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守川首先去補給官那裡領了六個拆牆炸藥。然後帶着徽記來到東側陣地的最前沿……其實也就是之前邪惡陣地的一處阻擊陣地,因爲這裡到處都是死人,有邪惡陣營的,也有活人陣營的,剛起來剛剛這一場讓雙方都出了不少血。
“你好,你一定是這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我是守望者夫人推薦過來的突擊隊指揮官。”因爲指揮官之間能夠看到彼此的所屬身份,所以白守川攔住了一位帶着耳機的草原精靈指揮官,這位玩家擡頭看了看白守川,“嗯,是的,你一定是守望者夫人說的那位新任突擊隊指揮官吧,他們在那邊呢,你跟我來。”
小傢伙指的是一羣正坐在屍體堆邊抽着雪茄的人類玩家,於是白守川跟着他來到他們面對,他把徽記遞到了他們的面前晃了晃。
“嗨,你們這些大個子,守望者夫人給你們選了一位新的指揮官。”和這些痞子一樣的玩家說完,草原精靈轉身看着白守川,“這些傢伙有些本事,眼界也高。你要是壓不住他們,就沒辦法讓他們聽話。”
“是啊,剛剛我們這個指揮官連兩個活死人都對付不了。”一個穿着鑲釘皮甲的中年彎刀巡林客咧着嘴拍了拍他身邊的一具無頭屍體的肩膀,“看,連腦袋都沒了,菜鳥就是菜鳥,拿他沒辦法啊。”
這些玩家們一陣怪笑。
白守川咧開笑陪着他們笑了笑——這些傢伙可以肯定應該都是聯邦老兵或是當過兵的,裝甲突擊兵出身都是這樣,白守川在很小的時候就見過這樣的兵痞子,他們喜歡崇拜強者,小時候白守川就親眼見過那些老兵痞們見到外公的時候,那歡喜的模樣純潔的讓明星都無地之容;至於碰到比他們弱小的,他們就絕對不會把弱者放在眼裡。
九歲的時候白守川第一次上模擬器,外公幫他找了一個加強排四十多號人,一個個都說大人打小孩子勝之不武,結果進模擬器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咬牙切齒……當然,白守川覺得那應該和他一天之內就爲心理醫生創造了兩打患者有關。
“我是隆納爾.丹恩,遊戲裡的名字。”白守川介紹了自己,然後看着眼前二十多號玩家,“你們就這些人嗎。”
“個子高的都是突擊隊的人,我們地球聯邦的告死鳥戰團,骷髏頭,我不管你是地球人還是外星人,要是沒有一身本事,還是快點滾蛋的好。”一個留着平頭的戰士面無表情的說道,“這裡是戰場,不是你特立獨行的地方。”
“我知道。所以我不求你們給我上,只求你們跟我上。”白守川回答了一句……這句話出現在很多三十年戰爭的老兵回憶錄裡,老兵們都說這句話白守川的外公說過。既然是長輩言語,白守川當然要好好學習。
“嗨,他還知道超然爺的話,這小子看不出來啊。”另一個正拄着雙手劍的戰士有些驚訝的鹹了起來。
“別提了,拖把,這句話都快被那些寫歷史小說的傢伙們用爛了,遊戲裡更是任何一個癟三指揮官就會這一句話。”一個牧師拿着他的流星錘砸了砸腿上放着的盾牌,“小子,我是告死者戰團六團四中隊十六小隊的隊長,這裡的三十多個老少爺們歸我管,因爲我們來得晚,沒有足夠的聲望來獲得N們的認同,所以N們總是給我們推薦指揮官,但都是一些沒用的軟蛋。”說到這裡,他從腰間水壺袋裡拿出水壺喝了一口,然後繼續着他的話語,“這一次守望者夫人推薦了你來做我們的新指揮官,我相信守望者夫人推薦的應該不會是菜鳥,所以我歸你管。但是如果你是一個只會說大話的廢物。那麼我不介意抹布身邊的那個白癡多上了有個同伴。”
“明白。”白守川點頭,他不但明白這位隊長說的話,還明白拖把是拄着雙手劍的戰士,而抹布是那個陰陽怪氣的鑲釘皮甲男。
“行了!我們出發了!我們要徹底清掃這個街區,守望者夫人說了,這裡歸我們活人了!”
正在這時,那位草原精靈指揮官發佈了他的命令,於是這些玩家紛紛站了起來,不過他們並沒在邁動腳步,而白守川很是明白事理的走出了第一步,“我們突擊隊的目標呢,指揮官。”,他頭也不回的問道。
“順着前方走,拐角往南,順着大道掃三百米,我們火槍手給你們突擊隊支援。”身後的草原精靈指揮官說道,“要是你們死光了,我們會填上去。”
“那我們走,你叫……”白守川看着那位應該是隊長的牧師問道。
“大家都叫我紙巾。”牧師回答道。
好麼,看起來全是綽號,不過既然有了名字,白守川也就讓這位紙巾與他的隊友們開始上祝福。
帶着一身祝福,白守川一馬當先的跑到街道拐角,靠到牆上的他轉身對着那個叫叫抹布的彎刀手伸出骨手,後者一楞,然後一臉奇怪的看着白守川。
“我知道你有鏡子,給我用用。”白守川說道。
抹布看了一眼他的隊長,然後從胸口掏出一塊鏡子遞到了白守川的骨手中,“你怎麼知道我有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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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段路打下來。只有你的髮型沒亂……你要是說你沒鏡子,那又是誰幫你一個大男人梳的頭。”白守川說完,將鏡子遞出拐角,“前方五十碼,一個路障式掩體,有很多人,還有四臺移動式牀弩,要是我們直接衝出去,會被射成篩子的。”
“然後你的建議是我們回去洗洗睡嗎。”接過鏡子,抹布沒好氣的說道。
“不,我的建議是我們走另一條路。”白守川從挎包裡拿着拆牆炸藥,“你們誰還有這種炸藥。”
“我們工兵小隊有很多。”草原精靈指揮官這個時候說道。
“很好,我們拆牆過去。”白守川示意衆人退後一些,然後他親自演示了一遍炸藥的效果。
“指揮官,你最好留一隊,從牆角推出一段掩體和對方進行對射,這樣的話多少能夠掩飾我們這邊的行動。”
白守川的提議當然獲得了通過,很快一段石矮牆就出現在了街道上,一隊草原精靈火槍手蹲到後面開始和邪惡陣營的對射,雙方一時間打的很是熱鬧。
而白守川帶着其他人開始拆牆之旅。
“喔,這主意倒是不錯,我們可以像郊遊一樣跑到他們眼皮子底下,而用不着跑過去給他們當靶子打。”抹布跟在白守川身後走過了房子。他從桌上抄起一個小花瓶,裡面種着一朵小食人花——很顯然,長期的戰爭已經讓這朵小食人花徹底的枯萎了。
“我們沒必要和他們硬拼,任何一場戰鬥,只要我們陣營多活下一個人,就是對於邪惡陣營的又一次打擊。”白守川一邊拆牆一邊和身後的這些玩家說道。
“說的不錯,指揮官。”那位草原精靈指揮官很是理解的點了點頭。
而在拆掉第九面牆之後,白守川已經聽到了房門外傳來的邪惡陣營說話聲,估算了一下距離的他示意大部份人退回到後面一幢樓中,然後他與草原精靈的工兵小隊在這幢樓的南、西和北方向佈置了炸藥——他的目的是讓這幢樓往西倒,因爲邪惡陣營的陣地就在房門的西側。
爲了統一起爆。這一次草原精靈工兵們使用了奧術電子起爆器,這種小東西一個的造價就是兩百金幣,雖然貴重,但是使用它勝在安全。
等到所有人鑽回第四幢樓之後,白守川按下了起爆鈕,接着就是一陣沉悶的巨響,其間夾雜着一些尖叫。沒等塵埃落定,白守川第一個鑽出了牆洞,他揮了揮手,“跟我上!”說完,他大步衝進了塵埃區。
“聽到了嗎!我們的指揮官給我們創造了一個非常不錯的機會!跟上他!小崽子們!別丟了我們的威名!”牧師紙巾用他手中的流星錘拍了拍方盾,然後第一個跟了上去。
看着這些大個子玩家衝進塵埃之中,草原精靈指揮官聳了聳肩,然後拉下了額頭上的護目鏡,“霰彈槍上刺刀,我們去幫大個子們一把……當心點,把自己送到他們腳下。”
倒塌的建築將大半個前方陣地埋在了下面,而倖免於難的一個邪惡陣營玩家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一具王冠之主就從塵埃裡跳了出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將捅死的邪惡陣營玩家推倒,白守川沒有使用手裡的霰彈槍,因爲這東西目前只有活人陣營的草原精靈們在使用,他可不想給邪惡陣營的玩家們報警。
於是高等順勢斬代替了霰彈槍,長劍在下一秒劈開了另一個亡骸牧師的顱骨,後身的邪惡體質立即引來了聖焰的焚軀,這下子其他幾個邪惡陣營的玩家們也算是明白過來了——眼前的這位不是王冠之主,而是來催命的英靈騎士。
但是白守川甚至連給他們拔出武器的機會都沒有留下,在高等順勢斬的幫助下,等到抹布拿着他的一對彎刀從塵埃中出現時,白守川正在捏着附近最後一個邪惡陣營牧師的脖子,這位唯一的倖存者也是黑暗一位侍僧——畢竟不是任何人都受得了邪惡的黑暗美學,但是這也給了白守川一個掌握對手致命部份的機會。
捏碎喉節,白守川扭頭看着抹布,“抹布,這裡已經是敵人防線了,你總不能讓我帶着你去見到敵人才能動手砍殺吧。”
沒等到這位回答,白守川已經迎向了聽到砍殺聲而聞迅而來的幾個邪惡陣營的玩家。與之前一樣。等到領隊的黑衛被執念者的意志捅翻在地,剩下的六個邪惡陣營玩家這才後知後覺的尖叫怒吼起來。
不過一輪高等順勢斬之後,場上還能叫的只剩下一個女精靈,白守川也沒有二話,一把抓過這個已經有些嚇傻了的女黑皮,將她當做擋箭牌衝向了從一側出現的三位邪惡陣營玩家……當然,白守川沒有忘記把長劍架到她的脖子上。
等到近身,將手裡抹了喉的女精靈推向了那些邪惡陣營玩家,聽到附近開始響起槍聲的白守川拔出了霰彈槍對着邪惡陣營的玩家們摟了火,神聖的霰彈鉛子打在了被屍體帶倒在地的三個邪惡玩家,既然在無助狀態,白守川很是理所當然的給他們補了一槍。
然後他擡起頭,“抹布,你還在等什麼。”,他看着那個彎刀客問道。
“呃!指揮官!我這去,您老隨便玩!”這個彎刀手一臉陪笑的點頭哈腰道,然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塵埃中。
白守川搖了搖頭……然後走向了塵埃的深處。
【……第一百節:書寫未頌之詩(十八) 文字更新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