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跟小衛排了幾局,都是勝利,甘藍連上兩個小段,甘藍正打得手熱,小衛說,不能跟她玩了,他得跟隊友雙排磨合。
“沒事,去吧去吧,我再玩兩把就下了。”甘藍道。
“那姐你早點回家,別一個人在網吧睡覺,不安全。”小衛叮囑。
“嗯嗯。”掛斷了小衛的連麥,甘藍自己又開了一局,但她這局太瘟,沒十分鐘,已經送了四個人頭,隊友已經連着對她口吐芬芳了,有一個甚至讓她待在泉水裡別出去。
甘藍不爲所動,繼續衝繼續送。
果不其然,這把由於她給對面送太多,把對面養肥,已經這邊不出意外地輸了。
想再開一把,發現被禁了遊戲十分鐘,額,被隊友們舉報了。
甘藍無聊看了看手機,茶樹給她發了微信:男主已定,正是你家愛豆甜苦。
沒想到茶樹和丁文安還真拿下他了,甘藍搖搖頭,不再管這件事情,招手叫來網吧服務員。
“您好,您需要什麼?”服務員禮貌問道。
“我要一桶酸菜牛肉泡麪,和一罐酸奶。”甘藍遞過去二十塊錢。
“好的。”服務員收了錢,正欲要走,另一人叫住了他。
“我也要一桶泡麪,紅燒牛肉,加一瓶礦泉水。”正是甘藍右手邊的那位帶黑色鴨舌帽的客人。
甘藍聽見這聲音,神情一怔,身體僵硬,心理如波浪滔天般澎湃,她一時不敢轉頭去看那人。
“妹兒,你的錢。”服務員把找零給甘藍,但甘藍卻神色有異,並沒有接,“妹兒,妹兒。”
“給我就好。”這時,黑色鴨舌帽的客人說道,並接過了錢。
服務生以爲他們是一起的,就沒說什麼,轉身去準備食物。
“錢不要了?”黑色鴨舌帽的客人把剩餘的零錢遞到甘藍眼前,微微擡頭,說道。
他這會兒擡起頭,甘藍纔看清他的模樣,驚訝萬分,又有些激動,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
對方見甘藍吃驚的模樣,嘴角含了點微不可察的笑意。
“你…您好,請問你是甜苦嗎?我是你的歌迷,請問您能給我籤個名嗎?”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他了,真是…運氣爆棚。甘藍匆忙想從挎包裡找紙筆,可紙沒找到,只有錢包裡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甜苦。
甘藍不好意思一笑,連叄苦只來得及看了一眼那照片,上面的人好像是自己,甘藍就已經翻到背面,連同筆一起遞到自己面前。
連叄苦眯了眯眼,打量甘藍,一臉期待和緊張,看起來和別的粉絲也沒什麼區別,不過沒想到還有人記得他。
“我早些年出過兩首歌,不過很快公司有了新歌手,我就轉到幕後了,臉也沒露過幾次,還有粉絲一眼就能認出來我來?”連叄苦道。
“我是您死忠粉,從您發第一首歌開始,這些年一直關注您,別說能親眼見到您,就是您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來。”甘藍一臉花癡笑。
“哦,非常感謝你,一直…記得我。”連叄苦慢慢說道,同時伴隨着微笑,不過是那笑容是皮笑肉不笑。
“嘿嘿,您能給我籤個名嗎?”甘藍把筆和照片又往甜苦那邊挪了一點點。
“不好意思,我現在不隨便給別人簽名,簽名代表一個人的身份,具有法律效力。”連叄苦拒絕,語氣客氣卻十分疏離。
“哦,我明白了,那不簽名畫朵花也成啊。”甘藍繼續花癡笑。
“不畫,我畫畫很醜。”連叄苦有點討厭甘藍那花癡臉,轉過身來打遊戲。
“不不不,在我們粉絲心中,你的畫是最美的,曠世佳作。”甘藍馬屁精上身,整個人都快湊到連叄苦身上了。
連叄苦突然轉頭不悅地瞪了她一眼,略帶殺氣。
“額…”甘藍‘適時’發現自己越界了,識趣後退出連叄苦的安全距離。
見連叄苦的注意力都投到了遊戲裡,似乎不再想搭理自己,甘藍也有點坐不住。
“哥們,你知道廁所在哪嗎?”甘藍問了左邊的客人。
“那邊左轉直走。”那哥們給甘藍指了個方向,甘藍就把遊戲一退,就起身往廁所那個方向去了。
大約五分鐘後,網吧服務員送來了泡麪和飲料,甘藍還沒回來,服務員手上也只端了一份泡麪和一瓶礦泉水。
“這位客人的面呢?”連叄苦問道。
“哦,這位客人已經結賬離開了,泡麪她帶走了。”服務員答道。
“呵呵。”連叄苦冷笑了兩聲。
甘藍縮在網吧不遠處的一花壇邊吃泡麪,這裡正好可以看到網吧門口,不過等她一桶酸菜牛肉麪吃完,酸奶喝完,連叄苦還沒出來。
“不籤就不籤?我又不差這一張,哼!”甘藍氣呼呼地轉身就走。
走了一會兒,甘藍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直到看到路邊一騎着電瓶車而過的大媽,她纔想起來她忘了什麼。
匆匆跑回三點網吧門口,額,真晦氣,恰好遇到出來的連叄苦。
“想他的時候遇不着,不想的時候怎麼就遇上了?”甘藍心裡暗道,不過臉上已經迅速掛了花兒般的笑容,追愛豆她是認真的。
連叄苦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甘藍乾着急,又不敢開口催。
連叄苦注意到這“粉絲”一直跟在自己不遠處,鬼鬼祟祟的,好像意圖不軌。
“私生飯?說了不簽名?還跟蹤我?”連叄苦今天脾氣不佳,對待私生飯實在沒什麼包容。
“不不不,甜苦大人,您誤會了,我不是私生飯,這簽名您願意籤就籤,不願意也沒事哈,絕不強求。”甘藍連忙解釋。
“那你跟着我作甚?”連叄苦皺眉。
“嗯,甜苦大人,您擋着我電瓶車了,嘿嘿。”甘藍甜甜一笑,力圖把自己所有的友好都展現出來,生怕他誤會。
“你的電瓶車?”連叄苦瞥了一眼身後那輛舊電瓶車,退後一步。
“嗯嗯嗯。”甘藍點頭如搗蒜,身子挪過去,側着身子用鑰匙開了鎖,“您放心,這真是我的車。”
甘藍騎上車,帽子都來不及戴上就準備開溜。
“等等。”連叄苦人高腿長,腳步一挪,就攔去了甘藍的路。
“甜苦大人,您別站我前面,您太帥了,我會被您的臉帥暈的。”甘藍捂臉笑。
“額…好好說話。”
“好的,甜苦大人。”甘藍儘量剋制自己的花癡笑。
“你還想不想要簽名?”連叄苦問。
“當然想了,擁有您的簽名是身爲您的粉絲的第一願望。”甘藍答道。
“想要簽名也不是不可以,現在不好打車,我有點急事,送我一程。”連叄苦道。
甘藍瞥了一眼周圍,這裡其實挺偏僻的,離大路稍微有點遠,確實不好打車,不過他怎麼會來這種地方上網?
見甘藍遲疑,連叄苦皺眉,轉身就走,邊走邊道:“不送就算了,我也不想給別人簽名。”
“唉,甜苦大人,別別別,我送您,就算沒有簽名也送您啊。來來來,你要去哪,儘管說,就算是刀山火海天涯海角,都送您去啊,萬死不辭。”甘藍連忙來到連叄苦身邊停下,一拍後座,大氣地說道。
直到連叄苦坐上她的後座,甘藍就後悔了。
“走,雁木酒店。”連叄苦報出了地點。
“您坐好,走嘞!”人已經上來了,又不能趕下去,甘藍試圖自己說服自己,能大街上偶遇愛豆,還能載他一程的機會可不是誰都有。
“甜苦大人,您不是在上海嗎?怎麼來重慶了?是來工作還是旅遊的?”甘藍開始嘮嗑。
“工作。”甘藍感覺聲音從自己頭頂傳來的,甜苦比她高了大半個頭。
“那您還出新歌嗎?我們粉絲一直都在等您出新歌呢。”甘藍道。
“無可奉告。”連叄苦視線下看,只看到了光光的脖子,一根頭髮都沒有,就莫名火大。
“額,不方便說那我就不問了,反正我們會一直支持您。”甘藍自顧自地開心說道,也沒得到回答,一路無言。
雁木酒店。
“到了。”甘藍靠邊停車,側頭示意他下車。
連叄苦下車就欲走,甘藍連忙開口:“簽名。”
“今天沒空,改天給你。”連叄苦說完遞過來一張名片。
甘藍接過名片,連叄苦就轉身進了雁木酒店,絲毫沒有停留。
甘藍看着他的背影,果然還是奸商的本質,這麼多年都沒有改變,直到看不見連叄苦,甘藍才騎車離開。
回到餘今酒吧,已過十二點了,酒吧里人還有不少,冰老闆還在,那位灰袍客人卻不在。
微笑着跟冰老闆打了招呼,甘藍就上樓睡覺了。
又過了幾天,茶樹打電話來說,女主定了,是張新顏,當紅小花,長相甜美,演技在一衆年輕小花中也算佼佼者。
電影開拍時間也定了,七月二十日。時間還真快,沒幾天了。
說改天給簽名的人也沒影兒,也是,他們娛樂圈的人哪是她們普通人能隨隨便便就能見到的,甘藍全當那天晚上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甘藍沒再關注這些事,最近兩天她都在忙專訓收尾的事情,寫專訓報告,和醫院交接,結束以後回學校上交報告和期末考試。
忙完這些事情,已經過了七月十號,學校一放假,甘藍就回了衛家,衛將行還沒回來,他正在外地帶隊打比賽。
家裡好久沒人住了,灰都落了不少,做清潔的時候,甘藍髮現了甜苦給的那張名片。
黑金色的名片,上面印着兩排字:破繭音樂總監 ,連叄苦,下面是他的電話號碼。
甘藍食指腹摩挲着連叄苦這三個字,眼神溫柔下來,音樂總監,不唱歌了,混得也不錯嘛!將名片放進抽屜裡,甘藍將這人暫時放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