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穩已經想到了下手的對象,那就是賈二爺的兒子賈皓。
這所以要選他,一來是因爲他是賈二爺的獨子,只有動了他才能讓賈二爺心痛,二來,陳穩也有點私心,因爲段萍萍的事,賈家竟然想讓這個賈皓把段萍萍娶過去,陳穩早就 對這東西恨之入骨了,想要趁此機會好好地懲治他一下。
下手對象是確定了,但是要查清楚賈皓的行蹤卻還需要一些人的幫忙。
溫如虎當然是最合適的人選,他現在掌握着溫家上下,想要查古城縣內一個人的行蹤應該不是難事。但是自從上次瀋陽請他吃過一次飯後,這溫如虎再也沒有主動聯繫過他,甚至連個電話也沒有,陳穩心裡有點惱,溫如虎這小子有點過河拆橋的味道呀。
陳穩又想到了溫太歲,現在溫家的掌門表面上溫如虎,但溫太歲還是實際的掌控人,如果能讓他下個令,估計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陳穩還有些不願找他,畢竟自己現在想的是要接近溫如虎,如果跟溫太歲走的太近了,必然會引起溫如虎的懷疑,從而對自己有所防備。
想來想去,陳穩又想到了溫如玉。
現在的溫如玉跟她的父兄都不是一條心了,她的目的就是藉着扳倒溫如虎的機會懲罰溫太歲,如果讓她來幫忙她肯定不會推辭的。陳穩知道溫如玉身後也有不少的太哥太妹,這些人常年在社會上游走,對於那樣一個名人的行蹤應該是有所掌握的。
決定了以後,陳穩立馬打電話給溫如玉,讓她想辦法查清賈二爺的兒子賈皓的全部行蹤。溫如玉又問陳穩的打算,陳穩自然不能把實情全都告訴她,只說是爲了他們共同的計劃,必須這麼做。
溫如玉沒有再說什麼,當即答應了陳穩,說一天之內肯定給他個準確的消息。
一直等到了第二天上午,溫如玉的電話終於來了。
溫如玉告訴他,這賈皓以前是很活躍的,天天流連於一些夜場賭場什麼的,但是最近這些天他好像收斂了不少,除了辦一些重要的事,基本上都不離開家。陳穩猜測這一定是有賈二爺的命令,現在正是羣虎爭鬥的時刻,賈家的產業又遭到了莫名的破壞,賈二爺肯定是有所防備了,這才限制了他兒子的出行。照這樣說來,想要弄清楚賈皓的行蹤還不是件容易的事了,誰能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有重要的事出門呢。
但是溫如玉又告訴他,這賈皓雖然現在很少出門,但每週一的時候,他都會去他們賈家名下的九度娛樂城一次的,因爲這九度的總經理是賈二爺顧來的職業經理人
,每週一賈家都要派個人去跟經理接下頭,問詢一下上週的營業情況,再商量一下下週的營銷路線,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要把上一週的營業額作一個周結。因爲這九度的生意非常紅火,每週的的營業額少說也在二三百萬上下,賈二爺對這個經理人是沒那麼放心的,所以每週必會派他兒子去結一次賬。
有了這個消息對陳穩來說是相當興奮的一件事。今天就是週一了,想要對賈皓下手,就在今晚了。
陳穩要求溫如玉繼續盯着,只要賈皓一出門就給他來電話。
放下電話,陳穩的心跳加快了許多,這還是他頭一次主動去對付一個不相干的人,他的擔心很多,既怕失手又怕惹麻煩。但是一想到那些必須要做的理由,陳穩的決心就更堅定了。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策劃一下這個行動要怎麼實施,要儘量保證自己不會被牽連到裡面。
陳穩又把針包拿出來,仔細想過之後他還是決定不用黃半仙的銀針鎖穴了,因爲黃半仙教給他的那套藏針的功夫他還沒有練熟,總不能把人控制住了以後再去針包裡找出針來下手吧,那樣太耽誤時間了。相比起來,於人信的分筋錯骨法倒是很適合這次行動,不需要其他的外在東西,只要帶着一雙手去就行了。
把於人信所教的那些骨骼連接圖又溫習了好幾遍,因爲沒有實戰的經驗,他也只能儘量讓自己把這些骨骼圖熟悉透了,對戰的時候纔有機會準確地找到下手的位置。
一切都記熟之後。陳穩這才啃了幾塊幹饃片,靜等着溫如玉的消息。
這種等待的滋味真是難熬,陳穩有點度日如年的感覺。
中午的時候,溫如玉來了電話,說賈皓已經出了賈家,坐着車駛向了九度。
陳穩不敢耽擱,從箱子裡翻出一套以前的舊衣服,又在地上使碾踩了一番,這才趕緊出門,奔了北城的九度而去。
北城區離府北只有三公里的距離,陳穩用了十幾分鍾就到了,遠遠的已經看到了九度那塊醒目的大招牌。
陳穩又打通了溫如玉的手機,溫如玉告訴他,賈皓已經進了九度,還沒見出來。陳穩鬆了一口氣,沒錯過時間就好。他四周看了看環境,找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把那套又髒又破的衣服換在了身上,又把雙手在土地上搓了幾遍,然後全都抹在了臉上。陳穩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現在肯定比真乞丐乾淨不到哪兒去。
接下來的時間陳穩就只能等了。
據溫如玉說,賈皓每次到九度結賬,都會玩個通宵才
回去的。但是根據這幾天來的表現,陳穩猜測賈二爺可能不會再這樣放縱他的兒子了,現在是非常時期,賈皓的安全尤爲重要,要不是怕他出事,賈二爺也不會限制他的行動了。
陳穩躲在巷子口上盯着九度的動靜,他這種打扮還真讓人誤會他是乞丐了,有好幾個人在路過的時候往他身邊扔下了一些毛票,還有兩個扔了五塊的。陳穩把這些錢撿起來揣好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錢哪。光是他等賈皓的這幾個小時,扔在他跟前的錢就有好幾十塊了,陳穩不禁感嘆,怪不得有那麼多年輕力壯的人也要出來當乞丐呢,敢情這活來錢這麼容易呀,這要是在這兒蹲上一天,可比他上一天工掙得要多的多了。
不過,在這兒蹲着還真不好受,這大夏天的,現在又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陳穩這臉上身上的汗跟往外涌一樣,衣服像過了水一樣,陳穩不懷疑,要是把衣服脫下來擰上一把,能擰出一斤水來。
臉上就更不用說了,出一次汗陳穩拿髒袖子抹一次,現在他的整個臉跟大花貓一樣,就算是熟人見到他都不一定認得出來。
這些罪總算沒白受,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溫如玉忽然發來一條短信,賈皓出來了。
陳穩並不認識賈皓,九度出來的人也有好幾個,但陳穩還是一眼就確定了賈皓的身份。
就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穿着一件花裡花哨的T恤衫,帶着一架大號的墨鏡,正在下九度門前的臺階,在他身後,還跟着兩個凶神惡煞一般的小弟,三個人一出來就直奔着路邊的一輛大奔走去。
這個機會陳穩可不能錯過,他緊跑幾步來到了賈皓的跟前,撲通一下就爬在了地上,兩隻手把賈皓的雙腳給抱住了。
“大爺行行好吧,賞兩個饅頭錢。”
賈皓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蒙了,那兩個小弟也是一愣神,過來就踹了陳穩一腳 ,嘴裡還惡狠狠地罵了一句,臭要飯的,滾開。
這一腳正踢在了陳穩的肩膀上,但是陳穩並沒什麼大礙,被那人一腳踢倒之後,又迅速地爬起身來躥到了面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快把他趕走,我艹,哪兒來的叫化子。”
陳穩身上這麼髒,一碰到賈皓的衣服就被賈皓推開了,人家那可都是名牌呀,加上陳穩身上這氣味,着實是難聞。
兩個小弟又是一陣拳打腳踢,陳穩也不戀戰,裝着喊了幾聲媽就連滾帶爬地跑了。等他跑出一百多米的時候回頭又一看賈皓,發現那小子突然靠着汽車門癱軟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