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點, 嗯?”劉輕低聲哄了哄, 他是真不知道,這個孩子來的那麼快……讓他絲毫沒有反應之力。
因此昨晚他確實太用力了些, 就算女孩最後忍不住哭泣起來求饒, 也沒怎麼放過她。
當然主要是這小東西……哭的樣子、那嬌嬌的聲音含在嗓子裡,稍微發出來一點還略微沙啞的感覺,讓他根本受不住。
原本只想做一次就放手的,可就在這樣的誘惑下,他完全停不下來,一切都屈從了男人的本能。
不過, 他現在可要後悔死了……早知道這小東西, 居然已經懷了身子,他哪裡敢那麼折騰她?
事實上,今天才聽說了她由於太過疲憊, 讓宮人下意識去喊了太醫, 他就皺起了眉, 心裡頭疼絲絲的。
結果後來得知,小東西肚子裡,已經有了一個月的孩子, 他整個人,都似乎被一隻大手給捏緊了一樣。
生怕她身體有什麼不好, 生怕孩子給他昨晚折騰沒了, 又在得知一切都好的同時, 心中難免甜絲絲的想着:
趙靜安這小東西, 肚子裡多了這麼一小團,估計往後要拿着這護身寶符,來作弄他了。
劉輕是什麼人?上輩子遍識人心,自然對於阿蓉的小心思,也摸了個透徹。
知道這小東西被壓榨了這麼兩個月,心裡頭,肯定對他怨氣大得很……
雖然分明之前是她想要找什麼年紀小的、長相清雅的皇夫,可這小女孩有了底氣之後,估計是不會跟他講道理的。
果然這一勺湯水過去,並沒有被人理睬。
小姑娘扭開頭,臉上不滿着蒼白之色,卻依然看得出生氣來。
劉輕心中嘆了口氣,將勺子放回碗中,擱在桌上,這才用鼻尖貼上女孩的小臉,“是我不對,不氣了好不好?”
豈料他不這樣說倒好,一這麼認錯,阿蓉頓時就覺得心裡一陣委屈了。
這男人欺負了她不說,還害她丟了人,想想剛纔太醫說她有了身孕,旁邊的一衆宮人,那種莫名驚詫的表情:
彷彿她在這些人眼皮子底下偷了男人,有多麼不可思議似的。
可實際上呢,從頭到尾,還不都是劉輕一個人乾的?
“你走,”阿蓉伸手推了推他,卻被男人一個趁勢而入,親在了嘴上,直讓她被親的暈乎乎的。
“不走,”劉輕從她嘴邊離開,繼續低聲哄她,“我留在這裡,陪你和孩子。”
接着他又喝了一口藥,用同樣的方式喂進阿蓉口中,最後纔給她塞了個蜜餞,讓她不至於覺得那麼苦。
論起伺候人來,劉輕絕對可謂是宮人中的佼佼者,否則他上輩子也不可能在那麼多人中,以一個被聖上懲戒爲太監的身份,得到太后的寵信。
這需要他行事半點差池都不能有的。
也因此讓他練成了伺候人的一手本事,不過不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被他伺候過的人,基本上都被他算計死了。
也唯獨眼下這一個,纔是讓他心甘情願伺候着,還偏偏樂在其中的。
說實話,這麼細心的劉輕,阿蓉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含着一塊蜜餞,忍不住盯着對方低垂的眉目望了一眼。
只覺得不那麼霸道的劉輕……還是很俊美,很符合她喜歡的人選的。
其實仔細想想,之前她所說的那些選皇夫條件,本身不正是從劉輕身上提取來的嗎。
基本上所有的條件,劉輕都佔據了,只是那個時候,阿蓉還不知道,劉輕是個正常的男人,才犯下了打錯,此後一直處於被劉輕的欺壓之中。
好在,被剝削了兩個月,她總算可以農奴翻身做主。
從劉輕不是閹人、以及朝堂上那層引起阿蓉懷疑的政策等,種種跡象來看……
這個劉輕與上輩子的他,經歷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所以阿蓉懷疑,這輩子的劉輕,其實是個重生的,不過就算猜到了這一點,阿蓉也不敢說出來。
天知道假如劉輕從她的隻言片語中,感覺到她也是重生之人,會有什麼反應?
她畢竟好不容易纔刷上去的好感度,平時使點小性子無妨,關鍵時候可不敢再鬧什麼幺蛾子。
於是就算知道了,她也只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內心還偶爾會焦灼中,擔驚受怕一下。
不過現在……她倒是沒那麼擔心了,總共兩輩子,唯一的血脈,還在她肚子裡,就算被劉輕發現了,她也是重生的,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了吧?
“你都沒對我那麼好過……”阿蓉這樣想着,又不免悶起來。
她辛苦刷了那麼久的好感,還要擔驚受怕,可這個孩子,卻在還未出生時,就得了劉輕全部的喜歡。
果然是不同命的。
“現在不是對你,難道是對別人?傻不傻?”劉輕笑了下,他自然知道,這小傻子是在吃孩子的醋。
不過這是他兩輩子唯一的血脈不假,他重視這個孩子也不假。
可事實上,他已經是個正常的男人,若是真的要什麼親生子嗣,大可以與一羣女人,生上七八個。
可……他不願意。
或許在和趙靜安在一起之前,他也有想過,身體健全這輩子也走上巔峰之後,以後多找幾個女人,多養幾個孩子,全了上輩子的那點不甘。
但人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生物,想法說變就變,人的感情也總是來的那麼突然、又不可預料。
他喜歡上了趙靜安,並且見到這個女孩,就會沒來由的安心。
所以他只想和趙靜安生孩子,只想讓她一個人,做自己孩子的母親。
至於是不是就爲了一個孩子,纔對她那麼細心……怎麼可能。
無非是怕她在脆弱的時候,照顧不好自己罷了。
不過……她居然會和孩子吃醋,是不是意味着,她的某些聽起來就像是含了糖一樣的甜言蜜語,是真的?
她也……很在乎自己?
餵過了藥,又哄着女孩睡了過去,劉輕小心的掖好被角,這才眉中帶着一抹止不住的笑意,輕手輕腳的走出去。
出了門,他臉上的笑意才散了下來,“什麼事?”
就在剛纔宮人被他揮退出去的時候,有個從外頭趕來的小太監,對他打了個手勢。
劉輕如今不必遷就任何人,自然是將這些放在了一邊,進去看媳婦了,等哄了媳婦入睡,纔想起來,還有人在外等着。
“是閣老,趙大人等人……”那等了許久的小太監小心的湊上前,內心之中充滿了忐忑。
他這也是第一次向劉大人通傳消息,聽前輩們說,劉大人性格冷漠,手段很辣,是如今聖上身邊第一人。
還與聖上有着非比尋常的關係……小太監心想自己方纔得知的消息,就怕劉大人心中因爲聖上有了別的男人,充滿了怒火,在他身上發出來,因此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不過……劉大人只是點了點頭,低聲吩咐了宮人幾句,就轉身向宮內聖上會見朝臣的地方走去。
小太監跟在身後,遲疑的擡了下頭……他怎麼覺得,劉大人看上去,並不像生氣的樣子?
其實對於劉輕看似平靜的臉色,不僅是這小太監,就連等在會見廳內的閣老等人,也是心中古怪了一下。
不過說了一番場面話後,大家還是直奔主題,主要是爲了說服劉輕,不要對聖上腹中的孩子出手。
畢竟劉輕如今勢大,他若是不想要那個孩子,有的是辦法讓這個孩子消失。
聽着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劉輕倒是笑了,其實這樣也未嘗不好。
如今朝野中,迫於他的權勢壓力,暫時還無人敢發聲,但心中對他不滿的,肯定不止一兩個。
所以安安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就是那一部分朝臣,心中的希望。
他們期待着有一日,出現一個與他沒什麼關係,甚至稍微運作一番,還有可能對他仇視的皇帝登位,以此消減掉他的權勢。
可惜這些人並不知道,安安懷的,根本就是他的孩子!
他劉輕的子嗣!
“我知道諸位的意思了。”他知道閣老等人,並沒有這個意思,這些老臣最爲重視的,還是皇室血脈傳承。
但是朝中的其他人,尤其是年輕的朝臣,以及幾年後、十幾年後的人,卻難保不會那麼想。
“……八個月後,會有皇嗣出生。”他淡淡說。
他面色冷淡之極,但無人知道,說出這八個月後的時間,他內心中已經充斥着一片暖意。
人生不過短短几十年,上輩子他爭名奪利了一輩子,沒意思。
這一世,就還是讓他以一個太監的身份,在暗中護佑着她們母子。
至於他是不是真的太監,只要他的女人……心中知道就可以了。
此後,劉輕在衆臣面前的態度,也不脛而走,大家雖不怎麼放心,他口中說過的話,卻也沒有別的辦法。
只好暗暗祈禱,聖上腹中的孩子,這次一定要順利生下來。
以及……那個跟聖上有過一段關係的男人,也是好樣的,敢於挑釁劉輕,如此囂張絕對是世上獨一份了。
可惜接連兩個月後,也無人找到當初那個讓聖上有孕的男人,究竟在何處?
也不知那個男人,是事發之後跑了,還是被劉輕一經發現,立即處理掉了,總之……自始至終都沒出現過。
不過不爲人知的是,每逢深夜,那個被衆人議論紛紛的……男人,都會大搖大擺的闖入聖上宮中,跟聖上親親我我許久。
“安安……”這一天燈火還未熄掉,劉輕身上的蟒袍早已被扯掉,露出大半個堅硬的胸膛。
他喘着氣,呼吸十分不穩的與下方的女孩擁吻着,也不知某一瞬間感受到了什麼,他手掌一探便握住了那一條不安分的長腿,只覺得下身都要被蹭的炸開了。
“報復了兩個月,還沒出氣?”他無奈的向下滑動,捏住了對方的小腳,“再亂動,我要忍不住了……”
“哦,這樣啊……”阿蓉狀似擔憂的敷衍了一聲,還安撫的摸了摸他,表情中卻頗有中有恃無恐,並且在不久後,又再度故態復萌。
自從有了孩子之後,劉輕動不得她,每次都隱忍得十分辛苦,或是自己在一邊弄出來,或者用她的手,而對方擰着眉頭、額頭冒汗、身體突然緊繃的樣子……說實話,真的挺性感的。
阿蓉之前只看上一眼,都覺得有點上癮。
她漫無目的地像往常那樣親了一下對方的喉結,接着就見對方喉嚨滾了一下,目光突然深了深。
他抓着阿蓉的手,將那已經被撩撥到快要抵達極限的東西解放出來,筆直的搭在身前,燙的要命,卻又彷彿衝動的要沒了命。
聲音略有一點沙啞的笑了下,他沉吟中,又低聲說了一句,“安安是不是忘記了,太醫說過……現在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