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遊戲夜

扎克前往遊戲之夜的路線可以說明點事情——他先去了韋斯的家,確認了韋斯不在,然後去了南區警局,確認這個被上司整的菜鳥警察沒在工作,才心情愉快的去了北區。

猜到了吧,回到巴頓的詹姆士,顯然邀請了他的朋友韋斯,參加他在巴頓的唯一娛樂活動——和一羣宅男玩幻想遊戲。

然後大家可能會好奇,扎克爲什麼要讓傑森也出現在那裡。其實這是個十分有冒犯意味的想法。比如,如果我們看到兩隻同品種的小狗,就會下意識把的這兩隻湊成一對兒,無視它們是否相互喜歡。

傑森和韋斯,不是同品種的小狗,只是某屬性相同而已。當我們以爲吸血鬼四個世紀的生活經驗,能夠讓他的思想更昇華一些的時候,他似乎犯了個讓我們都鄙視的錯誤。

但,別急着下結論。扎克並沒有完全犯錯。回想一下,韋斯是怎麼成功潛入搏擊俱樂部的?傑森帶進去的。這兩人曾經有交集。

不管當時的事實如何發展的,能夠讓傑森邀請韋斯加入一個只有內部完全信任的暴力非法團體,說明,韋斯是傑森覺得能夠信任的人,而且反過來也一樣,傑森也確認韋斯會加入。這信任以‘不好’的方式相互存在。

扎克現在願意嘗試發展一下這關係,原因麼,說出來,大家會,恩,傷心。

不論大家如何看待扎克和詹姆士的關係,但事實是這兩人的關係已經處在了十分糟糕的位置。所謂的合作,也因爲兩人相互滋生懷疑而岌岌可危。

需要提醒一下麼。扎克開始懷疑詹姆士這個西部來的將軍之子,到巴頓來的真實目的。而詹姆士也開始意識到扎克每次事件。都爲格蘭德增加一個異族同夥的事實,而且這些同夥越來越‘危險’。現狀並不美好。

這些意味着,扎克可能會需要一位新警察,取代,哦不。這是個太絕對的表述,換一個。扎克需要一個與詹姆士工作類似的人,填補他偶爾和詹姆士的不和導致的空缺。

查普曼,這個已經和墮天使克勞莉綁定的警察,完全不在扎克的考慮範圍,那還有誰?只有韋斯了。

於是。就有了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問題,詹姆士痛恨韋斯和扎克有任何形式的接觸!如果這是詹姆士承認扎克全方位魅力的玩笑話,扎克可以自在的接受,並不屑於指正詹姆士幼稚錯誤。但,如果這已經給扎克的交際行爲造成困擾。扎克就不願意在被動接受了。

啊!答案出來了,所以,扎克做了這樣安排。如果一個曾經和韋斯有交集,又有怪異的相互信任,又都是單身的傑森,能夠讓詹姆士閉嘴,那,爲什麼不配在一起呢。

至於一個遊戲之夜能配出什麼。就看緣分了,畢竟,地下城與龍。是個團隊配合遊戲嘛。扎克的算盤打的不錯。

到了李斯特後巷,傑森不安的站在咖啡店門口,看着扎克直接走向了在咖啡店後的一截短梯,朝他招手。

傑森墨跡的走過去,“扎,扎克。我們來這裡幹什麼……”他的神色十分怪異。

“不是跟你說了麼,遊戲之夜。今晚我們只用放鬆、娛樂。”扎克笑着。先上了樓梯,進入暗沉的小巷。盡頭。升降通道中的升降臺停在頂樓——詹姆士的家。

看傑森不動,扎克拉過了這個年輕人,“你的工作難道不包括讓自己的客戶滿意麼。”扎克側側頭,看着傑森,“還是你跟喜歡去貝奇那種地方?”

傑森皺着一張臉,還是不動,“這是什麼地方,誰住在這裡?”

扎克彎起了嘴角,“啊,你看到誰上去了?”

“韋斯。”傑森不自在的回答了,“我看到韋斯提了兩提啤酒上去了。”還記得吧,傑森完全打不過韋斯,當時在某夜店,被狠狠的揍了一頓呢。

“哦!”扎克一擡手,“這倒提醒我了,我應該定點披薩。”說完直接出了小巷,真去街對面買披薩了,留下完全不知所措的傑森在巷口發呆。

扎克拖着一摞披薩回來的時候,直接把東西往傑森手裡一塞,“走吧。”

“我,我不想上去!”在披薩盒上露出個腦袋的傑森這樣喊。

“這可不行。”扎克無視的繼續往前,“食物都在你手上,如果你帶着食物走了,我會向你的上司,鮑伯?舉報你。”

和吸血鬼講道理,呵呵,可憐的傑森。

站在詹姆士家的鐵門前,扎克按了門鈴。

嘩啦的響動中,門開了,“扎克!快進來,就等你了!”開門的是菲茲,顯然的,明知道扎克會來,詹姆士纔不會來給扎克開門的!幼稚。

“我帶了個朋友。”扎克把傑森推前,“他帶了食物。”

“完美的時機!”菲茲連來人是誰都沒看,“現在我們有兩個支援角色了!”

“兩個?”扎克明知故問。

“是啊!詹姆士也帶了個朋友!”菲茲的神色激動,聲音壓低了,“也是警察哦!”必須承認,能和警察做朋友,是件很酷的事情!

扎克已經看到帶着尖帽子、袍子的韋斯,拿着一罐啤酒,善意微笑的朝扎克揚揚手。

扎克拿住了傑森故意擡高的披薩盒,不顧傑森抵抗的強行拿走,“菲茲,帶他準備,他叫傑森。”往吧檯去了。

氣氛凝固了一下。

首先是詹姆士,在看到傑森那張臉的同時,本還努力壓制的情緒壓不住了,惡狠狠的盯向彷彿在自己家一樣,開始尋找餐盤,擺放披薩的扎克!

詹姆士當然認出了這個當時在105房間的傢伙!

然後是韋斯,韋斯的肩膀明顯的在抽搐,手裡的罐裝啤酒瓶在緩緩變形。還記得韋斯在某夜店中的表現麼。他是他這類人中,最惡劣的那一種,自我隱藏、充滿攻擊性的那一種。

傑森想跑了。可惜,什麼也不知道的菲茲已經關上鐵門,自來熟的拉着傑森往客廳中走。嘴裡在興奮的介紹,“你以前玩過嗎?你喜歡什麼職業?戰士?魔法?弓手?啊!你有什麼種族偏好嗎?精靈?矮人?另一個支援角色是戰士,我強烈建議你當治療者,你們兩個一組怎麼樣!……”

這次的遊戲之夜,一定十分有趣,呵呵。一筆帶過吧——地下城的探險在經歷了幾個小時的奮戰,中間有分歧、背叛、自相殘殺,最終以全員團滅終結。

扎克的‘算盤’,碎了一地。宅男們也帶着哀傷的遺憾,在夜色下離去。

不過扎克賴到了最後。此時正坐在詹姆士和磚頭一樣硬的沙發上,帶着笑意的看看嚼着冷披薩的韋斯,又看看低着頭,全身滿溢着憤怒的傑森,“你們兩個應該總結經驗,作爲隊友,怎麼能相互……”扎克在說遊戲中的事情,試圖挽救已經是碎片的‘算盤’。

詹姆士一邊收拾着遊戲後殘留的垃圾。一邊打斷了扎克,“你還不走!”

“哦?”扎克馬上把注意力從那兩人身上轉開,看向了詹姆士。沒有要幫詹姆士收拾的意思,“你想讓我走,我以爲你會想我談談。”

“我沒什麼要和你說的!”今天上午,剛被迫服從了扎克對比夏普莊園中事件的安排,詹姆士的怨氣還沒有消。

“是麼,我以爲你會好奇我是怎麼和傑森一起來的。”扎克在拋橄欖枝。看詹姆士接不接的到了。

詹姆士的眼中有了厭惡,“不好奇!”

扎克有點失望。擺了擺手,還是說了。“我接到了一個新委託,赫爾曼的弟弟,聽說過麼。”

傑森此時疑惑的看向了扎克。扎克無視了。

“聽說過,不出名的中產階級。”扎克說出了委託,詹姆士不得不逼迫自己關注,但還是陰沉的看着扎克,“這和這個原搏擊俱樂部危險分子(傑森)有什麼關係!”

傑森皺起了眉,搏擊俱樂部的案子因爲扎克的參與,‘圓滿’破除,他們這些主動配合警察的俱樂部成員,雖然沒有被進行什麼嚴厲的處罰,但是依然留下一些小罪案底,比如公共場合鬥毆、破壞公共設施這樣的小事。危險分子?太嚴重了。

“詹姆士,你太沒禮貌了。”扎克輕笑着,“他是讓韋斯成功潛入的原因,也是後來配合你們調查清剿俱樂部的證人,表現點尊敬。”

這一次詹姆士沒有給扎克什麼惡意的表情,而是在扎克提到韋斯的時候,皺着眉看了眼韋斯。還記得吧,作爲南區警局配合北區行動,暗中派出的協助者韋斯,他的行動報告是不存在於官方記錄的。

所以韋斯那次的行動內容,並沒有任何書面報告。詹姆士猜的到,但他也知道以韋斯的性格,絕對不會主動說。扎克突然提起,詹姆士對朋友的關心多過對扎克的討厭……

韋斯只是挪了挪屁股,沒有表情。傑森則是死低下頭,不動。

扎克觀察着這些人的反應,哦對了,不用疑惑扎克知道不知道當時詳細的情況,他當然知道!當時的韋斯是易形者金跟的,金麼,那時候還是格蘭德忠誠的大丹犬哎。倒是,當時扎克完全不知道詹姆士那邊的情況,導致後來赫爾曼的一連串事情。

“不說這些了。”扎克擺了擺手,‘算盤’已經碎了提醒詹姆士,但如果能夠提醒詹姆士注意到韋斯和傑森的關係,也不算是太失敗,“繼續說這個赫爾曼的弟弟,布恩.赫爾曼。”

扎克拍了拍傑森,是在準備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今天,他來委託了一件和你們保險公司相關的事情。”

傑森擡起了頭,一臉驚訝。

“抱歉。”扎克側側頭,“格蘭德並不需要保險,我只是找個理由接觸你們的公司而已。”

“你……”傑森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

“布恩說,他的工坊突然遭到火災事故。”扎克沒管傑森的糾結,繼續了,“你們保險公司認定他是故意縱火騙保。但是布恩堅持他沒有……”

詹姆士再次打斷了扎克,雖然他只聽了個開頭,但是,似乎已經做出了和異族沒有關係的判斷,也就是說,不是詹姆士他關心的事情,“你們格蘭德事情,不要在我家裡說!”他在逐客。

“詹姆士,你應該耐心些。”扎克無視了詹姆士,“布恩提到了他兩次報警,都被警方忽略的事情。現在的情況就是沒有警方現場調查的公正,已經變成了他的一面之詞,對抗保險公司的裁定結果。”

扎克挑了挑眉,“他說的比較嚴重,說這和‘赫爾曼’的名聲相關。”扎克輕笑一聲,“現在真正的赫爾曼已經……呵呵,你們都知道的。所以大概確實是這樣。所以,詹姆士,你要爲你的警局辯護一下麼,北區警局連赫爾曼的報警也不理會的原因?”

詹姆士臉色難看的張了張嘴,最後憋出一句,“我怎麼知道!我在處理你比夏普莊園的事情!”

“你不是在處理比夏普莊園,而是我,你捲入不該進入的事件,我又一次拯救你。哼,而且,這根本不是理由。”扎克直接回應,“事實就是現在,布恩.赫爾曼沒有警方調查事故原因的公正,不得不來找我個殯葬之家的主人解決問題。”

聽出扎克的意思了麼,他,格蘭德的吸血鬼,不僅要給詹姆士善後,還要收拾詹姆士所在警局忽視的爛攤子!

在扎克即將要把詹姆士逼死的節奏中,傑森救場了,“稍等下。你是說布恩.赫爾曼?那個獎盃公司的失火事故?”

“是。”扎克把注意力轉開在爆炸邊緣的詹姆士,看向了傑森,“你知道這個案子?”

“呃……”傑森皺着眉,看扎克的眼神有些閃爍,“我在那工作,當然知道。你是接了他的委託?他想要什麼?”

扎克聳聳肩,“我說了,他堅持是意外事故,沒有騙保,想推翻你們保險公司的裁定。”

“呃……”傑森的臉色很難看,“我想,扎,扎克,你應該推掉這個委託。這是不可能……”他突然閉嘴了,有些懼怕的看了一眼扎克的雙眼,立馬彈開,“除非你用一些你的能力……”

扎克露出了個微笑,“原本計劃是這樣的。”

詹姆士臉頰抽搐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扎克擡了擡手,繼續無視詹姆士,“但沒想到你出現了,畢竟相識,我很讚賞你在俱樂部事件後期的坦誠和配合,所以,改了主意。”扎克上彎着一邊嘴角,“儘量控制在人爲的範圍。”

傑森勉強的笑笑,依然不敢看扎克的眼睛,“你還是,推掉比較好。恩,他工坊的火災,太,太荒謬了,不,不可能的……”

“你說荒謬的火災。”韋斯丟了披薩,雙手相互搓着手指上的食物殘渣,面無表情的突然加入這場對話,“是不是陌生人突然自燃,然後燒掉了周遭一片建築的荒謬。”

傑森神色複雜的看向韋斯,“你怎麼知道?”

“我是警察。”韋斯眼下的某塊肌肉抽動了一下,彷彿下一刻就要挑起來揍人。他的語氣兇狠惡劣,因爲說話的對象是傑森,“我當然知道。”

扎克一挑眉,韋斯是南區的警察,所以南區也有這樣荒謬的事故?哦,此時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而應該是觀賞,觀賞詹姆士。

詹姆士臉色十分難看,似乎此時,他是這裡,唯一一個不知道巴頓發生了荒謬火災的人。但他,是北區的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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