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我們需要防守的陣地啊。”白守川看着這段陣線搓了搓骨手——他所在的防線正好是廣場中央。在前方就有一條大道,可以說這是一段對於防守方來說的重災區。而在他們後面二十碼的地方有一個高臺,現在那上面已經擺上了移動式牀弩、還有草原精靈火槍手嚴陣以待。
有火槍手們的幫助,至少能夠讓白守川多少感覺到一絲安全。
“你就是白守川嗎。”
十三中隊的隊指揮走了過來,和十七團那位叫無疤者卻有着一張刀疤臉的戰團長一樣,這位據張隊副說是自稱玉面小郎君的隊指揮卻是一個禿頭的大胖子,一張胖臉蒼白的如同死人一般。
要不是張隊副一再肯定這並不是這位隊指揮的真實身份,白守川說不定早就已經走人了——那怕有張隊副的保證,白守川也覺得關於參加寒鴉戰團這個提案應該要好好的再考慮一下。
至少,他覺得他要找太閒和恩萊讓她們發表一下意見,以便讓他來好好的參考一番。
不過雖然如此抱怨,他還是很禮貌的點了點頭,“是的,隊指揮。”
“很好,我們十三隊就在這片,我們的任務是防守東部橋頭堡的安全,晨曦之露的那些傢伙肯定會聞風而動,到時候你會發現你面前到處都是敵人的腦袋,聽說你很能打是不是,所以給我砍下一百個腦袋,我的推薦就歸你了。”
白守川思考了一下。他掏出放滿了徽記的袋子遞到了這位隊指揮的面前。
“……真的假的。”胖子掏出一把徽記,“好嗎,一把下去一個隊指揮三個隊正……不過這可算不得真,天知道你手裡這些是從哪兒來的。”,這個胖子翻了個白眼,他戳着白守川的胸口,“聽着,小子,你必須這個陣地殺夠一百個,要不然你別想從我手裡拿到推薦,我這裡可以能夠統計數據的,別以爲你可以作弊。”
“還有!你不能開光環!也不能使用任何祝福!我需要的是你的真實能力,而不是一個人造超人!”說完話,這胖子氣鼓鼓的離開了這塊陣地。
“行了,隊指揮就是這樣的人,見不得比自己帥的,而且聽說還是恩萊公子親衛隊的地區頭目,你可得當心點。”張隊副坐在掩體上翹着二郎腿說道。
“親衛隊是什麼。”白守川有些不解的問道。
“就是你們地球聯邦那個月球什麼歌姬的歌迷會一樣的組織,他們把恩萊小公子當做夢中情人,所以……”張隊副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拉了一下,“記住,你只有拳頭比他硬,他纔不會多廢話。”
“明白了。”這個白守川非常理解,他並不恨這位小郎君給他穿小鞋,因爲至少這個胖子用行動告訴白守川——在軍隊中,一切都要靠自己的拳頭而不是身份說話。
就拿撒磐說吧——自從白守川知道他和佩恩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之後,這才明白這個年輕友人之前爲什麼會如此的迷戀月球歌姬。
年輕男性總會有單相思的目標……說起來。似乎也只有白守川他自己,纔會在那麼漫長的訓練中失去一般年輕人所能夠擁有的青春。
“你看起來沒吃醋嗎。”張隊副揚了揚眉頭。
“話不是這麼說,我只是覺得,我沒有必要吃醋罷了。”白守川笑着坐到了她的身邊,“對了,你們爲什麼這麼肯定,晨曦之露的那些傢伙就一定會攻過來。”
“啊,對了,你不知道。”張隊副在空氣中蕩着她的一對小腳,“因爲我們現任的大團長,從晨曦之露大團長手裡搶到了晨曦之露前任大團長的一對雙胞胎女兒啊,那對特爾善姑娘可是和他私奔的呢。”
“那麼,大團長不是蘇普長輩嗎。”白守川好奇的追問道。
“蘇普長輩是名譽大團長,我們寒鴉目前的大團長是李氏天相閣下,前任大團長的外甥,算是爲我們寒鴉報了一箭之仇呢!”
“我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啊。”白守川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他感覺自己的確應該問一下太閒與恩萊,這樣的大團長,這樣的戰團……真的沒問題嗎。
“除非水母上陸,螃蟹直走。”張隊副一臉認真的表情。讓白守川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這事看來還需要和姑娘們從長計議。
要知道,凡事都要安全第一。
正在思考之時,白守川聽到了警報聲,轉身蹲到掩體後方的他見到了第一批敵人出現在遠方的街道盡頭,穿着晨曦之露戰袍的對手很顯然就像是張隊副說的那樣——白守川不得不打起精神,因爲對手也是帶着滿腔的怨恨而來。
“對面應該是晨曦之團十九團的,後面應該還有一到兩個團……這些傢伙擅長打爛戰,看起來晨曦之露是鐵了心想要從我們這兒打開突破口了。”說到這兒,張隊副吐了一口唾沫,“他們休想。”
“沒錯,他們休想。”白守川看了看四周,最終決定繼續使用長劍和霰彈槍的配置,等到混戰之後再換上世界樹嫩枝。
面對如此的攻勢,後方的草原精靈們立即開始準備射擊,牀弩機關拉弦的聲音和槍支的響動聲連成一片,白守川看了身後一眼,發現有幾支伸出沙袋掩體的獵槍從槍管來看似乎是精準型的。
“小兔崽子們!給老孃我準備好傢伙!飛斧!投矛都拿上!到了距離就別給我客氣!把他們往死裡丟!”張隊副這個時候一支手託着一把霰彈槍在陣地前前後走動,她的陣前喊話倒是有些別具一格,讓白守川覺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這位多大的年紀。
“隊正,你也說一句吧。”這位半身人姑娘轉身看着白守川說道。
“是啊,隊正,雖然你只是臨時的,但至少也是隊正啊。”一個臉有些胖的隊員笑着說道。
“水弟說的不錯。”另一個隊員勾住胖臉隊員的肩膀笑了起來。
“那好……”白守川憋了半天,纔想到外公日記中的這句冷笑話,“幹完這一票,咱們洗個手繼續。”
笑話的確很冷,但是所有聽到的人都在笑,就連張隊副這樣的奇女子也咧開了嘴。“說的沒錯,幹完這一票,咱們洗個手繼續!”這位隊副跳到了掩體上面,“準備!讓晨曦之露的混帳東西們知道我們的利害!”
於是一把把飛斧被擺到掩體上,裝着投矛的鞘袋靠着掩體,使用獵弓的隊員們已經蹲身準備拉弓。
而街道上在這時出現了一些黑色霧氣,這肯定是對方法師施展的法術,用來遮蔽視界,並給友方提供掩護。
已方的法師立即開始驅散,而天國之光‘彩燈’自從被太閒發明之後,立即受到了活人陣營玩家們與N的歡迎,白守川看到一架牀弩將繫有天國之光銀製掛燈的繩索,通過牀弩箭釘到大道兩側的牆上。
首先發現敵人蹤跡的不是大道,而是兩側房屋頂部,一些草原精靈火槍手立即與屋頂上的黑皮長弓手展開了對射,而帶着炸藥的牀弩也釘上了屋頂,被點燃的它們很快就炸掉了對方的立足點,同時草原精靈工程師們使用簡易投擲裝置,將熾火膠桶也被投了上去。
看着被點燃的長弓手們慘叫着跳下來,白守川小心的看着眼前的黑霧——對方的法師數量明顯要比已方多,因此黑霧並沒有被驅散,反而更加的濃厚起來。
同時,一些火球與閃電束飛了過來。有一些被反魔法力場中合,還有一些則命中了沒有反魔法力場保護的地方,奧術的力量立即給目標區域帶來了死亡的問候。
最終,一個黑衛跳出了黑霧,舉着盾的他是活人,因爲天國之光沒有對它造成傷害。這個穿着全身板甲的黑衛剛剛大喊了一聲,就被一把配重飛斧直接劈開了頭盔與腦袋,紅白之物在空中飛濺,失去生命的屍體仰面而倒。
“哈哈!好運氣。”叫水弟的隊員興奮的拍着掩體,“張隊副!我今天下線一定要去買彩票。”
“隨便你,水弟。不過你最好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張隊副一邊說一邊扣動了扳機,霰彈直接將一個從黑霧中衝出的皮甲彎刀手打成了血葫蘆。
“敵人上來了!”看着越來越多的邪惡陣營玩家衝出黑霧,白守川舉起霰彈槍打爆對手丟過來的一個負能量瓶子——霰彈對付這種易碎的瓶子實在是非常簡單。
投矛與飛斧立即在掩體前方造成了一片死亡,但是更多沒有變成亡靈的邪惡陣營黑衛與彎刀手悍不畏死的衝過了天國之光的照明區,一些彎刀手更是打起了繩索的主意,但是加了鋼索的繩索可不是那麼容易砍斷的,更何況草原精靈也分出一部份開始對着大道壓制射擊,任何想打繩索主意的傢伙只能被打成蜂窩。
“敵方離第一線二十碼!”身後的一個草原精靈小子大喊道。
白守川放平霰彈槍,自動射擊的優勢在這一切體現了出來,他手中槍支噴射出的霰彈立即就在彎刀手的隊列中製造了一大片的血腥屠殺。
空彈夾脫落,白守川從掩體上拿着一個新彈夾裝上,他要的就是敵人近身之前打光所有彈夾,因爲在大規模的混戰中使用槍械太過危險,在混戰中任何穿透了敵人的的子彈都有可能傷到友方。
只可惜自動射擊是槍械魔晶驅動,每一次射擊間隙都需要六輪的冷卻,白守川不得不單發射擊,不過面前的目標實在太多,也不至於讓他打偏人。
四周防線已經有過接觸戰,白守川換上第三個彈夾,將扳機一扣到底的他這一次選擇了攻擊對手的下盤,製造摔倒的目標,阻止敵人的步伐並製造混亂,對於白守川來說這樣的選擇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投矛用完了!”
“敵人還有五碼!”
“跟我上!”
丟下手裡的霰彈槍,白守川從掩體上抓起世界樹嫩 枝,一頭衝擊了邪惡陣營的隊列中,高舉的釘頭錘在瞬間就砸破了對手頭顱,鉤住屍體擋住戰斧劈砍的同時,年輕人手中的長劍也已經釘進了持斧黑衛的腰際。
爲了突破天國之光,這些晨曦之露的玩家絕大多數都沒有使用活死人模塊,因爲有着血肉之軀的他們同時也是白守川眼中最容易殺死的目標。
橫向拉開傷口,白守川將這具黑衛的屍體推到一旁,然後退後一步閃過彎刀手的決死突刺,張隊副的霰彈槍幫助白守川解決了對手,換上了獨頭彈的隊副很顯然明白什麼時候可以扣下扳機,而什麼時候卻只能用刺刀解決一切。
“武藝不錯,看起來我應該告訴隊指揮,他錯的很離譜。”張隊副說完又對着邪惡摟了火。然後十三小隊的隊員們都出了掩體。
“爲了大團長!幹掉這些撬牆角的寒鴉!”邪惡陣營中的玩家們大吼着衝了上來。
“這句話我們代表前任大團長還給你們!”寒鴉陣營立即有人大聲的回敬道。
彼此仇視的雙方立即開始了血戰,掛着隊正徽記的白守川自然受到了對方的熱烈歡迎,畢竟他的造形實在是讓人過目而不忘。
這給白守川帶來一些麻煩之餘,也讓他的戰績直線上伸,畢竟去找一個敵人,和一個敵人把自己送到面前,這其間有多少不同……想來誰都知道。
“人類定身術!”出現在白守川面前的拿着蛇首鞭的灰黯精靈牧師大喊道——之前他的友人使用了死靈定身術,很可能這個定身術對於白守川來說簡直是閉着眼也能通過,於是拿着蛇首鞭的灰黯精靈牧師自做聰明的使用了人類定身術。
兩個字:免疫。
白守川有些哭笑不得的將手裡的長劍透進了這個牧師的腹部,這年頭的牧師爲了裝帥穿皮袍,於是沒有盔甲護身的對方直接就被白守川放了血,白守川將他手中的長劍捅進了對手的腹部一絞然後拔出,於是鮮血就連噴泉一樣涌了出來,
正在白守川推倒這個倒黴蛋屍體的時候,一道黑影從他頭頂飛過,年輕人扭頭,看到一大塊血肉包裹砸在了陣地後方,一羣食屍鬼從裡面跳了出來,草原精靈們所在的平臺上立即被食屍鬼們給鬧的雞飛狗跳,牧師們不得不開始驅散這些亡靈。
又有幾個血肉包裹被丟到了平臺上,這次出現的除了食屍鬼和妖鬼之還,還多了十幾個玩家,於是本來就雞飛狗跳的平臺上更加的嘈雜起來。
“該死的。”白守川格擋住對手的斬擊,將這個彎刀手抓到手裡當盾牌的年輕人看着他的隊副,“草原精靈們怎麼辦,我們要一要去幫他們一把。”
“我的建議是不要,畢竟我們還是先照顧好自己的腦袋,我已經辯識出三個團的徽記了。”張隊副一臉不滿的拉了一下霰彈槍的唧筒,“還有,要是你丟下了陣地,那麼我可以肯定隊指揮一定會把氣撒在你的身上。”
他的話語讓白守川不得不丟下了物中屍體,他閃過對手的斬擊,然後一錘柄將這傢伙打翻在地。
看起來,他只能保佑草原精靈們自己保護好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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