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珍珠就來到了老房子,聽項洋說小寶被嚇的不輕,已經被他送回了家,原來今天上午項洋本來是帶着小寶來看奶奶的,可以沒想到剛一進門就看到他媽趴在廚房的地上一動不動,而旁邊蹲着一隻貓正在一口接一口的吃她臉上的肉!
小寶被這一幕嚇的尖叫起來,項洋忙捂住了兒子的眼睛,然後報了警,等警察來了一看現場,應該是老太太自己不小心滑倒在地上,然後頭磕在了大理石的檯面上才死的。
看屍體的顏色都有些發黑了,應該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珍珠到走廚房裡一看,地上用白色的粉筆畫出了個人的形狀,這應該就是婆婆摔死的地方了,她慢慢的蹲了下來,靜靜的看着地上的痕跡。
突然,一聲貓叫從她頭頂傳來,珍珠立刻站了起來,只見一隻黑貓正蹲在櫥櫃上面,看着黑貓的眼睛,珍珠心裡就是一懍,那眼神分明就是婆婆生前看自己的眼神啊!
想到這裡,她隨手拿起一個水杯擡手砸向了黑貓!
“喵……”黑貓一聲慘叫跑走了。
珍珠一想到有可能就是剛纔那隻黑貓吃了許和平半張臉的那隻貓,她的心裡就一陣的噁心。
從警察局裡辦完所有手續之後,珍珠就買下了公公的墓碑邊上的位置給婆婆住了,後續的事情都是項洋在辦,她只管出錢買墳地。
屍體也是直接拉到殯儀館火化的,也沒有什麼葬禮,因爲根本沒人會來,下葬那天珍珠還是要去的,因爲她知道這是做爲了個兒媳婦應盡的責任,雖然她知道自己的婆婆根本不會領情的。
站在許和平的墓碑前,珍珠還真是可憐她,本來人生應該有一手好牌的,可是硬生生被自己玩爛了。
“婆婆,你生前住的房子我說過,那是借你住的,現在要還給我了,不過我也還是給你買了永久性的住房了,你好好在裡面住吧,你永遠都是這裡的主人。”珍珠淡淡的說。
項洋聽到珍珠這麼說,就輕輕的拉了拉,“噓,這種地方別亂說。”
珍珠只是笑了笑,沒再說別的,因爲此時她認爲自己早就站在人生贏家的位置上看着死去的許和平了,所以就算現在讓讓她也無所謂了。
從殯儀館回來後,珍珠總是感覺自己的脖子有些痠痛,她在自己的店裡做了幾次按摩,可是好像作用不太大,於是只好去醫院裡的專科看看。
結果醫生說她頸椎有問題,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如果一直不放鬆,是肯定會痠疼的,最後只是給她了一些疏經活血的膏藥貼上了。
因爲小寶被嚇的不輕,所以珍珠還帶着他去看了心理醫生,經過幾次的心理治療,小寶終於不那麼害怕了,可是卻變的不怎愛說話。
這天晚上,珍珠在浴室裡洗澡,洗着洗着她就感覺浴室的門開了,走進來了一個人,剛開始她還以爲是項洋,就對外面說,“老公,把我的浴袍遞給我!”
可是外面的人卻一動不動的站在浴簾後面,珍珠在裡面只能看到那個人的影子,突然,珍珠心裡一驚,這身高不像是項洋啊!看身形怎麼這像是自己死去的婆婆?
“喵……”一聲古怪的貓叫聲響起,自己家裡根本沒養貓,哪裡來的叫聲?
“項洋,是你嘛?”珍珠有些怯生生的問着。
只聽外面的人影幽幽的說着,“我的臉不見了,你公公說他不認識我是誰了……”
珍珠一聽立刻全身發軟,差點癱倒在浴室裡,珍珠是個無神論者,她從不相信這個世上有鬼,可是眼前的這一幕差點給她嚇尿,難不成真是婆婆回來找自己了?
她在心裡暗想,婆婆生前就是個不講理的人,死後更不會是個講道理的鬼,自己不能怕她,於是她定了定心神,猛的拉開了浴簾!
結果外面哪裡有什麼人影,看來是自己嚇唬,珍珠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忽然她感覺身後一陰冷風吹過,她慢慢的回頭一看,只見一個沒有臉的老太太赫然站在自己的身後!
“啊……”珍珠一個激靈從浴盆裡坐了起來,原來剛纔是她做了一個夢,浴盆裡的水早就涼透了,她竟然還在裡面睡着了,不知道會不會感冒。
想想剛纔那個夢,珍珠還有些心有餘悸,自己怎麼會無緣無故夢到那個死老太太呢?真是晦氣!
第二天,珍珠果然感冒了,她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被燒壞了,於是就讓助理開車拉自己去掛吊瓶,中間接到弟弟的電話,說是自己快要結婚了,可是女方想在城裡買套房。
珍珠暗想,現在的女人可真是夠現實的了,於是就對弟弟說,“沒事,姐姐給你們一套房,位置非常好,只要重新裝一下就可以當成婚房了!”
弟弟一聽立刻就歡歡喜喜的掛掉了電話,然後去安排結婚的事情去了,珍珠嘴裡說的那棟房子自然就是許和平之前住的那間,她要讓弟弟的喜事來衝一衝那裡的晦氣!
從醫院回來後,珍珠還是感覺渾身痠疼,特別是自己的脖子,更是怎麼放着都不舒服,這時她看到小寶正在客廳的茶几上寫着什麼,於是走過去一看,原來還是那篇該死的作文!
“兒子,寫好給媽媽看看,我幫你檢查一下!”珍珠語氣溫柔的說。
小寶點點頭說,“行,我一會就寫好了!”
於是珍珠就躺在沙發上看着兒子寫,看着看着竟然睡了過去,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就感覺有人推自己,她醒了一看,原來是小寶在推自己。
“媽媽,我寫好了,你看看吧!”說完他就把作文塞給了珍珠,然後跑出去玩了。
珍珠只好捏了捏自己的眉頭,然後坐了起來,仔細的看起了兒子的作文。
《我的爺爺奶奶》
我從小就不記得爺爺的樣子,聽媽媽說:他是一名普通的公務員,後來因爲心臟病突發去世了。
而我的奶奶是一名醫生,媽媽說她是一名好醫生,對病人很有耐心,只是脾氣古怪一些,其實我對奶奶的印象還是很深的,因爲我見到的奶奶一直都很兇。
我不知道奶奶爲什麼不喜歡媽媽,總是對她發脾氣,媽媽卻什麼也不說,還是笑盈盈的看着大家,爲什麼這麼好脾氣的媽媽奶奶會不喜歡呢?
因爲奶奶不喜歡媽媽,所以我也不喜歡奶奶,那天我和爸爸去看奶奶,卻發現她臉朝下趴在廚房的地上,邊上還有一隻貓在一直舔她有臉,好惡心。
從那次以後,我就天天都能見到奶奶,她沒有了半張臉,樣子看起來好可怕,而且還總是趴在媽媽的肩膀上,剛開始我很害怕,後來時間長了,我感覺奶奶只會趴在媽媽的肩膀上,從來不下來,這種恐懼感也就小了一點。
還有就是自從我見到了沒有半張臉的奶奶後,家裡就多了一隻黑貓,它總是偷偷跑到我的房間裡來舔我的臉,我很害怕它是不是也想吃掉我的臉啊?
珍珠看完兒子作文後,全身的冷汗直流,她感覺自己身體都僵硬了,難不成許和平真的騎在自己的肩頭?
她來到鏡子前,看着自己微微低垂的腦袋,她用力想擡起頭,可卻發現怎麼也擡不起來,就真的像是有個人騎在上面一樣!
珍珠的心裡很害怕,之前她不怕鬼是因爲心裡沒鬼,可是現在不同了,雖然說許和平之前是對她不好,可是現在她老了,如果之前能有個人在她身邊照顧也許就不會死,最起碼不會讓貓吃掉半張臉。
正是因爲這個愧疚才讓珍珠相信了自己心裡的鬼,於是她就四處打聽哪裡有會“看事”的高人,花錢不要緊,只要管用就行,於是她的助理帶她去了個叫“靈善堂”的地方。
這個靈善堂的老闆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他一見到珍珠就直搖頭說,“你脖子疼了多久了?”
珍珠臉色一變說,“爲什麼這麼問?”
中年男人笑笑說,“有個怨鬼一直騎在你的脖子上,你不疼纔怪呢!”
珍珠一聽這人還有兩下子,就忙說,“大師,你快幫幫我吧,我的脖子真的是太疼了!”
中年男人給珍珠到了杯茶,然後讓她坐好,不要心急,“我叫司徒清海,是這家店鋪的老闆,其實我一般是不給人看事的,可是我聽你的助理一說你的情況,我感覺事情有些嚴重,我想如果自己不來幫你,只怕你就會命不久矣了!”
珍珠一聽這麼嚴重,看來自己這個婆婆死後也不肯消停啊!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過她,生前就對自己不好,死後還來纏着自己!
想到這珍珠就咬牙說,“大師,你想想辦法,把我把她趕走,我花多少錢都行!”
司徒清海掐指算了算說,“你的婆婆在生前就對你的怨氣極大,再加上她不是好死的,而死後沒人收屍,還被自己養的貓吃掉了半張臉,她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你的頭上!想趕走她可不容易,而且我看她大有不帶你走不罷休的氣勢!不然也會天天的趴在你的肩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