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監,甘藍小姐來了。”可惜,展濟看見連甘藍,並提醒連叄苦。
很快電話掛斷,連叄苦轉身看向甘藍。
“我什麼都沒聽到,我閒歇性耳聾。”甘藍嬉皮笑臉地說道。
“展濟,她聽到了我們公司的機密,處理掉吧。”連叄苦面無表情地說道。
“啊,甜苦大大,我絕對不會泄露你們公司的機密,相信我,我是你的死忠粉啊。”甘藍衝到連叄苦身邊,抱住他一隻胳膊,並做出一個委屈巴巴的表情,可憐兮兮地看着連叄苦。
“死忠粉?死忠粉會偷我手機?”連叄苦甩了甩甘藍,奈何她抱得太緊,沒甩開。
“就是因爲我是死忠粉,太過於喜歡愛豆你,所以纔想瞭解你更多、離你更近,是我錯了,我承認錯誤。”甘藍道,“而且手機昨天不是完璧歸趙了嗎?”
“裡面的歌呢?你敢給我刪了,如何賠償。”連叄苦沒好氣道。
“歌?什麼歌?我不知道。”甘藍果斷裝傻。
“放開。”連叄苦視線落在甘藍抱着他胳膊的手上。
“呵呵。”甘藍悻悻放開了手,賤賤地說道,“哎呀,這手我不洗了,畢竟是摸過愛豆的,嘿嘿。”
連叄苦和展濟紛紛無語,這是隻賴皮狗吧。
“甜苦,你回來了,馬上開拍,準備一下。”待進了網吧,副導演就來找連叄苦。
“嗯。”連叄苦應了一聲,把手機遞給展濟,展濟接過手機後便將劇本遞給了他。
“藍,你去哪兒了?找你半天了,來,有個事幫幫我唄。”茶樹和丁導這時也走了過來。
“什麼事?”甘藍看着他們二人的神色,不安感越來越強。
“做張新顏的替身。”茶樹笑道。
“這…我不行。”甘藍拒絕。
“沒有比你更行的人了,你遊戲打的不錯,加上你們身形差不多,藍,幫幫我,不然我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其他合適的人,反正你閒着也是閒着。”茶樹哀求的眼神巴巴地望着甘藍。
“有償替身,一天五百。”丁導說道,這對臨時工來說,待遇已然不錯。
甘藍看了看連叄苦,他在手中的劇本,似乎沒聽見似的。
“不會露臉吧?”甘藍問。
“不會,露臉的部分有新顏。”丁導回答。
“行。”甘藍答應,有錢不賺是傻子。
“謝謝藍,麼麼噠。”茶樹抱過甘藍就想親。
甘藍一手抓住茶樹的臉,唯恐自己清白不保,道:“形象。”
“嘿嘿,爲了你我之間的感情,形象可棄。”茶樹笑,說完偷偷瞧了一眼連叄苦,他依舊面無表情,專注地看着劇本。
“茶樹,你給你朋友講講戲,造型師,過來給她弄一下造型。”丁導看了看甘藍,“這一身衣服倒是和張新顏一模一樣,身形確實很相似,就是這頭髮,提前沒準備假髮。”
“導演放心,假髮我有,黑長直。”茶樹說完,不知從哪裡提了個袋子,裡面赫然就是假髮。
好你個茶樹,你算計我,甘藍瞪了茶樹一眼。
丁文安看了茶樹兩眼,都是人精,該明白的都明白,不再多說。
茶樹回之燦爛一笑,推了推她,並把假髮遞給造型師,道:“走了,咱們去準備。”
不愧是當今中國第一大妖術,十分鐘後,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甘藍都要以爲自己穿越了。
柔和並帶點稚氣的臉,齊劉海,黑長直,加上簡單的T恤短褲,普通的學生裝扮,多了幾分懵懂,多了幾分純真,這是十八歲的阿甜。
“藍,你小時候真是可愛,怎麼越長越殘了?還有這頭髮,你長髮多好看啊。”茶樹讚歎不已。
“我現在不可愛?”甘藍不想再看鏡中自己的模樣,起身和茶樹玩鬧。
“可愛,我藍是世上最可愛的小天使。”茶樹笑。
“少來,我可愛還是言明可愛?”甘藍道。
“言明,但我的心裡是有你的。藍,你要相信我,我雖然現在跟他在一起,但你是我心裡永遠的白月光。如果我那一天不愛他了,我會回來找你,你一定要等着我。”茶樹情真意切的模樣,真是我見由憐。
甘藍做嘔吐狀,道:“你個渣女。”
有工作人員過來叫她們,兩人便不再玩鬧,進入工作狀態。
坐在電腦前,甘藍熟悉了幾遍臺詞。
當年具體的對話原本以爲早就忘了,先前她在給茶樹提供靈感的時候,也並沒有具體到每一句對話,因爲很多對話都已經遺忘。
再看這些熟悉的對話,熟悉感涌上心頭,如狗尾巴草撓得甘藍心癢癢。
“沒事,實在記不住,一些臺詞你可以自由發揮,只要按着大致劇情來就行。”茶樹怕甘藍緊張,便給她一些自由空間,畢竟甘藍不是專業的,第一次做需要給予寬容。
“後期有專業配音演員配音,把動作做到位。”丁導也在一邊說道。甘藍不需要露臉,所以口型也不需要對。
“好。”甘藍應道。
“甜苦,來,你們先過一遍戲。”丁導叫來連叄苦。
連叄苦看了甘藍一眼,眼中閃過震驚,也只是一瞬間的失神。恢復如常後便坐到了甘藍旁邊的椅子上,戴上了墨鏡。
“開始吧。”連叄苦道。
“藍。”茶樹摸了摸甘藍的肩膀,給她打氣,“加油!”
甘藍過了一遍詞,雖然茶樹的文筆很好,但從甘藍的嘴裡說出來像小學生讀課文。
在打遊戲的後面,兩人有一場爭吵,這裡甘藍字正腔圓、正正經經地誦讀臺詞,茶樹見狀都快笑瘋了,連叄苦都怪異地瞥了她兩眼。
“大家辛苦了,甜苦請大家吃冰淇淋。”展濟這時提着兩大袋冰淇淋,給在場的工作人員們發,甘藍也領了一個奶油味的。
“謝謝。”工作人員紛紛道謝,茶樹看了甘藍一眼,又看着連叄苦,感覺自己好像磕到真的CP了。
甘藍表示什麼都不知道,不過吃了冰淇淋,口腔好多了。
“這一遍正式開拍。”過了一會兒,丁導和茶樹跟甘藍和連叄苦又強調了一些細節後,便正式開拍。
幾臺攝像機對準甘藍和連叄苦,甘藍深呼吸,心裡又緊張又奇怪,這種扮演自己的感覺太奇怪了。但刀已經架在脖子上連,沒有退路。
“來,開始。”丁導發話,所有人都做好準備。
反正不露臉、不收音,所以甘藍自然詩朗誦臺詞,不過動作做得很好,逼真又自然,臉上表情也很像那麼一回事。可能最近見連叄苦見得多了,從前那些與他相處的細節也回想起來一些。
“卡。好,拍得不錯。”丁導滿意地說道。
甘藍的戲份很多都是一兩就遍,都是一些背影和手部戲,沒多久就拍完了。
“謝謝導演。”甘藍起身對導演客氣道謝。
“沒事啊,工資去找場務領。”戲拍得順利,丁導心情就好。
“好的,那導演先忙,我先走了。”衛將行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剛纔甘藍沒法接,估計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然他不會連番電話轟炸。
連叄苦從剛纔就一直注意兩人的對話,聽到甘藍要走,微微皺眉。
“行。”丁導應道,就去和連叄苦說戲。
“茶樹,我先回了。”甘藍卸完妝,又跟茶樹打了個招呼。
或許是背後目光太灼烈,甘藍走時還是回頭看了看連叄苦。化妝師正在給他補妝,所以他取下了墨鏡,一雙黑瞳幽深如深海,讓人看不清裡面的情緒。
手機又開始振動,打斷了甘藍的神遊,她拿出手機一看,是衛將行。
本想跟連叄苦道個別,但衛將行的電話將她拉回了現實,她現在是甘藍,不是阿苦。
看着甘藍高興地接起電話就離開了,連總監不高興了。這黑心的小老闆,走了更好,不然自己一看見她就想起過去那段被她奴隸的血淚史,會忍不住想報仇。
“甘藍小姐的衣服忘拿了。”這時,展濟提着一個紙袋子走過來對連叄苦說道。
連叄苦瞧了那袋子一眼。
剛出片場門口,甘藍目光一掃,看到旁邊停了一輛熟悉的車,頓時警鈴大作。
車上的人也看到了出來的甘藍,和甘藍遠遠對視。
“你來幹什麼?”甘藍撥通了對方的電話,對方很快接起。
“我來接茶樹。”言明道。
“茶樹還要很久才下班。”甘藍道,並不想讓他進去。
“無礙,今天我休假,我等她。”言明道。
甘藍語塞,一時想不出什麼話讓他回去。
“我知道他在裡面。”言明又道。
甘藍心一緊,另一隻手不禁伸進挎包裡。
“我也知道你們再次見面的事,怎麼?他認出你了嗎?”言明道,語氣聽似平平淡淡,但甘藍聽着背心冒冷氣。
“言明,如果你還沒放棄,對他做了什麼,我不會放過你。”甘藍握緊了包裡的手術刀,語氣堅決,神情冷漠又不屑。
“是你先不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告訴了他你的身份。”言明微怒,目光看向甘藍身後,神色一變。
“我沒有,是他自己認出來的,我一直在刻意避開他,但他這次來重慶我事先並不知情,我們的見面也是個意外。”因爲甘藍和茶樹交好,所以甘藍一直對言明還算客氣,能不跟他撕破臉皮就不撕破臉皮,能不見面就不見面,儘量避開他,“而且就算我們見面,他認出我,那也不代表什麼。六年了,我跟連叄苦六年前是過客,六年後連朋友也算不上,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你至於嗎?你現在明明跟茶樹過得很好,六年的時間都不能讓你對過去釋懷嗎?”
“有些事、有些人,無論過了多久,我都不會忘記。”言明道,怒意中隱藏着說不盡的哀傷。
甘藍無奈嘆氣,她本想勸勸言明不要執迷不悟,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但又一想,她根本沒那資格去說言明,因爲自己何嘗不是呢?用過去束縛了自己,掙扎在過去的泥潭中,得不到解脫。
“茶樹很喜歡你,活在當下吧。”甘藍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言明這人其實挺好的,出身警察世家,爲人正義,待人有禮,長得也挺帥。和茶樹在一起後,對她很好,這兩年兩人過得很開心,甘藍還以爲他已經放下了過去,可哪想連叄苦一出現,唉…好像一個不會結束的循環。
甘藍覺得頭疼,很無奈。
這時,言明又給她發了條信息:看身後。
嗯?身後?甘藍回頭一看,額,傻眼,頭更疼了。連叄苦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不遠處,自己竟然沒發現。
連叄苦戴着墨鏡,所以甘藍看不見他的眼睛,也看不出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你…你怎麼出來了?”甘藍莫名心虛,背後說人不道德,不過自己也沒說他壞話吧。
言明!甘藍側頭瞥了言明一眼,連忙挪了挪自己身體,擋住了言明。
這個角度,言明坐在車裡,連叄苦應該沒看到他吧?
“你的衣服。”連叄苦把紙袋往前微遞,原來是自己落了衣服,來送衣服的。
“謝謝。”甘藍連忙接過。
連叄苦轉身便回了片場,甘藍心裡有點怪怪的感覺,但不知道爲什麼。
不過出於連叄苦給自己送衣服這份恩情,甘藍又發短信警告了一遍言明。
“如果你做了什麼事傷害連叄苦,我不會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