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少離走到了牀前,也許是看到她剛剛在翻身了,見她的被子已經滑下去了,便輕手輕腳的替她拉了拉被子,莫曉竹屏住了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可,木少離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彎身輕輕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吻,“曉曉,你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這是什麼意思?
莫曉竹迷糊的想着,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漸漸的,嗑睡蟲來了,也讓她解脫的睡着了,不然,一直忍着裝睡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一覺醒來,強強和木少離都已經離開了,她最近都是睡到自然醒的。
赫然想起昨晚木少離打過的電話,急忙的叫護士送一份報紙過來。
翻開來,上面卻沒有關於水君御的任何消息。
“還有其它的報紙嗎?都給我買一份,謝謝。”莫曉竹好奇的道。
“木太太,這……”
“怎麼了?”她疑惑的擡頭,往常她要報紙,護士都是立刻就替她去買的,今天這是怎麼了?居然遲疑了起來。
“哦,是這樣的,纔去外面看過了,就剩下這家報社的報紙了。”
“不可能吧,現在才上午九點多鐘,你若是買不到,那我自己去買。”她說着就要下牀,說不定這是木少離要求的,就是不給她看到那些有關水君御的新聞,若不是她昨晚聽到他的電話,她還真是想不到他會在報紙上對水君御做文章。
護士一按她的肩膀,“木太太,你可不能出去,李院長和木先生都交待過了,我再去找找,要是有就買給你,我這就去呀。”
是緩兵之計吧,她笑了笑,淡淡道:“那你去吧,我去下洗手間。”她說完,還真是下牀去了洗手間,護士整理了一下她的病牀就退了出去。
莫曉竹一閃身走出洗手間,再閃出病房,低着頭,迅速的閃向斜對面的普通病房,只希望那裡有人看報紙。
輕輕的推開那病房的門,掃了一遍病房內,終於在一張桌子上發現了一份報紙,看看躺在牀上睡着的那個病人,她悄悄的抽走了那份報紙,一會兒看完再還回來就好了。
回到自己的病房,莫曉竹急忙的翻開來,果然在報紙的頭版靠下的位置發現了關於水君御的新聞。
T市最色廳長醜聞曝光,或將雙規。
木少離終於打了一發猛烈的炮彈,這一次,只怕水君御會招架不住吧。
他真的出事了。
他出事,她該高興的,因爲,很有可能是他害死了爸爸和媽媽,可是,想到薇薇……
莫曉竹拿出手機就到了陽臺,室外的陽光真好,她的心卻一片陰霾,她記得強強給她的薇薇的手機號碼的,手指按下去,很快就撥通了,“阿姨,你是阿姨嗎?嗚嗚,爹地被帶走了,爹地被帶走了。”
那嗚咽的小女聲,讓她的心一下子揪緊了,“薇薇別怕,爹地不會有事的,很快就回來了,會陪着薇薇玩的。”
“會嗎?爲什麼媽咪在哭,奶奶也
在哭呢?她們都不理我,嗚嗚,阿姨,就只有你會理我……”
可,薇薇才說了一半就停下來了,莫曉竹正在迷惑時,電話裡就傳來了另一記女聲,“你是莫曉曉,是不是?”
是水君御的母親,莫曉竹記得這個聲音,輕輕的應了一聲,“嗯,是我。”
“你在哪兒?你告訴我你在哪兒?我要見你,立刻馬上。”
“我在醫院,阿姨有什麼事要找我嗎?”
“哪家醫院?”洛婉低吼着,象是要殺人似的。
莫曉竹沉吟了一下,想到她是薇薇的奶奶,便報出了自己所在的醫院。
“莫曉曉,你給我等着,你不許逃了,否則,我會讓你不得好死……”
手機,突的掛斷了,聽着電話裡的盲音,回想着洛婉才說過的話,莫曉竹的心裡一陣亂,按說洛婉要查她在哪兒很容易就查到的,她一直都在住院呀,這是水君御也知道的。
可,洛婉卻是剛剛纔問過她。
不知道洛婉要找她幹什麼?
可聽着洛婉的語氣就知道她找自己絕對不是想來看望她,而是,要來找她算帳的。
呵呵,隨便吧,想到洛婉那張有些熟悉的臉,她突然,也想見見洛婉。
手機沉沉放下,她靜靜的坐在牀上,只等洛婉的到來。
水家別墅的大門前,水君御坐上了一輛警察局派過來的麪包車,沒有手銬,也沒有用專業的警車,可見,抓他,警察局還是有所顧忌的。
身子坐穩了,手機響了起來,水君御不慌不忙的接起,一點也不象是要被警察帶走的犯人,“安風,什麼事?”
“水先生,強強的DNA報告出來了,你要看嗎?”
安風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告訴水君御了,可每一次他都醉着酒,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哦,我倒是給忘記了,你再去想辦法查查他所謂的那個爹地的NDA,然後告訴我。”水君御只當身旁的警察如不在,神態安祥自在。
“好的,查到了我會告訴你,只是,這有點難度,很難取到對方的血。”
“簡單,他前些日子才做過體檢的,你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OK,那我去辦了。”
“等等。”忽的,水君御慢條斯理的道。
“水先生……”
“上次我不是拿給你一樣東西吧,明天拿去送給木少,就說謝謝他最近對我的關照。”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車子,疾駛向警察局,車裡的警察都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誰也聽不明白剛剛水君御那話是什麼意思。
木少離和水君御在暗鬥,這在T市已經不是秘密了。
可,水君御比木少離多了一層官的光圈,這也是他們所畏怕他的原因之一。
車子停在了警察局門口,警察局長親自過來迎接,“水廳長,歡迎你來我們局視察和作客。”
說得多好聽呀,可是押他來卻是真的,他輕輕一
笑,脣角往上一揚,“我乏了,要睡一覺,給我找個地兒吧。”
“好的,水廳長請跟我來。”
拘留所的單間,門開時,房間裡的陳設一覽無遺,居然電視電腦什麼的都有,“水廳長請進,你看要是有什麼需要你就說,一定給您準備齊全的。”
“沒啥了,都下去吧,我困了。”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若不是他最近懶散了,怎麼能讓木少離鑽了這個空子呢,上次木少離是被關了五天,他相信自己不用一天,也許還沒睡醒就有人來替他開門了。
木少離,跟他玩,還嫩着呢。
舒服的躺下,明明是在這樣的地方,他還真是睡着了。
莫曉竹安靜的坐在牀上看着電視,門被敲響的剎那,她身體激櫺一跳,洛婉來了。
那個,看似陌生可又給她熟悉感的女子,到底在哪裡見過呢,她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下了牀打開了門,洛婉一臉階級鬥爭的走進了她的病房,人還沒停穩,劈手就揮向莫曉竹,“啪”,清脆的一聲巴掌響,“臭女人,爲什麼嫁了男人還勾引我們家君御,你說,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過他?你是要錢,還是要什麼?你給我說清楚。”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既便是早就知道洛婉來者不善,卻還是沒想到她會打自己,手捂上臉,她看着洛婉的眼睛,沉聲道:“我沒有勾引他,甚至於早就沒有再跟他來往了,水家的東西我從來也沒想要過。”
“呵呵,那你同意我來做什麼?難道不是想要什麼?”洛婉盛氣凌人的掃視着面前被她打紅了一張臉的莫曉曉,這女孩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尤其是那雙眼睛。
“我想問你,你以前是不是認識一個姓許的女子?”她很奇怪自己對洛婉的那份熟悉感,如果她認識洛婉,那一定跟媽媽有關係。
“姓許的?”洛婉的臉色微變,隨即道:“什麼姓許的?我認識的人多了,有沒有姓許的我都不記得了,你還是告訴我,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君御,他爲了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天天喝得爛醉,傷口發炎了也不治療,還……還……”咬了咬脣,洛婉停下了,似乎這最後一條不便啓口。
“還什麼?”莫曉竹輕輕問。
“他……他……”洛婉顫着聲音,她在猶豫着要不要說出來。
心裡一跳,莫曉竹想起了那日在陽臺上看到的在吸那個的水君御,她一下子抓住了洛婉的手臂,儘可能壓低聲音的道:“他是不是吸毒?”
“你知道怎麼不勸勸他?嗚嗚,我的兒子呀,我就這麼一個孩子,他吸那個就是毀了他呀……”
洛婉一下子大哭了起來,這是莫曉竹怎麼也想不到的,剛剛她還是那麼的強勢,這一刻,她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母親,“這可要怎麼辦呢?他被抓進去了,都是木少離做的,是不是你唆使木少離做的?”
洛婉這一哭,莫曉竹立刻心軟了,也忘記了才捱過的那一巴掌,“阿姨,你先別急,一定會有辦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