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瑞林有多生氣？”扎克坐在辦公桌後，無奈的問瑞塔。
瑞塔卻沒怎麼搭理扎克，看着天花板一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吊過來的一團灰黑色玩意兒，“那東西是？”
“岡格羅。”扎克撇了一眼，也不在意。這傢伙可能是聽到了瑞塔說的聖徒，覺得沒必要回避，挪到了辦公室裡。
瑞塔挑挑眉，左右耳下的兩隻大耳環晃晃，“所以是真的哦！你的老對手來巴頓了？！”
扎克到了杯酒，“對手？”搖搖頭，岡格羅實在算不上對手，瑞塔明顯指的是隱秘聯盟。
瑞塔看了看扎克的眼神，似乎沒有緊張戒備的樣子，撇了撇嘴角，笑了起來，“好了，不弔你胃口了。”她數了數手裡剛剛扎克支付了錢，“有個女孩兒去拜訪了老頭子了，說是你交待要去打招呼的。”
顯然是指聖徒茜茜了，扎克端起酒杯抿一口，“然後呢。”
“然後老頭子就把你定的衣服翻出來減了唄。”瑞塔笑笑，看着扎克無奈的臉色，“不用擔心，老頭子只是生氣你沒有主動通知他，他還要從別人腦子中知道這一點。”
扎克露出了微笑，“這就好，我想即使艾力在這裡的時候，我通知了他，他也不想管，所以就沒說。”
記得莫瑞林，那個讀心裁縫對自己兒子的看法吧，放任自流懶得管束。
瑞塔搖搖頭同時翻了個白眼。“嘿！你是不是弄錯了點什麼！”
扎克眨眨眼，“弄錯了什麼？”
難道莫瑞林氣憤的，不是自己知道艾力的處境。卻沒有盡一個朋友應該有義務親自通知他？
瑞塔瞪着扎克，划着鮮豔油彩的指甲指向辦公室天花板一角倒吊的‘蝙蝠’，“聖徒、吸血鬼，這些東西出現在了巴頓，你沒有通知大家！”
扎克愣了愣，抿抿嘴，“通知大傢什麼？”
“呃！”瑞塔再次翻了白眼。“扎克！你腦子壞掉了嗎？！你以爲疾風夫婦還在巴頓哦！”
扎克沒有跟上瑞塔的思路，疑惑的看着對面的女人。
“呃！”瑞塔失望了。皺着眉瞪向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的吸血鬼扎克，“你跟多少人說了聖徒和岡格羅在巴頓？”
扎克挑眉，意識到了一些東西，“沃爾特。”
“哈！”瑞塔晃着頭。耳下的兩隻耳環在在空中晃動，“那個只顧自己的騙子，估計自己怕聖徒找上，最先想到的就是跑路吧！”
瑞塔太對了。
扎克卻皺起了眉，“我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些事情。”
大家或許沒看明白兩人在說什麼，彆着急，繼續。
“哼。”瑞塔撇着嘴角，“也不奇怪了，這種事情都是疾風在做的。你們什麼都不管的格蘭德，當然意識不到了！”
還記得帕帕午夜來時，疾風夫婦來到格蘭德借宿保護瑞恩嗎？絲貝拉曾向扎克說了她通過遊魂得知的巴頓之外、整個聯邦中發生的事情。以此來解釋在外界流傳的‘巴頓無主’的傳言。導致底層異族和獵人的到來。
疾風夫婦是巴頓異族的消息中樞！
絲貝拉用自己的能力，在得到會影響巴頓市的消息後，傳遞給在巴頓中生活的異族，告訴他們即將面臨的事件。
疾風夫婦，讓巴頓中的異族，不管人類還是非人。能夠知道當下、他們的身邊，正發生着什麼！
直到。疾風夫婦離開。
這個保持大家都消息暢通的中樞不在了，誰接替了它的位置呢？理所當然的，作爲最後的託瑞多和阿爾法合體的格蘭德，應該是最適合的人選。
可惜，格蘭德絲毫沒自覺！
記得克勞莉大舉在巴頓搜查基路伯的事件吧！甚至沒幾個人知道格蘭德和惡魔處在合作的關係！他們都在緊張，以爲新來的惡魔要和一直在南區的格蘭德干上了！
這不算什麼問題，克勞莉確實大肆搜刮了巴頓中的靈魂異族，這些本就對格蘭德沒有交情的靈魂異族不去求助格蘭德沒什麼奇怪，（萬德爾對格蘭德會幫助它表現出來的驚訝）那其它的呢？
讓我們跳脫扎克的思維，問個此時需要被解答的問題，食屍鬼哈瑞森呢？
巴頓中異族，除了幾個少數能夠有自己消息獲得手段的傢伙，比如可以穿越世界召喚亡靈的沃爾特，可以讀心的莫瑞林，誰還知道格蘭德和惡魔的共存協議！
到這裡，問題還不太嚴重，畢竟格蘭德和惡魔只是都被協議束縛，算不上友好，也算不上敵對的狀態。其他渾渾噩噩也無所謂，接下來，就比較嚴重了。
聖徒和岡格羅。
不管聖徒，岡格羅是真正問題！
初來巴頓時，扎克和阿爾法對巴頓進行了‘清洗’，不穩定、有暴露扎克這個最後託瑞多身份之心的異族被清除！願意閉嘴保持沉默的異族，與格蘭德定下協議，和平共居在這個城市。
當安東尼成爲市長後，以格蘭德加市長構成的城市對外異族隔離，在巴頓被撐起。一切都很美好，巴頓的異族平靜的生活了幾年。和格蘭德的協議也就開始淪爲空文，因爲根本沒什麼會威脅託瑞多身份的異族能夠進來！
安逸，讓人大意，於是從年初開始，巴頓就狀況頻出。當吸血鬼爲了經濟危機而完成事業轉型的時候，巴頓的異族們，也開始緊張起來。總有一天，巴頓會出現需要他們履行自己和格蘭德協議的異族！
比如，一隻不認識的吸血鬼。
扎克皺着眉，側着頭看向了天花板上吊着的‘蝙蝠’，轉回，看着面前的酒杯，“他的一位眷屬失蹤了。”
瑞塔撇了一眼天花板的角落，灰黑色的的蝙蝠翅翼展開，再收回，赤紅的光芒一閃就再次薄翼遮擋，“那真是遺憾了。”她並沒有什麼遺憾的表情，撇着嘴，“沒希望了，一定是被哪個不知情的傢伙殺了。”
天花板一角的氣流被翅翼打散，撲閃的聲響中，低沉乾啞的聲音傳出，“解釋！”
扎克的臉色很不好看，看着瑞塔，對這個面對兩隻吸血鬼卻沒什麼懼意的女人搖搖頭，“你先走吧，感謝你的提醒。”
瑞塔收掉了從剛纔就一副的指責模樣，看了扎克一眼，“你這邊不會有事吧？”
扎克勉強露了個笑容，站起，看了一眼從天花板墜落的灰黑色事物，送瑞塔快速走出了辦公室。
再次回來的時候，扎克無視了那個有些不習慣的坐在椅子上的赤身男人——托馬斯.岡格羅，拿起了電話，“我需要先打個電話。”
托馬斯在座位上不斷的調整着姿勢，他似乎習慣了四肢着地和吊着，對兩手兩腳的狀態十分不自在。雖然是赤-裸-，但他雜亂、豐盛到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頭髮、鬍子、體毛，形成了天然的外衣，一眼看去，居然看不到什麼皮膚。
“安東尼。”扎克鬆了口氣，安東尼沒有拒接電話，不是留言了，“我需要幫助。”
聽筒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也不知道進行了什麼情緒轉折，“說。”
“我需要讓巴頓所有的異族都清楚，現在出現在巴頓的吸血鬼，岡格羅不是敵人，是格蘭德的朋友。”扎克看了一眼臉被埋在毛髮中的托馬斯，“他們不在和我的協議範圍中。”
聽筒那邊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是不可思議的反問，“我他-媽-怎麼做到這事兒！”
扎克保持了平靜，“安東尼，你的手下，我知道有以前絲貝拉的人，讓他們去通知，如果缺少非人類異族的聯繫方式，去找懷特夫人，她知道絲貝拉在巴頓異族的聯繫網。”
“誰？”安東尼的聲音有些驚訝，“那個被你毀掉房子的婦人？”
“是的。”扎克對着空氣點頭。
安東尼似乎聽出了扎克語氣的不正常，“發生什麼了？”
扎克看向了椅子上的托馬斯，沒有直接回答，“安東尼，我需要你幫忙，我沒有時間一個個去找。”
安東尼不再追問，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扎克方向聽筒，清空了酒杯中的紅色，直接往辦公室門走去，“走吧，去找12。”
托馬斯姿勢有些怪異的從椅子上站起，茂盛的毛髮和亂遭的頭髮鬍子，讓他看起來像一個猿人。
“託瑞多，你還沒有解釋。”十分普通的男性聲音，但是語氣並不友善。
“解釋什麼？”扎克沒有回頭，徑自往前走，一邊搖頭，“我是託瑞多，隱秘聯盟懸賞的託瑞多。我和巴頓所有稍微有些戰鬥力異族有協議，任何除我以外的吸血鬼，見到後不允許進行任何交流，立刻殺死。否則就要面對我和阿爾法的追殺。”扎克活動了一下四肢，站在了格蘭德大門外，“你還需要知道其它什麼嗎？”
這就是格蘭德控制巴頓中非靈魂、非人類異族的方式，簡單有效。協議？威脅還差不多。
掩藏在毛髮中的臉看不到任何表情，身體前傾匍匐，細密的蠕動身後，齊腰的巨狼從扎克的身邊躥過，“雨洗掉了所有氣味，你要找你們巴頓中異族的痕跡。”
扎克在月光下點頭，消失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