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逃避白家,我向經理請假提前下班。只是因爲有些亂,想靜一靜。
頭抵在衣櫃上,前面的日子太平靜,今天太刺激,今後……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
但是,有一個問題,我必須面對,就是君臨鶴的愛。
“怎麼,男人太多,不知道該選哪個?”
我立時轉身,幽幽的臉上掛着嘲笑。我真的生氣了:“幽幽,今天你到底怎麼回事?”
“現在都已經21世紀了,劈腿不稀奇,你腿夠不夠。”
“幽幽!”我怒了,幽幽因此而陷入呆愣,我不再看她,脫下那簡易的古裝,就在我開始穿連衣裙的時候,忽然有人抱住了我,臉貼到了我的後背上。
“幽幽?”
“男人都不可靠,不要喜歡他們,好不好……”幽幽的語氣像是在請求,我愣了愣,嘆口氣,想說話時,手機在衣櫃裡鳴響。我立刻接起:“喂。”
“你下班了沒?”
我一愣,是離歌。
“我就在茶樓停車場,你能不能提前下班?如果不可以,我會在這裡等你。”
離歌,還是喜歡一個人嗎?喜歡獨自靜靜等候。
“我下班了,馬上來。”我掛下電話,發現上面已經有兩個離歌的未接電話,他等了多久?
“又是男人?”幽幽放開了我,我忽然從衣櫃裡的小鏡子裡,看到幽幽失落的臉,一個念頭滑過腦間,心中微微一顫,匆匆穿好衣服,和幽幽告別。
我被自己對幽幽的猜測雷到了,希望那是我的錯覺。或許,幽幽曾經被人拋棄了,被一個男人,所以,她不想我重蹈她的覆轍。
停車場裡靜地只有我小皮鞋的聲音。
“嗒,嗒,嗒……嗒……”慢慢地,停下了腳步,我到底怎麼了?我爲什麼學會了逃避?遊戲中那個強勢的我去哪兒了?
我應該揪住君臨鶴的衣領,然後狠狠吻他,大喊:好,就讓我們開始吧,但是,我不想放棄別人,你有本事就留住本大人的心,哇卡卡卡!
好女尊……現實耶,那幫男人沒有被一妻多夫的思想毒害過,怎麼可能會接受?orz,我在yy什麼……現在只有臨鶴說愛我,別人連八字都沒一撇,我又在窮yy個屁啊。
一輛車開到了我的面前,在看到那下車的人,我的心,靜了,就像瞬間到了一片寧靜的湖,那裡風平浪靜,只有微風掠過,才掀起了一層淺淺的漣漪。
“你有心事。”離歌的語氣很平靜,但能掃去我心中煩惱的一切。他爲我打開車門,“我帶你去散心。”
我笑了,似乎永遠最瞭解我的,都是離歌。
和他在一起,安靜纔是最浪漫的事,我們彼此不說話,都不會覺得悶。
他帶我離開了鬧事,上了盤山公路,然後在正對海面的一處停下,燈光打量了前方,可見細細的塵埃飛舞,有如精靈。
許久,我們就這樣看着山下的大海,聽着潮起潮落的聲音,偶爾,有車從我們身後呼嘯而過,卻並不嘈雜,彷彿是給那唯美的浪聲,加入了一個滑音。
“和我在一起,會不會悶?”他問。
我笑着搖頭。
他露出淡淡的笑容:“今天怎麼了?”
我深吸一口氣:“好像有個女人……喜歡我。”
“你說什麼?”他有些吃驚。
我轉過身,重複:“有個女人喜歡我。”
他狹長的眼睛吃驚地眯起,然後,他扶着方向盤笑了,我討厭地捶了他一拳:“討厭,別笑了。”
可是,最後,我忍不住也笑了。
離歌笑了很久,才緩過氣,然後看着我:“謝謝,我很久沒有這麼笑過了。”
“啊?你以爲我說笑話,不是,是……”
“我知道。”他打斷了我,臉上變得認真,“我大部分時間都對着各種儀器,分秒都不能疏忽,所以最後連笑都忘記了。”
離歌的話,讓我想起了君臨鶴,他也是這樣一天二十
四小時地對着我,分秒不敢疏忽。
“那……你會愛上你的儀器嗎?”我脫口問。
離歌一愣:“它們只是儀器。”
“那如果是實驗品,研究對象,是一個人,我是說躺在生態艙裡的女人……”我無法再說下去,因爲這根本就說不通。
“應該不會。”離歌深思地搖了搖頭,“但是會產生一種佔有慾,這種佔有慾相當於藝術家對自己藝術品的喜愛。生態艙裡的研究對象,就是我們的藝術品。”
是佔有慾嗎……爲什麼到了現實,我會對臨鶴的愛,產生懷疑?
最後離歌送我回家時,也希望我能換一份早上的工作,我想起幽幽的態度,也覺得是應該換份工作了。然後,離歌就久久地站在我的門前,我問他是不是要進屋坐坐,他卻回絕了。
他走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他的寂寞。
他常年與儀器一起,冰冷的實驗室,讓他不能有任何差錯的實驗,這樣,怎會有歡樂?真是沉悶的人生,難怪他變得孤僻,不愛與人來往。難怪他會感謝我讓他快樂,讓他歡笑。即使那是在常人眼中都不能算快樂的快樂。
只是沒想到在關門時,離歌便來了電話,我有些驚訝,接起的同時我打開了門,就像彷彿知道他還沒有離去。果然,他拿着手機站在電梯門口,看着我:“如果你白天工作,能來我實驗室做我的助手嗎?”
“我,我什麼都不會。”
“不要緊,助手的工作,只是負責清潔,和我的三餐。”
“呵……原來是保姆。”
“那你願意做我的保姆嗎?”
我看着他,他狹長的眼睛裡,透出了一絲緊張。我笑了:“好啊,只要你不嫌我鬧。”
“呵……只要你不嫌悶。”他說完變得沉默,我也因此而沉默下來,然後就是久久對視。
“早點休息,好夢。”他輕輕地說了一句。
“晚安。”
輕輕地,關上了門,很不捨,究竟在不捨什麼,自己也不知道。一直以來,都喜歡他的靜,雖然在遊戲中,我最愛的是秋?,但是如果只能選擇一人,我會選擇離歌。
過日子,需要的是一個能夠盡心維護彼此感情的人。就像離歌和……臨鶴。
我答應做離歌的助手,是不是就等於給了離歌機會?我是借離歌,來逃避臨鶴嗎?
不,我不是在逃避,只是因爲還沒準備好,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思考玄明玉設計的這個“治療計劃。”
這晚,我夢到了離歌和臨鶴,我拉着他們的手,靜靜地躺在草地上,仰望上方的天空,一起看那白雲的幻化。
很靜,卻很幸福。
醒來時,也感覺到自己脣角掛着笑。
“夢到什麼了,這麼開心?”忽然,君臨鶴的聲音從天而降,我驚訝地睜開眼睛,看到了坐在我牀邊的,穿着白襯衫的君臨鶴,只是他襯衫的袖子挽起,一手正按着我的手臂。
“臨鶴!”
君臨鶴變得有些自責:“對不起,又嚇到你了。”
“你,你怎麼進來的?”我拉住了被單,儘管我穿的不是什麼性感睡衣。
“是小零開的門。”
“哦……可是!可是你這麼早……”
“我來取你的血樣。”他隨手拿起了一支試管,我認識這種試管,專門用來放血樣的,而且,裡面已經有了血。我心中立時一寒:“你,你,你居然在我睡着的時候,取血樣!”我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垂下了眼瞼,似是我的反映讓他失落,他的嘴動了動,帶出了一句輕語:“因爲這樣,你纔不會疼……”
心被一隻手,忽然捏緊,熟悉的心疼,因爲君臨鶴這句話,而復甦。有些窒息地捂住心口,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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