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可以繼續講的故事

既然無法阻止面前的人向自己灌輸她根本不想聽、不想了解的故事,那就只能接受,帶着惡意排斥的接受。

艾米麗亞這麼做了,“這就是你祖先的故事,一個‘低賤生物’扭轉命運的故事。”哦,‘低賤生物’是引用,艾米麗亞十分心安理得的拿來用了,“你在高興什麼,哼,這和你有什麼關係!說到底,你不過是享用祖先遺蔭的傢伙!”

奧茲端着茶杯,回味着茶香,艾米麗亞還是參與到對話中來了,這是交流的開始,不是麼,所以,奧茲是笑着的,“你錯了,我是高興,也確實在享受祖先的餘蔭,但絕對不是因爲那個‘低賤生物’,他帶來的不過是更大的恥辱而已。”呵,奧茲對自己祖先的敬意,也就那麼點兒。而這故事,我說了,還沒完。

“在我看來,他不過是妄想者。”奧茲看了扯起嘴角、轉開頭的艾米麗亞,“你並沒有聽明白故事中的曲折。”他挑起了眉,“你和格蘭德的那位託瑞多,似乎有特別的關係?你們是朋友……嗎?”奧茲偏題了?

艾米麗亞不準備給她和扎克的關係下任何定義,所以在她心中此時的想法是類似事實的‘只是認識’。當然的,這想法被奧茲清楚的讀到了。

奧茲笑着搖搖頭,“那我就可以理解你錯過的部分了,你對吸血鬼的傳承並不清楚。回到故事吧。”他放下茶杯,在潤過喉嚨後,他要繼續了,“那個低賤的連名字都沒有的奴隸,第一代科齊爾,妄想着從社會的最底層躍到最高層的魔宴。所以他不知死活的向一位‘勒森布拉’祈要姓名。呵呵,憑一件可以替換的領巾,不是妄想是什麼。”

“我不關心向吸血鬼要姓名的有什麼重要的!!”艾米麗亞討厭此時的氣氛。討厭面前的人,但她心中一切表達討厭的情緒被面前的人充分接受但卻完全沒有影響。所以她決定更直白的表達出來,反正沒用,“我也不想聽你對你祖先的評論!我不想……”

“你應該更認真的聽我講述的故事。”看,不管艾米麗亞表達什麼,卵用,奧茲按照自己的節奏,不急不緩,“這位祖先帶來的是並不是對命運的改變。相反,是恥辱。科齊爾,是姓氏?是名字?不,只是,‘科齊爾’,從那位妄圖使用一件領巾擺脫低賤奴隸身份的傢伙開始,他的子孫,被他血液侵染的所有後裔,都被稱爲‘科齊爾’。”

艾米麗亞緊閉着嘴,在非她自願的。必須要專注的跟隨奧茲的講述心理下,她居然開始理解這一段關於恥辱的話了。

好了,我知道。大家不喜歡一場對話在這樣一種強迫的氣氛下進行,那我們去另一邊吧,奧吉爾。

“什麼叫做都叫‘科齊爾’?”詹姆士盯着坐着的莫瑞林,他知道他的疑問在心中產生的瞬間,就會被這個讀心人‘聽’到,但他還是搶先在對方開始自行回答前,問出。

詹姆士異常固執的堅持着這種他容易接受的、人與人之間應該的對話方式,“科齊爾只是個姓氏,對吧。等一下。你不姓科齊爾,你姓莫瑞林。爲什麼這是你祖先的故事?”

莫瑞林臉上帶着,呃。挺安詳的笑容。還刻意的等了一下。對,他在配合詹姆士‘人與人的對話方式’,這是在等待詹姆士把他想問的問題全部問出來,即使他已經讀出這就是全部了。配合嘛,徹底點,哪怕帶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諷刺感。

“‘科齊爾’並不是姓氏,也不是名字。”莫瑞林繼續了,“是代號,就和奴隸的編號一樣,方便稱呼的代號。那位勒森布拉大人,開了一個黑色的玩笑,呵呵,詹姆士,你不會真的認爲魔宴的首領家族,是什麼善良的氏族吧。”

莫瑞林微微側頭,“他們或許在外在和託瑞多相似,但內裡,是完全相反。有幸在此生接觸這兩個氏族的我,可以做這個斷言。”

“託瑞多,你說扎克。”詹姆士抿着嘴,語氣複雜。

莫瑞林微笑着點頭,“繼續吧。將近兩個世紀,科齊爾就如同我祖先們的詛咒,他們生活在這個代號的陰影下,他們沒有姓氏,沒有名字,沒有身份,只是,勒森布拉的科齊爾。他們的身份並沒有改變,依然是奴隸和僕人。直到……”

莫瑞林停頓了一下,看了眼詹姆士,基於每次提到扎克時,詹姆士那複雜的心理活動,他覺得,應該給這位警探一點準備時間。

“直到什麼?”呃,詹姆士先不耐煩了,那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會聽到什麼。

“直到隱秘聯盟分裂。”莫瑞林繼續了,“你可以注意一下我的措辭,分裂,和你從扎克那裡知道隱秘聯盟圍剿託瑞多,直到他這個唯一的託瑞多被懸賞通緝不同。”

果然,一瞬間,詹姆士的思維被各種問題充斥,他從來都沒問過扎克,爲什麼他要‘躲’在巴頓,爲什麼託瑞多會被隱秘聯盟圍剿,爲什麼託瑞多隻剩他一隻。

還記得嗎?曾經扎克和塞斯的容器梅森進行過一場關於時代變遷的歷史討論。託瑞多的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原因在那裡,不用去翻了,這裡也有。

“聯邦人類正在進行廢除奴隸制度的變革。”莫瑞林沒讓詹姆士等太久,“隱秘聯盟的託瑞多以熱衷參與人類運動著稱,他們選擇了支持人類社會的變革。”

詹姆士深呼吸,“不要對我說,奴隸制度的廢除,人類!我們人類的進步和託瑞多有關係!”呃,語氣,大概是憤怒吧。說過了,詹姆士對異族的排斥變的隱晦了,可以細細品味一下他憤怒的點。

“你想多了。”莫瑞林笑着給了詹姆士一顆糖,“託瑞多並沒有在這運動中發揮什麼作用,就引火上身,被隱秘聯盟針對了。”呃。

“倒不如這樣說。”莫瑞林。這個已過中年的男人眼角,彎起細紋,“託瑞多太過於熱衷在人類的運動中找存在感了。呵呵,你應該明白的。看扎克。他熱愛被關注,即使他知道不該,但剋制不住。我總在思考他的格蘭德能堅持默默無聞到什麼時候呢,果然,你看現在。”

絲貝拉說的,格蘭德招搖。

詹姆士閉上眼,開始深呼吸。

“託瑞多開始遊說隱秘聯盟廢除‘眷屬’制度。”莫瑞林眼神飄走,似乎有些感嘆。“隱秘聯盟和魔宴不同,魔宴奴役除自己以外的所有異族,而隱秘,除開本就是奴隸身份的人類,只有眷屬。”

眷屬,是沒能得到十三氏族姓氏的吸血鬼,是力量。

詹姆士張了張嘴,他想發表評論,‘託瑞多在破壞隱秘聯盟的力量基礎,活該被針對’。但話終究被出來。他及時意識到這話不能說。

莫瑞林倒是笑了笑,“我不覺得扎克會介意你這麼認爲,這是事實。只能說當時的託瑞多太自大了。居然敢不顧自己聯盟內部反對,直接開始施行這個由時代展現出來的變革。”

自大是要付出代價的,不要想什麼託瑞多是十三氏族中力量最平衡、全面的一支,看現在的扎克。

“曾有一段時間,我們都認爲託瑞多徹底消失了。”莫瑞林歪了歪頭,“然後,任何活在那個時代的人都能夠感受到諷刺的事情發生了,人類,廢掉了奴隸制度。”莫瑞林看着詹姆士。“你們,人類。開啓了新時代。”

詹姆士皺着眉,有人開啓了新時代。有人死在開門的過程中了。他搖了搖頭,扎克還活着,詹姆士的情緒依舊複雜,他不知道這是安慰還是……希望扎克還是死掉的好……吧……

“更諷刺的事情在後面。”莫瑞林一挑眉,“如果不是隱秘聯盟突然發出了對最後一隻託瑞多的通緝,我們根本不會知道,託瑞多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詹姆士眼角抽搐了一下,此時的兩個人似乎都暫時忘記了,這明明是科齊爾的故事啊!似乎不該總把話題放在託瑞多,呃,也就是現在唯一能代表託瑞多的,我們的吸血鬼——扎克身上吧!

別提醒他們。

“之後還是之前?”詹姆士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通緝是奴隸制度廢除之後還是之前?”

“之後。”莫瑞林挑着眉,回答了,嘴角拉扯起微笑,“你應該自豪,當時在得知這樣的消息後,許多人和你現在的想法一樣。”莫瑞林看着神色複雜的詹姆士,開口了,仔細聽——

“大家不知道,隱秘聯盟是重新想找到他們聯盟中、最有時代遠見的氏族的最後遺族;還只是真的在惱羞成怒,不想讓這個傢伙繼續活着,恥笑他們被拋在時代之後。”

聽到別人這麼說,和自己想到,有差別。就像現在詹姆士正在進行的世界觀重洗!

持續了很長時間了,詹姆士看到、經歷的事件,都在告訴他,異族在影響人類世界。而這個已然偏題的故事,重新告訴了他一件實事——他錯了,人類在影響異族!扎克在克勞莉出現時說的那番話是對的!人類纔是這個世界的主人!

給了詹姆士足夠的時間理清他混亂的思維,莫瑞林輕聲呼吸,“疑惑,在那個時代蔓延。”是了,這不是偏題,是鋪墊,“自然的,魔宴不準備讓隱秘聯盟內部發散出的、擾亂人心的消息,影響他們自己的絕對統治。消息被封鎖了。”

詹姆士快速的搖頭,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到開始繼續講述的莫瑞林身上。

“在西部,很多異族並不知道託瑞多還活着的消息。但……”莫瑞林又笑了,還挑着眉,“我的祖先們,不是普通異族,是被某位勒森布拉‘賜予’科齊爾代號的人,我們是爲獲取人心所想一切的讀心人,我們知道了。”莫瑞林繼續,“這羣科齊爾,同時意識到了一件事實——無論外面的世界如何,他們那暗淡無光的未來,作爲科齊爾,一代又一代,被魔宴綁住的奴隸。”

詹姆士有了預感,‘莫瑞林’,這個姓氏即將誕生了。

“但,科齊爾並不團結。”莫瑞林搖了搖頭,“一部分決定出逃魔宴,至少,可以要逃到在那時代變更中有那麼一點點參與的隱秘聯盟。一部分決定起義,以世代在魔宴首領氏族身邊獲取的秘密,爭取真正的姓氏,真正的身份。”

詹姆士皺起了眉,他看着莫瑞林。現在的事實——科齊爾是姓氏,不僅是姓氏,還是是聯邦著名品牌的標誌。所以無論莫瑞林接下來的故事前進往哪個方向,莫瑞林,這個在巴頓奧吉爾,蝸居在一個小小五元店中的姓氏,都不是在時代中勝利的那一方!

大家更希望聽贏家的故事吧,那,去後灣吧,艾米麗亞的家。微涼的茶相對的男女。

“曾經科齊爾中的懦夫們,選擇了出逃,他們被久遠的、一件領巾改變命運失敗的故事嚇到了。”奧茲微笑着看向已然真正被故事吸引的艾米麗亞,這是個曲折的故事,不是麼,“他們用他們平時累積的、各種人心中的秘密,爲他們自己未知的未來鋪開了道路,成功逃出了西部,開始新的歷程。”

奧茲的微笑,是勝利者的微笑,“留下來的科齊爾,我們選擇了直面勒森布拉。呵呵,哦,世代在勒森布拉身邊,爲他量身、製衣,甚至被他送給不同的人類官員,定製服裝。相信我,艾米麗亞,當時的科齊爾手中,所擁有的東西,可是比那個第一代科齊爾手中的領巾,呵呵,這一次,不再是妄想。”

他不說了,一切已經盡在不言中了,科齊爾成功脫去了他魔宴奴隸的身份!

“我們保留了‘科齊爾’,不僅保留,我們把它變成了一個真正有分量的標誌(著名商標),讓那些曾經逃走的懦夫們,無論在哪,都能看見。同時,也提醒着魔宴,科齊爾,已經不是他們能夠隨意嘲弄的代號了。”

他頓了頓,微笑着看向艾米麗亞,“故事講完了。所以我可以說,我確實享受了祖先們的餘蔭,我是魔宴的夥伴。”

他挑起了眉,“現在還是。”嘴角繼續上彎,“作爲一個靠祖先們的努力,成就現在的人……你是心理醫生,你知道我們這種人的,對麼,艾米麗亞.布朗寧,我當然會希望,我能重現,甚至超越曾經祖先們做出的輝煌,而是不是享受現狀。”

他在表達什麼?!

艾米麗亞盯着面前的男人,太可惜!艾米麗亞無法讀心!

“幸運的。”奧茲看着艾米麗亞閃爍的目光,微笑依然,“我來到了這個讓我充滿好奇的地方,巴頓。艾米麗亞,你所在的城市,這和西部完全不同的社會結構,人類和異族的關係,甚至那個格蘭德的託瑞多和你們人類的關係,都讓我好奇。非常好奇。”

“或許,我能做點什麼呢。”奧茲說出來了,“讓我的後代們,能夠在講起祖先的故事時,在到達我的這個時代時……”他眯起了眼,“依然可以繼續講下去的故事。”

奧茲,有一顆不安分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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