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振宇和子君趕到警局時,章天塹已經在等他們了。
“爸,你真沒事了吧?”子君有些激動,又有些擔心。
“我沒事了,”章天塹看着女兒感嘆着:“這一次,還是多虧了呈飛,如果不是他早有準備,我估計也還真是有嘴說不清。”
“林呈飛?”章子君眉頭皺了下:“他做了什麼準備?”
“他在領帶上裝了微信針孔攝像頭,就把當時我打吳玉玲的鏡頭和許若曦跑過來推吳玉玲的鏡頭都給拍攝了下來。而錄像證明我的清白,我的手指沒碰到吳玉玲。”
“那.她是怎麼摔倒樓下去的?”子君緊張的追問着。
“是許若曦突然跑上來,估計那一下推得有些重,然後吳玉玲後退中撞斷了欄杆,於是就摔下去了。”
“那她這樣做是.。”是有預謀的還是無心的,子君沒敢問出來。
不管怎麼說,吳玉玲是許若曦的母親,而且她對許若曦一直都很寵愛,她想,許若曦即使心腸再狠毒,她也不至於向寵愛自己的母親下手啊。
“我剛剛問了負責這個案子的隊長,”佟振宇在一邊接過話去:“據說那是舊公寓,樓上的欄杆不是不鏽鋼的,而是普通的鐵欄杆,早已經鏽跡斑斑,螺絲也鬆動了,因爲考慮到一般人不會到天台上去,所以物業也沒有去管欄杆的事情。”
聽佟振宇這樣一說,子君即刻明白了,估計許若曦的本意是想把吳玉玲推倒摔傷,然後誣陷在自己父親頭上。
只是,許若曦沒想到老天爺給她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那欄杆居然年久失修不牢固,最終吳玉玲不是在天台上摔傷,而是直接摔到樓下去了。
.。
陳子豪開門進公寓,即刻就嗅到了房間裡有人氣,因爲他離開濱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而這處公寓應該很久沒人住了纔是。
他心裡即刻意識到什麼,換上鞋走進去一看,果然如他所料,許若曦手裡端着紅酒,正坐在吧檯後面。
“今兒個怎麼想着來我這裡了?”陳子豪對她的突然到來並不滿意,眉頭微微皺了下。
“你不是一直都想我來跟着你麼?”許若曦放下手裡一口沒喝的紅酒,起身朝陳子豪走過來,伸手在他臉頰上撫摸了下:“怎麼,我來了,你不開心?”
“我爲什麼要開心?”陳子豪轉身走進吧檯,拿了酒瓶給另外一隻杯子裡注滿酒喝了口才道:“你總是在別人不要你的時候想起我,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麼?”
“.。”許若曦有些受傷,看着陳子豪,可憐兮兮的道:“你這話的意思是,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你也不肯收留我?”
“走投無路?”陳子豪的眉頭本能的挑了一下,眸光微微收緊:“此話怎麼講?”
“我媽.。我媽走了。”許若曦說到自己的母親,終於動容,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聲音也有些哽咽起來。
“什麼?”陳子豪大吃一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盯着許若曦:“什麼時候的事情?是因爲什麼走的?”
“昨天.”許若曦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你把你媽推到樓下摔死了?”陳子豪當即睜大眼睛盯着許若曦,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我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許若曦終於哭出聲來。
“當時我就看見章天塹揚起手去朝我媽揮舞過去,我情急之下跑過去,想要阻攔章天塹打我媽,可誰知道我跑得有些太急,當時腳下一花,一個踉蹌,然後雙手推到了我媽身上.”
許若曦說到這裡幾乎是泣不成聲:“我沒想到那欄杆居然那麼破爛,我媽被我的雙手一推,就連連後退然後撞斷欄杆摔下去了,我.”
“阿姨走了,你不去守着你媽,跑我這來做什麼?”陳子豪看着眼前哭得泣不成聲的許若曦,居然忘記了要先安慰她失去母親的心情,反而是責問了她。
“我.。我也想守在我媽身邊,”許若曦哽咽着的開口:“可是,那該死的章天塹,他不承認是他把我媽推到樓下去的,現在,警察在找我,警察要抓我.。”
陳子豪聽了她的話沉吟半響才又問:“當時,章天塹的手有沒有碰到你媽的身體?”
“我不知道,”許若曦搖着頭:“我跑得太快,太急,根本沒看清楚,不過,章天塹當時非常憤怒,因爲我媽的話徹底的惹惱了他,我想他應該是碰到我媽的身體了的。”
“既然章天塹的手碰到了你媽的身體,那麼你媽身上應該有他的指紋。”
陳子豪一本正經的給許若曦分析着:“你媽身上有你的指紋很正常,你可以說早上你和你媽一起下樓你挽起你媽的手,和你媽擁抱過什麼的,但是你媽身上有章天塹的指紋卻是他推你媽的證據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可問題的關鍵是,我不知道章天塹的手究竟有沒有碰到我媽的身上,”許若曦搖着頭喊着:“再有,當時林呈飛也還在旁邊不遠處,他也是目擊證人,萬一他倒戈呢?”
“倒戈?”陳子豪眉頭微微皺着:“你的意思是,那陳子豪原本跟你是合夥人?而你媽約見章天塹是有預謀的?”
“章天塹早就和我們母女倆勢不兩立是仇人了,我媽想要見他自然是約不出來他來的,不得已,我們只能找章天塹曾經的乾兒子林呈飛,而林呈飛因爲背叛了許若曦的緣故,和章天塹的關係也並不好,而且林呈飛也想要把章子君從佟振宇手裡搶回去.”
“我知道了,”陳子豪的嘴角微微拉扯出一抹譏諷來:“你的意思是,你跟林呈飛合作,他奪回章子君,而你奪回佟振宇,是不是這個意思?”
“.。我這個意思有什麼不對嗎?”許若曦看着陳子豪反問回去。
“我沒有說你不對,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嘛,爲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個世界上太多這樣的人了,不足爲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