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悠然緊張地看着雷狄傲,彷彿要從這張帥氣的臉上看出她想要的答案來,她從葉西城那裡也學到了不少知識,葉西城說想要看一個人有沒有撒謊,盯着他的眼睛看就可以了,如果說謊的話,眼眸就會往左,如果說實話的話,眼眸就往左。(
雷狄傲毫不猶豫地答應,“當然不會拒絕!”
“你……”麥悠然激動了。
“你別激動……在我的眼裡,除了你以外,再沒有漂亮女人了,所以你放心好了,不會出現你擔心的後果!”
“哼,你又在哄我,我明明看到……”
“你看到什麼了?”
“哦,沒什麼,沒事了!我突然困了,抱我回房間吧!”
麥悠然雙手挽住了雷狄傲的脖子,就像一隻樹袋熊一樣掛在他的身上,任由他將她抱回房間……
或許真的是她想多了呢!他公司涉及的生意那麼多,難免會與各種各樣的職業女性打交道,如果她一味吃醋拈酸,那她豈不是太小心眼了。更何況,雷狄傲之前與葉西城鬧得不可開支,給她的工作帶來了極大的麻煩,這其中的苦不堪言她深有體會。(
香港,話劇廳裡,剛纔一出羅米歐與朱麗葉的戲已經結束了,觀衆也早已經散去,霍薇薇一個人坐在最後排,單手支撐着下巴,腦子裡卻起了另外一個男人。
朱麗葉……那是他最愛的女人,即便是已經去世了,他也永遠無法忘懷。
而他,是霍薇薇心裡無法忘掉的人。葉醫生說,有些愛情永遠只是愛情,人生就像一場旅行,你只要抱着欣賞的態度,就無所謂的得失,就無所謂的困擾。是啊!他們至少曾經在一起過,就將這一切當做一場美好的回憶吧!
慢慢拆開手機的外殼,將裡面的卡片拿出來,再放進去另一個卡片,那是一張舊的卡片,那裡存放着他給她的信息,無聊的時候,她就會打開來看看,從那熟悉的字裡行間,尋找着往昔的甜蜜美好,尋找着讓自己心動的瞬間……
最後一個短信是二個月之前發來的,此後,便再也沒有信息了……心裡略有些失落,他再也不會發信息來了,他是徹底忘了她嗎?或者他身邊早已經有了新的女人了。手指按在刪除鍵上,良久,又收了回來,捨不得刪,重新關機,換掉卡片……
“我可以在這裡等下嗎?”
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霍薇薇頭也沒擡,“可以……”
良久,她覺得有些不對勁,轉頭看去,正是一張熟悉的面孔,略顯羞澀地打招呼,“蕭教授……話劇已經散場了好像!”
“是啊!有事情來遲了,所以耽誤了,不過看到你一個人孤伶伶地坐在這裡,所以過來坐坐。”蕭亞倫坦然道,
兩個人近距離地坐着,他沒有在講臺上時那份威嚴與嚴謹,但是那種濃濃的學者氣質讓她自慚形愧。
“其實下午還有一場……”
“你很喜歡這部話劇嗎?有很多女生在看完這部話劇之後,總是淚流滿面,總是爲他們的愛情扼腕,不過你看起來似乎有不同的看法。”蕭亞倫笑道。
霍薇薇思考了一會,“看法……呵呵,其實我也很感動。但是我沒有流淚,我覺得這是一段很完美的愛情,並不讓人悲傷。朱麗葉雖然死了,但是他們的愛情會永遠流傳下去,她是真正的贏家,她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是,死的人是羅米歐!”蕭亞倫提醒道,這個女生真是很奇怪,她明明已經看完了整場劇,但是對劇情的看法竟然完全是錯誤的。
霍薇薇臉色微紅,“哦……是嗎?可能我搞混了!對不起,我好像還有一節課,我先走了!”
蕭亞倫陷入了深思之中,這個女孩剛纔好像並不是在討論劇情,而是在說別的什麼。(
“等等,明天有沒有時間,我知道有家飯店海鮮做得不錯,你有沒有空?”蕭亞倫突然起身叫住了她。
霍薇薇停下腳步,慢慢轉身,“蕭教授,這會不會不好?”
畢竟是師生,雖然霍薇薇對蕭亞倫的印象並不壞,但是約會的話似乎不太好。
蕭亞倫爽朗一笑,“不要那麼拘謹,只是吃飯而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霍薇薇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拒絕的說辭,蕭亞倫已經拿着西裝起身了,“就這麼說定了,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我明天開車去接你!”
“哦……”霍薇薇怔怔地點頭,就只是吃飯而已,好吧!那就只是吃飯,她沒有必要把自己封得這麼死。
胡家別墅的外面,胡一純失魂落魄地在外面轉悠着,上次求助雷希愷找到了胡娟家的地址,可是想要進去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一天,她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乞求胡娟放她進去,胡娟直接關門,並且放出了兩條大狼狗,那可惡的狼狗追着胡一純跑了半條街,差一點就咬到她的腳……
第二天,她買了一包安眠包在烤火腿裡,扔給那兩隻大狼狗,成功地翻過柵欄偷偷潛入了胡家的大門,結果被保安抓到,連奶奶的面都沒有見到,就直接扔了出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天天過去了,她仍舊一點頭緒都沒有,奶奶的透析時間已經過去一天了,而胡家根本沒有送奶奶去醫院的意思,再捱下去的話奶奶還有活路嗎?
怎麼辦?怎麼辦?胡一純快要瘋了。
靈機一動,胡一純突然想到了一個大膽的主意,十分鐘之後,她滿臉是血的衝進了派出所。
“警察叔叔,我要報案,我要報案,我們遇到劫匪,我奶奶被綁架了……”
“小姑娘,你有沒有事啊?你別急,坐下來慢慢說,你這額頭還在流血,要不要?”
胡一純放聲痛哭,“求你救救我奶奶,現在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那你能說說劫匪的模樣嗎?你有看見他嗎?”
“有,有,我看見了,我知道他的線索,我親眼看到他把我奶奶藏在一個地方了,你們跟我來……”
胡一純那一臉是血的悲慘模樣,再加上繪聲繪色的哭訴,值班的警察都被她感染了,大家都相信這個可憐的小姑娘被一名窮兇極惡的歹徒給綁架了。於是很快就出動了十餘名警力,半個小時之後,胡家別墅被警察團團包圍……
胡一純混在警察中間,在警察與大伯一家人問話的時候,她已經悄悄摸到了二樓,在最裡面的一間雜物房裡找到了奶奶。
這間房裡放着一些廢棄的椅子和傢俱,骯髒的地板上鋪了一塊長條席子,奶奶奄奄一息地躺在上面,才幾天不見,奶奶已經瘦得不成人樣了,沉陷的眼窩緊閉着,臉色灰暗,整個人就像已經死去了一樣。
“奶奶,你醒醒啊!奶奶,你不能丟下一純啊!你要走了,以後誰來給一純煮早餐,誰來陪一純說話,誰來管一純啊!奶奶,你說過要看着我漂漂亮亮的嫁人……”胡一純跪在地上,將頭靠在奶奶的胸前,放聲痛哭出來。
良久,奶奶微微動了動,睜開昏濁的眼睛,乾枯的手撫上了胡一純的額頭,“純……純丫頭,乖孩子,別哭啊!奶奶對不住你!奶奶……怕是不行了!”
淚水在胡一純的臉上恣意地縱橫着,她連忙按住了奶奶的嘴,“不要說,不要說,我不讓你死的,奶奶,我們說好了相依爲命的,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從爸爸去世的那天開始,她就是命運的棄兒了,年輕的媽媽狠心地將她拋棄了,而奶奶則是這個世上唯一對她的人,在她心裡,奶奶不僅扮演着父親和母親的雙重角色,還是她活着的唯一依靠。
此時,看着病得奄奄一息的奶奶,胡一純什麼也顧不上了,慢慢將奶奶扶了起來,背在背上就準備出去。
大伯大嬸帶着警察堵在門外。
“兩位警察兄弟,你們所說的綁架純粹只是個誤會,是這丫頭騙你們的,我念老母年紀大了,一個人在外面住着不方便,所以特地接到家裡來孝順……”大伯涎着臉解釋,一邊拿好煙往警察手裡塞。
警察義正嚴辭地拒絕了他的煙,一臉正色地看着胡一純,“姑娘,你剛纔報案說被綁架的老人,就是這位奶奶吧?你知道吧,報假案是犯法的。”
胡一純淚流滿面,“對不起,警察叔叔,我錯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我奶奶病得不行了,這狠心的大伯根本不管奶奶的死活,還不讓我進門,我不知道是犯了法,但是你們如果要追究我的責任,請讓我把奶奶送到醫院再走。”
“警察兄弟,你們看,這是個誤會,這只是家事啊,實在是麻煩你了,關於這丫頭,我們會好好教育她的,她從小到大到喜歡騙人……”圓滑的大伯上前跟警察交涉了幾句,警察們很快就撤離了,違法犯紀的事情他們管,但是這種家庭糾分他們實在是管不着。
警察一走,胡娟等人就將房門給堵死了,衝着胡一純破口大罵,“臭丫頭,你本事還真不小,竟然敢把警察招來,好啊!來了就別想走了,把奶奶放回去,否則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行了,娟,一邊去,我來說吧!”大伯總算開了尊口,“一純,你把奶奶放下,跟我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胡一純慢慢又將奶奶放着平躺下來,關上門跟着大伯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