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到目前爲止這起白骨案纔算是有了突破性的進展，餘輝的電話打出去才一個多小時，省廳那邊就傳回了消息：在S市打拼的房地產公司老闆中，籍貫爲A市的只有一個人，說的再詳細點他恰好就是郭家村人。此人正是業平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董事長趙業平！
這個消息讓餘輝他們吃驚不小，那個看上去圓滑懦弱的趙業平會是本案的幕後老闆嗎？不過想來也有幾分道理，首先房地產公司多多少少都要涉點黑，懦弱的人根本不可能在房地產界混，也就是說餘輝他們都被趙業平的外表給矇騙了。其次趙業平在S市的地位可不低，聽說最近還要擔任省政協副主席，省裡的很多高官都和他往來密切。這完全符合本案幕後老闆消息靈通，手腳通天的判斷。
最重要的一點，發現郭栓林父子屍骨的地方恰好緊挨着趙業平旗下的建築工地。要知道那一帶沒有常住居民，餘輝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對此困惑不已。現在回過頭來想一想，如果有人能對那一帶的地形非常熟悉，那就只有趙業平了。更關鍵的是，把屍體從自己外省的建築工地轉移到S市，正好可以瞞過警方的視線還不被別人發現。應該說這一手移花接木的計策相當高明，幾乎就要將警方帶入彀中了。
“餘隊，我看咱們應該馬上趕回S市，立刻傳喚趙業平！”胡楠性子急，恨不得立刻就將那個老狐狸抓獲。
“不妥當，現在我們沒有證據指控趙業平就是此案的幕後老闆。趙業平有錢有勢，關係網衆多，沒有充足的證據就貿然行動只會給我們帶來麻煩。”餘輝搖了搖頭，爲難的說道。
“那怎麼辦？現在幾乎所有的線索都斷了，難道讓他逍遙法外不成？”胡楠不服氣道。
“呵呵，我還沒說完呢！”餘輝神秘的一笑，“趙業平雖然是A市人，但這些年一直在S市發展。他的勢力大多集中在S市，我們如果把主要精力放到A市上，也許能有收穫。”
“這是什麼意思？”餘輝的話有些莫測高深，把胡楠三人都搞糊塗了。
“意思是如果我們現在回S市調查趙業平，很可能會一無所獲。但如果我們留在S市繼續調查張萬福和劉寧被殺的案子，說不定可以有意外的驚喜。要知道趙業平的觸角畢竟伸不了這麼長，想全面控制我們在A市的調查他還做不到。”餘輝一針見血的說道。
“有道理，可是A市現在也沒有線索，張萬福和劉寧被殺都成了的無頭案，我們怎麼查呢？”劉玉明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誰說沒有線索了？起碼殺害劉寧的兇手還在逍遙法外，這就是線索嘛！”餘輝倒是顯得自信滿滿。
“我看還是別報太大的希望了。首先兇手沒留下痕跡，查找起來很難。其次就算我們鎖定了兇手，說不定又是一具屍體！”這不能怪劉玉明太過悲觀，從來到A市後他們的調查就處處碰壁。雖然有收穫，但是失望顯然更多一些。
“沒有線索？未必吧！我看兇手留下的線索有點多了。”餘輝冷笑道。
“餘隊，你能不能把話再說的明白一些，我智商低！”爲了滿足好奇心，沈亮不惜貶低自己了。其實和餘輝比起來他的智商確實有點低。
“有件事你們想想就會覺得蹊蹺。劉寧是殺害張萬福的兇手，這一點我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還有，劉寧是用***殺害張萬福的，這一點也沒有問題吧？”餘輝說道。
“是的，這也是目前我們唯一可以確定的事情了。”胡楠點頭應道。
“好，我要提出的問題是劉寧使用***殺人，那麼他自己一定會對這種殺人方式十分忌憚。而且劉寧是知道趙業平的，更知道趙業平的手段，那麼他一定會想到自己也隨時有可能被殺掉滅口。請問在這種情況下，他能不非常注意自己的飲食和飲水嗎？”餘輝拋給胡楠三人一個問題。
胡楠最新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劉寧本不應該死於***中毒？”
“不錯，我是這麼認爲的。”餘輝說道，“在這個敏感時期劉寧一定會對自己的安全問題特別在意，他死於氰化氫中毒的概率幾乎爲零。可現在的情況是最不可能出現的事偏偏出現了，這說明了什麼問題？”
“說明了我們的判斷可能有誤，劉寧的死因還有待進一步檢查！”胡楠大叫道。
餘輝豎起了大拇指：“準確的想法！這不就是線索嗎？”
“可是剛纔孫隊長他們已經進行過初步屍檢，證實了劉寧死於***中毒。這個又怎麼解釋呢？”劉玉明覺得腦子有些缺氧，亂糟糟的沒個頭緒。
“玉明，這就是你先入爲主的思想了。劉寧可以是***中毒而死，也可以是被別的方式殺死之後又被灌入了***。在沒有進行屍體解剖之前，你能確定到底那種可能纔是事情的真相嗎？”餘輝用略帶責備的語氣說道。
劉玉明慚愧的低下了頭。作爲餘輝最得力的副手，重案大隊的副隊長，劉玉明有時習慣感情用事，這對一個刑警來說是很不利的。也許不用過很長時間胡楠就能超過玉明瞭，餘輝不由自主的想到。
“餘隊，如果是你說的第二中情況，那這個兇手未免也太高級了吧？首先他用別的手段殺死了劉寧，但肯定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否則他再投毒就沒有意義了。其次這個兇手的反偵察能力極強，因爲他知道我們公安機關很少進行屍體解剖，所以他纔敢如此轉移我們的視線。”沈亮的話也代表了胡楠和劉玉明的想法。屍體解剖要徵得死者家人的同意，爲了少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警方確實很少進行屍體解剖，除非是特大案件。
“恩，亮子分析的不錯，有進步嘛！”餘輝滿意的笑道，隨即話鋒一轉，“不過要不是因爲兇手手段高級和反偵察能力強，我還不會對他的身份有懷疑呢！”
恩？胡楠他們都愣住了。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餘輝已經猜到殺害劉寧的兇手是誰了？再看餘輝的表情，真是越看越像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