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萍和旆常一樣起牀去廁所,起牀時看到自己的老公躺在她的身邊,可當她路過玄關時,卻看見老公站在玄關那裡一動不動。
張萍迷糊之間就隨口問了一句,“你不睡覺在那幹嘛呢?”
接着就聽見玄關那個人說:“衣服擋着我了!”
張萍聽着老公的聲音不太對勁兒,這才她猛然想起老公不是應該在身後的臥室裡嘛?那眼前的又是誰呢?所以一時驚慌,就驚聲叫了出來。
丘澤海現在才感覺不太對勁了,如果說一次是看錯,兩次是看錯,那麼第三次也是看錯嘛?自己也在殯儀館工作很多年了,從來沒遇到像現在這麼邪門的事!
他們的家是新裝修的,所有的東西都是新添置的,可最近纔出現的只有這面穿衣鏡,這東西也是全新的,按常理不應該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纔對啊!
突然,丘澤海想起剛買回鏡子那天的事,他不是把鏡子放在了殯儀館幾天嘛,難道是那個時候沾上什麼髒東西嘛?
他們老家有個傳說,如果有一件東西上有了邪祟,就扯一塊嶄新的紅布,把它包起來,就能暫時壓制住這些東西。
於是他第二天就去了市場扯了一塊大紅布,當天就把這塊穿衣鏡給包裹的嚴嚴實實,果然當天晚上張萍再起牀去廁所就沒有再看到什麼髒東西了。
接下來的幾天,丘澤海和張萍的工作都開始忙碌起來,晚上也再沒出現過什麼人影,倆人就把這件事漸漸忘卻了。
這天殯儀館要整理冷櫃,裡面有幾具長期存放的屍體要調到最後幾個冷櫃去,這幾具屍體都是沒人認領或者是案子沒破,家屬不同意火化之類的。
丘澤海和另外一個工作人員將其中的一具屍體打開,準備確認一下,不要把順序搞錯了,誰知剛一打開。丘澤海一眼就認出這是那天他在自家客廳見到的那個男人,灰上衣和黑褲子,絕對沒有認錯,難怪他感覺眼熟呢。原來是老釘子啊!
他們殯儀館的同事,沒事開玩笑,給幾個長期保存的屍體起了不同的外號,比如這個老釘子,就是因爲他在這裡時間太長了。所以大家都叫他釘子戶,叫來叫去就叫成了老釘子了。
丘澤海一想到老釘子出現在自己家裡,立刻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自己雖然不怕鬼,可是張萍不行啊,她從小就膽子小,最怕這些鬼啊怪的。
這事丘澤海打算先瞞着張萍,等事情解決了後纔對她說,不然她要是知道真的有鬼,肯定會嚇出病來的。
丘澤海所在的殯儀館裡一位吳師傅。他的是工作是一名入殮師,就是給死者修整遺容,讓死者可以有尊嚴的離開這個人世間。
吳老師今年六十多了,按現說也到了快退休的年紀了,只是這個工作接班的太少了,殯儀館一時間也找不到可以接替吳師傅的人手,他就也這麼一直幹下去了。
其實殯儀館本身就是個邪門的地方,肯定多多少少會有些科學解釋不清的事發生,如果不是太厲害,不影響到館內正常的工作。幾乎沒人去深究。
可是也有鬧的厲害的,每次遇到這種事情,大家就會想到吳師傅,他的資歷老。經驗也豐富,一般的事情他都知道怎麼處理可以解決。
丘澤海以前不信這些東西,現在自己攤上了,不信也不行了,於是這天下班後,他就單獨請了吳師傅出去喝酒。酒過三巡,吳師傅就問丘澤海,“小丘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整不明白了?”(吳師傅是東北人)
丘澤海一聽,和明白人說話就是痛快,他就把這幾天發生在他家裡的事和吳師傅說了。
吳師傅一聽,當時就臉色一變說:“你說你把那塊大鏡子放哪了?”
丘澤海一聽吳師傅語氣不對,就小聲的說:“放在您的化妝間裡了,當時您不在,我就臨時放放,後來我就拉走了。”
“胡鬧!那種地方怎麼能放鏡子呢?還是一塊從頭照到腳的鏡子!”吳師傅生氣的說。
丘澤海忙問他:“怎麼了?吳師傅,您可別嚇我,我是不是闖禍了?”
吳師傅對丘澤海說,這殯儀館裡的化妝間,是不能放鏡子的,因爲人死後,都想自己可以在臨走時好看一點,可是就算是再厲害的入殮師,也不可能把死了人畫的和活人一樣好看,特別是還有一些是因爲外傷死的,能畫出個人形就不錯了,如果此時化妝間裡的面鏡子,讓死者的鬼魂一照,那勢必會產生怨氣,不肯離開的。
而且就咱們的冷櫃裡面,還住着幾個長期的住戶,他們的鬼魂也會對鏡子感興趣的,如果讓他們一照,很有可能就把會射到鏡子裡,他們自己是一時半會出不來的。
最後,吳師傅又一再交代,千萬不能把鏡子打破了,他回去再想想,有沒有什麼妥善的解決辦法。
丘澤海晚上躺在沙發上和張萍一起看電視,可他的心思卻絲毫沒在電視上,而是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和張萍說這件事,說了吧,怕她害怕,不說吧,又怕她不知道再不小心打破鏡子。
突然,丘澤海用餘光發現,一直襬在玄關的鏡子好像動了一下,他剛開始還以爲自己眼花了呢,可他仔細一看,卻發現鏡子的確是一點點的向前移動着。
接着鏡子上面蓋着的紅布,也正一點一點的往下滑,等丘澤海反應過來跑過去時,紅布早就掉在了地上。
接着屋裡的燈光一閃就滅了,張萍也嚇了一跳,她問丘澤海說:“老公,這是怎麼了?”
丘澤海沒回答他,只是一直盯着那面鏡子,它已經不是正常鏡子的該有的色澤了,此時它就像一個黑洞,好像一伸手就能走進去。
丘澤海一分鐘也不想在家裡待了,他拉起身邊的張萍就想往外走,可剛摸到她的手,丘澤海心裡一驚,今天老婆的手怎麼這麼涼啊,沒有一點的溫度,就像他擡的那些死屍一樣冰冷。
他慢慢的回過頭,可是在他身邊坐着的哪裡還是什麼張萍啊,丘澤海看清身邊的人後,心裡就一沉,感覺自己的頭皮一陣發麻,只見一個滿身是血,半張臉都沒了的女人就坐在他的身邊,咧着一張大嘴,呵呵的對他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