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少離倒是專注的聽着電梯維護人員的講解,聽着聽着,他突的插口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那個人要開動這部被維護的電梯,一定要進入電梯室了?”
“是的,木先生。”
“現在調監控,把昨天晚上到現在,每一個進入這裡的人的進出時間都記錄下來,然後,列張清單給我。”
“那木先生還要看監控錄像嗎?”
“要看。”
保安立刻搬來了兩把椅子,一把給她,一把給木少離,莫曉竹安靜的坐下來,對於這些,她並不是很懂,可她想要知道是誰要害死自己。
只是一線間,她真的差一點就死了。
監控錄像在開始順序的撥放,畫面上沒有人的時候,工作人員就快進,木少離眼睛眨也不眨的緊盯着,就象是忘記了她的存在一樣。
看着看着,那份枯燥感讓莫曉竹有些坐不住了,看來,她還真不是當偵探的料,她站起身,“少離,我替你上下藥包紮一下吧。”看着他的傷,她忍不住的就要動手,不知道會不會,可她想要試一試。
木少離看也不看她,但卻應了一聲,“好。”
其實,一直有護士跟過來,只是木少離忙於調查電梯的事情,便一直都不理會。
莫曉竹從護士手中接過了早就準備好的藥和紗布,然後走到木少離的身邊,他的頭破了一塊,如果不是爲了擋着她,他也不會撞到這傷吧,都是爲了她。
手輕輕的落在他的額頭上,先拿乾淨的布輕輕的擦拭着,拭掉了上面的血,再撒上藥,那樣乾淨利落的動作,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這麼的熟練?
木少離就象是木偶一樣的緊盯着監控畫面上的圖像,彷彿對她的動作沒有感覺似的,可是當藥撒上去的時候,她相信他一定是疼的。
這個男人,曾經到底與自己有着什麼樣的關係呢?
越是想不起來,她越是好奇着。
突的,木少離低喝一聲,“停。”
監控錄像的畫面停住了,一個穿着工作制服的男子正走進監控室,木少離手指着這個人,道:“這是你們電梯維修組的?”
手拿鼠標的工作人員把目光落在了那個人身上,那個人頭戴着帽子,帽沿壓得低低的,而且走路還低着頭,雖然畫面定住了,可是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臉,那樣的表現分明就是在躲避監控錄像的追蹤。
那人搖搖頭,“好象不是,我們一起上班的沒有象他這麼瘦的。”
“再進,給我捕捉到這個人的正面圖像,一定要看清楚他的臉。”
“好的,木先生。”
鼠標在快進,可是,不管怎麼翻,男子進來監控室和出來監控室時露出來的臉都是不清楚的。
“木先生,你看……”
木少離一揮手,“把這段監控錄像拷貝給我,我帶走研究一下。”
“好的。”
鬆了一口氣,木少離這纔想到莫
曉竹纔給她包紮過了,手撫上傷處,果然都好了,“曉曉,謝謝你。”
“木先生,你還是叫我曉竹吧。”曉曉這名字終不是她的本名,雖然聽着挺好聽也挺熟悉的,可是,她不喜歡別人叫她曉曉。
“曉竹,呵呵,好,你本來就是叫曉竹的,我倒是給忘記了。”
“曉曉就是曉竹?不是兩個人?”莫曉竹愈發的迷糊了。
“嗯,看來你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走吧,我們出去吃飯。”
她低頭看看錶,這才發現時間已經過午了,肚子裡在鬧着空城計,猛然想起與人家約好去看工作室的,急忙的拿起手機,竟是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她早上調成手機震動了,剛剛這一出事,那些震動她全部的都沒感覺到,一一的回過去,這才把時間改約在下午,想到是木少離救了自己,她放下手機便衝着他點點頭,“走吧,不過,要我請你。”
“成,只要你肯陪我吃飯這就是進步了。”他笑了,一張俊臉一點也不因爲頭上的紗布而顯難看了,男人要是帥氣呀,怎麼看怎麼好看,不過,他和李凌然卻不是一個類型的,李凌然多了一些沉穩,木少離呢,渾身上下就是散播着一份邪邪的會讓女人着迷的氣息。
出了寫字樓,外面陽光晴好,卻給莫曉竹恍若隔世的感覺,剛剛,死裡逃生了一次,“想去哪裡吃?”她是真心的要請木少離,以謝他的救命之恩。
“哪都成,不如,就去那家咖啡廳怎麼樣?”
他隨手一指,吸引着她的目光望過去,斜對面是一家咖啡廳,裝潢看起來特別的考究,可這不是重點,重點的是那咖啡廳給她的感覺就象是情人約會的地方似的。
偏他,已經指名了要去,想起剛剛若不是他,她真的說不定就一命嗚呼了呢……
心裡一熱,她點點頭,“好。”
於是,兩上人一起過了馬路走進了那家咖啡廳,清一色的淡粉,看起來給人一種小清新的感覺,真的特別適合年輕人來此悄坐,一杯咖啡,低低私語,那會是怎麼樣的浪漫呢。
“要不要去雅間?”她笑問。
“不了,就這挺好的,咱們坐那邊靠窗的位置吧,你看怎麼樣?”
看着他遙指的手指,想着年少時曾經經歷過的點點滴滴,坐下來,他點了牛排,她點了魚排,兩杯咖啡端上來,當服務生問是否要加糖的時候,兩個人居然異口同聲的道:“不用。”
不加糖的苦咖啡,嗅着那咖啡香,她輕抿了一小口,“小時候,我是不是很愛哭鼻子?”
“哭完還往人家的身上蹭。”
莫曉竹不好意思的笑了,“那時候,你爲什麼總往我家的那個大院子裡跑呢?”
正品着咖啡的木少離手一滯,隨即,輕輕放下了杯子,他的眼神裡涌上了一抹哀傷,脣輕啓,他低聲道:“那時我以爲只要找到了她,我就有了母愛,可,我去了無數次,她都不在,那之後的很多年,我一直幻想着被她擁在懷裡
的感覺,可現在,她真的回來了,我也又見到了她,然而,小時候憧憬的那種感覺卻再也沒有了,曉竹,我是爲了去找媽媽,可她,卻早就走了。”
“她現在在T市?”
“呵呵,是的,就是她偷走了我和你的結婚證,瞧瞧,這多諷刺,不說了,我們說點開心的事吧,能活着,還能吃東西的感覺真好。”
那樣的感傷,原來男人也可以這樣感傷,她看着他的眼睛,記憶裡的某一隅不知怎的就被他的話給打開了,“少離,你以前是不是很花心?”她的腦子裡閃過一些零星的畫面,好象是他和一些女人……
手,一下子被捉住,“曉竹,你想起最近的事情了?”
她搖搖頭,頭已經開始痛了起來,不想了,不然那痛真的會讓人發瘋的,“以後,別跟着我了。”
“幸好我今天跟着你了,不然,莫曉竹,你死定了。”
他這話倒也不假,可是她聽着,卻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那也不要你跟着了。”她這樣,是欠了他一條命呢。
“呵呵,那你要誰跟着?李凌然?你跟他不適合吧。”
莫曉竹想起了李凌然的公寓裡的擺設,在那裡似乎哪個角落都能看到她的影子,那些,讓她的心有些迷亂了。
服務生端上了木少離的牛排和她的魚排,香香的冒着熱汽,拿起刀叉就吃,動作是那麼的熟練,“我好象在國外呆了很久,可我,卻不記得了。”
“曉竹,你還記得你這張臉是誰劃傷的嗎?”他吃了一口,擡頭看她。
“不……不知道。”
“那你有過孩子嗎?”
“我?有孩子?”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滿臉的都是不可置信,木少離怎麼會問她這麼一個問題呢,“沒有吧。”
“果然,是什麼都忘記了。”或者,忘記了更好吧,既然李凌然不說,那麼,他也不說,這樣,水君御就會自動出局了。
想到少了一個對手,木少離愉悅的吃起牛排,心情也隔壁外的好,只要她還沒與李凌然一起,他就有希望,“曉竹,我在這附近有套房子,你要不要租過來住?免得你跑來跑去。”想到她住在李凌然那裡,他就不爽。
“不用,我也買了房子了,也在這附近,謝謝你呀。”是該搬了,不然,跑來跑去真的不方便。
叉了一塊魚排,她好象特別的喜歡吃魚排,而不是牛排什麼的,可是剛要送進嘴裡,驀的,她的眼神停留在玻璃窗外的一個男子的身上。
細瘦的身材,頭戴一頂帽子,那帽子並不是監控錄像裡看到的那個人戴的帽子,可是那身材,還有走路的姿勢,真的很象,“少離,你快看。”
木少離望了出去,視線才落在那男人的身上人就‘蹭’的站了起來,“曉竹,你在這等我,我去抓他。”他說着,人已經跑出了老遠,幾個箭步就衝到了咖啡廳的門前,頭還纏着紗布,他卻絲毫不以爲意,衝出咖啡廳就直奔那個男人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