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早就知道,程悅喜歡沐逸庭,所以如果她想要藉此上位,其實也是理所應當的吧?沐逸庭略有感觸的伸手拍了拍樑崢的肩膀,安慰對方道:“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也知道程悅是怎麼想 的,放心好了,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不會虧待你的。過段時間,我就再找新的司機,而你,也該試着去接手一些新的工作了。”
樑崢就會給沐逸庭開車,他文化不高,人還坐過牢,能跟着沐逸庭混到現在的地位,已經很滿足了,他從來沒有過更多的要求,所以當沐逸庭這樣替他打算的時候,他都以爲自己在做夢。
“我,我沒有文化,還坐過牢,沐總的太愛我很感激,可是,我怕我勝任不起。”
“我說你能,你就能!”沐逸庭對樑崢報以鼓勵的微笑,他慢慢的湊到樑崢的耳朵邊,輕聲的說道:“你再替我做件事,這件事做完了,我在公司爲你找一個合適的工作來做,到時候也算是配得上程悅了吧?”
“總裁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做的,儘管吩咐就是。”沐逸庭很會收買人心,經過他這樣一允諾,原本就對他馬首是瞻的樑崢,立刻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但是頭腦簡單的他沒有想過,一般重金利誘之下,必然是要冒一番風險的。
“你去找幾個人,把凌吉寧給我綁架了,但是要注意分寸不要讓他出了意外,更加不要讓人知道,這件事是你,是我做的,明吧嗎?”
樑崢有些詫異的猛的擡起頭,看着一臉嚴肅認真的沐逸庭,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謹慎的問沐逸庭道:“沐總,您決定了要這麼做嗎?現在只是懷疑是凌顧然做的,我們並沒有什麼確實的證據,如果貿然行動,會不會得罪了凌吉寧?”
沐逸庭緊抿的嘴角突然發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只想着復仇:“就是因爲不確定,所以纔不讓你弄死凌吉寧,如果這件事確定了是凌顧然乾的,他們家,就沒有這麼輕鬆了。”
“那總裁您的意思,只是想要敲山震虎,警告凌顧然嗎?”沐逸庭的心思畢竟太深,不是樑崢能理解的。
“敲山震虎是震不出凌顧然來的,我要做的,是打草驚蛇,逼凌顧然現身,只有他現身了,我才能知道安若的下落。”
“您思慮的不錯,不過如果這件事鬧到最後其實和凌顧然沒有關係,那您和凌吉寧的關係豈不是再也沒有了迴旋的餘地了麼?”
沐逸庭看着監控的畫面,目光一狠,冷哼了一聲,語氣卻是異常的篤定:“這個人廢了這麼大的動靜,不過就是爲了讓安若對我產生誤會罷了,試問一下,當下除了凌顧然有這樣的心思和實力,還會有誰?”
樑崢經過沐逸庭的一番推敲,也不由的點了點頭,同意沐逸庭的觀點:“如果這是真的,那這個凌顧然可夠陰險的啊。”
沐逸庭聞言,又是一聲冷哼,眼裡的狠戾越發的明顯了:“就凌顧然那點心思,哪裡會有這樣的計謀?何況這件事如果沒有內應,是根本辦不到的。”
這件事,除了凌顧然,一定還和另一個人有着直接的關係,那就是凌心!
一個人,就算是外表再僞裝的單純,但是她的眼眸是不會僞裝的,這個凌心看起來一臉的單純無辜,其實內心究竟是個什麼貨色,沐逸庭不是不知道。
她空有安若一般純潔的外表,但是內心,卻是比蛇蠍還要狠毒一萬倍,這樣的女人,真不愧是在富貴人家長成的,和她弟弟凌顧然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好,很好,你們姐弟合夥陰我,那我沐逸庭今天就讓你們看看,得罪我的下場究竟是什麼。
因爲昨夜折騰了一夜,凌顧然躺在牀上到頭就睡了,結果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等到他從牀上爬起來的時候,才猛然間想起隔壁的安若。
他擡手看了看手錶,已經是下去三點多了,他睡了這麼長的時間,安若想必早就已經起來了吧,腦海裡突然想起昨夜安若那一臉絕望的模樣,他突然意識到,安若會不會招呼都不跟他打一下就離開了?
她那個人那麼倔強,很有可能會自己偷偷的跑掉,到時候連他凌顧然也找不到。
想到這裡,凌顧然不禁驚出一身的冷汗,這裡人生地不熟,安若萬一跑了,估計失聯都有可能,如果安若真的丟了,那他凌顧然就是罪人啊。
凌顧然顧不得想太多,穿了外套就趕緊跑到安若的房間去敲門,他敲了很久,裡面也不見有人開門,如此反覆敲過之後,凌顧然是真的慌了手腳,他也顧不得許多,對着那門就狠狠的踹了一腳。
這一腳,很快就把附近的服務員驚擾了過來:“先生您有什麼事嗎?踹壞了門可是要陪的。”
凌顧然纔不會在乎一個門錢,就算是讓他賠整個賓館他也不是賠不起,他指着安若的房門對服務員吼道:“你給我把門打開。”
服務員看了看凌顧然,突然想起他就是定了這房門的客人,便笑了笑,好心提醒道:“先生,這間房,不是您租的嗎?”
“額……”凌顧然腦袋裡只顧着安若的安危,完全忘記了房卡其實就在自己的房間裡放着,他有些無奈的笑了一聲,又趕緊火急火燎的奔回去拿房卡。
房門很快被打開了,安若居然沒有,她還躺在牀上休息,雖然已經接近了夏天,但是安若身上卻蓋着一層厚厚的被子。
即使蓋着厚厚的被子,安若躺在牀上卻依然睡不安穩,她雙眸緊閉,臉色卻是慘白,嘴脣也不再是鮮紅的顏色,證人看起來憔悴的很。
“安若,你怎麼了?”凌顧然沒有照顧過人,所不知道安若這是生病的徵兆,他雖然很心疼,但是卻因爲慌亂,而有些不知所措。
“先生,您女朋友很可能是發燒了。”一旁跟進來的服務員見到凌顧然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只會瞎着急的樣子,於是再次好心的提醒道。
“發燒?”凌顧然經過服務員這樣一提醒,這才意識到安若可能是病了,他探出手在安若的額頭上試了試,體溫果然很高,一定是昨晚在車上沒有睡好所以她纔會發燒的。
凌顧然抱起依然昏昏沉沉的安若,問服務員道:“最近的醫院在什麼位置?”
服務員告訴了他具體的位置,他又趕緊抱着安若快速的離開了賓館,開着車直奔醫院而去,或許是因爲着急,他離開的時候,手機就扔在了牀頭,沒有拿走。
醫生對安若做了檢查,認定爲急性感冒引發的發燒,怕引起其他病症,建議住院輸液,凌顧然跑前跑後的爲安若辦理了住院手續,然後一直守候在安若的身旁。
安若輸了一瓶液以後,這才轉醒了過來,她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凌顧然略帶憔悴的一張臉。
“怎麼是你?”安若看到凌顧然的時候,本能的輕輕嘆了口氣。
凌顧然也不在意她對自己的態度,只是輕輕的拉了她的手,柔聲的問道:“你感覺怎麼樣了?好些了麼?”
安若雖然全身無力但是卻也不想任由凌顧然這樣抱着自己的手,她有些吃力的把手從凌顧然的手裡抽出來,然後說道:“我感覺還不是特別的好,我再睡一會兒。”
她其實跟本就睡不着,之所以這樣說,其實就是爲了躲開凌顧然罷了,但是她其實也知道,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凌顧然就在自己的身邊,現在自己想要回去都必須得求他不可,所以要想徹底不見他只怕是辦不到的。
再說,就算是躲開了凌顧然,還有沐逸庭呢,如果她選擇回去,那麼勢必要面對沐逸庭,她真的能夠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的與沐逸庭繼續那虛僞的遊戲嗎?她做的到嗎?
凌顧然有些訕訕的笑了笑,他沒話找話的問安若道:“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去買給你?”
安若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我什麼也不想吃。”
雖然安若沒有胃口,但是她從昨天起到現在,一點東西也沒吃,身子根本扛不住,再說她不想吃,凌顧然也得吃啊,凌顧然見安若仍然是一副排斥他的模樣,也知道這件事急不來的,於是他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站了起來說道:“那我出去隨便給你買一點回來好了。”
凌顧然走出醫院,來到附近的超市買東西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好像忘了帶了,他想了想,反正現在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找他,乾脆讓他好好的消失幾天,清淨清淨的了,再說如果現在回去賓館拿手機,來回少說也要半個多小時,安若一個人在醫院輸液沒有陪護也不行,既然他這樣的閒人也沒什麼大事,乾脆手機就等到安若沒事了再回去拿好了。
凌顧然買了東西沒有回賓館去,而是繼續去了醫院,但是他不知道,就是因爲這一夜的失聯,纔會讓他釀成了人生最大的悲劇。
沐逸庭又繼續給安若打了幾個電話,對方還是無法接通,他的臉色越變越難看,後來又給藍歆打了一個電話,藍歆說還是沒有找到安若,她去找賓館掉監控,結果巧合的是,那家的監控那天竟然壞掉了,所以根本不知道安若是不是被人綁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