏我的,我伸出雙指,順着它的蛇皮一劃,然後猛地向下一戳,居然掏出一顆骷髏頭來,骷髏頭上還掛着綠色的粘液。
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被這條巨蟒給吞了,看樣子應該也沒幾條,屍骨還沒完全消化,我把手直接伸入口子裡,裡面並沒有別的骨頭,只有剛纔那顆頭骨。
巨蟒被我這一插,身子開始猛烈的收縮,我相信,如果它現在纏繞的是一頭牛的話,那頭牛應該已經被它纏成肉泥了。我繃緊肌肉,兩條腿猛地向外一張,青色巨蟒受到這樣猛烈的擠壓,在軟的骨頭也斷裂了,纏我的那段身子,瞬間就掉到了地上。
青色巨蟒吐着信子,轉身要走,但後半截的骨裂,讓它無法擁有往常的速度,它也只能以極慢的速度挪動着身體。
突然,從灌木叢中又鑽出一條巨蟒,不,應該是比正常帝王眼鏡蛇要大一百倍還要多的帝王眼鏡蛇,而且它一個身體居然託着兩個蛇頭,吐着深紫色的信子,瞪着那兩顆烏黑的眼珠,以一種居高臨下的體態看着我。
而那條被我弄殘的青色巨蟒,被其中一個蛇頭彎下身子,像吸麪條一樣,一口給吞了進去。
“五法天靈,鋼鐵之握。”
我召喚兩隻鐵手,準備先按住兩個蛇頭。沒想到,兩個蛇頭同時吐出綠色粘液,兩隻鐵手瞬間冒起灰白色煙霧,並被腐蝕的渣也不剩了。
我心說好厲害的毒液,這要是噴到我身上,想想就不好受。
雙頭眼鏡蛇就在哪兒站着,我也不動,它們也不動,就這麼僵持到天光大亮。因爲剛下過大雨,雨過後的灌木叢被一團濃濃的白霧所籠罩。
我擡頭看着巨型眼鏡蛇,它倆的眼睛在白霧中也不知是反射,還是自己發出來的,反正是一種形容不出來的神秘顏色。
該先發制人?還是等對方先出手,讓我查出破綻再一舉拿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絕佳的辦法來,倒是埋怨起了顧磊。我在家好好的,看着電視,照顧着生意,非要莫名其妙的答應他來這種鬼地方幹什麼?
面前的眼鏡王蛇連我的鐵手都能給融掉,而且蛇的動作也是相對的敏捷,能下水,能上樹。飛天它們倒是不行,關鍵我也不會啊!難不成又要土遁,太丟人了,打都沒打就跑?而且太耽誤事了,誰知道會從哪出來,到時候又得重來一遍。那感覺就和打遊戲沒存檔一樣,太膈應人了。
也不知道眼鏡蛇在想什麼?要打就痛快點,要走就趕緊走。不過這條雙頭蛇過來以後,周圍的小蛇都沒了蹤跡,四周好像列陣一樣的巨蟒也不知了所蹤,難道都隱藏在霧裡,等待伺機而動?
老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關鍵我還不敢往車那邊走,我怕它一高興,一口濃痰再把我的車給融了,那我只能腿兒着去,腿兒着回了。
正在我想對策的時候,天空突然傳來一聲鷹叫,那穿透力,直衝天際。
雙頭眼鏡王蛇聽到鷹叫趴下了身子,那兩張大嘴正好衝着我就來了。我準備趁它倆彎下頭吐出信子的一瞬間,把它抓住,接着攥着蛇信,把它原地轉個幾十圈,最後一鬆手讓它飛出去。
可我剛抓住其中一條蛇的信子,天空中一個巨大的身影,遮天蔽日的飛了下來。當離我特別近的時候,我纔看清,這不是鷹,而是我在蚩尤那個大雕像面前見過的那隻黃色巨鳥。它兩隻銳利的爪子,輕鬆刺入了雙頭蛇堅硬的身體內,然後騰空而起。
我順勢放開了蛇信,穩穩地落在地上,然後擡頭看着黃鳥帶着雙頭帝王眼鏡蛇飛向了遠處,因爲霧太厚,所以也不清楚黃鳥朝那個方向去了。
後來我再遇到白夜的時候,她和我說過,這種眼鏡蛇專吃別的蛇,毒蛇很難修煉成精,尤其是這種以同類爲食物的蛇。難怪那些蛇見到它都跑了。想想它也沒對我造成什麼傷害,還幫我趕跑了別的蛇,那它是不是有心人專門派來幫我的?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現在所有的蛇都消失不見了,我徒手把攔路的樹給擡起來,推到了一邊。然後蹲在一處小溪邊洗了洗手,又捧起水往嘴裡灌了幾口,清甜淡雅,絕對是好水。喝完又洗了把臉,謹慎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蛇都被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