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涼城有些慌神,生怕自己聽錯了一般,掏了掏耳朵,半眯着眼看着顧南溪,不可置信地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躲過一劫的霍琰不忍心看着自己兄弟慘死,痛定思痛的衝進來,眼尖的看到盛世躺在牀上,滿臉凶神惡煞,準備隨時撲上去將沈涼城撕成碎片。他一咬牙,快速摟過沈涼城的脖子。沈涼城不知危險,支支吾吾的揚聲反抗,霍琰擔驚受怕,掄着重拳襲向他的小腹,咬牙切齒地罵警告沈涼城,“不想明天被流放在外,你就給我趕緊閉嘴!”
他在沈涼城耳邊的碎語很管用,立刻就讓他冷靜了下來。
霍琰見他老實了,轉眼對着面色冷靜的盛世,視線精準的鎖定那雙緊握的手。雖然顧南溪可以掩藏,但是還是逃不過他的法眼。
沒想到沈涼城這傢伙,不僅僅打破了二哥與美嬌娘獨處的機會,甚至還擾亂了兩人曖昧的溫存,早知道自己會引火上身,就不該捨命上來救他!
霍琰又看了看盛世,臉上堆着笑,討好着說道:“二哥……現在身體怎麼樣了?”
盛世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語氣冰冷地回道:“死不了!”
“嘿嘿!二哥身體精壯,槓槓地好!”霍琰拍着馬屁,心裡不住地吐槽:開玩笑,你還沒禍害完全世界,怎麼可能甘心這麼輕易死掉!
盛世半躺在牀上,面色清冷黢黑,薄脣不怒自威地吐出一句話:“少給我在這裡貧嘴!立刻給我滾出去!”
榮獲赦免,霍琰看了看顧南溪,見她已經勸盛世將藥服下,後面的事只能靜觀其變。爲了留自己和沈涼城一個全屍,他還是決定先撤爲妙。
霍琰點了點頭,一邊往外退,一邊笑着說:“二哥,你早些休息,我先走!”
說完,腳底抹油,一溜煙地不見了。
沈涼城打着醫生的旗幟進來,然並無卵用!根本連基本的望聞問切都沒實行,就被盛世怒氣衝衝地攆了出去。
顧南溪看着這羣不靠譜的人,調侃着說道:“我真的很懷疑,你到底是有多強悍的忍耐力,居然允許這兩對活寶加入言氏團隊。”
盛世挑了挑眉,笑着說:“噢!?看來你對他們兩個的評價不是很好啊!”
顧南溪也並沒給他什麼好臉色,撇了撇嘴,不留情面的評價道:“吊兒郎當和半斤半兩,極佳搭配!”
盛世被她逗得當場破宮,忽然輕聲笑出聲,看着顧南溪,笑着說:“你還是老樣子,識人完全憑藉自己的第一印象。其實有些人,並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個樣子,如果深究的話,答案往往會讓你跌破眼鏡。”
顧南溪的鼻息間冷哼一聲,眼眸變得有些晦暗不明,她嘲弄地說道:“這句話確實說得在理,人心隔肚皮,誰都猜不到裡面到底包的是顆什麼心。我已經在你身上,全部領教到了。”
陰陽怪氣的說辭讓盛世驚覺她的突變的情緒,他的表情轉冷,語氣有些
隱忍地說道:“顧南溪,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南溪也不再怕他,擡頭與他直視,失笑地聳了聳肩,“能有什麼意思,我不過是順着你的話,有感而發而已。怎麼?難道是我一不小心剖析到了你的內心?”
盛世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眸子裡泛着冷光,語氣森冷地說道:“你這是在指桑罵槐!?”
顧南溪早已認命的當了砧板上的魚,躲不過任人宰割,難道還不准她任意妄爲的垂死掙扎一下?她笑了笑,挑釁地看着牀上的盛世,語氣漫不經心地說道:“難道你也認爲自己是做了什麼讓人想磨刀挫骨的事,纔會逼着我說出這樣的話?”
興許是心裡憋屈許久,當痛快道盡那口廢氣時,顧南溪整個人頓時舒爽許多。不計後果強行蠻敢的結局,便是畏頭畏腦的面對盛世的逼視。
原本鬥志昂揚的顧南溪在慷慨陳詞之後,發現周圍的空氣冷凝滲人時,後知後覺到爲時已晚。盛世的周圍,自動散發出一股逼人的涼氣,不斷的蔓延而來,將顧南溪團團圍住。
寒涼的氣息帶着些微的恐懼,盛世皺着眉,雙眼漆黑深邃,彷彿一汪深不見底的漩渦,將顧南溪吸引吞噬。
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讓顧南溪被逼得差點投降。
腦回路中轉控制着爲數不多的理智,嚴重警告她快速離開災難現場。
顧南溪被嚇得一個激靈,渾身不住地抖了抖,拍了拍盛世的手臂,假裝雲淡風輕地說道:“算了,今天說的話夠多的了。你還是趕快把這碗粥喝了吧,時間不早了,你也該早點就寢。”
盛世可不是那麼容易被忽悠的人,冷着臉,語氣冷冰冰地說道:“不得不承認,我現在依然想對你做那些令你想磨刀挫骨的事,所以,月黑風高,確實是個極佳的殺人夜!”
什麼!?月黑風高殺人夜,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
白花花的刀光在腦中閃過,顧南溪被嚇得驚恐不已,連腳也有些虛軟,他到底要做什麼!?
盛世看着她瞬間變得緊張的臉,握着她的手,慢條斯理的撫摸,語氣慵懶地問道:“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顧南溪禁不住縮了縮腦袋,不住的往嗓子裡咽氣,佯裝鎮定是說道:“盛世,不會小氣到,因爲我的出言不遜就大開殺戒吧!?再說,殺人是犯罪行爲,你這樣不值得!”
盛世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嘴硬的顧南溪,頓時忍俊不禁,玩着她的左手,語氣縹緲地說道:“犯罪行爲!?顧南溪,你以爲在蓮城,誰會謀殺了一個名不經傳的建築設計師,前來開於罪我?值得與不值得,你說的都不算。”
顧南溪皺着眉,一時間變得有些緊張起來。依照她對盛世的瞭解,往往殺人於無形,就算是出事,他也有能力全身而退。
雖然不知道隱藏在他身後的勢力到底是什麼,範圍有多廣,人口有多少,但是能集結人
羣,一夜之間將“月光半島”的火全數撲滅,不管是從裝備還是辦事效率多方面觀察,無疑不是一隻訓練有素的勢力。
越是這樣想下去,顧南溪的心越是忐忑,感覺自己跳入的這個坑,不僅僅是亂石賊窟居多,甚至淤泥沼澤,她隨時會被吞噬得面目全非。
她緊緊地咬着牙,皺着眉,依然佯裝鎮定地說道:“我是看你生病,所以大發慈悲懶得和你計較,現在天色已晚,請你放開我的手,我要立刻回客房睡覺!”
盛世看着她,語氣不山地說道:“客房!?誰允許你可以去其他房間睡覺了!?”
“不然呢?難道你認爲,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想對我予取予求?”顧南溪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戲謔着說道:“況且依你目前的身體,吃得消?也不怕癱在牀上,下輩子行動不便!”
顧南溪的話,不外乎赤裸裸的挑釁,盛世的臉色變得陰沉,語氣帶着警告的意味大聲地說:“顧南溪,別企圖挑戰一個男人,也別小看一個人的體力,我隨時可以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龍精猛虎。”
顧南溪皺着眉,雙眼瞪大着看着盛世,咬牙切齒地說:“我看你是精蟲上腦!”
盛世的表情逐漸變得冷冽,大拇指扶着顧南溪的虎口,語氣冰冷地說道:“你還真是,越來越喜歡惹怒我了!”
顧南溪頭腦發昏地繼續與他擡槓,狠狠地回敬道:“那也是因爲你太得寸進尺!”
顧南溪被他如狼似虎的眼神嚇了一跳,驚覺掙扎着想要擺脫,卻不料被盛世拽着手用力一拉。
顧南溪的身體,因爲盛世的用力而重心不穩,直直的往牀上倒去。迎面直撲向盛世的懷裡,強力的撞擊磕痛了顧南溪的額頭,而她身下重傷的盛世被她猛地一壓,背後傳來的疼痛直接衝上天靈蓋,只讓人眼冒金星。
顧南溪用左手撐着身體想要起來,豈料盛世強有力的雙手包抄而來,將她緊緊地困在懷裡,動彈不得。
顧南溪的臉碰到他的的胸口,溫熱的氣息將她的臉烘烤得通紅。顧南溪真是氣極了,沉下臉大聲吼:“盛世,你這個無賴!你再這樣亂來,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盛世抱着顧南溪,感受到她的換亂以及自己內心的滿足,輕聲哼笑着說道:“還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要對我怎麼不客氣!”
顧南溪爲了擺脫他的束縛,已經毫無下限的專攻盛世的受傷部位,礙於此時兩人女上男下的尷尬姿勢,她攻擊的力道不夠精準,往往適得其反。女人與男人之間力量的拔河,勝負明顯,顧南溪最後敗下陣來,滿臉震得通紅,吵吵嚷嚷地吼:“無賴!你快放開我!”
盛世鉗住不安分的顧南溪,將她作亂的手控制住,語氣戲謔地說道:“你現在作爲是我的甕中鱉,要不要談談此刻的想法?”
受到人身攻擊,顧南溪依然不放棄反抗,嘴裡罵罵咧咧地吼:“你纔是鱉!你全家都是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