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冤情?從頭道來!”原本騎在馬上的皇上,看到了這女子贏弱中帶着堅強的勁頭,心中竟是隱隱的帶着些喜愛的感覺,說話的時候,也溫柔起來了。
“回稟皇上,民女出身海岸的船工之家,從祖上就在海邊兒造船、打漁,十年前家父更是有幸得了東家青睞,進了一處極大的船廠做工。本以爲可以平順的過日子,卻沒有想到三年之前,船廠來了新的管事,竟是不肯再發工錢了……”
那女子說話的時候,柔柔弱弱的樣子,悲傷卻不顯得歇斯底里的,娓娓道來的調調很得皇上的心。
“嗯,你接着說。”皇上看慣了宮裡頭富麗堂皇的美人兒,在看到這小家碧玉一般的女子的時候,眼睛裡頭便多了幾分的興味,竟是出奇的耐心聽她說起話來。
“新的管事不肯發工錢,一拖就是一年,家中本就沒有多少積蓄,爹爹三番五次找管事討銀不成,在一年前的時候,竟是被管事的活活給打死了!”那女子說到這兒的時候,眼角流下一行清淚來,如梨花帶雨一般,看的人心生憐惜。
“真是可憐啊……”皇上沒有覺得被管事的打死的爹爹有什麼可憐的,他只是看到這女子落了淚可憐的很,“你且說給朕聽聽,那船廠所在何處,打人的又是誰,朕替你做主!”
皇上動了憐香惜玉的心思,這告狀的事兒便不只是告狀了,那民女告完狀以後,哭哭啼啼的被帶了下去,自是洗澡更衣不提。
等到如意第三天知道這消息的時候,那原本楚楚可憐的告狀的民女,卻已經搖身一變,成了皇上新晉的嬪妃了。
“真的是太快了!”如意對着樑茗茗唏噓不已,皇上這也真是太飢不擇食了吧?一個告狀的民女,就這麼在路上被收了?!
“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圖個新鮮,等以後她跟後頭那些女人一樣了,也就沒什麼意思了。”樑茗茗見怪不怪的說道,她父王跟當今皇上是兄弟,平日裡頭的舉動像的很。
就比方說今天這隨手收幾個民女的事兒,晉王爺早就幹過好多回了,路上隨便看到個民女,覺得對了眼了喜歡上了,隨手就給帶到京裡頭去了。
往府裡頭一帶,也不給名分,也沒有婚禮,就這麼當玩物一樣的賞玩幾天,要是喜歡的時間長點兒,或者是女子的命好點兒,能懷個孩子的,也就給個妾侍噹噹。
要是長得不好的,命不好的或者是運氣不好的,在傾軋的厲害的王府裡頭,能活個幾個月到幾年就不錯了,到了年老色衰的時候,也就當沒有那麼個人了。
“唉……”如意聽着樑茗茗講府裡頭的事兒,忍不住低低的嘆息了一聲,這新晉成嬪妃的女子,也不知道後面的命運會如何啊。
“你也別嘆氣,咱們自然是與她們不同的,明媒正娶過門的正頭娘子,手裡頭攥着大把的嫁妝的,就算是有個萬一,也能舒舒服服過一輩子的……”樑茗茗幽幽的嘆了口氣,嘴上雖然這麼安慰着如意,心裡頭卻也帶了一點兒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