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給蔡醫生打電話,”石鎮寬氣得跺腳,臉色已經如死灰白。
蔡醫生是一醫院退休醫生,就住在石家所在的別墅小區,距離石家也就三百米而已,接到電話就迅速的趕過來了。
蔡醫生帶着應急措施趕來,迅速的給劉彩平實施了搶救,十分鐘,昏迷不醒的劉彩平終於甦醒過來了。
“急火攻心,引發心臟病,門口救護車已經來了,趕緊送醫院吧。”蔡醫生對石景天說。
石景天點點頭,什麼話都沒說,而醫生和護士都已經進來了,用擔架擡上劉彩平就快速的朝車上跑去。
石景天顧不得跟蔡醫生說話,跟着跑出門去開車,萬桂蘭也急急忙忙的跟出來,拉開石景天的車門上了車。
石鎮寬整個人都在顫抖,用手扶住柱子,望着收拾東西的蔡醫生,灰白的嘴脣顫抖着,好半響才問出一句:“蔡醫生......彩萍她......”
蔡醫生收拾好應急搶救器材,然後纔回轉身來,站在石鎮寬跟前,用手拍着他的肩膀道:“她這個年齡做心臟手術,危險係數是很高的,能不能挺過來,就看她的身體和意志了......”
身體,意志?石鎮寬的手死死的抓住門框,他不知道自己鬆開會不會也跟着倒下去!
六年前石家出了那麼大的變故,瀕臨破產,兒子跳樓,孫子出車禍成植物人,他也差點死掉,是劉彩平一個人支撐着這個家的。
當時還債要一千五百萬,石家所有的資產全部算完才一千萬,差了五百萬,如果宣佈破產法院就會封公司,然後他們一家就要流落街頭。
劉彩平那時候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五百萬,終於度過了難關,雖然當時房子車子沒有了,只能租房住,可公司還在,根基還在。
而他就是靠在那些根基一點一點做起來的,孫子也是靠着那點錢慢慢的把病治好的。
而一年後,劉彩平又從別的地方再弄來了五百萬,這纔是石家真正翻身的資本,憑藉這五百萬,石家再次輝煌騰達起來。
這三四年,石景天完全上手,他身體差退下來後的確是做了些對不起劉彩平的事情,爲此,他心裡也一直都是愧疚着的。
他還想着,在某些方面錯了,在別的地方要好好彌補,畢竟,錯在他,而且,這個家真離不開劉彩平......
安柔和佟振聲帶着樂樂先去的複檢醫院看望暗安晨,一週不見,安晨的情況好了不少,現在基本上能丟掉柺杖走幾步了。
“姐,醫生說,再過半個月,我就可以自由行走了。”安晨興奮的對安柔喊着。
安柔點點頭,看着興奮的安晨說:“房子我已經租好了,等你完全可以自由走路了,就接你回去。”
“可我留在濱城做什麼呢?”安晨歪着頭疑惑的望着安柔:“姐,我什麼都不會。書又讀的少,也許,只能去工地上打小工。”
安柔聽了安晨的話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安晨小學唸完了,可上初中後成績差,很多題理解不了,被同學嘲笑,最終初中沒念完就綴學在家了。
是啊,安晨在老家還能種種地什麼的,可一旦到了城市,他這樣的學歷,除了下苦力賣力氣,又能找什麼樣的工作呢?
“安晨可以去學表演,”佟振聲在一邊接過話去。
“學表演?”安柔和安晨同時扭頭看向佟振聲,一時間倆人都沒弄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我覺得安晨有表演的天賦,那天我來看他,就看見他模仿電視裡的小品演員說話,而且還模仿得惟妙惟肖。”佟振聲非常肯定的說。
“那是我看電視裡的模仿秀,”安晨趕緊說:“可人家模仿秀要長得和那些明星一樣,而我長得不像那些明星。”
“所以你學表演可以做自己啊,”佟振聲鼓勵着他:“你長得這麼英俊,完全符合偶像派路線,沒準,以後你還能成爲明星呢。”
“我哪裡能當明星,我能演戲就可以了,”安晨有些興奮的說:“哪怕是演大街上一個走路的都行。”
看着安晨被佟振聲說動,安柔有些疑惑的望着佟振聲:“學表演不都是要考那些什麼學校嘛?安晨他都沒讀書.......”
“不是所有的演員都是科班出生,”佟振聲笑着對她說:“現在也有很多草根演員,安晨可以安排他去一些培訓機構,然後參加一些選秀節目之類的,慢慢的也能走出來。”
“這樣嗎?”安柔還是有些懷疑。
“這件事情交給我就好了,我會讓人去幫安晨聯繫的,”佟振聲的手放在安柔的肩膀上,示意她不用擔心。
安柔點點頭,嘴角輕輕的咬了下脣角,交給他自然放心,只是這麼大的恩情,她要怎麼還清?
醫院,病房裡,劉彩平終於被搶救過來,住進了vip高級病房。
心臟科教授級醫生對石景天道:“她現在的情況要想好必須做手術,但她這個年齡做手術風險很大,成功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如果——不做手術呢?”石景天用低沉沙啞的嗓音問,他已經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可依然還是沒掩飾住顫抖。
“不做手術,那她估計熬不過了幾天,”教授級的醫生看着石景天說:“我個人認爲,手術目前是最佳的治療方案,當然,明天我們各科室還要會診一下,然後會給你們一個準確的方案的。”
“我......知道了。”石景天用顫抖的聲音回答,然後轉身退出了醫生的辦公室。
他回到劉彩平的病房時,劉彩平已經醒了,只是那臉色蒼白得嚇人,晃眼看去,跟死人差不多。
“奶奶,”石景天顫抖着走上前去,在病牀邊蹲下身來,把劉彩平瘦弱的手握在手心裡。
劉彩平轉動了下眼珠子,發現病房裡只有萬桂蘭和石景天,用顫抖的聲音問:“安柔呢?”
安柔?萬桂蘭和石景天面面相覷了一下,然後還是石景天開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