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華走出小黑屋，燕青對菁華說：“邵小姐，請在車裡稍等。”
“把他留下，還有用。”菁華動了動嘴脣。
“可是先生吩咐了，他交代完了就沒有用了。”
“他還有很多事沒有交代。”菁華帶着一抹冷豔的笑容看燕青，“不是跟我們，是跟林鴻。”
燕青鎖好小黑屋，他們沒有理會身後從門縫裡擠出來的求救聲，車子平穩地駛向嚴天雄宴請白顧展的餐廳門口，接上嚴天雄，他們再回去。
嚴天雄的手機裡，正現場直播白顧展和陌生號碼的通話。
“先生讓您過來一趟。”
“什麼時間？”
“你決定。”
“知道了。”
嚴天雄結束他的偷聽計劃，打給燕青：“你到了沒有，來接我。”
白顧展似乎把喝進去的酒精都吐出來，他身輕如燕地走回來，嚴天雄的鴻門宴就告一段落了，起碼白顧展這裡有一個缺口，柳葉知道他的鮮爲人知的故事，那麼，菁華就有事幹了。
燕青派車把寧非凡和白顧展送回住處，都安頓好後，爲嚴天雄打開車門，嚴天雄俯身坐進去，他本來還想逗逗菁華讓自己開心一下，可是，一開門就看見睡熟了的菁華，輕聲問燕青：“你帶她去哪了？”
“先生，我們從小黑屋剛過來。”
“回家。”嚴天雄說，輕輕讓菁華的頭靠着自己的肩膀。
菁華一個機靈睜開眼，看見是嚴天雄：“我說麼，怎麼一股子酒味兒還這麼熟悉，順利嗎？”
“線索是有，不過對我不太容易。”嚴天雄還沒說完，菁華就笑了，菁華滿臉都寫着“嚴天雄，你在開玩笑”的大字，嚴天雄輕輕拍了菁華的頭一下，“他把一些事告訴了柳葉，難道要我去色誘柳葉嗎？”
“這個，可以去。”菁華像是深思熟慮以後鄭重地說。
“什麼？你竟然還同意了？”嚴天雄對菁華的表現很不滿意。
“反正不會有什麼不良後果，柳葉那傢伙，你可以放心的色誘。”菁華說完，衝着嚴天雄壞壞地笑了兩下。
“你到底問出什麼了，這麼得意忘形。”嚴天雄一把把菁華按倒在座椅上隨手拉上簾子，“老實交代。”
“一點彆扭的林氏招數，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大夫呢？”
“哦，我把他留下了，還有點用，等他對我沒用了以後我再還給你嘛。”菁華嫣然一笑，讓嚴天雄更好奇菁華想做什麼了，菁華收了笑容皺起眉頭，“別那麼看着我，我還沒想好呢。”
“好吧。”嚴天雄把菁華拉起來，“四合院裡的電話聯繫白顧展了，他估計就這幾天，要跟你辭行。”
“說的這麼文雅，辭行？做什麼去？”菁華故意戲弄嚴天雄。
“我怎麼知道，看他什麼時候露出馬腳吧。”
菁華第二天一早就跑到公司準時上班，讓以爲菁華又躲懶的柳葉都很驚訝，菁華剛出電梯，看見柳葉匆匆往會
議室走，一把把柳葉拽住。
“你幹嘛，我這正上班呢。”柳葉字正腔圓地教育菁華。
“過來過來。”菁華拖着柳葉把她拽進自己的辦公室，神秘地關上門，“不好了，出大事了。”
“白顧展又違約了？”柳葉猜測。
“沒有。”菁華搖頭，柳葉滿腦子想的都是和白顧展的合作，可能出現的大事也是從白顧展開始說，似乎，白顧展的案子成了頭等大事。
“你懷孕了？”
“沒有。”菁華無奈地看着柳葉。
“你欠黑社會的錢了？”
“沒有。”菁華臉上能清晰地看見三道黑線。
“那你說吧。”柳葉一副放心的表情。
菁華什麼都沒說，把柳葉拖進休息室，關上門小聲說：“柳葉，出大事了，關於白顧展，他有問題。”
“這哪跟哪？”柳葉沒反應過來。
菁華無奈，慢慢跟柳葉解釋：“我養父是七叔，這你知道吧？白顧展知道一些他的事情。”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快把你知道的告訴我。”菁華衝柳葉嚷嚷，柳葉再問下去，就遠遠沒有現在只是知道一些白顧展沒公開過的事情那麼安全了。
“好吧，你要從哪聽？”柳葉仔細回憶白顧展給她講的幾個故事，複述給菁華。
等不上柳葉開會的助理到處找不見柳葉，只能打電話找她，留下菁華坐在辦公室裡，腦子裡快速旋轉白顧展的幾個故事，嚴天雄打電話給她。
菁華接起電話，回頭，嚴天雄悠閒地站在窗前看她辦公室裡的風景，晃晃手裡的一沓資料，對菁華說：“親愛的，我找到一些資料，白顧展和七叔，確實認識。”
“資料上是不是沒有說他們是怎麼認識的，聚會，還是商業性活動？”
“是啊，親愛的，別苦惱了，難道就沒有他們本來就認識的可能麼。”嚴天雄風平浪靜地說，溫柔的眸子裡折射出一兩縷陽光。
他們本來就認識？那他們什麼關係？
“七叔出事的那天他在哪？”菁華的問題太突然，嚴天雄沒防住菁華提高聲音對着電話吼，滿臉無奈地看着菁華，而菁華，還在等嚴天雄告訴她她突然發現的漏洞。
“出事前半個月，白顧展來過Z市，那時候我正好不在這裡，我回來的那天七叔送走白顧展順便在機場給我接風。”嚴天雄回憶着，眼前一亮，“他根本就沒走。”
“好吧，你真是我見過最笨的總裁了。”
“不要老這麼說我，知道嗎，邵菁華，萬一你把我說笨了，嚴氏上上下下這麼多人，你來養活麼？”嚴天雄挑釁菁華。
“你要真笨了，把你治聰明點就是了，嚴氏那麼多張嘴，多嚇人啊。”菁華打趣嚴天雄，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菁華對嚴天雄說，“我先接電話，回頭再逗你玩。”
白顧展打不通菁華的電話就打到公司，菁華被通知白顧展打算今天離開Z市，她匆匆把消息告訴嚴天雄，接
下來，白顧展的每一個動作，都在嚴天雄的掌控之中，可是，白顧展似乎突然知道自己的身價一樣把身邊帶的一個人，增加到一羣人，興師動衆地進了邵氏，這麼一來，白顧展露出馬腳了。
菁華和白顧展碰面，帶着標誌的笑容：“白總，你這是幹什麼啊，帶這麼多人來邵氏，我們好像沒有請模特來代言？”
菁華開着玩笑，白顧展也沒當真，帶着他的外國軍師進了會議室，剩下的人都排列整齊的留在門口。
“我今天來是來辭行的，邵總，剩下的事情，就拜託給您了。”
“你太客氣了，有錢大家賺嘛。”菁華打着哈哈，他的外國軍師在這兒，什麼也問不出來，“那你什麼時候回來，你總得留個人吧，邵氏是個小廟，你這位高僧走了，我一個人可忽悠不來。”
“邵總太謙虛了，我今天帶了一個人來，作爲我們公司在Z市的項目總監，全權代表我，所以邵總放心吧。”
“這我就放心了。”菁華說着，有人在外面敲門，接着，走進來一個瘦高的男人，二十五歲的樣子，菁華努力保持她的面無不要太僵硬，不過，外國軍事伊恩已經不由地將菁華的臉和新來的項目總監對比。
菁華瞟了一眼白顧展，他的臉上風平浪靜，看來他早就知道了。
“抱歉，我來晚了。”踩着高跟鞋的柳葉走到會議室門口和瘦高的男人擦肩而過，她放慢腳步，在她的餘光瞟了一眼男人的臉以後，柳葉鎮定地恢復快速的高跟鞋聲音，走到菁華身邊把文件放到她面前。
而柳葉的腦子，也把菁華的臉和正在向他們移動的那張臉做了對比，基本上相同的輪廓，來自骨子裡的冷漠，和高傲，那張臉飄到他們面前，帶着和菁華一模一樣的標誌笑容。
“白總，我來了。”他和白顧展禮貌的問好，接着看向菁華，擡起一隻手，“邵總，您好。”
菁華站起來，兩張及其相似的臉，及其相似的笑容，及其相似的舉止，似乎除了他們身上的第二性徵不一樣以外，這兩個人，出自於同一個具有兩面的模子裡，同時被刻出來的一樣。
菁華恢復了和自己沒多大關係的表情，看上去她一點都不在乎這個男人長成這個樣子會和自己有關係，其實她心裡有一種感覺，一種帶着血腥氣的錯覺，是她從來沒有感覺到的，而且不同於看見王落陽時候的感覺，亦或是肩膀上有一塊疤痕的小云。
男人對菁華說：“我是艾倫，項目總監。”
菁華點頭，艾倫坐在白顧展旁邊，整個會議室裡的人都恢復了淡定，只是，會議室外面，幾個眼神靈敏的員工看見一路走進會議室的艾倫的臉，話題從“艾倫很像一個人”到“艾倫和邵總什麼關係”最後發展到“他們的父母是誰”，各種八卦猜測在邵氏瞬間炸開了鍋，公司上下，幾分鐘的工夫都知道了邵氏來了一個和邵總很像的項目總監。
對面的總裁辦公室裡，嚴天雄拿着燕青剛發給他的資料，帶着詭異的笑容自言自語：“越來越有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