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菁華和柳葉都沒有去公司,寧非凡更是不見人影,他整天在柳葉的公寓裡,讓他苦惱的是,白顧展時不時對柳葉的關心和問候。而待在嚴家的菁華,花大量的時間把自己泡在水裡,她的生活變成了牀和浴室的兩點一線,連續三天,嚴天雄都沒有回來,他在三天前的凌晨把菁華送回家就又出去了。
菁華聽見浴室的門被打開,她沒有睜開眼睛,聽着光腳走過地面的聲音,淡淡地說:“你回來了。”
嚴天雄附身,蹲在菁華面前,沒有開口說話,他等了三天的一個回答,卻突然問不出口了,璃茉告訴他夫人這三天幾乎不吃不喝,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我們出去走走。”嚴天雄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話都到嘴邊了,卻說不出口,他真的害怕,菁華會給他一個“是”的回答。
“沒有。”菁華淡淡的說,睜開眼睛看着嚴天雄,他從來沒有見過菁華這樣的延眼神,帶着救贖的柔弱,他清楚,她那一天都經歷了什麼,可是他不是她,怎麼知道她到底有多恨林鴻。
“菁華。”嚴天雄撫了撫菁華垂落的頭髮。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習慣了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你。”菁華說着,又眼睛閉上,“等我一會兒,我想把自己洗乾淨。”
嚴天雄見菁華移到另一側,她是怎麼了,嚴天雄的心像揉進了沙子磨得生疼,他離開以前對菁華說:“林鴻還沒有找到。”他沒有看見菁華點頭,他知道,菁華會無動於衷地聽這個消息,她發自骨子裡的冷漠,封閉了原本屬於她的溫柔。
菁華出了浴室,問嚴天雄:“王落陽呢?”
“安置在另一所房子。”嚴天雄說,意思是,王落陽已經不再原來的宅子裡,換了一個她陌生的環境,關於那天,菁華還有很多疑點沒有解開,如果是白顧展和八哥安排的把王落陽送到醫院引起混亂,那麼白顧展就自然成了菁華不得不提防的人,因爲他和柳葉同時出現在KTV而他卻毫髮無損。
“孿生姐妹的新聞,多少有一些。”嚴天雄說,把他帶回來的報紙給菁華看,之前王落陽出現在訂婚宴上的照片又被翻出來,不過都是在一些不起眼的小報,小打小鬧混口飯吃。
“讓他們報道吧。”菁華認真地看着嚴天雄,“等王落陽好了把她送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聽你的。”嚴天雄溫柔地說,他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他的心思,都還在菁華獨屬於他的喜悅上。
“我還有一些關於林鴻那天晚上的照片。”嚴天雄試探地問。
“我不想看見。”菁華趕緊拒絕,她包包裡的小裝備,她對它們都很瞭解。嚴天雄的電話打斷了她的思緒,燕青告訴嚴天雄,警察找到林鴻並將他捉拿歸案。
“我們去看看。”菁華對嚴天雄說,起身光腳走到衣帽間,一副要殺人的表情,拉出一條裙子,她的力氣過大,嚴天雄聽見衣架碰撞的鐺鐺聲,他看着煥然一新的菁華活像一個得
意忘形的黑天鵝站在他面前,他腦子裡環繞着菁華說的“沒有”,拉着菁華的手,把她一把打橫抱起。
“你幹什麼?”菁華想要下來。
“你是鐵打的麼,這麼快就活蹦亂跳了。”嚴天雄把掙扎的菁華抱緊,以免她張牙舞爪地掉在地上就不好玩了。
“都好幾天了。”菁華嚷嚷着。
“你說的什麼?藥還是什麼?”嚴天雄打趣菁華,菁華索性閉上眼睛不再搭理他,耳邊是嚴天雄的竊笑聲。
嚴天雄晃晃他的胳膊:“我們坐哪輛車呢?”
“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隨意。”菁華看車庫裡多出來的兩輛轎車,就知道嚴天雄又去讓他的信用卡證明自己的實力了。
嚴天雄看了看,叫司機開車,菁華擡擡眼皮,她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嚴天雄就把她放進車裡,自己站在外面,菁華打趣他:“你是要跟着車跑?”
“我是在想,要不回頭買輛公交車送你吧,走公交專線。”嚴天雄也逗菁華。
“多浪費啊,你站到馬路上吼一聲你的大名就行了。”金華頓了頓,“就被淹沒在鳴笛聲中了。”
嚴天雄黑着臉坐進車裡,菁華敢拿他開涮,他注意到菁華透過車窗在找什麼,便對她說:“放心吧,那輛車子我贏珍藏起來了,那晚上不錯,那一整天都不錯。”
菁華看着嚴天雄令人髮指的笑容,他得意忘形地樣子,菁華在精神上把他從頭到腳罵了個遍,撇着嘴,把頭微微揚起。
“怎麼了?揚着你那顆高傲的頭顱。”嚴天雄把手搭在菁華的下巴下,逗她讓自己開心。
菁華打算收下巴咬住嚴天雄的手指,嚴天雄卻突然俯身,吻住她的脣,兩人打打鬧鬧到了公安局門口,被拘留的林鴻被安排見面,嚴天雄和菁華走過去,帶着手銬的林鴻就被帶出來等着他們半天了。
不知道爲什麼,菁華看見她的初戀男友這幅模樣心裡有了酸楚,她在恨林鴻的時候也在恨自己,如果當初她沒有出現在他的生命裡,她就與此事無關了,而造化弄人,他們成了老死不相往來的敵人。
“你們別得意,一切都還沒結束。”林鴻還能得意一陣。
“好戲還在後面。”菁華冷漠地看着林鴻。
“你們會死的很難看。”林鴻惡狠狠地說。
“走着瞧。”菁華說着,和嚴天雄離開了公安局,他們暫時沒有地方想去,都盤算着去哪散散心,林鴻想要出來活蹦亂跳還得好幾天,而菁華被她的同胞姐姐弄的也不能在外面胡跑,嚴天雄就讓司機載他們去酒廠,郝久在那,總得有人陪菁華解悶,她看上去,不怎麼高興。
“怎麼了?”炎天雄拉住菁華的手,他覺得自己有好長時間沒有這麼拉着菁華,雖然只有三天,他拉着菁華一貫冰涼的手,就覺得世界史踏實的。
“這個就不跟你分享了。”菁華嘟囔着。
“說說嘛。”嚴天雄纏着菁華。
“我在
清除想起來不多的關於林鴻的記憶。”菁華見嚴天雄的臉故意拉下來,她愣住了,嚴天雄看見菁華滿臉快哭的表情,趕緊揉揉她的臉頰。
“逗你玩呢。”嚴天雄哄着菁華,可是菁華好像當真了,嚴天雄用抱歉的語氣,對菁華說,“我們去酒廠,不提他。”
菁華點頭,像領到同意員工的意見一樣,堂堂的嚴總在菁華面前,就變成了小卒,他立刻抗議:“這怎麼行,以後意見統一的時候聽你的,分歧的時候聽我的。”
“還沒怎麼招就這麼霸道。”菁華把頭偏到一邊,她隱約能猜到嚴天雄腦子裡在勾勒什麼,可是,她猶豫了,在她要離開和嚴天雄之間選擇,雖然還不是離開的時候,可是她確定,嚴天雄是不可能跟她一起消失的。
“某人只要一過了生日,就出現在我的戶口本上了。”嚴天雄得意的樣子,深深地刺激了菁華,她在乎他,他還沒有察覺到她在傷心什麼。
車子駛進酒廠,很少以真面目示人的菁華沒摘墨鏡,和嚴天雄溜進倉庫,第一批玫瑰酒還得等一段時間才能見到成果,菁華就對着倉庫裡的其他酒瓶指指點點,小小的報復一下嚴天雄的霸道。
嚴天雄很好脾氣的跟在菁華身邊,菁華的電話突兀地響了,她看着未知號碼想掛斷,嚴天雄眼尖地掃了一眼號碼,對菁華說:“接吧,王落陽的。”
“你給她配電話了?”菁華疑惑,接起來,果然是王落陽。
“菁華,你今天有沒有看報紙,報紙上都是我們,好恐怖。”王落陽的語氣聽上去,比上次正常一點了。
“別擔心了,沒事的。”菁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王落陽,她上次一不小心和艾倫刺激到王落陽。
“頭條,邵氏孿生姐妹和嚴氏總裁的秘密關係,他們說的太恐怖了。”王落陽表達不清楚,菁華扭頭看嚴天雄,她能猜到報紙上說什麼,卻聽不懂王落陽奇葩一樣的表達方式。
“開個發佈會吧。”嚴天雄詢問菁華。
“那要說點什麼好呢,我哥在新加波長大,我姐瘋以前是護士?還是我哥爲他養父母報仇了而我姐因爲意外懷孕流產瘋了?”菁華苦笑了兩下,耳語道,“或者說我和仇人打的不可開交?”
“要不你說說我吧。”嚴天雄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
“說你什麼?跟我籤契約?”菁華的聲音輕到只有嚴天雄能聽見。
“不如就公開我們的婚事如何?”嚴天雄趁機鑽空子,任何一件事他都能扯到婚禮上,看來,他真的很悠閒。
菁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便用嚴天雄的辦法對付他,拉着他的胳膊撒嬌:“別嘛,人家還小呢,結了婚還得交水電費煤氣費閉路費各種費,就沒有閒錢買漂亮衣服了。”菁華胡攪蠻纏,讓嚴天雄哭笑不得,他職責菁華以前,菁華繼續拉着他的胳膊,“你敢把你的財產都交給我管麼,你敢保證包下家務活麼,你敢保證婚姻和愛情在你這裡永遠都是一回事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