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雖然不在意那些隨葬品,但是卻在意埋葬的先人屍骨,所以在知道這件事後,跟我說了聲抱歉,便急急忙忙離開了。
“這件事情,你怎麼看?”他一走,我就悄悄詢問墨霖修,很少有人能夠抵擋得住金錢的誘惑,比起這些來尋寶的外來人,當然是王林這樣的當地人更具有尋寶的優勢,雖然他說他不在意,但是我並不怎麼相信。
幾百幾千的誘惑,沒有多少人願意放棄心中道德的堅持,但是道德值幾個錢,一旦誘惑超過了心中關於道德的價位,那絕大多數人還是會爲了金錢放棄道德的。
“金銀珠寶,對這裡的人來說,的確沒有什麼用,他們世代居住在這裡,那些華而不實的金銀珠寶還不如日常用品有用,不過他們非常注重傳統,絕對不會容許這些尋寶的人挖祖墳。”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幫他們啊?”前來尋寶的人這麼多,要是地點泄露了,就靠他們是絕對攔不住這些人的。
“我們的目的是要拿走那三個頭骨,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我們和那些尋寶的人目的是一樣的,他們絕對不會允許我們帶走那三個頭骨,所以我們只能偷偷進去拿,正好他們現在忙着攔住那些尋寶的人,我們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去拿頭骨。”
我皺着眉頭思考了一番,雖然這樣做對不起王林,但的確是最有效的辦法,誰讓那是墨霖修的頭骨呢,我也只能在心底跟王林默默說一句對不起了。
商定好計劃後,我們只能回旅館打發時間,必須要等到那些尋寶的人行動,我們才能悄悄回去拿頭骨,現在也只能等了,還好王林雖然離開了,卻託人帶我去旅館,這纔不至於讓我連個住宿的地方也沒有。
這處小鎮實在是偏僻,雖然旅館客房裡擺着電視機,但是根本就收不到信號,打開也只能看到滿屏的雪花,我只得放棄看電視打發時間這個念頭,打算先抱着軟和的被子睡上一覺再說。
大約是心上的石頭都放下了,心裡也沒有記掛的事,又知道墨霖修就在身邊,所以睡得無比心安,等到我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窗外的天空已經黯淡下來,只餘下天際邊的一片通紅的晚霞。
“糟糕!什麼時間了?”我猛地清醒過來,從牀上一躍而起,焦急地尋找手機查看時間,先前爲了拖延時間可是答應了要去參加宴席的,可別遲到了纔好。
“還早,你可以再繼續休息一會兒。”山裡面的天色暗得都比較快,雖然已是晚霞滿天,但是實際上並不是很晚,差不多也就是晚飯的點罷了。
“也對,我還不知道地點呢,若是他們真有心請,肯定會讓人過來找我的。”這樣想着,我又躺回了牀裡,閉目養神,積攢體力。
我剛剛萌生出幾分睡意,耳邊就響起了砰砰的敲門聲,嚇得我一下子睜開了眼,仔細一聽才發現,並不是有人在敲我的房門,而是在敲隔壁客房的門,只是那聲音大得驚人,砰砰砰砰就好像在耳邊響起一般。
“也不知道小聲點敲門,都打擾到別人了,真是一點公德心也沒有。”我嘟嘟嚷嚷地小聲說道,抱着被子準備繼續睡,誰知道我剛剛後背碰到牀,一聲氣沉丹田的吼聲就驚得我從牀上觸電般的跳起來。
這聲吼簡直震天響,估計旅館裡有不少人被嚇到了,因爲當我一臉不悅地打開門想看看到底是誰沒事亂吼亂叫時,一層樓的人都打開了門向外面張望着,除了……我隔壁的客房。
我也看到了那個大吼大叫的人,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是個非常嬌小的年輕女人,她正在用力地捶着客房的門,然而裡面的人卻一點要開門的意思也沒有。
“……那個,你找的人不會是出門了吧?”眼看着她快要把門給捶散架,我忍不住開口說道,就算客房裡的人再能睡,這麼大動靜也應該被吵醒了纔對。
“不可能!”她轉頭看了我一眼,很肯定地說道,繼續大力捶着門,看她那架勢,不把門捶開,決不罷休。
旅館老闆聞訊趕來,看着她暴力捶門的模樣,眼淚幾乎都要下來了,但是見她氣勢洶洶,又不敢開口阻止她,只能眼睜睜看着她一下又一下大力捶着門。
本來質量就算不得多好的房門,在被如此暴力對待下,沒多久就不甘心地倒了下去,看看連門框也一起被扯掉了,旅館老闆將要賠償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裡,他還沒有這房門堅固呢。
沒有了房門的阻擋後,這個女人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就走了進去,只聽得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她又以比剛纔更快的速度退了出來,一臉驚恐地看着房間裡,臉色煞白。
“拜託,小姐,你能不能稍微安靜一點啊?”我自然是沒有耐心看着她捶門的,只是我剛剛回到房間裡不久,就聽到了尖叫聲,只能無奈地走出來。
“有、有……有死人!”她指着房內,結結巴巴好一會兒,這才把話說完整。
我皺着眉頭走過去,探頭往裡面一看,頓時嚇得倒退了好幾步,撞上牆壁後才停下來,也難怪她會被嚇得尖叫,我也被嚇得心差點跳出嗓子眼,只是太過驚恐,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房間裡擺着一張椅子,椅子上坐着一具掛着碎肉的骷髏,正張着嘴,用空洞的眼睛看着房門外,椅子地下浸着一灘血泊,一看就讓人頭皮發毛。
旅館老闆也跟着我探頭看了一眼,眼一翻,直接咚的一聲暈了過去。
最淡定的就是墨霖修,不僅沒有被這恐怖的情形嚇到,反而還走進了房間裡,走到了骷髏前面,盯着仔細看了好一會兒。
見墨霖修看得那麼認真,我就知道這具骷髏肯定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只是可惜這具還殘存着不少血肉的骷髏太滲人,多看一眼都吃不消。
“咳……那麼你報警通知警察來吧。”我轉身對着剛纔捶門的女人說道,畢竟這事和我並沒有什麼關係,若是報警,說不定就要被牽扯進去了。
女人白着臉點了點頭,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按了半天才成功撥通了報警電話,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也跟着癱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