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佐琉璃居然也有小天位的境界了,難怪靈魂的力量這麼的充實,數百年的積累下來的靈魂果然是大補之物,只是,一個堂堂的小天位,居然一個照面就被人給亂槍打死了,那沙羅槍的威力,得是多大才行?”頓時,左少弦對那個牽制住左中弦的卜雅織提高了警惕。
“褻瀆的人啊,放開你的禁忌,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古雅寧的豪情不減,小巧的身軀裡面,也不知道蘊含了多麼強大的力量,聲音洪亮得讓人無法想象。
“綠野?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不過,好強。史官大人,你又辦法對付他們麼?”
神官已經縮入了天照印的庇護之下,站在左少弦的對面,三人形成了一個等邊三角形,穩住了身體的神官朗聲反問到,左少弦的皮膚下面浮起了一層不停遊走的雷霆小閃電,肉眼雖然看不見,但是整個人的氣勢卻逐漸的攀升了起來,已經跟左中弦的氣勢交融在了一起,卻支撐起了半邊的天空的威壓。
“普天位,很強,但是,在綠野面前,所有的修煉靈魂力量的,哪怕是普天位,也只是渣。”
卜雅織冷漠的開口,話音裡面的內容頓時讓神官的心裡樂開了花,但是臉色的表情卻是無比的震驚。
緩緩的將槍口對準了左少弦,但是,下一刻,卜雅織卻口風一轉,“古雅寧,破開防禦,殺了神官,他死了,竊取的信仰之力就會迴歸天地,雖然再次採集恐怕會有所麻煩的,但是隻有史官不死,百鬼妖書還在,一切都有可能。”
“看來沒有我什麼事了。”
左少弦瞪大了雙眼,忽然嘿嘿一笑,主動的將身形讓出,讓古雅寧跟神官兩人形成了一條直線,笑嘻嘻的揮了揮手。
“別客氣,你們先,打完了再通知我。”
頓時,一句話惹得原本已經冷起一張臉的初音也忍不住噗嗤一笑,卻是將臉別了過去,不肯看左少弦。
左少弦看起來卻也沒有安慰初音的打算,他抓起百鬼妖書,頓時,妖書身上閃耀起的光芒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了裡面,卜雅織看了左少弦一眼之後,槍口對着神官點了點。
“神官,你還有選擇的機會,將信仰之力交出來,或者,死!”
單手抓起斷掉的斧柄,古雅寧將成王斧赫然當成了開山斧來用了,斧尖指着在天照印的庇護之下的神官,雖然不開口,但是那意思明顯到了極點。
“將信仰之力交出去?交出去跟死在你們手中,有什麼差別麼?我的年事已高,交出信仰之力,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與其如此,我爲什麼不搏一下呢?你們兩個也只不過是小天位甚至不是巔峰,連高手都算不上的人,你們連天照印的庇護都攻不破,還敢奢談殺死我?你們以爲,我的底牌,就這麼點兒麼?”
神官冷笑連連不提,剛剛最早的慌亂早已過去,取而代之的,卻是臉色上面的嘲諷。
“可以啊,你們動手啊,別忘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福島核電站,最靠近至尊沉睡的裂縫之地,你們要是殺了我,你們將會看到,整個福島爆炸的情形,你們是不會有機會逃離的,一個都沒有,不要逼我!否則,我們同歸於盡!”
神官雖然沒有歇斯底里,但是臉色上面,已經逐漸的涌起了一絲因爲興奮而變得不正常的潮紅出來,卜雅織還沒有開口的時候,她的身前,左中弦卻截口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相信他,他是個瘋子,他有引爆整個核電站的實力,處於天照印庇護之下,他不一定會死,但是,我們一定死定了。”
左中弦的口氣很淡,但是卻帶着不容置喙的肯定,卜雅織的身體明顯因爲這句話震動了一下,但是,下一刻,古雅寧的一句話卻讓所有人無法鎮定下來了。
“讓他引爆,卜雅織,我們怕什麼?這具軀體,又不是我們的本體,大不了就犧牲這個靈魂的投影罷了,損失幾百年的壽命,宣告試驗失敗,然後我們在綠野裡面也可以抽出身出來,繼續支援其他的人,褻瀆者必須死,這個是沒談判講價的條件的。”
隨着古雅寧的話,她的身前,斧尖的地方慢慢的逐漸的亮了起來。
“綠野魂師,什麼時候害怕過被威脅了?開玩笑,莫說是核爆,就算是整個世界都毀滅,我們綠野魂師也是不死的。”
“什麼叫不死?小爺纔是永遠不死的!”
塵埃落定當中,傳來的是許域山不屈的吼叫,怒吼聲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猛然站了起來,仰天長嘯,長嘯聲中,一顆顆彈頭忽然蹦落到地上,化作了一攤綠水滲入了地面。
“左上弦,你死了沒有?死了,就給小爺叫一聲!”
許域山環顧四周,暴喝出聲,聲音當中,忽然一股蒼涼的氣息從身體深處涌出,頓時,整個人看起來甚至有點猙獰。
“死了,死了,已經死了,不要鬼叫鬼叫的了。”
遠處,傳來了一聲細若遊絲的迴應,許域山耳朵豎了起來,循聲看去,左上弦不知何時整個人都陷在了地面下了,就好像是被鑲嵌在裡面一般,許域山看着兩肩洞開了兩個巨大的血窟窿的左上弦,頓時也有種極爲棘手的感覺。
左上弦的樣子看起來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了,堂堂的一個普天位的高手,居然被人兩槍就幹倒了,太丟人了,只是,現在許域山已經沒有功夫去聲討這些事情了,伸手將左上弦抓了起來,反手背在了身上,許域山看了看眼前那一圈高聳的圍牆,遠處完全就是一個鋼鐵巨盒,無數的管道伸出,看不到一絲的縫隙的樣子,但是仍舊能夠感受到那深處數股龐大無比的威壓遙遙沖天。
“該死的,左上弦,你可要支持住,你要死在小爺前面,小爺回國之後的功績要找誰來做證明人!你可不能死,你要死了,左少弦太沒分量了,就算寫到檔案裡面,我自己都心虛。”
許域山咬牙,大步的往核電站的中心的地方走去,雖然將卜雅織的彈頭逼了出來,但是許域山的身體事實上卻仍舊極其的虛弱,能夠站穩就已經很不錯了,更不用說肩膀上還扛着左上弦一個成年人。
一聲槍響,許域山的腦袋一偏,子彈在肩膀上擦出了一道痕跡出來,卻沒有擦出血花,扭過頭去,角落的地方,零零散散的七八個穿着生化服的人不知何時趕到,蹲在角落開槍射擊了起來。
許域山揹着左上弦,卻根本沒有辦法太用力,至於威壓?這個時候將威壓放出來只會讓自己死得更快,低下頭,許域山看着生疼無比的皮膚,忽然大叫了一聲,轉身邁開步伐就迎着逐漸開始密集起來的彈雨奔跑了起來,奔跑的時候,他還小心的將左上弦放在了自己的身後,許域山的身軀的確是也足夠的龐大,至少,將左上弦的身體遮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對手臂。
“疼,都去死吧。連幾個普通人都來欺負小爺,你們如果手中拿的是火箭筒小爺還有點顧忌,幾把連雞都打不死的鳥槍!就算小爺受傷再重,也不可能被這種東西打死的!那也太小看小爺的體質了。”
雖然速度很慢,但是那是相對許域山而言,對於那七八個人而言,那個身材高大的明顯就不是人的傢伙簡直瘋了一樣,千米的距離,居然不到十數秒就到了面前了,頓時,如同泰山一樣的逼近了過來,那幾個人頓時驚慌了起來,發出了一連串的怪聲就要往後面停着的車子的方向逃去。
“走得了麼?對付不了高手,幾個凡人,也在小爺的面前耀武揚武,找死。”
許域山單手抓起了其中一個穿着生化服的人,輕鬆的摔了出去,頓時,那個人發出了一聲慘叫,整個軀體重重的撞上了車子,頓時,整個人發出了一聲駭人的巨響之後,慢慢的軟了下來,雪白的防護服甚至因爲巨大的撞擊而裂開,滲出了濃稠的血水出來。
十五分鐘之後,單手沾滿血腥的許域山心滿意足的大步的往核電站中心的方向跑去,身後的左上弦氣若游絲的趴在許域山的肩膀上面,一動不動,甚至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死了,鮮血順着許域山的身後滴答的落成了一條線路,跟許域山的手上的鮮血一起,併成了一條血路出來。
“滾開,全部給我讓開。”
一路橫行,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一路上看到的所有穿着防化服的巡邏人員,工作人員,以及各種不知用途的人員對這兩人避之不及,沿着威壓的方向,兩人很輕鬆的就踏足進入了那個開了一條縫隙的大門裡面。
“少將。”
“不用說了,放他們進去,這些人,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攔截住他們,只會白白送死而已,把所有人都撤離出來。”
柞木用力的一揮手,命令通過對講傳送了出去,幾乎所有接到命令的人都愣住了,停住了手中的工作擡起頭來看着核電站遙遙相對的那棟小樓。