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半個月, 阿蓉上班時都有點恍惚, 不是爲了什麼案子,而是她發現自己在後山招惹到的那頭狼。
似乎對方從她之前的一天晚上提到了親密關係這個詞後, 就開始不斷地……對她做一些親密關係的事。
並且由於狼這種動物, 臉皮厚度遠超人類,就算阿蓉拒絕了一次,他下一次還會自然的湊上來。
這讓阿蓉恍惚中覺得,她多半是躲不開了,她很有可能在這麼一個現代社會,和本該只出現在傳說中的狼人在一起。
雖然這個狼人……肩寬摘要、身材好到不要不要的, 每次洗完澡都只圍着一圈小毛巾在阿蓉面前晃, 讓她總是忍不住偷看幾眼,然後口乾舌燥。
策略,這一定是策略, 自從學會上網之後, 灰曼就逐漸學會了色誘那一套, 並且日漸純熟,她總覺得自己離被吃不遠了。
即使……就算被吃了,可能也不虧什麼。
相比起此前那個看起來十分羸弱的相親對象, 顯然灰曼這樣的,更符合阿蓉的口味。
不過……灰曼那樣的, 會不會只是因爲森林之心的氣息, 才願意不斷接近她, 至於說人類之中的喜歡, 可能灰曼對她……並沒有那種感情。
阿蓉將手中的線索貼條緩緩放在面板上,突然發現她今天一上午的效率,有點太低了。
她揉了下臉,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就蹭上了警局中一班順風車。
毒梟等人在後山中被捕,但這不沒有意味着後山已經不在警方的控制之中,反而由於警方在通過對毒梟等人的拷問下,發現了實驗室的存在,讓這邊的警力,只撤出了一小半,另外還有不少人,在這邊加班加點。
阿蓉這天上午蹭車,就是爲了過去給後山的同事送一份、辦公室衆人幾日內合併出的,專家研究結果。
用這一份專研結果,可能會真的開啓後山那間全封閉狀態的實驗室。
其實,自從阿蓉意識到灰曼和實驗室有關係的時候,她就知道,灰曼肯定對於實驗室有所瞭解的。
甚至於從毒梟等人口中的話來判斷,灰曼本身都有可能,是實驗室中逃出的產物。
但……出於某種私心,她並不想將灰曼暴露出來,因爲她知道,人類之中的某些研究人員,對於灰曼這種人狼形態隨心轉換的物種,將會多麼瘋狂。
灰曼幫了她,她不能就爲了一間不知內部有什麼的實驗室,將灰曼置身於危險之中。
然而到了後山之下,她把文件交給警方後,並未發現自己的手機,也在同一時間掉進了文件夾裡,被帶着上了山。
她也並不知道……現在的時間接近中午,灰曼踩着她家窗戶跳到屋頂,又跳回來看了會兒電視,等了許久都不見她回來,就給她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五六遍才被人接聽,好像也不是被接聽的,而是被人不小心蹭開的……
灰曼一瞬間就聽到那邊熙熙攘攘十分嘈雜的聲音,傳入他耳中還算清楚:
他聽到有人說什麼實驗室開了,又有人驚呼了一聲,好像發現了幾個冰封的大籠子,接着就是一道極其刺耳的玻璃爆炸的聲音,將一切都掩埋下……
這一間小租房的光線不錯,陽光從窗外曬進來,顯得整個房子都格外安靜。
可就在一眨眼的功夫,桌案上的紙張忽的一下飄到半空中,徘徊許久緩緩落下,那原本已經被掛上的窗戶……也不知何時已經大敞開了……
已經回到警局辦公室的阿蓉,認真地將剩餘的線索紙條,全部貼在了面板上,這個時候她一摸口袋,發現自己的手機……居然不見了?
“誰見我手機了?”她找了一圈兒,沒什麼蹤跡,於是有人問她是不是掉在警車裡,還是後山了?
她剛苦思冥想了一下,就又聽到辦公室中,對面的刑警小哥發出了一聲驚呼,“臥槽,太刺激了……”
“看什麼小黃片兒呢?”旁邊的人調笑他。
“是後山,實驗室裡新發現的幾個冰封的籠子爆炸,跑出來七頭條狼……”這小哥話還未說完,阿蓉心中一驚,就疾步走了過去,結果發現這是一段實時監控的攝像視頻。
應該是安裝在某一個警員身上的,此刻就這麼拍了下來,傳輸到了辦公室的電腦上……
那畫面中,的確有七八頭狼,正低吼着像是發狂一樣,要攻擊旁邊舉着槍的警察時,畫面就中突然暗了一下。
緊接着另外一頭不知從什麼地方跑過來的灰色巨狼,越過警方的佈置,纔像發了瘋一樣的對實驗室中的七八頭狼進行攻擊。
這一頭後來進入的灰狼顯然不論體力還是戰鬥力,都高了其他狼不止一籌,每一次抓藥,都是一口血霧,那畫面實在血腥的很……
辦公室的其他人都屏息凝視,等待着戰鬥的結果,可唯獨阿蓉一個人,心裡都揪了起來。
因爲她無比確定,後來闖進去的那頭灰狼,就是灰曼。
他不是在家嗎?怎麼無緣無故突然跑到了後山,還跟實驗室跑出的其他狼打在了一起?
並且看他像是瘋了的樣子,以一對八雖然不落敗勢,卻還是偶爾被撞進了地面石塊上,皮毛中都有點出血。
他的軟皮……似乎只是抵禦外傷,但對於這一類的內部撞傷,並沒有很好的防護措施。
再這樣下去……他即使能咬死那八頭狼,他自己也該受到重創了。
說實話,阿蓉認識灰曼也有半個多月,可從沒見過他這麼拼命,又這麼狼狽的樣子……
“你……怎麼了?”黃熙正站在她身後,看到她有點呼吸不暢的樣子,擔心的拍了下她的肩膀。
阿蓉身體一晃,她眼圈一紅,頓時低着頭就往外跑,“沒什麼,手機丟了,黃隊我出去找下。”
她身上還穿着警服,打了一輛車的時候,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司機從後視鏡裡不停看她,又嚇得不敢吱聲,緊趕慢趕將她送到了後山中。
這個時候,原本在實驗室周圍的警察,已經從山上下來了,每兩個人還扛着一頭死狼,白狼、花狼、棕狼……
阿蓉軟着腿從軟趴趴的狼身中翻找了一遍,沒發現有灰曼之後,她才得知,灰曼獵殺掉這些實驗體,噴出了一口血後,就不知去向了。
不知去向……就證明還活着?可受了傷,他還能回到家嗎?
阿蓉摸了一把冷汗涔涔的額頭,下意識進了後山林子的深處尋找,直到她沒什麼目的地走了片刻,撥開那一叢喇叭花堆,就望進了一雙灰綠的目光裡。
那頭皮毛多處都看得出淤血的灰色巨狼,對着她嗚了一聲,將爪子底下的東西推了過來。
阿蓉低頭一看,原來它爪子底下的東西……竟然是自己今天上午丟了的手機,此刻手機已經破碎,估計也不能用了。
“你……”她張了下口,以爲灰曼就是爲了這麼個手機,才跑到了後山,她有點想打狼了。
可看到灰曼身上這麼多淤血,肯定一點都不好受,她只能伸出手,抱了抱他的大腦袋。
本來這是一個氣得要死,又有一點失而復得驚喜的小擁抱,可灰絨絨的這頭狼,似乎並沒有這麼想。
他大腦袋在女孩脖頸隔着,鼻頭嗅了嗅,又伸出舌頭歪了下頭,舔了舔她的臉蛋。
見她並沒有什麼反對的動作,狼人才耳朵豎了一下,轉眼變成一個身強體壯的軟甲男人,就這麼在一堆喇叭花從中,將女孩抵在了身下。
“你手機在這,之前,我以爲你在這裡,”狼人灰綠的眸子閃了閃,他低下頭,像往常一樣,用力的抵開女孩的脣瓣,將口中的熱息與她貼在一起,“還好,”
他語氣還是那麼散漫,看上去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可兩句話中,明顯讓人感覺到了,他那個時候的心急如焚,和後來的慶幸。
這個……口是心非的傢伙,阿蓉這一次,真的有點想哭了,她臉蛋湊過去,蹭着男人的脖子,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只是這一口下去,並沒有讓對方覺得疼,反而如同撓癢癢一般的撩人,讓灰曼整頭狼的目光都暗了一下。
他單手一伸,就將阿蓉帶到了一顆樹葉濃密的樹上,兩根大腿牢牢的固定在樹幹,手指就撕開了女孩的襯衫。
釦子叮叮噹噹掉了下去,一套軟甲也漸漸滑倒了樹幹上。
這個無人發覺的深林之中,男人充滿了傷痕、淤血和野性的上半身微微弓起,像是積蓄着一股十分強勁的力道……而他藏身在密葉之中的一隻手臂,正扣着女孩的雙腿,將她軟綿綿的小腰移了過來。
有的時候,想法是很好的,可是實行出來就格外困難了。
第一次的時候,型號的極度不符合,讓兩個人都身上出了一層冷汗,好在這東西是可以適應的,到了後來就有了點漸入佳境的味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樹上在一片簌簌的落葉中,傳出了一道壓抑不住的喘息。
只不過,即使有耳目聰靈的動物,聽到了異常的聲音,也不敢踏入這片區域,因爲這邊屬於那頭狼的氣息……簡直要比往常多少年來都強烈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