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七年前古家惡名遠揚,殺的潘家和玉家片瓦不留,古家三女古羲被傳爲嗜殺魔女,又傳出,古家與四方天關係匪淺的消息,一時間,古家風頭大出,但古家卻並沒有獨攬風雲的意思,這七年間,古家仍然如同往昔一般我行我素。
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古家三女不再出現人前,突然消失一般,不見蹤影,七年時間,古羲幾乎要淡出人們的視線。
古家雖如往昔,但是隱隱間,卻擁有了一種無形的威懾,所有人畏懼有加。
而七年間,天下風雲變幻,格局更新,潘、玉兩家滅亡後,十二家族成爲十大家族,十大家族之間,家族和家族之間彼此聯手,自抱成團,牢不可破。
而宇文家,祝家,卻無疑是古家的盟友,雖然古逆囂張無比,並不將這兩家放在眼中,但古家二女古諾卻突然倔起,代其父與其兄接手古家大半家業,手段凌厲,剛柔有度,巾幗不讓鬚眉,與宇文家,祝家相處的相當不錯。
再就是,火、雨、烈這三大家族,這三大家族自古以來相交匪淺,親如一家。
再就是樑家和宮家,這兩大家族底蘊極深,傳自上古,據說他們的祖先曾是陪伴神皇左右的能人。
再就是東方家,潘家和玉家滅亡後,東方家獨居月城,獨來獨往,似乎落魄了不少,但是東方家低蘊深厚,依然不容小覷。
若說十大家族中最囂張的,一定是古家無疑,而最神秘的,那就是柳家無疑了!
柳家極爲特殊,之所以被列爲十二大家族之中,是因爲柳家世代以鍛造爲生,傳言柳家祖先曾鍛造出一件神器,這位柳家祖先以自己的魂爲器魂,融入神器,爲柳家世代相傳,鎮守柳家。
天下人紛紛來往於柳家,想要確定柳家是否真有神器。
後來,柳家的上代家主柳翼不堪其擾,放棄無數家業,舉家遷走,不見蹤跡。但這卻越發讓世人相信,柳家真有神器,柳家越發神秘起來,依然位列於十二家族不變。
拋開這十大家族,最近,震驚天下的傳言莫過於鄭家。
鄭家本來只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鏢局,小世家,但是,這七年間,卻是青雲直上,漸漸令人重視起來。
傳言,鄭家三子與古家三小姐古羲關係匪淺,所以,這七年間,古家的掌權人古諾,以及宇文家,祝家,以及還有一些想要巴結這三大家族的人都明裡暗裡的不斷給予鄭家幫助,使得鄭家逐漸壯大,但這同樣也使鄭家或多或少的貼上了古家的標籤,是屬於古家的。
而最近,一則震驚天下的消息突然傳出,使得鄭家的地位猛然間水漲船高起來,只因樑家的公主揚言要與鄭家三子聯姻。
這一下,十大家族之間的關係突然間明暗不定起來,一但樑家與鄭家聯姻,是否也意味着的樑家與古家的結盟?十大家族之間的平衡是否要被打破?而鄭家,是否有意位列十大家族,成爲第十一大家族?
天下人猜測紛紛,衆說紛紜。
可也只有當事人,無奈不已。
“真是人言可畏,傳言越來越不像話了,十大家族底蘊何等深厚,豈是我們鄭家可以望及?我們鄭家雖然這些年地位高升,但若真有心位列十大家族之位,必會讓天下人恥笑,那十大家族也不會真正平等對待我們,而且,十大家族絕不容一個家族的突然倔起,我們鄭家該收斂收斂了,否則……過猶不及!”
一名黑色錦衣的年輕男子負手而立,低沉說道。
只見他言辭間,黑眸飛揚,散發出犀利的精光,深邃精明,智慧絕倫,隱隱約約間,已有大家氣魄!
這男子,正是七年前,與古羲途中相遇的少年鄭博濤。如今的鄭博濤已經是一名成熟英俊,神采飛揚的翩翩佳公子。
一身黑衣勾勒出他修長矯捷的體魄,他長身玉立,雙手背於身後,烏髮高束,腰挎長劍,玉面英俊,劍眉飛揚,眼神堅定犀利,脣角微翹,真正是氣質不凡,一派風流倜儻!
這些年,鄭家能夠平步青雲,名聲大震,古家雖然明裡暗裡的相助不可缺,但鄭博濤的智謀與能力也同樣起到了絕對的作用。
“三弟說的不錯,我們雖然有古家,宇文家等勢力幫襯,但那全都是看在古家的份上,而古家也是純粹念在三弟與古家三小姐的交情,人家幫我們是情份,不幫我們是本份,就算交情再好,我們也不能依靠古家一輩子,而且,古家三小姐這些年音訊全無,天下間都傳言,古三小姐隱世了,也有傳言古三小姐中了絕世奇毒,命絕了,各種各樣的傳言盡出,隨着時間流逝,這份情份又能維持多久?”
一名藍衫男子接道,他星眸深邃,說話間,眼神看向鄭博濤,只見鄭博濤星眸一黯,神情有些失落。
這名藍衫男子正是鄭家長子鄭昀瑞,鄭博濤的大哥。
“嘁,依我看,那樑家的公主不是揚言要嫁給三哥嗎?我看,三哥就把她娶回來吧,這樣,我們鄭家又多了一座靠山,而且還是姻親,這和古家的情況可不一樣。當然,若是大哥能把古家的代當家古諾娶回來,那就更好了……”
一旁,鄭家四子鄭飛禹嬉皮笑臉的說道,他一身白衣,星眸明亮,此刻一臉奸笑。
突然兩道殺人般的冰冷目光朝鄭飛禹射去,鄭飛禹下意識一縮脖子,只見博濤眼中殺氣冰冷,當即臉色一變,訕笑道,“嘿嘿,三哥,小弟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說,嘿嘿,小弟還有事,先走了……”
“這小子,這狂妄大膽的話,也就他敢說!”鄭家主鄭施呵呵笑道,心想,若當真同時與古家和樑家聯姻,那……想着,鄭施一雙笑眯眯的眼睛不時在鄭昀瑞和鄭博濤二人之間來回,心中開始yy若好事成真,鄭家將會是何等盛景。
“咳咳,父親!”鄭昀瑞乾咳了一聲,哭笑不得的提醒父親別想一些有的沒的。
“啊,哈哈,走神了,走神了……”鄭施乾笑,有些尷尬,他也知道,他的美夢是不可能會實現的。
鄭博濤則俊臉冷竣,星眸凝望他處。
鄭施神色一正,嘆息道,“哎,人心不足蛇吞象,我鄭家本來就是一名不經傳的小世家,如今搞的沸沸揚揚並不是好事,能有如今成就,爲父也知足了,鄭家的列祖列宗也該含笑九泉了,該收斂,就收斂吧,自古禍福相依,我們鄭家直到擁有如今的地位,這一路太過平順,是該要低調了,畢竟我們的實力不足以和那些真正的大家族相比。”
鄭施正當中年,英俊的面龐猶見年輕時的風采,不過,他的臉色偏暗,嘴脣發紫,實在不太正常。
頓了頓,他又說,“爲父時命無多,你們能夠名揚天下,將鄭家列入大家族之列自然是好事,但爲父最大的心願,不是壯大鄭家,而是,希望你們兄妹四人平安!平安是福啊,一切名利權譽,都是虛妄,將死之人,其言也善,你們,可明白?”鄭施看着二人。
“父親!”
鄭昀瑞和鄭博濤臉色一變,雙雙看向鄭施,眼中流露出動容和悲傷。
父子三人散了後,鄭博濤心中更沉,父親的毒是二十年前一次押鏢所致,當時是被一隻黑蟾所咬,二十年來,一直無解,直到最近幾年父親身體每況愈下,他們遍尋名醫,卻仍不得解。甚至,他還委託了古家,看能否尋到一絲關於那黑蟾的線索。
“三弟,等等!”
鄭博濤腳下一頓,只見鄭昀瑞快步追了上來,鄭博濤心中越發凝重,沉聲道,“大哥。”
“走吧,我們兄弟走走。”鄭昀瑞說道,眼中憂色忡忡。
“古諾答應幫我們查那黑蟾是何物,但似乎,依古家的能力,也頗爲困難,一直以來沒有線索。”鄭博濤說道。
“樑淨漪……”鄭昀瑞欲言又止,臉色擔憂的看了鄭博濤一眼。
“大哥以爲古家查不到的東西,樑家查得到嗎?況且,我並不想欠那樑淨漪的人情,更不想與她有所交集。”鄭博濤說道。
一直以來,都是樑淨漪對鄭博濤糾纏不休。
而鄭博濤卻是頭腦清明,嚴厲地拒絕樑淨漪,一是樑淨漪身份尊貴,他們之間身份太過懸殊,二是,他心中始終有一個人的影子。
至從七年前相遇,那祥和明淨,神秘強大的小女孩,便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跡。
“如果毒醫煙水玉出世,或許父親的毒就有希望得解吧!”鄭昀瑞沒有說出來,只是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心中暗想,只不過,他的這個想法,比鄭家成爲第十一大家族更加不現實,毒醫煙水玉那是何等的神仙人物?豈會爲了給他們這些小人物解毒而出世?想來,他也只能搖頭苦笑。
兄弟二人踩着石階,漫步在自家花園之中。
而大街上,鄭飛禹嘀嘀咕咕,不知在咕噥些什麼,突然,他眼前一亮,只見附近一家茶樓內,兩女一男正在品茗聊天,當下,他腳步如飛,臉上喜笑顏開,飛奔了過去。
“樑姐姐,樑公子,二姐!”鄭博濤上前打招呼,然後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下來。
“四弟,你看你像什麼樣子?老大不小的了,還是這幅冒冒失失的樣子!”一個白衣女子皺起眉頭,低聲斥責,這女子容貌姣美麗,氣質溫雅寧靜,莊嚴大方,頗有大家閏秀的風範,她正是鄭家二女,鄭皎皎。
她的身旁,身着七彩華服的美麗女子低笑一聲,戲謔地瞧了一眼一臉哀怨的鄭飛禹一眼,招呼小二添了一隻杯子。
“還是樑姐姐善解人意!”樑飛禹頓時喜笑顏開,大眼閃閃發亮,“樑姐姐,你這樣的絕色美女,何必喜歡我三哥那個木頭,他心中有人了,你是知道的。不如,你考慮考慮我如何?本公子今年十八,風度翩翩,英俊瀟灑,一表人才,大智若愚,絕世天才,將來必是風姿蓋世……”
一旁,身着白色錦衣的年輕男子傻乎乎地瞧着他,此人二十左右,皮膚偏黑,長的呆頭呆腦,一臉上憨厚,此刻他正咧開厚厚的嘴脣瞧着鄭飛禹嘿嘿傻笑,這個傻乎乎的男子正是樑家的獨子,樑淘淘!
鄭飛禹滔滔不絕的自我誇讚,口水橫飛,渾不自覺自己的臉皮有多厚!
“這年頭的年輕人臉皮越來越厚了,他要是風姿蓋世了,那本大爺豈不是風姿絕世了?”
一個語氣極度囂張的聲音突然響起,渾厚有力的聲音將鄭飛禹滔滔不絕的自誇瞬間打斷,當即鄭飛禹怒目而視,一雙眼睛幾欲噴火,只見門口正走進來兩個人。
這二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粗布黑衣,背後背了一柄大刀,烏黑的長髮亂蓬蓬散在身上四處,形貌不修邊幅,但他一舉一動間,卻是散發出一股不羈狂放之氣。
此刻,這男子正黑眸微眯,危險地瞧着鄭飛禹,顯然,剛纔那囂張至極的話,就是出自這男子之口。
而那女子則一派祥和,一件樸素的純白袍子穿在身上,白色的袍子上沒有一絲裝飾,腰間也沒有腰帶,只用一根系衣帶子鬆鬆繫着,長至臀部的長髮也同樣沒有任何飾物,只是從頭頂中間分開兩半,柔順的垂落在身上,隨意披散。
白色袍子和黑色的長髮,正隨着她的走動,輕輕飄蕩。
簡單樸素的裝扮,令人看着心中一陣說不出的舒服和愜意,明明樸素的緊,可是,若有人細觀,便可發現那袍子竟是千年的冰蠶絲所織,極爲昂貴。
這女子明明走了進來,但衆人不知爲何,都忽略了她的容貌,彷彿她的身上有一股無形力量,將她的身上籠罩了一層看不見的光芒,分明是那麼樸素,卻使她顯得說不出的尊貴和神秘,讓人下意識的心生敬畏,不敢冒犯。
這二人,正是從小寒山出來的柳雙飛和古羲,二人一路遊山玩水,好不快活,此刻,正好來到楓城一帶有名的郡城,楓郡。
鄭飛禹滿臉嫌惡的打量着柳雙飛一身邋遢的模樣,隨即臉上誇張的作出一番嘔吐狀,大聲道,“你是什麼人?”
說着,他又流露出一幅憐憫之色,取笑道,“原來是個瘋子,大叔,長成這幅模樣不是你的錯,可是,長成這幅模樣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出來嚇人其實這也沒什麼,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長成了這幅模樣還跟本公子比帥,這就是你的罪大惡極了!哈哈哈!”
鄭飛禹說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那模樣的囂張到了極至。
柳雙飛頓時黑了臉,臉龐開始扭曲,殺氣四溢,雙眼一凝,兩股殺氣實質般的從眼中射出,向鄭飛禹衝去。
鄭飛禹笑聲一頓,雙眼一窒,身子如同風中野草一般飛了出去,穿過窗口,跌在了大路中央,灰頭土臉。
霎時間,那樑家姐弟和鄭皎皎都坐不住了,鄭皎皎臉色大變,沉聲道,“這位前輩……”
“前輩?老子有那麼老嗎?”柳雙飛劍眉一擰,銳利的眼神逼向鄭皎皎。
鄭皎皎臉色一白,心神巨震,心道,四弟這回定是招惹了大人物,心中駭然,心思卻由質問轉爲了歉意,“這,這位大人,是家弟無知莽撞,衝撞了大人,還請大人勿怪……”
古羲似笑非笑的站在一旁看戲,柳雙飛不僅自大,而且自戀,剛纔那個年輕男子敢嘲笑柳雙飛難看,又嘲笑柳雙飛老,正好觸在了柳雙飛的逆鱗上,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若不是古羲傳音暗中阻止,柳雙飛當真會殺了那年輕人。
“嘿嘿,你這美人到是識時務,不錯,若不是有羲兒在身邊,本大爺一定要了你!”柳雙飛淫笑一聲,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鄭皎皎,那赤`裸`裸的目光似乎要將鄭皎皎扒光一般。
鄭皎皎臉色一變,心中暗怒。
“羲兒,爲什麼不讓我殺了那個臭小子,敢嘲笑本大爺,那不是嫌命長嗎?”柳雙飛語氣一轉,看向古羲。
“暫時不能殺,他應該與我一個朋友有些關係,等確認了身份,再殺也不遲。”古羲說道。
頓時,衆人皆是一怔。
“nnd,我這是得罪誰了這是?出門沒看黃曆啊!”外面,鄭飛禹皺着臉,罵罵咧咧的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回茶樓,雙目噴火的盯住柳雙飛,正要開罵,卻突然聽到二人的對話。
殺?這個邋遢男子要殺他?那個女子還說暫時不能殺?那就是以後要殺了?
鄭飛禹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冷顫,一個撒腿衝向鄭皎皎,和樑家姐弟,“姐,樑姐姐,樑公子,救命啊,只有你們能救我了!”鄭飛禹誇張的哀嚎一聲,衝了過去,躲到了三人身後。
古羲聞言頓時瞧了樑家姐弟一眼,心道,看來傳言不假,樑家出現在楓郡,當真與鄭家有些來往,而與樑家姐妹在一起的這個女子和男子,莫非就是……
鄭飛禹探出腦袋驚疑不定地打量柳雙飛的臉色,同時,有些好奇的瞧着古羲。
古羲見他看來,微微一笑,溫和道,“鄭博濤是你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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