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張波看到鄭大隊,還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而鄭大隊也不急也不惱,只是輕蔑看了張波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張波沒想到今天鄭隊是這個表情,要是在平時,他肯定會氣的跳腳,今天他的反常舉動還真讓張波有些看不懂。
反常必爲妖,果然下午南監區突然大搜查,又查出了好多的違禁品,特別是張波,昨天幾個新來的犯人剛剛孝敬給他的好東西,沒想到今天就給收走了。
而且這次不但收走了他的超份額的煙和零食,還要把他關了單間,起初他也無所謂,關就關唄,後來聽說要把他關到13號監舍他也是一愣,因爲平時關禁閉,都是在10、11、12號監舍,怎麼這次搞了一個13號,他聽都沒聽過。
不過他還是無所謂,關哪裡都一樣,反正不用幹活,他到落一個輕閒,還有人給送吃送喝。
可是和他平時關係不錯的犯人趙新勇,聽了13號監舍後臉都白了,可是他並沒有機會和張波說上話,他就被關進了13號監舍。
剛一走進13號監舍,張波就有種異樣的感覺,只是因爲什麼他一時也說不上來,可是從外表上看這裡和其他關禁閉的單間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啊!
只是看上去更新一些,應該不是經常用,張波大大咧咧的躺在了牀上,還感覺挺愜意的。
值班室的監控前,鄭隊冷眼的看着牀上躺着的張波,他轉身對獄警小宋說:“今天晚上13號監舍的監控不用開聲音,省得聽他罵人!讓他也知道知道什麼叫害怕!”
小宋點點頭,隨手一點就關了13號監舍的監控器聲音,可是他卻一頭霧水,不明白鄭隊是什麼意思。
對於這個13號監舍他也是有所耳聞,只是聽說南監區有個13號監舍從不讓犯人住,就一直空着,說裡面有一些證據一直沒有提取完畢,現在鄭隊把張波關了進去,看來之前的傳說都是假的。
張波被關到13號監舍的消息一出,和他同監舍的趙新勇心裡就是一沉,13號監舍對於他來說可以算是一個惡夢,雖然他並沒有在13號監舍裡關過,但是幾年前他在13號的隔壁12號裡待,那一晚讓他畢生難忘,也從此讓他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恐懼。
趙新勇比張波早兩年來到這裡,剛來時也是一個刺頭,後來因爲違反監規被當時的一個實習獄警給關進了12號監舍,現在的監獄不像電影響電視劇裡描敘的那麼黑暗,關禁閉就是把犯人關一個狗籠子大小的小黑屋裡,現在的的監獄也是講人權的,關到單間裡只是不能出去放風和勞動。
人在那個時候最怕的就是寂寞,因爲沒人和你說話,所以關禁閉也是對犯人精神上的一種懲罰。
可是那天他被關進12監舍時,他就感覺隔壁和他一起關着一個人,剛開始他還沒太在意,後來睡到半夜,他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吵醒,聽上去就像是硬物敲擊西瓜發出的“噗噗”所聲音。
這深更半夜的,隔壁做什麼呢?於是他就敲了敲牆壁說:“哥們,大晚上的不睡覺幹嘛呢?”
隔壁那邊過了一會才慢悠悠的說了兩個字,“殺人……”
趙新勇一聽樂了,“都關在這個地方了,咱兒能不吹了嘛?”
隔壁沒說話,只是乾笑了兩聲,趙新勇這會也不困了,能夠遇到隔壁有人,就想着和他聊會閒嗑,“哎,你是因爲爲什麼進來的,我是和別人打架,手重了把對方打死了。”
隔壁沉默了半天才說了一句,“搶劫殺人。”
“搶了多少錢?”趙新勇好奇的問。
“前前後後加一起一百多萬吧!”
趙新勇心裡一陣好笑,他覺得隔壁這個人真有些能吹,就笑着說:“這麼多錢!那你一定是搶的銀行啊!”
“不是,碰到什麼就搶什麼,最多的一次是搶的導外匯的。”聽對方的語氣波瀾不驚,應該是個極其冷靜的犯人。
這一晚上他們聊的不多,趙新勇只是得知他的手裡面有不少的人命案,就在他剛想問他的名字時,外面的天亮了,接着隔壁就沒有動靜了。
起初他還以爲對方睡着了,後來白天的時候隔壁的犯人也沒再說過話,因爲趙新勇下午就被獄警從單間裡放了出來,臨走時他還賤兮兮的和獄警打聽隔壁關的誰?
結果獄警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說:“關你一晚上就傻掉了!隔壁是13號監舍,那裡從來不關犯人!”
趙新勇剛開始還不信,後爲他和一位在這監獄裡待了快30年的老犯人一打聽才知道,13號監舍從建好後,就沒關過什麼普通犯人,當然除了那個赫赫有名的田震山,據說他死之前就一直關在13號監舍裡面,直到被槍決。
這讓趙新勇心裡一寒,那自己那天晚上遇到又會是誰?難道是田震山的鬼魂不成!後來13號監舍在他的心裡就成了恐怖的陰影,那天晚上的經歷他也從沒和人提起過。
現如今張波被關進了13號監舍,他怎麼有種有去無回的感覺呢?
13號監舍,張波覺得這個監舍裡有股子長期沒人住的黴味,而且還特別的潮溼,讓他渾身都感覺不自再,雖然他知道鄭大隊把自己關在這裡肯定是爲了收拾他,可是怎麼收拾他一時還想不明白。
睡到半夜,張波感覺臉上有有些溼,他用手摸了一把,黏糊糊的,還有些腥氣,“媽的,這什麼破地方,怎麼有髒水滴到老子臉上了!”
張波活剛說完就感覺不太對勁,這手感有些粘滑的液體不像是髒水,他湊到鼻子前面聞了聞,竟然是血……
第二天早上,獄警錢輝來給張波送飯,向裡面喊了半天都不見動靜,就從小窗口往裡面一看,頓時大驚,立刻用對講機向值班室大喊:“快通知鄭隊,13號監捨出事了!張波死了!”
法醫趙梅是這個月第二次進監獄驗屍了,她看了看眼前的這具屍體,早就看不出他的面容特徵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上,只能看出幾個五官剩下的血洞,這麼慘的死狀她不是沒見過,只是在這個地方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