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個,這個,怎麼說呢。”
莫恩的猶豫越發加劇了三姐妹的不滿:
“這麼猶豫就是真的了?你還招惹了安莎·拜拉席恩???”
“死而復活一次又一次的戲弄我們這些人,難道對你來說很有意思嗎?”
莫恩被問的不知道第多少次滿頭大汗的支支吾吾道:
“我絕對沒有任何戲弄你們的意思!我這不是一發現不對就趕緊來回來了嗎?”
對於莫恩的解釋,三姐妹顯然不會接受。
她們就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然後還集中在這個時候一起炸了。
畢竟此前已經累積了難以想象的不滿。率先發難的是長女,她怒氣衝衝的叉腰道:
“趕緊回來了?什麼叫趕緊回來了?趕緊了三個紀元還叫趕緊的嗎?”
“你知不知道我們這些年到底怎麼過的?”
“每一天每一天都是心如槁木的面對着這個該死的灰暗世界!”
她們在長達三個紀元的時間裡可都是真的以爲他死了。
結果這傢伙根本一點事沒有不說,還揹着她們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招惹這個招惹那個!
宛如一隻憤怒獅子的長女帶着難以想象的威壓朝着莫恩步步緊逼而來。
討伐過僞帝,誅滅過惡魔,降伏過魔鬼的莫恩竟是連略微抵擋都做不到的被駭的連連後退。
“那個,這的確是我的錯,但絕對不是我的本意!”
“絕對不是你的本意?如果不是你的本意,那麼爲什麼你會在外面朝三暮四,鶯鶯燕燕?我問你,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在等你嗎?”
莫恩幾乎被質問的快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些問題他真的一個都沒辦法回答。
而長女卻是越來越靠近,越來越生氣。
“需要我把她們的名字一個一個的給你數出來嗎?風暴女神丹妮絲!原初聖樹尤克特拉希爾!暗月女神塞勒涅·瑟拉菲爾德!還有剛剛又是蹦出來的安莎·拜拉席恩!”
“她們,她們,這個。”
不等莫恩想好狡辯的說辭,他就又是聽到次女站在自己姐姐背後的幽幽補了一句:
“既然尤克特拉希爾都在。那麼想必還要算上羅絲蘿瑞安·幽影,畢竟是站在永恆王背後的女人嘛。溫柔,可靠,不像是我們,粗俗又多嘴。”
一直沉默着的次女可謂是給莫恩插上了非常關鍵的一刀。
“原初在上啊,我絕對沒有這麼說過!”
莫恩着急無比的想要辯解。
可次女卻是幽幽的又補了一句:
“沒有說過那就是這麼想過了?也是啊,原初都稱讚有加的優雅精靈顯然不是我們三個過時的老舊設計可以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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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女濃濃的怨念真的讓莫恩分不清她到底是真這麼想的,還是單純的想要給自己火上添油。
特別是配合上幺女那在旁邊無比幽憐的表情。
莫恩真的是想要辯解都沒有底氣開口。
只能是被幾乎快要變成魔鬼的長女給逼的退無可退。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感覺自己的人生都陷入了危機的莫恩無比焦急的看着四周。
迫切的希望能夠找到一點破局的希望。
但人越是着急就越是想不到辦法。
此刻的莫恩也是如此。
哪怕他把眼珠子都快要轉成風火輪了,他也是找不到一點像是有用的東西。
不過不知道是原初垂憐,還是天命如此。
在如此的情況下,莫恩還真的看到了一線生機。
已經被逼到了山壁上的莫恩,趕在長女徹底暴走前。
小心翼翼的收回了伸向了旁邊的手。
進而將一朵深紫色的小花遞向了長女:
“這朵花的名字叫做‘勿忘我’。據說她起源於一位騎士和一位女士的愛情。”
深紫色的小花擋在了長女和莫恩的中間,成爲了莫恩最後的倚靠。
“爲了給深愛的女士摘下這朵鮮花,騎士不顧危險淌入了湍急的河流。卻在摘下花朵時被河水沖走,趕在最後時刻,騎士將手中的花朵奮力扔向了他心愛的女士。”
“並在最後時刻喊道‘勿忘我’。於是這朵花就有了名字。”
這朵花非常的小巧精緻且色彩淡雅,很多地方都有分佈,但卻不易被人發現,因爲她真的有點小了,可只要被找到了,那麼任何人都將被她的美麗驚歎。
莫恩突然的舉動讓長女和身後的妹妹們都是愣住了,半響後她們纔是同時問了一句:
“所以?”
感覺自己找到了一點喘息之機的莫恩微微正了身子後,拉起了長女的手,雖然對方明顯還在生氣,但卻沒有甩開莫恩。
而是任由莫恩將自己的手拉起的握住了這朵深紫色小花。
“所以我想說,我就和這朵花的名字一樣,一如你們從未忘記我一樣的,我也從未忘記過你們。只是說,我真的遇到了太多太多事情,以至於我真的回不來。”
“就像是騎士被河水阻隔,我也被我所遇到的‘河水’阻隔了。”
“但感謝原初垂愛,我還能再見到你們,而非是一如那位騎士一樣,再也不能見到自己心愛的人兒。”
面對莫恩突如其來的示愛和解釋,長女的憤怒瞬間消失轉而略顯無措的後退了兩步。
她顯然不具備太高的防禦力。
當然,她一直握着那朵深紫色的小花並緊緊貼着自己的胸口。
這樣的信號無疑讓莫恩知道了答案。
能行!
所以莫恩又是發揮了這輩子都很難再有第二次的精妙手法,在悄無聲息中又摘下了兩朵勿忘我。
捧着這兩朵深紫色小花。
莫恩單膝跪在地上無比誠懇的看着眼前的三姐妹說道:
“我可以對原初發誓,我的確是有着自己的苦衷,而非是故意將你們一直晾在一旁如此多年。”
“因爲我絕對未曾忘記過你們,並且一直期盼着能夠重新回到你們身邊。”
“所以,能夠請你們原諒並一如以往一樣的支持着我嗎?”
說出了這句話後的莫恩以無比誠懇的眼神在萬分忐忑中等候着三姐妹的回答。
每一秒都好似一萬年那麼長久這種誇張手法,對於此刻的莫恩而言絕對是寫實的!
但萬幸的是,今天終究不是他的滑鐵盧。
在片刻的沉默後,次女和幺女還是先後拿走了莫恩奉上的兩朵勿忘我。
並由始終握着那朵花的長女偏過頭冷哼道:
“哼,這只是看在妹妹們的面子上,再給你一次機會,絕對不是我原諒了你哦!”
這樣的回答無疑讓莫恩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不過隨後長女又是突然轉過了頭,這讓莫恩又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不會是還沒有結束吧?
原初在上,我真的沒招了!
長女並不知道莫恩的想法,她只是頗爲擔憂的拉住了莫恩的衣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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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說你遇到了自己的‘湍急河流’所以,你到底遇到了什麼?有沒有什麼事情?”
進而又是拉起了莫恩打理着他略顯凌亂的衣服道:
“還有,你需要我們做些什麼嗎?”
很顯然,長女是一個不太合格的傲嬌。
沒有幾分傲,但嬌卻是很容易出現。
不過這對莫恩來說也真的足夠了。
低頭一笑後,莫恩輕輕抱住了三姐妹,然後在三人都是如出一轍的羞紅臉色中說道:
“你們回來了就足夠了!”
三姐妹都是在這一句話面前紛紛淪陷,轉而同樣抱住了莫恩。
可以說勿忘我只是幫莫恩避開了追擊,真正讓他過關的,只有這一句發自心底的話!
當這安寧結束,放開了三姐妹的莫恩,卻是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剛剛被忽略掉的問題。
轉而又是摘下了一朵勿忘我。
小巧精緻,色彩淡雅,花形似碟。
的確是記憶中的勿忘我。
但是,這個世界爲什麼會有勿忘我???
莫恩是來自異鄉的漂泊旅者,但是,他卻在異鄉看見了不該有的事物。
正在擦拭打理聖劍的次女並沒有注意到莫恩一直盯着一朵勿忘我。
她只是在確認了聖劍的整潔後,擡頭對着莫恩問道:
“所以你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以至於沒辦法來找我們?”
似乎是爲了回答次女一樣。
莫恩和她都是看見了那幽藍色的光輝。
在這麼久的靜默後,懷錶終於要帶他離開了!
“那是什麼?”
而且這一次似乎格外快速,快的莫恩連開口回答都做不到。
“這”
他不過纔是開了口的,便是直接消失在了三姐妹的眼前。
快的讓她們連聖劍都沒能斬出來。
只能是愣愣看着空空如也的原地。
片刻之後,反而是一直躲在姐姐們背後,且總是沉默寡言,只以少許言語和小動物一樣的表情作爲回答的幺女開了口。
她表情嚴肅的走到了莫恩消失的地方說道:
“看來這就是他遇到的‘河流’。”
片刻後,她對着自己的兩個姐姐說道:
“姐姐們,走吧,該出發了!”
兩個姐姐都是不太明白的說道:
“去哪兒?”
幺女無比認真的說道:
“拜拉席恩!”
“爲什麼是拜拉席恩?”
次女謹慎的問了這麼一句出來,她更希望等在原地看看莫恩會不會突然回來。
而幺女則是說道:
“我們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回來,但我們知道他在調查白色災禍,而這是拜拉席恩給出的情報!”
“所以如果他回來了,無論他在不在原地他一定都會去這兒,因爲他知道我們也知道這一點。”
長女皺眉道:
“若是他回不來呢?”
“若是他回不來,這麼重要的事情,他一定會事先告訴我們。而他剛剛對這一切並不驚慌,所以他遇到過這個情況!”
幺女的回答讓兩個姐姐都是微微一笑的揉了揉她的頭頂:
“你的確比我們優秀,我們的妹妹啊!”
——
而另一邊的莫恩則是怔怔看着熟悉的天花板。
雖然因爲太久沒有回來以至於有點陌生,但是三點二米的牆壁高度顯然是人聯居民樓的標準建築。
莫恩並不排斥回家。
只是
莫恩掏出了懷錶,無比苦澀的對着懷錶說道:
“好歹讓我解釋一下啊!”
旋即,莫恩又是想起了更加難搞的事情——丹妮絲還在等着他!
“啊,丹妮絲,原初在上!”
明明他都一頓操作極限翻盤了,怎麼就又逆風了呢?
這讓悲苦中突然反應出了什麼的莫恩不由得對着懷錶說了一句:
“我問一下,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沒什麼理由,就是單純的想到了。
但也如以往一樣,懷錶沒有絲毫回答的想法。
還是那麼的沉默。
莫恩只能自己繼續在哪兒愁苦。
——
剛剛回家的莫恩正在自己家裡暗自發愁。
而整個人聯的一切顯然不會因爲莫恩而停下。
特別是最近非常波濤洶涌的真理市。
在某個地下設施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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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人聯官員快步走進了最裡面的會議室,對着居中坐下的一位中年女人附耳說道:
“長官,我們得到了一些消息,據說那邊有一個大人物就在我們這兒。”
這讓對方摘下了自己的眼鏡,認真的問道:
“是我們這邊,還是我們這兒?”
對方指了指頭上說道:
“就在我們頭頂,長官。”
整個會議室都是一片驚訝:
“他們不是過不來嗎?時間提前了嗎?”
“還什麼過不來啊,你忘記了那個搶了我們飛船的傢伙嗎?”
“該死的異鄉人!”
女人敲了敲桌子讓人們的視線都是集中了她身上,隨着她極具威嚴的掃視了官員們一圈後,所有人都是安靜了下來。
至此她纔是繼續問道:
“所以是那邊的大人物?具體能確定嗎?”
對方遺憾的說道:
“長官,抱歉,神祗終究距離我們太遠,我們也無法確認具體是誰,只是知道,那和拜拉席恩王朝有關。”
“儘可能找到對方的所在。”
“是,長官。”
婦人揉了揉眉心後重新戴上了那副金邊眼睛,末了,想起什麼般的她又是問道:
“那艘船怎麼樣了?還是在太陽系邊緣嗎?”
“是的,長官,他一直在哪兒。然後,議會那邊也對是否應該靠近它而猶豫不決。”
“他們猶豫太久了。還有別的事情嗎?”
議會的猶豫不決讓女人很無奈。但她也知道議會那邊也非常難辦。
畢竟那個傢伙和它搶走的船造成了太大的損失。
而來人則是從文件夾裡取出了一封信:
“這是議會送來的信,指名必需交給您,長官。”
女人略顯奇怪的接過了信,纔是看了一眼,她就是無比嚴肅了起來。
這讓其餘的人也是越發上心的看向了她。
良久之後,女人才是捂着臉放下了信封。
蓋住的,讓旁人根本看不到裡面寫了什麼。
只知道女人居然都是苦笑着說了一句:
“有時候真希望我們也能有一個靠譜的神祗可以讓人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